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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近代现代)——余酲

时间:2025-02-18 09:30:50  作者:余酲
  连五分钟都不能给吗?
  梁辰郁闷极了,皱着眉偏头去看是谁不好好唱歌非要扎堆往外跑,这一看就愣住了,因为来的不是别人,是陈仅。
  “……去洗手间?”梁辰问。
  陈仅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来找你。”他说,“看你好像不开心。”
  其实陈仅也在偷看梁辰,从饭店一直到KTV。
  哪怕梁霄寒的那番话在他心里激起了波澜,他也想过是否要恪守距离,可当见到梁辰,那道刚架设起的警示线就瞬间消失,追出来也是不由自主,全凭本能指引。
  连看到梁辰嘴角有液体溢出,滑落至脖颈,他的第一反应也是上前,抬手帮他抹去。
  指尖刚抚上喉结,沾上温热的液体,手腕突然被一把攥住。
  梁辰垂头,嗓音有一种难耐的颤抖:“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早就想问了,每一次被触碰,每一次收到反馈,他都既欢喜又担心。怕这是最后一次,更怕陈仅是抱着和他截然相反的清白坦荡的心理。
  暗恋者宁愿得不到任何回应,也好过捧着一堆似是而非的片段患得患失,心情坐过山车似的时而冲上云霄,时而跌落谷底。
  宁愿被一刀杀死,也好过承受与凌迟无异的漫长煎熬。
  幸好陈仅不会说谎,连眼神都坦率到没有一丝杂质。
  “知道的。”陈仅望着梁辰起伏的喉结,“它很好看,我想摸一摸。”
  突然身旁的门扇再度打开,仓皇之下,梁辰搂着陈仅往拐角处躲去。
  这回出来的是顾盼和庄晓梦,见走廊无人,两人大声地聊天,一个问陈仅跑哪儿去了,一个答大概是打电话给梁总报备去了吧,毕竟都这么晚了。
  陈仅大气也不敢出,被松开的手无意识地去捂梁辰的嘴,唯恐他发出声音把人引过来。
  梁辰却再度抓住他的手,颔首,启唇,将刚才触碰他喉结的指尖含进口中。
  心脏失控般狂跳起来,陈仅知道这种反应既是因为害怕,也是因为刺激。
  梁辰琥珀色的瞳孔在危险的环境下呈现出一种接近黑色的浓郁,像海面的漩涡,要把人吸进去。
  他一定是喝醉了吧,陈仅用仅剩的一线意识想。
  不然眼底怎么会泛起水色,咬住手指既是为了舔舐甜味,也有一种泄愤般的不甘心。
  因为歌里在唱“共我道别吧,别让空虚使我越轨”。
  因为明明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却总是会听到第三个人的名。
 
 
第31章 改名了
  后来怎么回到包厢里,陈仅已经记不清了。
  总归是兵荒马乱的,清醒之后,两个人都没敢去看对方的眼睛。
  顾盼和庄晓梦从洗手间回来,满血复活地拿起话筒嘶吼。陈仅还坐在原来的位置,拿起桌上的饮料时,视线不经意与坐在另一角的梁辰对上,又迅速移开。
  喝着冰饮料,整个人还是热得厉害。尤其是刚才被湿热唇舌缠裹过的指尖,烫得仿佛在燃烧。
  从KTV出来已经十一点多。
  卓翎和简言之自打失踪就没再出现过,多半已经回家去了,庄晓梦和齐雪茹同路,共搭一辆出租车回家。
  陈仅今天没骑车,是坐顾盼的电瓶车来。至于怎么回去,他在花钱打车和小电驴之间选了后者,梁辰对他的选择并不意外,告别后便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陈仅知道他是在害臊。
  唱了几个小时,顾盼还是生龙活虎,路上一直拉着陈仅聊天,八卦卓翎和简言之的关系。
  连外号都给人家取好了:“我猜他俩是一对,医院那会儿卓羽毛说不定就是冲着简助理来的,而不是咱们允炆er。”
  “可能是吧。”
  “他俩外形也很搭,简助理一看能拿捏得住卓羽毛。”
  “嗯。”
  “不过他们这种豪门世家,一脉单传,很难接受他和男的在一起吧?”
  “也许吧。”
  等红灯的时候,顾盼扭头,隔着头盔盯陈仅:“你今天怎么魂不守舍的?”
  陈仅一愣:“……没有吧。”
  “刚你出去给梁总打电话报备过了吧?”
  “……嗯。”
  “那你怕什么,我还当你夫管严,回家晚了会被惩罚呢。”
  “我和他不住在一起。”
  顾盼嘿嘿一笑:“我知道啊,你还有小狼狗嘛,要是住一起还怎么暗度陈仓?”
  陈仅被“暗度陈仓”这个词噎了一下,脑海中立刻浮现刚才在包厢外走廊里发生的一幕。
  “呐,明天是休息日,今天晚上也不用去梁总那儿报道,”顾盼开始给陈仅支招,“现在发条消息让小狼狗赶紧来你家共度良宵。”
  陈仅眼皮都开始跳:“这不好。”
  “有什么不好?”
  “你对我同时和两个人……这件事的接受度是不是太高了?”
  顾盼笑起来:“你年轻貌美工作能力又强,何必一辈子吊死在一棵树上?就因为他资助你上学?你都已经在给他打工了不是吗?而且——”
  红灯跳至绿灯,顾盼拧动车把,大声道,“我觉得你和他在一起一点都不开心,与其把自己困在原地,不如换个人试试!”
  周遭人声鼎沸,车流不息,陈仅的回应顾盼没听清,扯着嗓子让他再说一遍。
  陈仅便拔高音量:“我说,谢谢你!”
  并非是谢顾盼给他支招,而是因为顾盼是第一个告诉他“受人恩惠并不低人一等”的人。
  虽然不足以解开他身上的枷锁,但那压在他心头的负罪感,总归轻了一些。
  他也终于确定,没有谁生来就不配在感情中选择,哪怕选错了,也有重来的权利。
  考虑到女孩子夜里在外面不安全,到顾盼家小区门口陈仅就先行下车,剩下的两三公里路程,他扫了辆共享单车骑回去。
  到家,几乎是刚进门,口袋里手机一振。
  是梁辰发来的消息,问他到家没有。
  暧昧的氛围并未终止,一条消息就足以延续。至少在陈仅的认知中,只有情侣之间才会频繁确认对方的位置,用这样熟稔到习以为常的语气。
  陈仅回复“到了”,想了想加了句“你呢”。
  也是在这一刻才发现,在之前和梁辰的微信聊天中,他从来都不是结束对话的那个人。每当梁辰抛出一个问题,他答复的同时会再回问一个问题,不让话题结束。
  不自觉的行为,恰恰证明了在意。
  梁辰回复很快,发的语音:“刚到,在找吃的。”
  陈仅想说这么快就饿了?冷不丁想起上次留在冰箱里的东西,急忙发语音过去:“冰箱冷藏柜里有颗柚子,外面包着纸,你拿出来吃。”
  过一会儿,梁辰语带笑意地说:“原来你上次要回来的拿的就是这个。”
  陈仅“嗯”一声:“给你买的。”
  夏天的柚子都是冬天留下的存货,陈仅跑了好几家水果超市,才挑到一颗保存得不错,看起来水分也饱满的柚子。
  本想趁上次去梁家,散席之后去厨房切好给梁辰送去,谁想后来……
  好在梁辰并未因为礼物迟来而不开心,他把柚子拿出来摆在厨房岛台上,拍了好几张照片,挑出构图和光线俱佳的一张发给陈仅。
  陈仅回复一个捂嘴笑的表情包。
  梁辰也笑了,不过没有捂嘴。他问陈仅为什么买不应季的水果,陈仅说:“因为你喜欢。”
  今晚不知道第几次被直球迎面击中,梁辰头晕目眩,不知道自己是喝醉了还是没睡醒。
  取出水果刀握在手上,比划半天也没忍心下刀。
  “我不会开柚子。”梁辰说。
  不到半分钟,陈仅发来一条名为“2分钟快速轻松切柚子”的小某书链接。
  梁辰:“……”
  想着连人家的手指都咬了,没必要再扭扭捏捏,梁辰清了清嗓子,按住语音键:“家里刀坏了,回头我买把新的带到玻璃花房去,你帮我切?”
  说完又觉得太明显,任谁都能听出来他是在找借口见面。
  然而也许陈仅太迟钝,几乎没有犹豫地应了下来:“好啊。”
  入睡前,梁辰把这几条语音反复听了七八遍。
  正当他为两人的下次“约会”满怀期待,周一去到公司,听闻一件噩耗——正在初期筹备中的养老院项目被人举报土地存在污染,土壤中多项对人体有害的化学成分超标,目前上面已下发文件勒令项目暂停,公司也因存在环境监测方面的疏漏被追责。
  领导们开完会,部门成员也召开紧急会议,过程按下不表,最后的结果是——原项目经理周浩昌被撤职,不再参与项目工作,该职位由副经理梁辰顶上。
  一夕变天。
  梁辰一方面要接手周经理的统筹决策工作,另一方面还要配合调查组继续追查发生如此重大失误的原因。先前就归他负责他的副总经理的工作还不能落下,大小事务连同压力朝他迎面扑来,忙得他变身陀螺转个不停,每天工地,公司,环境保护局三点一线地跑,连按时吃饭睡觉都成了奢侈。
  梁辰开始拿咖啡续命,从一天两杯到三杯,四杯……
  有一天晚上从简言之手里接过第五杯咖啡,发现自己连电脑屏幕上的字都开始看不清,向来精力旺盛的梁辰不禁怀疑咖啡这东西是不是只管让人睁着眼睛,不管其他器官是否在同时运作。
  那感觉就好像已经油尽灯枯,却还插着氧气管,被迫保持清醒。
  等到这件事处理得差不多,已是两周过去。
  这天傍晚,梁辰挂断电话,揉了揉假笑到僵硬的脸,合上面前的文件,起身时正好简言之进来,手里端一杯咖啡。
  “你喝吧,我今天要早睡,睡到下周一。”梁辰放狠话道,“中途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找我,哪怕天塌下来。”
  简言之向来不问缘由,只管听令执行,当即把咖啡喝完,然后向梁辰申请提前半小时下班。
  看在陪着加了半个月的班的份上,这假也不可能不批。以为他又要去和卓翎约会,简言之却问梁辰要不要一起去。
  梁辰大惊,心想你俩二人世界带上我干吗?
  简言之说:“上次说好帮那位女同事吓唬她前男友,今天总算有时间了。”
  梁辰:“……那我也去。”
  倒不是梁辰有多么古道热肠,他只是觉得陈仅可能会去。
  这些天他只在会议桌上和陈仅打过两次照面,话都没能说上,实在憋得慌。
  下到14楼设计部,齐雪茹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了,顾盼也挎上包说要一起去,走之前拍了下陈仅的肩膀问他去不去,陈仅把视线从屏幕上抬起来,与梁辰一霎交汇,又匆匆分开。
  他一边开始保存文件,关闭电脑,一边淡声说:“去。”
  到地方,现在附近找了家咖啡店,围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梁辰现在闻到咖啡味都想吐,没心情参与,拉了椅子坐旁边桌,打着发呆的幌子偷看陈仅。
  刚聊一会儿卓翎也来了,看见梁辰大呼稀客:“听说梁总这段时间升职加薪,日理万机,怎么有空下基层参与我等平民的活动?”
  梁辰瞪他一眼,示意他小心说话。卓翎笑嘻嘻地在他旁边坐下,趁那边讨论得热火朝天,凑过来挤眉弄眼:“你以前不是没野心的吗,怎么现在想去争了?”
  说到“争”,梁辰忍不住又往陈仅那边瞟去一眼。
  “什么争不争的,”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梁辰含糊道,“临危受命而已。”
  卓翎知道他不爱说这些,打趣完见好就收,转身加入关于如何收拾渣男的讨论中。
  大约是这些日子累狠了,听着咖啡厅里柔和的音乐和噪杂的说话声,梁辰撑着脑袋睡了过去。
  短暂的昏睡时间里,竟然做了个梦。梦里有一只色泽红润的苹果,他渴了,想去拿来吃,刚伸手过去,那苹果被另一只手抢先夺走。
  抬头一看,来人竟是梁霄寒。他像平日里一样面容带笑,声音却冰冷:“你也想要这个苹果?”
  梦里的梁辰点头说想要,梁霄寒嘴角下垂,收了笑容:“可是只有一颗苹果,怎么办呢?”
  他把手里的苹果举高:“要不把他劈成两半,给你一半,好不好?”
  几乎是惊醒,梁辰发现自己额头都冒了一层冷汗。
  实在是很不吉利的一个梦,梁辰瞥向陈仅刚在坐的位置,人不在。
  往窗外看去,瞧见陈仅正和卓翎还有简言之站在一起,才松了一口气。
  三人面前还站着个矮小瘦弱的男人,看样子是齐雪茹的前男友。
  说好简言之一个人上,怎么三个人一起了?
  梁辰在心里吐槽,耳朵里捕捉到来自邻桌的说话声。
  “让他们几个在那里,我不过去,是不是不太好……”齐雪茹有些犹豫。
  “你刚不是露过脸了吗?接下来交给他们呗,看你前男友那样,肯定不敢动手。”顾盼说。
  “他很怂的,就会欺软怕硬。”
  “那你当初怎么非要跟他好,谁的劝都不听?”
  “可能真被下降头了吧。”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可是能从你嘴里听到这话,我可太欣慰了。”
  ……
  “诶对了,上次咱们部门打赌的记录,你那儿还存着呢吧?”
  “嗯,都存着呢。”
  “帮我改一下呗,我不堵朱棣赢了,赌允炆er。”
  “为什么呀?”
  “我也是跟着形势走,你看那么大个项目都交给允炆er了,他人帅心善又年轻,以后潜力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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