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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一穷很高兴地给他盛汤。
第18章
这三天假期吴邪过得很顺心。
在家里没有那么多烦心事，每天只需要看三叔的笑话和躲着点二叔就好了。
而且让他之前颇为苦恼的玉印寒气问题和…咳咳，这三天都没有出现，很安分。
搞得他在最后一天下午收到班级群消息时，还难得地产生了点厌学心理。
【全员建人（35）】
【心委：青春无悔，微笑最美，我在浙里与你相约！同学们，一年一度的友好院系联谊活动来临啦！在偌大美丽的校园里漫步，你是否有些孤单？在缤纷多彩的青春岁月里前行，你是否有些无助？让我们心与心相贴，邂逅美丽的灵魂，填写在线文档（链接），报名参加今年的建院联谊会，期待未知的精彩吧！（每个班强制要求1/3以上参加，括号内删）】
【建人1：无聊。】
【建人2：TD。】
【建人3：心委你括号没删扣5分。】
【心委：我故意的，你们帮帮我不行吗？发老婆都不去？】
这个心委说话一直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吴邪蹙眉，随即就把手机搁一边，去楼下玩狗。
他人离开后，不知道群里热闹起来了。
【建人4：不会吧不会吧，你说的发老婆不会是指自己掏钱聚餐，然后坐下来和一大群老爷们儿开黑吧？】
【建人5：不是大家不相信你，谁家好人搞联谊让建筑和计院联啊？去年坑大一今年坑大二是吧.jpg】
随后不停跳出来附和5哥的消息，叽叽喳喳几十条。
这个联谊活动好像是这两年时兴起来的，各个院系之间互相联系，举办学生活动，学生会、团委和学生工作办都能写进工作报告，所以搞得很积极。建院不知道怎么回事，年年抢不到好彩头，狼多肉少的大环境下，不是配给计院了就是内部土木和建筑联一下。
妈呀，相约去打灰吗？
夫妻俩将来一个熬夜画图一个工地背锅，孩子生下来两眼一睁就会打灰，这辈子都完了。
所以34个建人不吃这套了。
群里吐槽半天，消失了一会儿的心委终于又冒泡。
【心委：我要是说了这次联谊的对象是谁，你们也会觉得建人命好。】
【建人6：计院。】
【建人7：材料。】
【建人8：电气。】
【建人9：光华。】
【建人10：？】
【建人11：你说的最好是光华法学院。】
眼看越聊越歪，心委赶紧跳出来拉礼花。
【心委：bingo！就是我们亲爱的外院同胞！】
【建人1：…】
【建人2：链接再发一下。】
【建人3：你们是真的能叨逼叨，一会儿不看水几把这么多条，影响我填在线文档Ok？】
一说是外院，35个建人激动了53个，一时间多人协作在线文档在线了20人，剩下十来个女生要么不缺对象，要么多看两眼建人都嫌烦，感兴趣的很少。
心委特别欣慰，仿佛看见今年的心委奖在跟他招手了。
【心委：大家填资料认真点哦，还需要附照片，便于友系了解情况哈。】
【建人4：呃…】
【建人5：用网图行不，我可以谈网恋。】
打了鸡血的大一时代过去后，留给大二的只有对现实的残酷认知。
【建人6：要看照片可以，必须首先签订不鸽条约。】
【建人7：友系同胞是不是太严苛了，交朋友一定要用自己的脸吗？】
群里一时沉默。
有个女生发了个小猫爆笑的表情包，陆陆续续出来几个女生看笑话。
【林徽因1：给你们指条明路。】
【林徽因2：好看的孩子站在中间所有人都会显得好看的.李秀满微笑.jpg】
…
下一秒，心委拼了。
【心委：@天真亮 大佬！】
【建人1：@天真亮 大佬！】
【建人2：@天真亮 大佬！】
【建人3：@天真亮 大佬！】
…
以上消息，都是吴邪收拾完吴奶奶给他塞的满包零食后拿起手机才看到的。
微信叮叮响个不停，他还以为那个开张群被捣毁了，网警来抓人。
点开一看，很是无语。
那几个女生只是看热闹，心委直接把他架在火上。
虽然这么说有点不知好歹，去认识几个同学而已，并不是什么坏事。
但他最近完全没有理清楚自己的畸形性取向…等等！
吴邪纠结地扯了一根头发，几个画面从他眼前闪过，呃呃。
心委还在群里@，有人说大邪蹭课狂魔，估计这次不是考古系吸引不了他的兴趣，又有人接话说不见得，邪老师到底对什么有兴趣还吃不准，还有人提出了直接绑架老吴到会场然后把他丢到角落不准说话。
一会儿不看，已经进展到悬赏吴邪校外住址了。
吴邪冷笑。
【天真亮：谢谢大家，已经填好文档了。可以点西湖醋鱼吗？^_^】
随后就不再看群。他东西还没收拾完，吴奶奶和吴太太这也想塞，那也想带，最后一个行李箱愣是放不下，本地生搞出了留学生的架势。
吴奶奶给他想了个办法，把吴三省带过来的昂贵保健品全部倒了出来，把自己做的团子什么的全部塞进去，披着披肩指挥吴三省胶带封箱。
吴三省忙得满头大汗，刚直起腰，吴奶奶就慈爱地拍拍他的肩：
“三省，累了吧？去开会儿车，把小邪送到学校去。”
吴三省：“…好嘞妈。”
吴邪憋着笑，拖着行李箱去车库。吴三省看他那人前装乖人后蔫儿坏的表情就手痒痒，想敲他两个暴栗，结果抱着瓦楞纸箱不得空。
笑归笑，高考结束那年吴邪就去考了驾照，他本来想笑完了就自己开车，顺道再把三叔送堂口去。
结果才刚开出别墅区，还没上大路，他猛地往右打死方向盘，同时刹车一脚踩到底，大转弯加急刹晃得吴三省咚一声撞上了车门。
“你他娘的开碰碰车来了！”吴三省大怒，爬起来照吴邪后脑勺来了一下。
却看见后视镜里吴邪的脸色惨白。
他气消了一半，直觉不对劲：“吴邪？吴邪？”
吴邪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那边有个小孩。”
吴三省困惑地回头，只见来时路一片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难道…？
吴邪气色缓了一点：“你看不到。”
吴三省神情紧绷：“上次那个玉没用吗？”
吴邪闭了闭眼睛，他也是开车上路时乍一见鬼引发的连锁反应，本来没打算把这些告诉吴三省的。正如黑眼镜所说，程序能跑起来就行了。想来今晚或明早玉印又会开始净化他身上的脏东西，到那时就好了。
他挑挑拣拣跟吴三省说了一些玉印的情况和自己的猜测。
吴三省走南闯北多年，见多识广，虽然不懂其中的门道，但他对事件的分析和人心的揣度有超乎常人的判断力，可不像吴邪这么乐观。
听吴邪说到与黑眼镜的对话后，他便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妈了个…”
吴三省恼怒非常。
吴邪：“我感觉还好。平常去看病不也是么？健康的人抱着看病就一定要让自己回到寻常状态的预期，实际上生了病的人才知道，看病大多数时候只能让人维持能够生活的水平，没有办法保证生活质量。”
吴三省不打算对他讲自己心里的弯弯绕绕，只说：“你最近多注意安全，少走夜路。我后面再联系你。”
他在处理事情时表现出一种和解雨臣高度相似的习惯，他们都认为，如果讲述和告知带来不了任何改变，那它们就没有发生的必要。
然而他忽略掉的是，其实吴邪跟他们本质上也是一类人。
吴邪也对他们有所隐瞒。
于是两边的信息差和黑眼镜的半遮半掩让这件事出了一个大乌龙，给所有人都开了一个玩笑。当然，那是后话了。
后来的路程换成吴三省开，吴邪坐在后座，尽量不去看路两侧。
出来了才知道，他爷爷果然是狗五爷，当年别墅选址多半也是请了高人指点，风水不错。他这三天过得平安不见得是世道本身平安，只是别墅附近安全罢了。
一进城，什么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了。
尤其是公路上，多的是血肉模糊不成人形的东西在地上爬。
吴邪忍住了没有说，不影响他三叔正常开车。
吴三省多么心细如发的人，吴邪嘴巴一撅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后视镜里大侄子那张闷着难受的脸，瞥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
他的心越来越沉。
吴三省送完人后回了自己家，在客厅打了几个电话，又坐了一阵，抽了半包烟，最后给潘子打了个电话。
他这头繁忙，吴邪全然不知，该洗洗该睡睡。
预估的玉印净化没有出现，他第二天正常睁开了眼。
吴邪心里惴惴不安，然而日子还是要照过，他出门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等到太阳大亮了才出门。
今天的早八班里有些躁动，男生都在交头接耳。吴邪上学路上不出意外看到些不该看的，虽然都很快移开视线了，但想到贴身挂着毫无动静的玉印，心情难免沉重。
前座有个男生转过来，冲他挤眉弄眼。
“大邪，跟哥几个交交心，你喜欢啥样的妹子？咱提前商量好，哥几个绝对不跟你撞。”
吴邪一晚上过去都快把这事忘了。
他无奈地开口：“你们应该知道联谊是交朋友不是搞分配吧。”
“知道知道。”那个男生不以为意，“哥们都懂，你就说你喜欢交什么样的朋友。”
其他几个男生也凑过来打听。
吴邪：“我喜欢年纪大的。”
反正来的都是同级生。
“哦——”几个男生都满意了，那人伸长胳膊拍拍他肩膀，“有品位，有品位！”
吴邪翻开书，不再理会嘻嘻哈哈的躁动男大。
…以及讲台旁边反复上吊的男鬼。
第19章
吴邪又开始高强度泡图书馆。
只有图书馆这种人多又安静的地方能在他0防御力裸奔的时候给他一丁点安全感。
期中有个图纸要交，他努力把这段时间以来的遭遇都抛诸脑后，全身心投到这张图纸中去。
中秋过后没多久就是国庆，他也免不了回家懈怠的时候，想尽快把作业给弄出来。
就这么全神贯注地修修改改了一上午，等到身边的人都快走光，他才发现到午休了。
他左右松了松僵硬的脖子，低头给解子扬发消息吃饭。
解子扬妈妈出院了，情况好转不少，解子扬也得以解脱，辞了一个兼职，时间空余出来。
两人坐在食堂面对面吃饭，吴邪尽量稳住气息，忽视不远处一个把脑袋放在餐盘里当红烧狮子头的男鬼。
他拿筷子的手还是微微发抖。
解子扬完全没有察觉，还在跟他说话。
“…就定在周五晚上，那地方跟你租的房子顺路，我们到了楼下我喊你。”
吴邪茫然抬头：“什么喊我？”
解子扬嫌弃地把土豆丝里的姜丝挑出来丢到一边，又说了一遍。
“宿舍聚餐啊。我前段时间不是忙嘛，老找你代课，还让宿舍长他们帮我签过几次系里的活动，现在空下来了，总得跟大家伙吃个饭，不然我成啥了。”
“周五没空，我有约了，换个时间。”
吴邪没什么胃口，喝了口汤。
解子扬稀奇：“你还能有约？谁啊，花儿爷？”
“他又飞北京呢。”吴邪道，“建院和外院联谊，时间定好了。”
“联谊？你？”解子扬瞪大双眼，“你还会去这种活动？”
吴邪挑挑拣拣搛了根菠菜，想到自己貌似正在不走寻常路的性取向，越嚼越没滋味。
“有点隐情。反正去了就当不熟的人一起吃个饭。”
解子扬想了想，好像也正常，老吴只是平常不擅长应付女生，也没说就对女生不感兴趣。
“那你去联谊要紧，我再敲时间吧。”
起了这个话题，解子扬便喋喋不休：“你们建院动作真快，我们院还没说抽到跟哪个院联呢，估计又是电气机械那几个，嗐，我在经院都打光棍，就不指望这些了。诶我跟你说…”
吴邪敷衍着点头，心里琢磨的却是晚上怎么自然地让解子扬送自己回家，又能不损害自己英勇的人设。
他就这样龟缩了几天，有时候忽悠解子扬，有时候随机糊弄两个建人，或者干脆晚上就不泡图书馆了，到家就把窗帘全都拉上，泡完脚就睡觉。
玉印似乎再也没有起过作用，只有某天晚上他睡着后又感觉到熟悉的寒气，可这次玉印的威力完全不如以往，他习惯了冰天雪地的感觉后，那点如毛毛雨的冰凉触感聊胜于无。
第二天出门就管用了半天，下午照常看路边女鬼骑在柳树上倒挂金钩。
早知道就不报名晚上的联谊了，这起什么作用吗？还得天全黑了才走得了。
吴邪很清楚自己的毛病，想一出是一出，觉得什么事有用就一定要去做，哪怕他潜意识里知道没戏。
要随便一个人就能纠正他摇摇欲坠的性取向，他这性取向也不至于摇摇欲坠啊。
再者他都这么厌鬼了，怎么可能真的恋尸。
他就是不想承认看人家一眼就着了魔似的忘不掉。
吴邪带着一肚子对自己的怨气坐在餐吧。
因为不想走夜路，他来得很早。
没想到外院的席位上，也有个女生来得很早。
他没有打招呼，缩在最角落，当自己不存在。
人很快齐了，建人们纷纷落座，也有徽因女士到场，对面外院除了女生，也有不多的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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