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宣歧收回视线,支开手臂,百无聊赖,一歪头,露出虎牙:“那要看爹哋有没有三婚啦!”
“你又瞎讲!赶快收声啦。”
麦葑麟对麦峦雄远比麦宣歧要敬重地多,在他看来父亲虽在娶妻上有所欠缺,但仍旧让人敬爱,母亲死后父亲也并未娶新,整日忙于事业与小孩,担心麦葑麟一人孤独,还领养了幼时兄弟遗子,给足两个儿子金钱与爱,一直等到两个儿子都已到成家立业的年纪,才又展开了新的恋情。
麦宣歧见他板下脸,真的要生气了,便道:“小果哩嘞?我都好想她。”
提到女儿,麦葑麟面孔又温柔了,走在他前面:“在小房里觉觉猪啊,今天起得好早,刚才闹着不给睡就哭d嘛。”
他说着,嗔怪看麦宣歧一眼:“跟你那么像,撒泼耍赖,一点不乖。”
“跟我哪里像?”麦宣歧笑着跟上去,捉住他的手。
楼下有佣人走上来,麦葑麟脸色一变,急忙甩开他的手。
麦宣歧却疯了般,拽住麦葑麟,把他扯到怀里去,当着几个佣人的面,公然用促狭的口吻对哥哥讲:“我这么乖,天天挂住你,像你的小狗。”
麦葑麟一把将他推开,面色很冷,等佣人走后,低斥他:“你疯了?被爸爸知道怎么办?!”
麦宣歧却不以为然,耸耸肩膀:“知道就知道喽。”
麦葑麟一愣,呆呆看他。
麦宣歧前些年还不是这样讲,怕麦峦雄知道怕得紧,天天夜深了才抱着枕头到麦葑麟房里来,父亲睡在楼上,两兄弟在楼下偷情。
麦葑麟总忍不住要叫,麦宣歧便伸手捂住他的嘴,等手探下去握住麦葑麟性器,便俯下身,吻住哥哥的唇。
麦宣歧从十七岁操到麦葑麟二十一岁,鸡巴圈起来也大了半个指节,哥哥穴里还是一样紧,总夹得他唇舌火热,但肚皮大起来。
麦宣歧发现埋到垃圾桶里的验孕棒,诡计得逞,忍不住笑。
被麦葑麟推门撞见,以为他在哭,一把将不知觉间高出他很多的弟弟抱进怀里,安慰他:“不要怕啊,我会想办法打掉。”
麦宣歧要笑出声,把嘴唇咬得很重,咬出血,紧紧抱住麦葑麟,麦葑麟要不能呼吸,大口喘气:“阿麒,你弄痛我啦。”
麦宣歧却说,他想要这个孩子。
麦葑麟一愣,麦宣歧缓缓跪下去,跪在麦葑麟面前,嘴唇贴在他尚且平坦的小腹,可怜得发抖,虔诚又颤抖,吻他肚皮喊他“阿哥”。
我想要这个孩子。
我和你的孩子。
麦宣歧和麦葑麟的孩子。
麦葑麟一直将他当做养子,不知麦宣歧真正身世,他疼麦宣歧得紧。麦宣歧知道,只要自己开口求他,麦葑麟不会拒绝。
于是麦宣歧跪在地上,亲吻到麦葑麟苍白的脚尖。
他像拜菩萨,麦葑麟是他一人的观音。
麦葑麟没有讲话,推门走出去。
麦宣歧在厕所里跪了整整一夜,凌晨快天亮的时候,门被推开,麦葑麟又走进来,脸色苍白,好像大病一场,虚弱又憔悴,漂亮的眼睛也失去神采。
他抬起脚,踢踢他的小狗。
麦宣歧抬头看他,麦葑麟便道:“起来。”
麦宣歧握住他脚踝,不肯动。
麦葑麟一脚将他踹开,也是长到廿十岁,麦葑麟第一次打他。麦宣歧被踹到瓷砖地上,发出好大一声响,麦葑麟力气很大,他骨头都嘎吱嘎吱响。
“起来!”麦葑麟几乎不会发火,他总斯斯文文讲话,依事理做事,与麦宣歧偷欢恐怕是他这辈子唯一出格的事情,也是在麦宣歧的谎话与有意的引诱中诞生。
但那次麦葑麟对他又打又骂,麦宣歧不敢回手,哥哥把他按在地上,打了个鼻青脸肿。
血溅在地上,麦宣歧的余光看到,被打得神志不清,把自己的血认成玫瑰,枯萎快要腐烂,生满虫卵,铺满一地,献给他的阿哥。
麦葑麟最后踹他一脚,起身要走,奄奄一息的麦宣歧一把握住他脚踝,像镣铐一样圈住白鸟一样的麦葑麟。
仰头看他肩胛生出翅膀,又觉得麦葑麟仿佛天使降临。
麦葑麟面无表情踢开他的手,又让麦宣歧起来。
而后摔门离开。
若不是决定生下这个孩子,麦葑麟不会如此生气。
躺在血水里,麦宣歧笑了,他知道,在自己面前,哥哥总会心软。
弟真的很坏
第3章
现下他这么讲,麦葑麟脚步稍顿。
扭脸看麦宣歧两眼,想说点什么,又没说什么,最后只说:“注意点,爹哋身体愈不好了,你乖点,不要气他。”
麦宣歧顽劣地点头,不知听进去没有。
麦葑麟拿他没办法,暗叹口气,带着麦宣歧到Jelly在的小房去。
他们进去的时候,女儿刚醒不久。
粉扑扑小脸颊一鼓,参加爷爷婚礼被人扎了两个小辫,牛气冲天,绑了红丝绳,忽闪闪张合大眼睛,瓷天使一样,软乎乎看到进门的麦葑麟:“爹哋啊,你去边度啊,bb好——挂住你哇。”
麦葑麟便在她面前蹲下身,温柔笑着问:“好挂住是多挂住哩?”
小果哩张开短手臂,画了大半个圆:“半个地球这么挂住啊。”
讲完,她觉得好好玩的,娇憨笑两声。
麦葑麟揉她毛绒绒的脑袋,问一旁的佣人,有没有给她准备午餐。
佣人点点头,说温在厨上,让人去拿。
麦葑麟点头,看了眼门外。进门时麦宣歧说要给女儿个惊喜,不让他吱声,现下也不知道人又跑哪里去了。
麦葑麟无奈,陪女儿比起挂住的大小来。
门又被人推开,麦葑麟以为是端饭的佣人,头也不回道:“饭放桌上,我来喂她。”
“你要喂谁?”
意料之外的声音响起,麦葑麟一顿。
小果哩却眼睛一亮,黑葡萄似的眨起来,小炮蛋似的冲走,又撞进麦宣歧长腿里,被他弯腰抱进怀里:“uncle罗杰!!”
麦宣歧假意被她的冲击波撞倒,捂了胸口,向后倒两步。
麦葑麟眼见他真的要跌倒,急忙叫一声,过去要拉住麦宣歧,但转眼又麦宣歧又稳步站好,逗得怀里的小果哩嘻嘻鼓掌。
麦宣歧问她:“好久不见,Jelly有没有想uncle?”
小果哩缠他身上,手臂勾住麦宣歧脖颈,娇憨道:“uncel罗杰!Jelly好————想你丫!miss you~~~”
她手臂画得比想念麦葑麟还要大,麦宣歧好笑,看看麦葑麟吃醋的脸,又看女儿,问:“这么好————是多少挂住啊?”
小果哩道:“比一整个地球还要想念你哩!”
麦宣歧吃惊道:“这么挂住哇!那uncle必须要用这个才能报答你喇!”
他说罢,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抱出来一个半人大的猫咪公仔,牵着氢气球,气球里装着个钢琴摆件。
小果哩“哇”一声,说着多谢uncle罗杰,抱住快比她大的公仔。佣人端了饭进来,要带小果哩去吃饭,看到麦宣歧略讶异,叫了声二少,又看看麦葑麟:“大少,先生让您过去。”
麦葑麟这才回头看麦宣歧一眼,迟疑道:“阿爸不知道你回来?”
麦宣歧坦然点头,又语气轻佻:“我同你一起去啦,给他个surprise。”
麦葑麟知道他近年与父亲关系紧张,有心修复,便点头,正迈出门,脊背一僵。
麦宣歧顺势把手贴在他单薄后颈,柔声问:“做咩?”
麦葑麟脸有些红,小声嗫嚅:“跳蛋还在楼上……”
麦宣歧嗤笑一声,好笑睨他:“你现在才想起来?该被人发现早就发现了。”
麦葑麟脸色又要变白,他攥着的手在麦葑麟面前摊开,还湿着的粉红跳蛋赫然出现。
麦宣歧与他对视,一挑眉,被哥哥一掌轻轻打歪脸。
麦葑麟想到方才的事情,后知后觉生气,冷着脸讲以后再也不听他馊主意,快步走出去。
麦宣歧舔了下腮帮,追出去,插着兜缀麦葑麟身后,懒散地像只刚刚成年的雄狮,漫不经心打量他的占有物。
麦葑麟适合穿西装,笔直裤腿衬出他柔韧线条,方才射进去的东西还没导出,他怕弄湿裤子,两腿夹得很近,脊背也挺直。腰肢纤细,臀部圆鼓鼓的弧度滑下来,总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劲,挠得人心瘙痒。
“哥,你慢点喇,等我一起嘛。”
麦宣歧喉结一滚,几步追上麦宣歧,懒洋洋搂住他肩膀。
有人看着了,麦葑麟不好甩开他,只好让麦宣歧心怀不轨地缓慢又黏腻,抚摸他肩头。
“生气喇?”麦宣歧假模假样,在外人面前与他兄友弟恭,悄声讲:“刚才干得你不爽吗?”
麦葑麟不理他。
麦宣歧又叫:“小骚货。”
麦葑麟停下脚步,看他一眼。
麦宣歧笑笑,凑他耳边:“还是吃醋啦,你要跟Jelly抢Hello Kitty咩?”
麦葑麟还是看他。
麦宣歧勾勾他手指,与来恭喜他们有了比麦宣歧还小两岁的继母的客人换盏,抿了口香槟进去,才扭脸朝麦葑麟眨眨眼,狐狸似的:“小猫给Jelly,钢琴是给你的嘛,我特意从柏林带回来,好辛苦嘅,又拼好放在你房里才来见你,手都装得好痛。bb你不要生气啦,叫bb没用啊?阿哥?老婆?老公?”
麦葑麟撑不住,冷嗤一声推他。
麦宣歧说他总是心好软,比肏熟的穴都软。
闻言,麦葑麟又要生气了:“你给我注意点!”
麦宣歧站了正步,并着两根手指在太阳穴:“yes,sir.”
麦葑麟笑着看他,无奈点点他鼻尖:“好幼稚啊你!惯会撒娇。”
有人在,麦宣歧好歹算有分寸,没有捉住他手,露出犬齿对麦葑麟灿然一笑。
兄弟二人各有各的俊美,麦葑麟是古典美,麦宣歧便是危险的俊。
外界都知,麦峦雄长子,麦葑麟二十岁便未婚养仔,三年前不顾麦峦雄阻挠,在冻雨中硬跪三天三夜才将已经四岁的女儿认回家。麦葑麟对女奇好,花边绯闻也罕见,恪守教条又青年才俊,在港岛名媛圈里是热门金龟婿中的头号人选。
与哥哥麦葑麟不同的是,麦宣歧生性开放,玩世不恭的名头多次登报,过往绯闻史细数下来,无一不是艳星名模。长辈看了头大,纷纷将他从花名册上除名。
但古板总与诱惑无缘,浮想联翩、浪荡风流却是世上最危险的致敏原。
麦宣歧懒懒抱臂一站,都像烛火,招蜂引蝶般的目光朝他扑来前,他的火已将麦葑麟燃烧。
去见麦峦雄路上,两人被祝酒团拦住。
麦葑麟温良恭谦举着酒与人碰杯,接下对父亲的祝福。
他瞥到几家名媛按讷不住,暗暗向麦宣歧靠近。
隔着酒杯摇晃水面,望见麦宣歧已经同几个身材高挑丰满的女人聊起天来,他多看了弟弟几眼。
与遥遥撇扫来的麦宣歧的深黑眼眸对上视线。
他与麦宣歧早已像这般,对视成千上万次。
麦宣歧却总有摄人心魄的魔力,一瞬间,空气震出圈圈水纹,裹着麦葑麟扩散,鸡皮疙瘩爬上他的手臂,他心口艰涩地跳动,难以呼吸。
麦宣歧在犯罪,他这个做哥哥的,却纵容弟弟犯罪。
他们两个都不成活,都是罪人。
第4章
一个没注意,麦宣歧那边已经说说笑笑同女人点上了烟。
他既不斯文,也不端庄,身上有与整个圈子都格格不入的叛逆精神,很惹年轻姑娘喜欢。
麦葑麟与人交谈的声音一顿。
他很缓慢地眨了眨眼,又很缓慢地想到,麦宣歧交往过的好像都是女生,没有男人。那么身体畸变的他在弟弟眼中,究竟是男……还是女?
水晶灯仿佛轰然坠地,边缘切割随意反射明亮光线,反射在他脸上,耀出麦葑麟瓷白精致的面孔,把宴会厅光鲜亮丽的人群照出群魔原型,而他化做白骨,薄薄一层,一阵风便可让他灰飞烟灭。
遥遥望,只麦宣歧一个还人模狗样,笑语晏晏。
蓝烟淡淡缭绕,天花板上的水晶灯还是依旧闪耀,穿过小半个厅,跳进麦葑麟眼睛。
迷幻烟雾中,麦葑麟好像看到麦宣歧浑身鲜血,微笑着朝他走来。
麦葑麟揉了揉艰涩的眼珠,一旁的宾客关切问他怎么了。
他温和笑了下,讲只是眼睛里进了灰。麦葑麟叫来侍从把空杯放到盘上,匆匆与人告辞走过去。
麦宣歧见他过来,也不收敛,两指夹着烟,扬起下巴,衔进唇里吸一口。
麦葑麟怒气冲冲过来,围着麦宣歧的几个美女头皮收紧,从麦宣歧那里听来不少有关他哥保守封建的抱怨,对麦葑麟的小心思也纷纷散了,朝麦生打了招呼便快快离开。
烟被麦葑麟夺走,他皱了眉头,按进麦宣歧拿着的酒杯里。
碰到水面,滋啦一声,烟灭了,沉下底去:“爸爸最讨厌人家抽烟,我看你非要把他气死。”
麦宣歧微仰着脖颈,硕大喉结上下一滑,徐徐把口鼻间留存的厌恶吹到麦葑麟脸上去。
麦葑麟瞪着他,目光不威自重。
往日脾气好的要命,但他总归还是耳濡目染,无论麦葑麟是否意愿如此,他都是麦家认定的正统继承人。
狭长的眼睛瞪开了,睫毛浓地沉重,拖着眼皮往下坠,半阖不闭,有股很淡的倦意。
麦葑麟眼角还有些红,方才操出的细小血丝撑在眼珠上,边缘晕开,成珊瑚色,艳得仿佛玫瑰花瓣被碾过,刚流出的汁液。
可他面孔还清白,眼神干净到透明,抿着嘴唇仰了尖瘦下巴抬头看,一点也看不出年纪,反倒还像麦宣歧刚把他骗上床的时候,不到二十岁。
那时候麦宣歧也才十七,比他小了三岁。
他都有点忘了,只记得麦葑麟好骗得紧,弟弟说喜欢他、爱上他,他就傻傻地脱下裤子,捂着脸让麦宣歧看,他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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