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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载少年(古代架空)——今忘忧

时间:2025-02-02 08:56:05  作者:今忘忧
  一阵如遭雷击的痛意袭身,觉枫猛的睁开双眸,眼前昏暗一片,鼻前屡屡清淡馨香。
  “这方并不像阴曹地府,难道是做了游荡无依的野鬼?”觉枫边是打量屋中一切,心中暗念。
  不消多时,觉枫看清了屋中全貌,陈设简单却显得肃静雅致,桌案之上竟一人双目微阖,手肘杵案,似是睡了。待看清了那张俊逸面庞,觉枫才略略想起些前尘……强撑着起身,不知何处痛得如撕心般,口中忍不住泻出了声来。
  盛镜尘离得不算远,又睡得极轻,听了此声,眸子兀得睁开,目光直直对上觉枫痛得清明的眼。睫毛紧紧扇动了几下,唇角耸了耸,笑意从眸中涌动了出来。
  起身坐在了床边,半拥着觉枫倚坐起来,又续了一杯温茶水,递与觉枫。
  “先润润嗓子……”盛镜尘说话调子放得极轻极柔……
 
 
第22章 少年往事
  觉枫呷了一口茶,喉中润了许多,腔中猛地泛上咳来,待他咳完,盛镜尘递上褐赭色帕子。觉枫接了帕子,草草在嘴边沾了沾,递还给他。盛镜尘接过塞在了袖中。
  这一连串作为极其自然,觉枫心中飘忽起了四个字——含情脉脉。
  想清楚这四字深意,他被这念头吓出一脊梁冷汗,连忙扯些话来遮掩。
  “这,在下躺伤了多久?叨扰王爷了。”
  “七日。”
  “竟如此久了嘛……”此刻,觉枫已然想起个大概,开年大祭、殿下返雍皆历历在目。不由心焦起来,七日已耽搁太久……觉枫咬着下唇,唇色殷红。
  更声响了三声,天光已有变亮迹象。
  “王爷,该准备了。”门外近侍提醒道。
  “好。”盛镜尘应道。
  “本王该去朝会,聂大人在府内静养,不急于一时。”盛镜尘试探着说。
  觉枫心中急切,恨不能飞回霓园,问清雍国动向,镜王府实在不该再待了。只是盛镜尘话中留人之意,不好生硬,木木然点了点头。
  盛镜尘似是心情大好,忽得想起了什么,抛下一言:“雍国国主殁了,雍国天地要换换了……”
  觉枫心绪黯然,“王上归天,殿下必定极为悲痛。可能应付内庭纷争?若是争不得宝位,自保也是好的……”他和衣坐在榻上,背靠床头,便任由思绪四浮,从晨曦枯坐到天光放亮。
  “吱呦呦~”房门从外推开,三四个小侍持了洗漱之物和吃食鱼贯而入。
  几人皆低头垂目,放下手中之物便退了出去。觉枫压根没寻到开口时机。
  又过了半晌,一位白须老者推门而入,见觉枫坐着,先是微微愣了愣,再便如老友相见般,眉眼带笑,坐到了榻侧凳上。
  “贵人醒了,可喜可贺。”老者将药箱,放在身侧,笑呵呵打量觉枫。
  觉枫知道老者定是为自己诊治的医者,连忙要起身拜谢,“多谢老伯医治在下,铭感五内。”
  初神医忙止住了觉枫:“不妨事,贵人。”
  “身为医者,尽医者本分。再者老朽受人所托亦不敢贪功。前七日,皆是王爷运针施药,才保住了贵人本元。”
  觉枫眼眸盯着针尖入肉,仍谢道:“无论怎样,终要谢神医救命之恩,他日若有差遣,聂某定竭尽所能。”
  初神医点头笑纳,继续为觉枫施针。
  如此每两个时辰一巡回,施针、汤药交替,不时与初神医交谈只言片语,白日便在反复中渡了过去。
  入夜时分,觉枫和衣坐着,白日醒醒睡睡,此时已失了困意,到了施针的当口,门外脚步声响,来人已放轻了步子,仍是能听出此人内息充沛……
  “这般晚了,王爷何不歇”
  “神医年事已高,本王替他施针……”
  “聂某自己便可施针,初神医可是忘了说与王爷?”
  “这药你总要喝……”
  “王爷。”觉枫出声喝住盛镜尘,此人心沉似海,每言每行,兜兜转转,皆存了他意,少听妙为。
  “聂某不便留在府中叨扰,自请离府。”聂觉枫抱拳向盛镜尘拜了拜。
  “何必急于一时……”
  “聂某已然行动自如。在下比不得王爷金贵。”觉枫面无表情说着。
  镜尘不知何处被点了火,怒意如焰,燎动地处处生风,他脸色阴沉下来:“聂大人,不过被本王早上之言搅动了心绪。雍主带兵不济,倒是养了……”,话到了嘴边,瞅见那人眼睫急促抖了抖,想起崖壁上他拧眉神色,呼吸微窒,终是将话忍住,急急说道:“本王近两日要出门……”
  还没等觉枫欣喜,又听盛镜尘说道:“你已知晓我盛氏秘事……必要随在本王身侧……”
  “盛氏秘事……沛州……”觉枫恍惚之际,盛镜尘站起要走,觉枫连忙拽住镜尘衣角。
  盛镜尘低头看了看觉枫,轻呵了声质问:“大人这是何意?”
  “沛州、乾州、颖州……在下皆愿前往……”觉枫说得无比赤诚,察觉镜尘身子微微动了动。
  “哦?”盛镜尘半信半疑,他驻下了脚步,期待觉枫后续之言。
  “王爷消息通达,可否告知一二……”觉枫祈求说道。
  静默半晌,盛镜尘咬牙说出几字:“雍皇殁了,四子晴源百日后登位。”说罢即刻转身而去,矫矫身姿隐入了夜里。
  那晚过后,未再见摄政王身影。仅是王府掌事柳蘅每日送药与觉枫说上几句。
  柳蘅往常看到此人皆是面有病色,毫无生机躺于病榻,第一次见到神采奕奕的本人,不由得赞叹,灼灼其华不过如此,世间除了自家王爷,竟然还有这般人物。
  觉枫一日六回运针、四时喝药,醒着之时便是疗伤,迫着自个好得再快些。
  见柳蘅前来,脸上温和带笑,亲和问道:“柳掌事,多日烦请操劳,多谢了。”
  柳蘅忙恭敬回道:“大人客气了,在下尽是遵王爷叮嘱。”
  觉枫脸上又堆了些笑,试探问道:“怎、怎不见王爷?”
  柳蘅眸子转了转,抬眼答道:“王爷国事繁忙,咱们亦难知晓王爷行踪……”又言道:“大人若身上好些,不妨去院中走走。”
  觉枫颔首,又谢了柳蘅。
  *
  盛镜尘将酒喝得不算急迫,尚能自持。他本不爱饮,近日来,足间、指端冷飕飕的,还带了些酥麻之感,空房独坐,竟有些嗜饮。
  不知是近些时日愁情别绪渐多,还是为佳酿所蛊惑。
  恍惚中,崇政殿上初长成的少年已跪了半晌,双目狠狠睁着,双拳紧握,不肯一刻柔软了下去。
  皇座之后闪现了熟悉身影,少年绷了绷身子,抱拳朗声道:“父皇,儿臣年满十三,按盛氏族律,可鸣钟,请求与父皇正堂议事。”少年大声说着,全然不顾殿上肃杀之气。
  “若是治国论政尽可直言,若只是些微末小事……”奕皇言辞中带着警告。
  “镜尘自请赴嚣营历练,为盛氏作马前卒座下犬。”少年正是长势,身形初现,宽肩阔背,便跪在那里,巍巍如山,言辞掷地,确有其母族武将之风。
  奕皇吃了一惊,他曾有意在嫡子中挑选适宜人选去嚣营历练,毕竟“嚣营”这把刀握在盛世子弟手中才好。可入了嚣营,便要抹去了名姓接受历练,便是盛氏子弟也未必能保命……
  奕皇眉毛打了结,低沉声音中透着凉薄,“镜尘可知嚣营是什么地方?”
  “儿臣知道。”少年抬了头,定定望了望他的君父,清清楚楚地说道:“九死一生。”
  奕皇心中生出诸般滋味,他做了数十载嫡皇子,没有一刻不是战战兢兢,皆因没有勇气去嚣营历练,到了不惑之年才因年岁得以接任大位。
  “如今,儿臣还有一愿,请父皇允了。”没等到奕皇首肯,少年正身叩首,执拗说道:“唯请父皇饶恕了母妃和那孩子的性命……”
  殿上沉寂无边,少年血涌如潮,几乎难以自持,却久久未等来答复。
  “父、皇。”少年重重地喊了亲父,直起身缓缓从袖中拿出一黑釉瓷瓶。
  “儿臣自知人轻言微,今日之举乃蚍蜉撼树。可母妃生养之恩不敢忘。镜尘若袖手旁观,断然无法再立于这人世间。若不得父皇怜惜,孩儿唯有先行一步,为她们去探探路。恭祝父皇盛世惶惶。”少年一字一顿说完此言,“啪”地打开瓶塞。
  “盛镜尘,你忤逆。”奕皇额头青筋暴跳,眼角撕扯,鼻翼翕动,气竭吼道。
  “朕想你能知轻重,会与朕一起劝你母妃。竟与她一般冥顽不灵。她为后宫之主,贵不可及,她的母族冉氏门楣赫赫,区区……”
  少年注注死盯墨瓶,无论规劝、诘问皆入不得耳。高高举起手中瓶子,悠悠言道:“父皇,若今日孩儿回不去,孩儿的人送会先云走,这人世寒凉,孩儿不愿留先云在此……”
  奕皇被挑起了怒火,拿起案上砚台便砸向少年,少年纹丝未动,生生受了,眉峰登时裂了道口子,血注蜿蜒流出。
  少年丝毫不动,额头如绽了朵红梅,少年亦不揩拭,任血从额角流到鬓边再到下颌,只顾强忍着眼中泪水,又言道:“父皇,母妃虽为女子却生性坚韧,这,想必父皇比孩儿更明白。”
  “这瓶中乃剧毒‘烈焰’,不知入了肠中是否真的如传言般,登时暴毙,回天乏术。”说着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奕皇这半刻,心绪起伏了几个来回。虽盛氏子嗣绵延,可国赖长君,其余几子或年幼,或质弱,怎能及得镜尘得天独厚……
  内庭掌事慌慌张张跑到奕皇近前,附在耳边说了句什么。
  奕皇脸色变了几个来回,跌坐在皇椅上,气短了半寸道:“你这是何苦呐……”
  少年莞尔一笑,他知道母妃已离了这内庭,得了父皇允准,他便能前去观音庙与母妃相聚,再谋后策。
  奕皇扶着头,额角如火炙般地疼起来,抬眼见堂上那盛镜尘眸光如铁,心思恐难回转,便泄气说道:“也罢,这盛氏的江山,朕就属意与你,处置那孩子,便是不愿你将来受累。只是朕有两件事……”
  “他日,那孩子若成了祸患,你待如何?”
  “他日,若那孩子真的成了祸患,孩儿必将亲手除他。请父皇,信我。”说罢,躬身拜倒,磕头不止……
  “好了!”奕皇止住了少年,唤他来到近前,将桌上五寸见方的檀香盒子推到少年眼前,不无遗憾地说:“这‘素昧’本该十五岁与你,这早了两年也还好。”
  少年未多言,打开盒子见是枚珠子大小的素白丸子,不曾思索便捡了丸子投到了口中,含混着咽了。
  奕皇亲眼见少年吞了药,摆了摆手示意少年速速离去。少年额头上血迹干涸,他得了旨意,摇摇晃晃离了崇政殿。
 
 
第23章 契约达成
  一杯烈酒入喉,扯动额上浅淡许多的伤处微微扯痛,屋内越发空荡……
  “啪~啪~啪~”房门轻叩。
  镜尘起了疑,他的屋门鲜有人敲,低低说了句:“进来。”看清来人面貌,镜尘笑了笑,算是解了心中疑惑。
  觉枫第一次见浑身酒态的盛镜尘,面色潮红,目光迷离,往日强悍精明之外,似乎添了些憨气。
  “王爷,聂某已然恢复如常,聂某想回……”觉枫恭敬有加。
  “先回霓园、再回雍国助你家主子登位,本王说得可对。”盛镜尘带了酒气凑至觉枫耳边。
  觉枫呼吸微窒,抿了抿唇,身上不可抑制地泛起冷杉气息。
  “你家主子质子之身,无诏私自回朝。既无权柄又无军功,何以立身,遑论争位?即便聂大人插翅回雍,有几分胜算。”
  镜尘说罢,抬眼看着那双溢出焦躁的眸子,心中便知此事可成,接着注视着觉枫,侃侃道:“不若,聂大人陪本王去沛州,本王为你出诏书,你家主子归雍便名正言顺些。”
  觉枫自然知道盛镜尘所言不差。所有可用的法子皆在脑中盘算了几个来回,竟无更好的。
  “王爷身边应是不缺侍卫,何必……”
  盛镜尘又饮了一杯,嘴角扯了扯,“本王并非非你不可。只是本王的侍卫只能遵命而为,不会如聂大人,还要本王诸般解释……”
  盛镜尘清了清喉咙,轻笑了一声:“再者,本王的侍卫只行护卫之责,本王还需人暖暖床榻……”
  “你……卑鄙……”觉枫将盛镜尘明晃晃得意神情尽收眼底。
  “聂兄这般三贞六洁,与那些投怀送抱的大相径庭,反倒更有情趣。本王开出的条件如此优厚,聂大人不妨想想再拒绝。”
  说着,盛镜尘又斟满一杯,眸光在觉枫唇上描摹数个来回。
  他那阖眸垂眸之间,目光发着水色,带了些难以言说的邪气,觉枫分明感到唇上火辣辣的,神思忽得回到了两人攀登崖壁那日,喉咙发紧,身上又疼了起来。
  方寸大乱之际,觉枫暗骂自己,分明知晓这盛镜尘,恶名累累,却将其“玉面修罗”之外,“色中饿鬼”的名头忘了个一干二净。
  此刻周身如燃烧的木桩,除了愤懑之火燃炙,竟无路可走。
  “离晴源登位不足三月,一日拿不到诏书,殿下便一日无法光明正大出现在阳光之下……若有其他,便当做是被狗咬了……”觉枫额上青筋颤动,胸膛剧烈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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