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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委也是牛人，敢当着张起灵的面说拉他的苦力去联谊，为了点业绩命都不要了。闻者流泪。
两个学院觥筹交错，吴邪在狼人杀的背景音在给解子扬发消息。
【天真亮：老痒，你有没有感觉到我可能是同性恋。】
【阳光开朗大白杨：？？？】
【阳光开朗大白杨：兄弟你被吓我。】
【阳光开朗大白杨：我妈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
【阳光开朗大白杨：我给你介绍个好的吧。】
【天真亮：你尿是哑光的？】
吴邪翻了个白眼，又去问另一个靠谱多了的发小。这个发小是实干派，从不给你来虚的，只朝解决问题的方向走。
【解语花：等着。周六下午我在学校，来经院，晚上空出来。】
【天真亮：我都不见得有空，最近黄世仁剥削手段升级了。】
【解语花：你可以拒绝啊。】
【天真亮：唉其实这个事情很复杂怎么说呢就是说有些事情吧你懂我的意思吧他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就是说我们在讨论一个事情的时候他不是孤立的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唉整件事就是我，我跟你说不明白。】
【解语花：懂了，柜里还有一个。】
【天真亮：…】
最近是真的忙，期中要交图纸，考古系陈院给了他一份会议纪要，还得抽空改理论力学的课件，老头走之前还塞给他一个竞赛，指导教师都找好了，就坐在他对面。导师可能是重出江湖干什么都有劲，早早让他做前期工作，除了周三周四例行来院里，其他时候也经常叫他过去，尤其是周六周日没课的时候，吴邪提早四年享受上了007的好日子。
周六上午，吴邪合上电脑，弱弱地问：“老师，我下午有事，中午不吃饭了，能走么？”
他们最近经常一起吃饭，这闷油瓶子口味跟他还挺像，能吃到一起去，虽然吃饭也是两个人机面对面不说话，但看在教师食堂味道好一层的份上，他忍了。
孰料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同意，而是道：“你今天没课。”
你今天没课。
多么广为流传的一句无良导师普攻必备语录啊。
劳工也有人权，大学生没有。
吴邪怫然小怒：“我有自己的事呢。”
张起灵低头写画：“联谊的事？”
吴邪张嘴就想否认，话到嘴边…他眯了眯眼：“算…有点关系吧，朋友约我，嘿嘿。”
张起灵深深皱起了眉头。
吴邪紧盯着他的左眉，那颗小痣出现了。
诡异。
张起灵撕了一张纸：“嗯。”
这是同意了。
吴邪抓起书包往经院冲，动作快得像老婆马上要生了，张起灵看着他飘然远去的背影和被门风吹起来的一幅挂画。
后面藏着一张简陋的素描，还是笔记本上的线条纸。
张起灵收回视线，发丘指夹起那张刚才撕下来的纸，上面画了一组繁复的图案，轻轻一抛。
“去。”
似乎有看不见的东西托住了符，符瞬间隐身，朝着方才离人的方向去了。
第66章 番外二 他的私心（三）
吴邪大汗淋漓地跑到经院，解雨臣已经站在那儿等候多时，他看看表，又看看狗喘气的吴邪，无情道：“这就是你脚踏两条船的报应。”
吴邪：？
他没听懂解雨臣的深意，对方也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带他去了体育馆，坐在了第二排。
今天是校篮球赛的决赛，浙大篮球队对战友校，十个青春洋溢的矫健男大在球场奔跑。吴邪不明所以，他不会特意关注球赛，但男人嘛，总归是有兴趣的，既来之则安之，高高兴兴坐下来看了上半场。校队还是有点水平的，打得很精彩，小伙子们也很有精气神，一个个盘靓条顺，还会来事儿，似乎是知道自己受欢迎，对看台不停招手拥抱，观众应援也很给力，现场氛围一片大好。
吴邪旁边的妹子举了个横幅，但上面老压掉一块，怎么提也支棱不起来，像有东西坠上面似的，一碰还有点凉，妹子嘀咕了一句也就算了。
吴邪开心地跟解雨臣说：“还是你有办法，小花。我就是跟老年人待太久了，是得到有活力的地方放松放松。”
老年人。
烟幕一抖。
解雨臣看着他喝水：“我是叫你来挑有没有看得上的男人。”
吴邪一口水喷了出来，呛了个惊天动地。
转头怒道：“你他妈说什么玩意儿呢！”
解雨臣指着校队队长，跟他详细描述：“你看看这个，gay圈天菜，男女通吃，一米八五，腹肌八块，长得像吴彦祖，身材像金城武，性格温柔爱笑，前几任男朋友类型都跟你差不多。”
吴邪大怒：“滚！这是我们男同胞的公敌！”
“看来不喜欢这型的。”解雨臣若有所思，又换了个方向指，“这个，看着清瘦，纯1，一米八，腹肌八块，性格冷淡，话少，不过据调查很有男友力，打架很厉害。”
他意味深长：“你喜欢的类型。”
又恶魔低语：“来，想象一下你和他做爱。”
吴邪僵化。
那一头。
一道烟幕在办公室虚空中撑开，校联赛热闹的场景和观众席的反应投在烟幕上，男人眯着眼。
半晌，吴邪突然扶着座位开始干呕，脸色惨白。
他恶狠狠回头：“你一定要这么恶心我是不是！”
意料之中。
解雨臣笑：“那你再想想…”，他压低声音，“柜里那位。”
吴邪：“什么柜不柜…卧槽。”他卡住了，面颊逐渐，逐渐，逐渐爆红，连耳朵都滚烫，结结巴巴骂，“你变、变态啊！”
这一幕也如实投在了办公室，只不过两个人说话都含糊，看起来就是两个人聊着球场上的帅哥，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吴邪便羞愤得连脖子都红成一片。
鬼仆哆哆嗦嗦地缩在角落，不知道这一趟主人满不满意，它的投胎还有没有戏？
那头解雨臣拍拍吴邪的肩膀，使出最后一击：“到手了说一声。”
吴邪魂不守舍地回家了，像是被雷轰成了傻的。那天菜和纯1还来跟他打招呼呢，还说要不要加个微信，他吓得揣上包跑出二里地远。天菜挠头，说现在小学弟怎么这么害羞。纯1说食堂见过。随即凑过去耳语几句，天菜恍然大悟，跟纯1笑，还是小学弟玩儿得猛啊，30天铁腿拉练王都敢泡。
这都是闲话了。当夜梦境，两个人沉默着面对面坐着，吴邪心里七上八下，另一个人则是看不出心思。
吴邪有点想睡觉，但是他已经在睡觉了，就是因为睡觉才会梦见这个男人。
第一次感觉这么尴尬。
吴邪打了个哈哈：“又梦见你了啊，哈哈。”
张起灵：…
吴邪：…
吴邪怒摔笔记本：“他娘的怎么又梦见你了！都是这个梦搞的鬼！”
要不是天天梦见个男人，他至于怀疑自己性取向吗，至于去联谊会吗，至于去问小花吗，小花至于给他介绍纯1吗，他至于被雷到吗，至于被小花引导意淫男人吗，至于…差点当场勃起吗！
吴邪把这一切都归为奇怪的梦，他痛苦地蹲下挠头：“不行，再这么下去我要上七院了。”
盗梦空间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来着？哦，继续睡觉，进入下一层梦，可是现在在办公室，办公室…吴邪抓自己头发的动作忽然一顿。
他站起来，脸有点红：“小花太无聊了，我以为什么事呢，居然是去看球赛，虽然那个男的长得不错…”
他摸摸下巴，似乎在回忆：“不，是相当不错，身材也很好，我靠，怎么练的啊，那二头肌，身材比，我怎么死活练不出来。”他说着说着上头了，真给自己说进去了，还现了下自己的手臂，其实线条也很漂亮，只是没有常年运动的人夸张。
吴邪描述得起劲，也没有错过张起灵深深皱起眉头、显出小痣的模样。
他止住话头，在办公室里若无其事地走了几圈：“唉，好无聊，不想跟你待一块儿了，我还不如出去溜达。”
他打开门，又回头：“要不要一起散散步？”
张起灵终于有了反应，对他点头，跟他一起出门。
这个步散着散着吴邪就溜走了，说要试试在梦里从学校回家什么感受，东绕西绕就甩掉了张起灵。
十分钟后，他又出现在办公室。
他提步往那个从未踏进过的里间走，悄悄地，转开了里间的把手。
一张一米二的小床，一把椅子，一个窗户，还有学院配的挂衣架，因为使用时间久了，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划痕。
他闭了闭眼睛，悄然离开，找了个另外的实验室，一直等到梦境结束。
那次被引导下对张起灵的臆想似乎并没有太影响什么，吴邪仍然过着上课、转校区、泡kylin…嗯不是，是泡kylin老师办公室的生活。天气转凉，学院楼很早开了空调，吴邪没有那么怕冷，但许是张起灵办公室太暖和，有几次他在外面或者回家时，会时不时感觉有些凉，尤其是风吹过时，散尾葵垂下叶条，他也会起鸡皮疙瘩。
他也不再和梦境里的张起灵对话了，变得很老实。
梦境里的张起灵却有了改变，会时不时跟吴邪说一些话，虽然很简单，但那道声音冷不丁在自己耳边落下时，到底有些惊到。
吴邪发现他可能是不太适应学院楼的中央空调温度，梦境里的张起灵往往会穿得比现实中少，工作时袖子挽得很高，肌肉线条便很明显。吴邪在心里默默想，果然，比起吴城武那暴起的肌肉，自己还是更欣赏得来闷油瓶这种流畅紧实的类型。
他们的课件改得差不多了，于是梦境会换一些现实生活中新解锁的地点，比如西湖边。白天视点都观察过，晚上梦里也不知道做什么，梦境没有现实范围大，有点像游戏做了一半的场景，还能看到边界。吴邪就和张起灵两个人坐在横椅上看湖，看一整晚。倒还好，起码是光天化日之下。
但他确实被总是忽然凑近的梦境闷油瓶困扰，也许梦境放大了道契的影响，只要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超过一米，他就…很想扑进去然后埋在他颈侧，他的皮肤看上去很好咬的样子。
君子慎独！
吴邪在梦境里也开始和张起灵保持距离，但他退一步，对方就进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坐在一起时越来越近，直到习惯性贴到一起，有时候张起灵微微侧下身子，他竟然会有一种自己在对方怀里的错觉。更有一次，梦境里他们在西湖边，风吹起来了，他有点困，居然睡在了对方肩膀上，醒来时闷油瓶的外套披在他身上，而自己居然整个人靠在对方怀里！
他们梦里亲密至此，白天却又疏离淡漠，吴邪被这种反差弄得昏了头，常常分不清梦境现实，白天张起灵叫他过来看数据，他自然地俯下身，半个身体靠在对方身上，对方看他一眼，他才如梦初醒，往后一蹦，连声说抱歉。
不能这样下去了。
吴邪疲惫地捏着眉心。今天上午张起灵要去学院会议室开会，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昨晚没有休息好，被梦境搞得头昏脑胀，他在梦里怒斥张起灵，让对方检点一些，不要跟他不清不楚，离远点！张起灵更过分，直接握住他的掌心，说好。他现在都感觉手掌心里残留着那人的温度，也不知道是不是缺觉带来的错觉。
缺…觉。
吴邪的动作一顿，慢慢把目光移向了…里间。
张起灵不在。
他一步步走过去，轻轻拧开这间从没有踏足的屋子门把手，缓缓推开。
一张一米二的小床，一把椅子，一个窗户，还有学院配的挂衣架，因为使用时间久了，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划痕。
…他从没有来过的地方，却梦得一模一样。
就像，那颗痣，和那人的表情。
猜测成真。
吴邪大脑一片空白。
咔哒。
他僵硬地转头，张起灵靠在门边，抱臂看向他，神情漠然。
…
反应从来没有那么快过。
吴邪一句话没说，松开门把手，抓起书包就要飞速夺门而出。
咔哒。
张起灵整个背顶在门上，牢牢锁住了这个空间，眼神微微睨着试图潜逃的猎物。
没有给他一丝一毫逃避的余地。
门关了，窗户关了，中央空调口能跑吗？
吴邪悲伤地望天。
张起灵一步步逼向他，他迫不得已一步步后退，直退到里间，眼睁睁看着男人把里间的门也关上。
张起灵慢慢道：“瓶瓶？”
吴邪尬笑：“什么？哈哈张老师说笑了，不好意思啊未经允许随便打开您房间，我这就走，这就走。”
他装傻充愣溜到门边想开门，却被张起灵反身按在门上：“黄世仁？”
张起灵一寸寸摸他的脸，发丘指在青年光洁白嫩的脸颊上摩挲，声音很轻：
“想扑？”
吴邪的心理防线彻底被破坏，他崩溃地抱头大叫：“我怎么知道真的是你！”
他蹲在地上埋头不肯起来，跟鸵鸟一样，誓死不肯露出自己的脸。张起灵稍微用力，也不肯。
张起灵叹了口气，也蹲下来，抱住他。
湿热的气体打在他红透的耳朵上，男人的声音充满诱惑。
“吴邪，做我的道侣。”
吴邪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不已经是了么。”
张起灵看着不肯抬头、只露出半个耳朵，藏也藏不好情绪的人，靠近，靠近，然后亲了下那熟透的半个耳朵。
“真正的道侣。”
吴邪红着脸慢慢抬头：“是，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张起灵眼神里带了点笑意，很快锁定了青年好不容易愿意显露的嘴唇，在那里轻轻落下一个吻。
和想象中一样柔软。
“是。我爱慕你。”
唇上似乎还有一触即分的余温，吴邪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眼睛跟初见时一样冷淡，但分明又流淌着不易察觉的情意，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眼神就不算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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