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沮丧的小狗不知道说什么来回应主人的责怪,只好和往常一样,一遍又一遍道歉。
维恩想通了。他作为狗是不配爱主人的,他向思想刻印妥协了,只要还留在主人的身边,就算用这道刻印来惩罚他也可以。
只是,情深难抑,他还是会在看到主人的刹那将所有设下的防备击溃,变成虚无,接受思想刻印反噬时痛苦的折磨。
“主人对不起……我会,慢慢做到的……”
维恩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说着。
“维恩……”赫越轻唤他的名字,半坐起来,单手抚住他的侧脸,“你是主人最傻的小狗。”
赫越凑过去,在他的嘴唇上浅浅贴了一下。
维恩呆滞了一秒,捂住胸口,猛然咳嗽了起来。他咳得很用力,嘴角出现了丝丝血迹,喉咙干涩发甜。
“主人……”他恳求地看着赫越。
奖励的亲吻太过钓人,维恩根本控制不住心里泛起的浓厚爱意。这份爱意突破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线,被思想刻印捕捉到之后,施加了狠厉的惩罚。
维恩咳得双目含泪,恳求地说着:“主人……我,我会努力的……我已经非常非常努力了……但是,我做不到,咳咳咳……我做不到不喜欢您……”
他摇摇头,悲切地说道:“不,我会做到的……我不会让主人失望,我会做到的……”
雄虫的安抚信息素出现在了房间里,丝丝清甜的味道刺破了痛苦的反噬,覆盖了刺骨的疼痛。
维恩惊讶地看着赫越撩开了散在身后的长发,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腺体发挥作用的时候将周围的一小块皮肤染成粉色,像一朵诱/人的粉色花朵。
“别念叨了,到我旁边来。”赫越拍拍自己的身边。
维恩局促地爬上了柔软干净的床铺,在沁人心脾的花香味中逐渐迷失了方向。
“主人……”他念着这个珍爱无比的称呼。
他们面对面侧躺着,几乎是互相拥抱的距离。
赫越扯了扯他的衣服,目光往旁处一瞥,“没准备吧,自己.,直到雌虫的虫液好生分泌为止。”
维恩听话照做,对自己一点都不怜惜。疼痛和思想刻印的反噬一同袭来,他紧皱着眉头,脸色苍白。
“别怕,慢慢来。”
空气中安抚信息素更加浓烈了一些,将刚刚发挥作用的思想刻印的反噬生生摁了回去。赫越轻言细语的声音也有安慰的功效,抚平了维恩急躁的心情。
维恩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想干什么,但是,他的主人无论干什么,他都心甘情愿。
思想刻印的反噬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了,鼻息间只剩下安抚信息素的香甜,滋润着干裂的内心和后,促使着雌虫的虫液快速分泌。
“我……我可以了……”
维恩掰着自己的腿,紧张地说着。
赫越捧着他的脸,侧躺着慢慢靠近他。他的双手拽着维恩脸侧,强迫维恩与自己对视,不准挪开一点点目光。
昏黄的灯光模糊了赫越的轮廓,唯有那双温暖的眼眸映衬着床头的灯光,显得更加迷魅。
“你说得对,维恩……现在,这个家里除了你,还有什么别的虫吗?”
赫越紧皱着眉,轻叹一声,转而抱住了维恩,脸颊抵在柔软的维恩柔软的胸口处。那对坚硬的银针,硌到了赫越的身上,存在感很强。
“主人……”
维恩回抱住他,托住他的腰,收紧了这个怀抱,将主人送到了刻印点的位置。
他的心脏猛烈地跳动着,只为了主人而跳动。
他想表白,但是已经不敢说出任何话来。
赫越圈住他的腰,几近勒得用力,猛然地撞上了刻印点。他轻喘着气,笑着问道:“狗狗,你想说什么?”
维恩将下巴靠在赫越的头顶,轻轻地摇头蹭了蹭。
“给你一个实话实说的机会。”
“我……爱您……”
维恩发誓,这一定是他最后在主人面前勇敢一次。
他听见了主人的声音。
“准许你爱我。”
那个思想刻印被赫越增加了两个字,现在叫做“不准用刻印来爱我”。
“我爱您……”
维恩机械地重复着,但是这一次,他没有遭受刻印的反噬,相反,他感受到顺应思想刻印而带来的奖励。
一股暖流从刻印点流出,温暖安抚的感觉慢慢延伸到了身体各个角落。
许久,赫越安静下来,勒着维恩的腰也松了劲。他还在轻轻喘气,高了好几回,还修改了刻印,释放了很多安抚信息素……
后颈的腺体又开始发烫了……
他闭上眼,无声地休息。
清甜的花香盖过了所有伤痛,温柔地抚摸着受伤的灵魂,将血淋淋的伤口上了一记温柔药,像是一道狠伤之后安慰的甜枣。
“主人我错了……”维恩感受到腰间松弛的力量,小声地哄着,用力将赫越抱得很紧。
“错哪儿了?”
上次在画室,维恩在.爱的过程中逃跑,他猜测这应该是赫越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才会发这么大的火。
“我不会跑了……我知道错了,您罚我吧,怎么罚都行……”
“上回已经罚得够狠了,”赫越说道,“你感觉如何?”
一心想着受罚的维恩听见了赫越的安慰,一时间有些发懵。他愣愣地回复道:“我没事。”
“我是说刻印,我的思想刻印,你感觉难受吗?”
“不难受!我很舒服……特别特别舒服,我对主人的爱从来都出自真心,没有半分虚假。”
赫越轻笑一声,“你不是因为觉得伴生雌虫爱自己的伴生雄虫是一种义务,才会来爱我的吗?”
维恩顿了一下。
“你又犹豫了,”赫越轻叹一声,“算了,不想说就不说了。把你逼到极限,你又得用蝎子尾对着我,我不问了。”
没有什么比赫越淡然的态度更加让维恩心里抽痛,这比直接发泄的愤怒要难受无数倍。
“不……不是的,伴生雌虫疼爱伴生雄虫是义务没有错,但我不是因为义务才爱您的……”
维恩收紧了自己的怀抱。
“我爱您……是真心的。没有分辨刻印和真心是我的错,就算没有刻印,我也是真心爱您的……”
赫越总算拍了拍维恩的后背,轻轻叹了口气:
“维恩啊,基因刻印,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维恩抿了抿唇,这回没有说出“基因刻印比他的命还要重要”这样的话。
“因为……因为安全感啊……”维恩的眸光闪动,鼻子酸涩的厉害,“就算主人解除了基因刻印,我也会爱您,会百分之百臣服您的……但是,如果没有了基因刻印,主人抛弃了我,我该怎么办啊……”
维恩自始至终认为,只要有了基因刻印赫越就不会离开他。
只是因为,这是一根永远不会断掉的狗链罢了。
赫越瞥向别处,“就算没有基因刻印,我也可以抛弃你。”
抱着他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僵在了原地。维恩敏锐地捕捉到了赫越语气中赌气的色彩,但也心慌得厉害。
只要赫越想,就算是伴生雌虫,他也是可以抛弃的。
“那我……也会爱您的……就当是守着一个寄托,我也会想您的……”
维恩抱着赫越,一只手环过他的肩膀,靠咬着自己的手背才不至于哭出声音。
这是一根永远不会断掉的狗链。
但它只有一端系在维恩的脖子上,它的另一端,并不一定会被赫越紧紧攥着。
主人想要丢掉这根链子,就可以永远丢掉。
“主人……总会想起我的……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在伤心难过的时候……只要是需要我的时候,主人总会想起自己的伴生雌虫的。”
就像离开科维勒的时候,主人需要有虫接他回家;就像面临险境的时候,主人需要有虫照顾他的伤口,帮他报仇。
维恩永远愿意,永远等着,永远咬着狗链的手柄,忠诚地、无怨无悔地等待主人回头。
这是他心目中真正的,基因刻印的意义。
维恩越说越心里没底,他没有底气保证,赫越总是会想起自己的伴生雌虫。
“我永远都会在的……永远都会……”
他将自己的爱意卑微到尘埃里,连让赫越记住自己的永远都在,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赫越侧头,在柔软舒适的胸膛里蹭了蹭。
他意识到,自己和维恩对于基因刻印的解出现了偏差。
维恩确实把一切都献给了基因刻印,但他对此也完全出于真心。
伴生雌虫的身份是他的骄傲,是他在没有赫越一点回应和付出的时候,也能坚持下去的由。
他只是通过基因刻印来获得安全感,而不是因为基因刻印才来爱赫越。
“……您原谅我了吗?”维恩小心地问道。
“我没有生气。”
“那就好……主人对不起……谢谢主人原谅。”维恩松了口气,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下来。
赫越想起上次看到的蝎子尾巴,好奇地问道:“你是一只有毒蝎子吗?我记得蝎子都是有毒的。”
维恩有些局促地反驳:“不……不是,我是小狗。”
“嗯……?”
这答非所问的程度,让赫越疑惑地哼出声。
他的小狗好像被.傻了。
“我上次都看到了,你明明就是蝎子。”
“我不是蝎子……”维恩小声说道。
“你为什么不是?”
“因为主人喜欢毛绒绒,蝎子不是毛绒绒,大金毛才是。”
赫越缩在他的怀里笑,“我也可以喜欢蝎子……”
他总是喜欢用模棱两可的话挑动人心,不会去解释自己喜欢的是蝎子这种危险的动物,还是维恩虫化的样子。
“但是……”他话锋一转,“你是有毒的蝎子,你会用你的毒液伤我。”
“我怎么会舍得伤害主人?”维恩的话很温柔,也很真诚。
赫越笑道:“那你会被自己的毒液伤害到吗?”
“我不……”维恩刚一出口,就生生止住了嘴。他转变了语调,带上了一点可怜的哭腔:“会的,上次好疼,感觉快要坏掉了……主人摸/摸我的后背,看看是不是还有伤痕。”
赫越一拳垂向了他柔软的胸肌,笑骂道:“你别学狐狸那一套!”
“主人看出来了吗?我找他学了好久呢,狐狸是不是没好好教我?”
这家里走了一只绿茶狐狸,多了一只绿茶小狗。
赫越还是直起身,将他的衣服扯起来,看了看他的后背。
雌虫的恢复能力还是没能赶上毒蝎子的威力,维恩有了人体形态之后,还是会被自己的毒液腐蚀伤口。虽然不致命,但是疼得厉害。
赫越的手指轻轻抚过残留的伤疤,温柔地摸过去。
他没有看到维恩是怎么从画室里爬出来的,但也能从久久未能消下去的伤疤中看出一点惨痛的端倪。
“还疼吗?”
“疼……要主人多摸/摸。”
“都叫你别学狐狸了!”
再疼的伤都在维恩捏着嗓子逗赫越笑的过程中消解了绝大部分,他不想主人为他的伤痛感觉到一点不适。
如此像一个玩笑一样笑过去,就足够了。
【维恩,92%。】
第87章 亲属关系是主人 【莫利飞,???%】……
古堡的大厅挤满了虫, 雄虫们坐在舒适柔软的沙发上,他们的雌虫安静地跪在他们脚边,完成他们的命令。
这是古堡里第一次有这么多雄虫会员挤在大厅。
他们都想看看, 那位古堡的创始虫之一是怎么受罚的。
自从古堡的规则刻在石板上, 挂在大厅的墙壁上,不少有雄虫前来围观。这块石板镌刻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规则,用来约束自愿加入俱乐部的雄虫。
一开始,没有虫觉得这个俱乐部会遵守这个荒谬的规则, 也不会将惩罚的长鞭落在雄虫会员的身上。
直到一只名叫“莫利飞”的雄虫, 为了这个规则,亲手在某只闹事的雄虫身上落下了五道鞭痕。杀鸡儆猴的作用很明显,没有雄虫敢违背古堡俱乐部的规则,这个对外界来说充斥着暴力的俱乐部, 竟然保持着难得的平衡。
“莫利飞”这个名字,与“执行者”挂上了号。他衣着紧身衣、踩着皮鞋站在台上, 对违反规则的雄虫施予惩罚的画面,在虫的口口相传中成为了一段佳话。
要不是古堡俱乐部禁止拍照, 他执行惩罚时候的照片, 一定会在网上疯传。
赫越不用多想就能猜到那时的情景。
穿越以前,赫越无数次见过类似的场景。
在台上执行惩罚的莫利飞, 和愿意跪在主人脚边的狗完全不沾边。他是个冷冽严厉的裁决者, 优雅端庄的绅士,唯独不是卑躬屈膝的狗。
他连穿越过来都配备的是雄虫的身份,连系统都没能给他匹配上雌虫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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