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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和你一起洗澡不是因为嫌弃你,也不是其他原因。”伊志行说多了车荧又听不懂,看他小嘴角已经撇下去,完全就是不想再听,只好问:“你爱我吗?觉得可以吗?”
“我爱你。”车荧说,“我觉得可以。”
“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或者像上次在动物园里见到的那两只狮子,我跟你同样摩擦起电,你会不会后悔?”
“不后悔。”
车荧已经这么说,但伊志行还是觉得他就是个小孩,什么都不知道,没办法对自己说的话负责。
跟奶油小布丁谈恋爱就是有这样的烦恼。可以肆意享用他的可爱,他的天真无邪,但在成年人的问题上,就算把话说的再清楚,之间也隔着一栋墙,伊志行舍不得敲碎,也不忍心穿破其中。
脑海中天平左右一摇摆,最后他还是摇头,对车荧说:“这件事没那么着急,以后再议。”
“我不。”车荧讨厌他遮遮掩掩,抱住伊志行,眼神很坚决,“你不要把我当傻瓜行不行?你说过我很聪明的,可你为什么和其他人一样。连话都不说明白?我没有那么聪明,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会着急……”
“车荧。”身躯相贴,伊志行被车荧抱的喘不上气,有个地方更挤,理智也屡次超界,就要失控,“你坐好,不要乱蹭。”
“蹭。”车荧喘不过气,一定要抱紧伊志行,尽管水的压力已经没过他的胸口,他还是很努力保持平衡,一张脸涨红地表达自己想法,“我就想抱着你,就想叫你爸爸喜欢你,和你一起洗澡,大不了你叫我烦人精好了,荣哥以前也经常这么叫我,没关系,我不伤心的……我就想粘着你,我不想听你说奇怪的话,又喜欢我,又不愿意跟我一起洗澡,这件事情太费解了,我一晚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行。怎么就不行呢?你不和我洗澡你和谁洗,和那个和你一起坐过缆车的人吗?他没有啦现在,他去了很远的国外,只有我和你一起洗澡,你没有选择呢,你还是……唔。”
浴室气温本来就很高,他一张小嘴红彤彤的,喋喋不休,越说脸上越红,越说脑门上的亮晶晶的汗越往外冒,尤其身体还紧紧贴着伊志行,怎么都不肯放开。
挣扎过程中羊毛衫泡了水,紧巴巴的贴在身上,所有触感都被放大好多倍。
就在瞬间,伊志行理智被点着,他再也忍受不住,大拇指和食指掐着车荧软乎乎的小脸,堵住他的嘴。
火焰燃烧的尽头,一发不可收拾。
舌尖探索过每一方,每一寸,辗转相吸,过度彼此间的氧气。
伊志行宽大的手掌抱着车荧小脑袋,一只手解开羊毛衫的扣子,朝他压下去。
浴缸中的水溢出来大半,大片的浪在地上激荡,漾开一片又一片波纹。
满池的气泡灯光中,吻停。
伊志行一只手抱着车荧,大拇指摩挲过他的眉骨,脸颊,最后落在嘴唇。
想起这个奶油小布丁也会有咄咄逼人的一面,他忽然笑了。
“怕吗。”
“不怕。”车荧像是要证明自己,拿起伊志行的手贴在自己心口,“我心脏跳的好快,但我一点也不害怕。我们可以再亲一次吗爸爸?你再一次亲亲我,好不好?”
“荧仔,你不要叫我爸爸——”
算了。到这种时候,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所有语言贫瘠的变成雪花片,无声融化在滚烫的温泉。伊志行抱紧了车荧,教他接吻,真正的接吻,以及其他。
“转过去。”
从架子上取下来东西,伊志行看着车荧光滑纤细的后背,嗓音低哑,“宝宝,今晚……长大成人。”
车荧喜欢叫他爸爸,今夜之后,有一只奶油小布丁真正彻底的融化,从他怀抱里长大。
车荧两只小手扶稳了,伴随侵入,很快闷哼一声,额角沁出一层薄薄的汗,被伊志行带去另一个欢乐天堂。
“不必害怕。”伊志行扣紧了车荧小小的手,手背青筋一根根突出来,另一处同样盘根错络。他低声哄他,“长大快乐,我的漂亮宝宝今晚变成大人了。”
车荧被碰到,舒服的险些哭叫出声。
双眼一阵发白,他死死攥住了伊志行的手,紧随律动,难言其他。
……
在浴室折腾舒服,车荧两条腿软的站不住。
伊志行给他洗干净,一只手抱着人出去,刚给车荧拿浴巾披上,就听这只被吃进肚子里的奶油小布丁说:“我觉得我变成了一只奶油蛋糕。”
伊志行还没反应过来,“奶油蛋糕,为什么?你想吃奶油蛋糕了?”
“不是的,是我觉得身上被填满了奶油,还被钻了一个洞,连腿都合不拢。”
这血脉喷张的话差点听的伊志行又起旗杆。
忍了冲动抱着车荧回到房间,衣服给他穿好,伊志行问保姆吹风机在哪儿,又专门拿进房给车荧吹干头发。热乎乎的暖风吹在身上,车荧直犯困,两只小手抱着伊志行的腰一颗脑袋直往他怀里栽。
头发总算是吹好,伊志行两根手指捏起车荧小脸蛋,看着孩子眉眼漂亮,肤色白净,想起刚才浴室中的那一番鸳鸯浴,这嘴角就下不去。
“饿了吧?在房里吃还是下去吃?”
“不想吃东西。”车荧说,“困,想睡觉。”
他这一天折腾了可是好久,早晨又是坐飞机又是坐车,连续折腾了一天,好不容易回家休息一会,洗澡也不安生。
“吃点东西再睡。”伊志行心疼车荧,看他小眼皮都睁不开。知道人肯定是困到劲儿,没办法又妥协,“那先睡觉,睡醒了再吃?”
车荧小脑袋往下一翻,一咕噜就趴在了床上。
他两只小手打开,一个人占了半张床,脸蛋扭在一边,脸颊肉都被挤得变形,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脸上遮下一片阴影,难言的乖。伊志行坐在床边,手掌抚摸过车荧眉头,眼皮最后落在他嘴唇上。稍一停留,他俯身落下一个吻,关掉卧室的灯给他盖好被子,下楼先去用餐。
他在内地待了一段时间,原本是想换个环境生活,结果考虑到全部因素最后还是返港。不为别的,只为车荧有一个安全巢,不必再碰见何博士夫妻。
为车荧做到这个份儿,无悔。
伊志行却仍叹了口气,心想人随天变,地利人和他全做到完美,只求天仁慈,别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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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长时间没回来,吃饭时候几个保姆站在一边,怎么看伊志行心里都高兴。
只拿钱不做事肯定不行,现在房子主人回来,她们的薪水赚的心安理得,也就不担心那么多。
察觉后面那些热切的目光,伊志行暂停用餐,对几个保姆说:“没什么事,你们就去休息吧,不用一直守着。”
几个保姆还想再跟他待一会,听到命令对的眼神还是回去,留他一人在餐厅。
香港的各种餐偏西方化,伊志行简单用餐过,正坐在桌边回味刚才,伊仙仪视频call进来。
他将手机立在花屏,随手接听:“家姐。”
“到家了吧?有没有吃饭?”伊仙仪问。
“吃过了,下午就到家,不用担心。”
伊仙仪没事不登三宝殿,伊志行和她都不是太家长里短的人,知道有事,问:“怎么了?”
“我下午和daddy妈咪简单聊了下,这次带回来的小孩是很可爱,但他们不接受。”
伊志行并不意外,挑了下眉:“然后?”
“我想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年龄差的太大。毕竟你都已经40多岁,他还不到20,Daddy和mommy毕竟是老一辈人,思想没那么开放,所以他们大发雷霆,让我转告你不要乱来,否则伊家会很丢脸。”
伊仙仪只是传达父母的话,对于弟弟和带回来的小,她本人没有任何看法,毕竟也不干她事。
“他们的态度我知道了。”伊志行却压根没当回事,“有没有其他事?”
“有啊,其他就是我的私事。”
伊仙仪不太知道这件事怎么开口,咬着嘴唇想了会,跟伊志行如实道来。
“你知道我名下两家医院一直在做关于脑波疗愈这方面一直都没有大进展,不过最近我认识了两个博士,他们手里有新开发的相关药物,说是可以控制某些突发病症,所以我打算这周六跟他们约一下见面,如果可以的话就进行合作。大家有钱一起赚。”
伊志行没发表意见,等伊仙仪下文。
半天姐姐没下文,电话两端都沉默,他才问:“你是想听我的看法,还是需要我给你投资?”
“我是觉得心里不踏实,所以跟你说说这件事。”伊仙仪手掌撑着额头,喝了一口红酒才继续说,“这两个博士都是内地人,当然我没有质疑他们水平的意思,我是担心自己普通话实在不好,所以会影响沟通以及后面相关的合作分成等问题,会出现争执。毕竟这个项目属于非正式注册过的医疗项目,只能说先尝试一下,如果真的有效果再进行备案。”
伊志行听懂她意思,眉头皱了下,问:“他们有相关的证件么?还有你说的这个注射药剂,是已经进行过申报,实验过可以安全使用,还是个人小作坊出产的产品?”
“小作坊倒不至于,毕竟他们俩在国际上和一些医疗学术家有合作,而且他们本身就是博士专门研究这个的,所以我想不会太假。”
“意思是他们已经进行过方面的临床实验,但是还没申报?”
“近似。”
伊志行史杰在桌上敲了两下,面色发沉。
他心中有很多顾虑,正因如此,作为旁观者才能更清楚的一针见血的找出问题症结。
“家姐,我不知道你合作这个是为什么。”伊志行低声说,“他们的药剂如果没有正式备案,也没有在药监局进行申报审批,内地也好,香港也罢,这都属于非法注射。你冒这么大的风险跟他们合作,如果顺利就算了,一旦被人举报,查的相关证据,只有死路一条的份。”
“我就是担心这个才问你怎么办。”伊仙仪语速加快,音量却降低很多,“他们手里的药已经在人体上进行过实验,都是有用的。而且这个实验做了很多年,我也看过相关数据,确实能起到很强的控制。而且你知不知道?如果能通过脑电波解决神经以及脑部疾病类的问题,或者说只是简单缓解,这在医疗市场简直是一个独门壮举。而且只要我拿到独家注射权,这个药物就只能我的意愿使用,这项安利也会带来很大的收成,每一年赚九位数不在话下,真的是血赚。”
“你需要我做什么?”伊志行听出伊仙仪是死了心要和对方合作,只好问,“需要投资生产,还是别的什么?”
伊仙仪说:“我是这么想的。先拿那些贵妇圈的太太们释手,如果真有效果,到时候我就再单独成立一家只针对这个医疗项目的医院,由你做法人,大家有钱一起赚。”
伊志行一口回绝:“这个你就不要想了,不可能。”
“为什么?”伊仙仪骂他傻,“你知不知道这个项目要是成功我们能赚多少钱?那个注射药剂据说成本很低的,其余的也不需要担心,你只是挂一个名字就能有好多钱,为什么不可能?”
没等伊志行开口,她又说,“你知不知道家里这些生意现在全是我一个人管,我又要开医院,又要管这些生意,一个人真的好累。我知道你不想掺和daddy,mommy那些东西,在两头总得选一样,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扛着一切,这太自私了Isan。”
伊志行静静等待伊仙仪抱怨,等她把这些年所有的问题全都数落一遍,他的罪行也都拎出来批判一圈,才告诉她:“家姐,我理解你想让我多赚钱,但让我做一个未注册药剂的法人你压根不要想。我怎么知道他这个药剂是救人,不是害人?同理是你跟对方合作,让我来做这个公司法人,一旦出现问题,赚钱的是我,背负牢狱之灾的也是我。我感谢你的提议,但我不想插手你的医疗事业。”
“那没办法了。Daddy本来就对你这么多年家族事业不管不问很有意见,如果你不在香港做自己的事业,就只能回家去接管生意。”伊仙仪并不生气,只是被拒绝难免难堪,“我是在给你铺一条路啊,你懂不懂?你只是做个法人,什么都不用做。这些东西由我和你姐夫管,怎么不行呢?不比让你每日坐cbd顶层开会操心什么大盘简单?何况你带回来那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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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志行皱眉,语气变冷:“关车荧什么事。”
“你知不知道爹地妈咪怎么说他的?他们说他完全就是个傻子,是被你骗才来香港。也许他根本不是喜欢你,只是图你的钱,所以才跟你回来而已,如果换一个人,给足够的钱他照样会跟别人走,无论那个人是不是你。”
“你说完了吗?”伊志行去拿手机,“我要休息了家姐。”
“别挂!”伊仙仪看他已经很不高兴,一气之下把所有话都说出口,“你扪心问一下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吗?还是觉得他很傻,他好玩而已?”
“……”
“他是长得很可爱,但他本质上就是个智力有缺陷的傻瓜!”伊仙仪讲,“你完全可以把他当成玩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但说白了只是在抒发你个人的性欲,迎合你自己的癖好,不能算爱的。”
“那什么是爱?”伊志行质问伊仙仪,“家姐,你告诉我什么是爱?是你和姐夫在外面都养了情人,但为了家庭和睦心知肚明丝毫不提?还是那一年姐夫本来有机会有意向做心脏手术,你看到他前一晚给经理打电话,更改保险受益人的名字,如果出事情人接手他一切房产财产,你才联合医生告诉他风险过大,拒绝为他手术?”
他声音平静,脸上也面无表情,好像不是在阐述一道惊雷,而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伊仙仪捂住嘴巴,脸上的震惊逐渐蔓延到颤抖的胳膊上去。半晌回过神,她忍不住低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事?”
“我怎么知道这些事。”伊志行淡淡道,“香港这座城,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所有上流人不敢表现出来的龌龊心思,都会展现在下留人肮脏误会的嘴巴里。你未必知道什么爱,但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带车荧回来,不畏惧流言,不在意他人评头论足,因为我确实有私欲,但我同样为他遮风雨。我是有欲望,但我同样因爱清白,说白了,不像你和姐夫,我行得正坐得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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