“请我吃饭,我要去全虫族最贵的饭店。”
钱包滴血的卡诺不敢犹豫,立刻答应下来:“放心放心,你想去多贵的饭店,吃几顿都行。”
挂了光端,卡诺松了一口气。他双手抱胸,转头一脸无奈地看着莫利飞。
“现在放心了吧,赫越答应了。”
莫利飞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帮我大忙了。”
“我说你一向冷静淡定的,怎么给我捅出这么大篓子?你再生气,也不该冲动得往虫的头上扔酒瓶子!”
莫利飞笑笑,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的主人,我想他了。”
这家伙故意的!!
他非常直接地遭受到了卡诺的一击重锤。
“我才是你们俩play的一环是吧?你一只雄虫,不去找雌虫,招惹赫越干什么!”
“半只雄虫。”
莫利飞非常固执地纠正了他。
卡诺懒得跟他争辩,劝说道:“你还是趁周末到来之前,好好锻炼身体吧。就算是赫越,你这身体也承受不住三十鞭的。”
“没有雌虫快速的恢复能力,我能享有主人赐予我的伤疤,说不定能留下永久的伤痕……”
他的目光沉浸而痴迷,仿佛已经迎接到周末的到来。那段在脑中预演了无数次的场景,终于要成为现实。
期待的神情不属于一只正常的雄虫,没有谁会如此期待一场致死的折磨。
除了莫利飞。
卡诺面对此等深情,也不得不自愧不如。
这群迷上赫越的虫,没一个正常的。
当然,卡诺自己也是,只是没疯得那么彻底。
——
深夜,画室里的灯开了一半。赫越衣着睡袍,将调好的酒倒进玻璃杯里,抿了一口。
空气中弥漫着花香信息素,是一种被酒泡过,香醇浓厚的醉人香味。
房间里依稀能听见机械运转的声音,以及完全堵进嘴里的咽呜。维恩跪在空地板上,嘴里咬着晶石,汗如雨下。
咬住晶石时无法将嘴合拢而咽下唾沫,导致它们只能从嘴角溢出而污染地面。
这时的维恩,更像一只饥饿了很久很久,突然看见一块肥肉的恶犬。
赫越另外取了一个酒杯,往里面放了一块冰透的冰球,又倒了一些深红色的洋酒。
“狗狗,主人赏你喝一杯酒,你可要好好喝下去。”
维恩艰难地从混沌的意识里分出一点智,咬着晶石,点了点头。
这杯冰入骨髓酒没有赏赐他喝下去,而是从高处缓缓倾倒而下。冰凉的酒水呈现鲜艳的红色,流经他的后背,从雕刻件的周围流下去。
维恩被冻得厉害,发烫的皮肤猛然接受酒水的降温,又在冰酒全部流向地面之后,迅速恢复原有的体温。
那颗冰球也从赫越手中的酒杯中落下,从维恩的后背滚落,砸到了露出一截的雕刻件。
维恩猛然抖了一下,手指仿佛抓着光洁的地面,指尖失血地泛白,像是要把坚硬的地面也抓出痕迹来。
冰球的在雕刻件处卡住,停止往下滚落的轨迹,待在原地快速融化。冰球融化之后也是刺骨的,漫长的融化过程一点点崩坏维恩的意识。
他抖得很厉害,但不敢乱动。
主人没有将冰球拿掉,必定是计划的一环。他只要稍微挪动一下膝盖的位置,就会让冰球落向地面。
但是,他一点都没有动。
比起时常求饶的狐狸,维恩比谁都珍惜和主人待在画室的机会。
冰球逐渐变小,直到完全看不到固体的形状。
维恩被冻得涕泗横流,旋转的雕刻件让冷下去的一小块皮肤重新陷入比之前更加凶狠的高热。
赫越坐在他的面前,鞋尖挑起他的下巴。
那双眼眸无论被赫越怎样摧残,都深含爱慕。
赫越解开了卡在他牙齿间的晶石,让他有机会说话或者求饶。但及时即使赫越给雕刻件上了电击,让维恩几近抽搐,对方都没有说出一句求饶的话。
主人的兴致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维恩无比珍惜此刻和赫越待在一起的机会。
这个机会就像是游戏中场休息的片段,只有在赫越玩腻了别的虫,丢掉他们之后,才会想起维恩的存在,把他从忽视的角落拉过来玩一玩。
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是,虽然这个时间难得且短暂,但总是存在的。
赫越按停了开关,让卡在半途的维恩强行拽下来冷静。
“维恩,如果你不是伴生雌虫,而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雌虫,你还会爱我吗?”
维恩许是还没有从半截的高.中回过神来,很久都没有回答赫越这个问题。
赫越等了一阵,得到的还是迷茫的喘息。他不悦地皱了皱眉,厉声开口:“说话。”
“会的……我会的……”维恩本能地回答,忽略了赫越所说的前提。
他没有想过,也没有机会去想。
从他诞生在这个世界上开始,从他拥有第一口呼吸开始,他的全部,都只属于赫越。基因刻印与生俱来,他从一开始就选择跟随基因刻印的存在。
臣服雄虫,臣服伴生雄虫,臣服赫越。
他已经把自己的全部都融进了基因刻印,把它当做唯一的意义一样去遵守。
他就是因为基因刻印而存在的。
“维恩,如果,你没有基因刻印,或者,你的基因刻印上不是我的名字……”
“但是,基因刻印就是主人的名字!”
维恩头一回打断赫越的话,头一回如此急切地维护他仅存的优势。
“没有如果,它就是既定的事实,存在并且不会改变!”
“……”
赫越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
“对不起……”维恩从冲动失态中反应过来,低头道歉。这是他的软肋,否则,他也不会在如此珍贵的时候与赫越顶嘴。
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愿意去想。
每一只伴生雌虫都有基因刻印,这是他们忠诚的起点。维恩幸运地迎接了自己伴生雄虫的诞生,应用自己的全部去爱他。
赫越明白维恩的数值为什么难以提升。
只要维恩作为伴生雌虫的基因刻印存在一天,这个数值永远都不会满。
爱赫越是维恩的本能,还是他的真心,就连维恩自己,都无法回答。他不会也不敢坚定地说,就算没有基因刻印的约束,他仍然爱自己的主人。
他活成了基因刻印。
他成为了基因刻印。
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从面前绕到了身后,最终在身后停住。维恩撑着地面,只觉得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如同鼓槌,一下又一下敲到了他的心上,闷闷地发疼。
他的心跳很快,不安的预感将他紧紧包围。
“存在当然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既定的事实。”
“……呃!”
赫越踩住了他的后颈,让他的下巴狠狠磕向了地面。他的眸间闪过一丝动容,但转瞬即逝,任务和数值占据了高位,智的力量战胜了感性的触动。
“那我们就来试试没有基因刻印的结果。”
第86章 最忠心的*排/强 【维恩,92%】……
维恩睁大了眼睛, 头一回露出惊恐的神色。
“主人……”被踩住后颈的维恩艰难出声,讨好地小声说道,“是小狗做错什么了吗?小狗惹您生气了, 是吗?”
他扯出笑, 眼泪却停不住地往下流。
“我会改的……您不要生气,我一定会改的……求求您,换一个惩罚好不好?”维恩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才惹得赫越生气到要解除他的基因刻印。
他只知道道歉, 只知道换取赫越的怜悯, 哪怕一点点就好。
“我不会犯错了……求您,不要带走基因刻印……”
赫越顿住了动作。
他没有说任何话。
他无法告诉维恩,因为他的任务需要解除基因刻印这个枷锁,才能让维恩用真实的情感臣服于他, 而不是只是依靠基因刻印。
他没有办法狠下心开口说,因为这个基因刻印是累赘, 它对于攻略任务,一点都不重要。
可怜的小狗悲切地恳求赫越原谅他的错误, 即使他自己都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他哭得崩溃至极, 雕刻件折腾起来的.望没有超过痛苦的哭声,所剩无几。
小狗胸口的银针, 此刻在画室的灯光下, 无比晃眼。
人总是需要一个寄托才能活下去。
赫越想着,对于维恩而言,这个寄托就是基因刻印,解除基因刻印,就是抽掉维恩的灵魂。
他收回了踩在维恩后颈的脚,站立在维恩的旁边。
感觉到后颈没有力量的维恩稍微支起身体, 拖着膝盖挪到了赫越的面前。他小心地用舌尖舔掉弄脏皮鞋的汗渍,咸湿的汗液和皮革的味道一同从舌尖卷进去。
他臣服在赫越脚边,是这个世界上最虔诚的信徒,却只有78%的数值而已。
他明明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赫越,除了主人什么都不剩下,却还是没有到100%。
赫越知道自己不能再做什么了,古堡的那些规则和技巧,对于维恩来说都没有用处了。
解开基因刻印,赫越就能在维恩的任务中获得胜利,快速到达100%。只要还有基因刻印,这个数值,就算是动一下,都无比艰难。
画室里安静了下来,维恩哭泣的声音也完全止住了。
许久,赫越的声音回荡在不大的画室里。
“我已经,找不到维恩了。”
维恩顿了一下,额头磕在地面上,什么都没有说。
“我的面前是一个完整的基因刻印,内容是一个叫维恩的伴生雌虫,他是我的小狗。但是,我没有看到维恩,我只看到了一个刻印。”
维恩依旧没有回应他。
赫越无奈笑笑,“我听说,有的雄虫想要一份真爱,他给雌虫刻下了思想刻印,告诉他的雌虫必须爱他。”
他蹲下来,拍拍维恩的头。
“抬头看我,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他获得的,是爱吗?”
维恩从磕在地上的状态变成了抬头,额头上有一块磕出来的红色印记。他看起来痛苦且狼狈,若不是还有基因刻印支撑他的身体,他估计得陷入虫化。
基因刻印成为了最后的屏障,赫越没有听见系统发出任何警告。
“思想刻印,也是,应该服从的……他的雌虫,会爱他。”
“你觉得那是爱对吗?”
维恩垂眸,躲过了赫越犀利明亮的目光。他的主人比谁都清醒,但是维恩,他不想面对这份清醒。
他缓声说道:“主人的每一只狗都花了那么多时间调.,从身体到心,一点点驯化成臣服的样子……可是这一切,只需要思想刻印就够了……”
只需要刻印就够了……
赫越无奈地摇摇头。
他的小狗还是没有明白。
如果只需要刻印就够了,那么维恩身体里那个“伴生雌虫必须臣服于伴生雄虫”的刻印,一开始就会让维恩的数值到达100%。
但事实上,基因刻印只是让这个数值变成了50%而已,连初来驾到的阿尼斯都没有超过。
要是刻印当真这么好用,赫越的攻略任务就会变成,抓到攻略对象的雌虫,并且给他刻上臣服100%的刻印。
可是,傀儡根本做不到100%的臣服。永远无法完成的思想刻印,会让攻略对象的雌虫死于非命。
“你以为我没有选择这么做,是因为我爱玩?”
古堡的赫越比谁都明白臣服的意义,那不是刻印能够解决的问题。
丢掉的雕刻件摔在地上,摔出的声响扰动了维恩的心弦。
他所拥有的、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关于伴生雌虫和伴生雄虫的羁绊……
那个从他出生开始便视为生命的信条来遵守,成为他存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意义的基因刻印,即将从他的身体里消失。
一种真正的消失。
就算他的主人以后心情不错,愿意施舍给他思想刻印,那也不是基因刻印。只有伴生雌虫在出生时才会在基因里留下伴生雄虫的刻印,世间仅有一回。
崩溃来得很迅猛,几乎一瞬间超过了身上的任何一处疼痛。
不能……不能带走……
这是他能留在赫越身边,仅存的安全感。
早已被雕刻件.得相当柔软的后,即使赫越毫无预告地直接闯到刻印点也没有任何阻碍。
赫越感受到了抗拒。
那种全身绷紧的后努力缩紧的感觉让他两眼昏花,明明已经完全泡软的后,这次却明显有内夹外力在排斥他。
这力道不小,赫越觉得自己快要断那里了。
“咳……你在干什么!不知道这个时候要怎么做吗?放松!”
怎么越教越回去了?
赫越扬手扇了下去,在他的身上落下了清晰的巴掌印。但效果只是瞬时的,打下去瞬间放轻松后让赫越感觉舒服了一点,又换上更紧的力道来压迫他。
“维恩!”
维恩趴在地上,双手往前伸,用力扒着地面,靠着手掌的力量,一点点往前爬。他身强体壮,即使被雕刻件折磨许久,即使主人已经抵到了篆写刻印的地方,他还有力气往前爬。
或者说,不是力气,是执念支撑着他往前爬。
赫越.一点点脱离,蹭过被雕刻件弄得柔软周围,以最缓慢地速度,拖着离开。
这种漫长的,逐渐从赫越.身上挪走的磨动,令赫越舒适得紧紧皱起了眉头。那种感觉,就好像韧性颇好、软度适中的东西缓慢碾过。
过程缓慢而漫长,但还能以肉眼看见移动,很长时间过去,都只爬走了有小小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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