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沈忆安,别舔那儿…”
沈忆安抬头,眼底早就红了,“那我换个地儿舔。”
梅桑结迅速爬起来,拦住他的脸,气息不稳地说:“你干什么?”
“看看你究竟流没流水,给你舔干净。”
沈忆安推开他的手又要舔,梅桑结拦不住,艰难地翻过去趴着,“我受不了,你还是插进来吧。”
孱弱的身体配了个圆润的屁股,沈忆安才是真受不了,他爱不释手地揉捏梅桑结主动展示出来的屁股,一开始还能控制着力道担心伤着他,到后来越来越用力。不消片刻,白白净净的屁股上布满了红痕,这还不够,他抬手,啪地扇得软肉泛起浪纹。
“啊…沈忆安,你别——”
“别什么,别打屁股?”沈忆安话都不让他说,“那打哪儿?哪儿都不能打,所以只能打屁股。”
说罢,他又扇了下另半边屁股。
梅桑结脸埋进枕头里,呜呜啊啊地放纵他,也放纵自己。
“今天不能插,”沈忆安舔湿自己的中指,掰开他的臀瓣,边在紧闭的穴口打转边说:“打屁股都疼成这样,这么插进去非得要我半条命不可。”
陌生的触感让他本能地缩了缩后穴,倒像是在吸他的手指,梅桑结扭头,“疼的是我,怎么是要你半条命。”
“说情话呢,”沈忆安往里按了按,“梅医生,这儿张开,让我进去。”
梅桑结羞得不行,却躲开他的手指主动跪趴在床上,“这样吧,你方便些。”
沈忆安跪在他身后,有那么一瞬的束手无策和不忍,他闪过一个念头,也直言不讳地说了。
“梅医生,要不你插我吧,这样你就不疼了。”
梅桑结的腰塌了一下,迟缓地转头,愣愣看着沈忆安。
沈忆安掐着他的腰,郑重其事地说:“我的家伙比你的大,用油也不容易进。一回生二回熟,你试试?”
四目相对良久,沈忆安传递真诚,梅桑结则传递不解。
最后梅桑结败下阵来,重新埋进枕头里,“沈忆安,你是不是有隐疾啊…”
说完这句话的后果就是,屁股被扇得又疼又烫,沈忆安将他的腰都掐红了,指头一寸一寸坚定地挤进他身体里。
“一会儿我是行家,一会儿我又不行了,”沈忆安褪了底裤随手一丢,胳膊伸到前面箍紧他的双腿,“并拢点。”
异物感伴着突突直跳的疼痛从后庭向四处散,梅桑结额头抵在胳膊上,听话地并拢了腿,沈忆安的阴茎又长又粗,温柔,又强硬地凿进他双腿之间。
沈忆安的手指缓慢地在甬道里抽插,梅桑结信任他,爱他,努力放松身体包容他,很快找到令自己舒坦的区域,撅起屁股往右侧挪了几分。
“啊…”
“这儿啊,”沈忆安探索的手指渐渐加速,耸腰的动作也是,他的阴茎摩擦两腿间最柔软的肉,擦过会阴和囊带冲到前面去,充血的龟头与梅桑结硬挺的阴茎撞到一起,“这么浅。”
他将两人的阴茎握在一起,认真感受另一根生殖器上的脉络。
中指被紧紧绞着,里头温暖湿热,叫他生出永远不出来的欲望,他将无名指也挤进去,梅桑结的呻吟变了调,还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他听不懂的话,不过他没问,实在没工夫。
两根手指孜孜不倦地往他敏感区域插,小腹将红肿的屁股撞得啪啪作响,马眼渗出来的粘液糊了他一手掌。作为润滑让两根阴茎更好地纠缠在一起。
梅桑结塌着腰,后头清晰感受到指头的粗粒,前头沈忆安的手茧刮着他的阴茎、龟头,刺激得他浑身发抖。
“沈忆安…沈忆安…我湿了…”
沈忆安声音发哑,抠着他后穴回答他,“何止是湿了,你简直发了大水。”
“我、唔…我受不住了,啊…”
手被精液浇了个彻底,他箍住脱力的梅桑结,手指从他身体里出来,扣住他的腰,更加猛烈地撞他的屁股。
“啊…”
梅桑结的腿有些疼,阴茎还一颤一颤的,沈忆安的喘息越来越重,手收紧握住两根阴茎,趴到他背上,叼起他颈间的皮肉,闷哼地射出一股浓郁的精液。
梅桑结好似被烫了一下,后穴剧烈收缩着。尽管连气都没喘匀,却萌生出让沈忆安再次插进来的淫欲。
第二十九章
他们一个想要,一个想证明自己没隐疾。于是一拍即合折腾到下半夜,第二天也理所应当地起晚了。
去饭馆吃过饭,沈忆安挑了两盒分量最大的凡士林回家,却没提行房的事,他怕梅桑结上班累着,两人说好等下一个稍微长一些的假期再尝试。
沈忆安送他回医院的路上欲言又止的,梅桑结拽着他停在路边,跟之前「这是你的事,不用告诉我」判若两人,本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微仰着头催促他快说,否则不走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沈忆安斟酌片刻,说道:“我爷爷在你们医院,这几天要是碰见田星河了,你绕着走就成,省得给自己添堵,回头再给我扣顶朝三暮四的帽子。”
“你爷爷在澜城医院?哪个床?明天我去看——”
“不用了,”沈忆安打断他,“不是大病,年轻落下的病根罢了,过段时间就出院了。”见梅桑结抿了下唇不看他,沈忆安忙低头凑过去,解释道:“我都不常去看他,他嫌我烦,等他出院,我带你回澜城的家。见见我爷爷,也见见我父母,好不好?”
他捏了捏梅桑结的耳朵,轻声哄道:“我就喜欢你闹脾气,尽管闹。”
梅桑结瞥他一眼,“是我心急了,等我在医院定下来再去探望。”
沈忆安啧啧两声,一本正经地说:“可惜了。”
梅桑结疑惑地看着他,又听他说:“鲜花插牛粪上了。”
梅桑结滞了一下,接着苦苦憋笑,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笑着嗔怪道:“别这样说话。”
梅桑结没直接回宿舍,而是绕到住院部去了,兴许是休息得好,陈三的脸色看上去比昨天有了些血色,不过依旧因为住院而心疼钱。
梅桑结坐在床边拍拍他手背,“您安心住下,过几天结果出来了,给您开些药我就放您走。”
陈三重重叹一声气,“我都不知道拿什么报答你啊,梅医生,您是个大好人,好人一定有好报。”
“您照顾好自己,身体健健康康的就是我的好报了。”
又聊了会儿,梅桑结看看时间准备走,陈三的视线落在他崭新的腕表上,难掩喜色地问:“梅医生,这是您家那口子送的吧?”
梅桑结挑挑眉,笑着点头,“您怎么知道?”
“一眼就能看出来啦,您把它当宝贝呢!”
回宿舍路上,梅桑结时不时背过手去摸摸手表,心想明天定要沉稳些。
舍友不在他还不太习惯,早早醒来就去急诊室报道了,上午不忙,他的腕表很快就被发现,医生护士起哄喊他带家属请大家吃饭,顺便帮他把把关,梅桑结应下,不过要等发了工资再找个时间。
几个人边往食堂走边打趣他,就在梅桑结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是田星河。
他没太大变化,脸上挂着惊喜的笑,看上去依然那么明媚,也许是沈忆安提前给他打了预防针,梅桑结并未多诧异,出于礼貌带他去食堂,用自己的饭票给他点了两荤一素,两人挑角落的位置坐,田星河热情地问他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云城怎么样,曲延竞还好吗。
虽不认为他们是值得叙旧的关系,但因为知道他跟沈忆安的关系,梅桑结耐心地一一作答。
田星河拿筷子指指他耳朵,“你不戴那对宝贝得要死的耳坠啦?”
梅桑结瞬间冷下脸看着他,“这样指人很不礼貌,至少在我们傈祜是不礼貌的。”
田星河撇撇嘴,像是受了什么委屈,梅桑结没理,田星河很快又问:“你知道忆安也在澜城吗?”
梅桑结下意识否认,田星河赞许地点头,拿筷子翻几下菜,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那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局面啦。”
第三十章
这几天他总能碰见田星河,梅桑结从他口中得知那位先进设备养着的大人物是沈忆安的爷爷——年轻时立下赫赫战功的老将军。他话里话外满是对沈忆安以及沈忆安家庭的熟悉。但绝口不提跟沈忆安的关系,若不是事先知晓,梅桑结大概会误以为他跟沈忆安是青梅竹马,即将成亲的那种。
陈三癫痫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梅桑结每天都去看他,陪他说说话,今天也不例外,只不过田星河竟特意找来了。
田星河长了张令人亲近的脸,没几句话就让陈三说了火车上的事,田星河听完,诧异地回头看他,说:“你工资不算高吧?曲延竞给你钱吗?我听说他现在在云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呢。”
陈三立刻接话:“就是梅医生那口子吧,送手表那个!我就说吧,好人有好报,好人有好报!”
梅桑结看看田星河,心里不太舒服,便说:“不是他。”
“梅桑结,你在外面说你结婚了?”田星河笑着问他。
陈三听出不对,担心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忙摆着手解释道:“没说没说,是我瞎猜的,我瞎猜的。”
梅桑结看着田星河挂在脸上的笑,想,沈忆安也是这样,笑是笑着的,只是你别想知道他是真笑还是假笑。
“等我毕业转正,自然是要结婚的,至于我现在在外面怎么说,那是我的自由。”
田星河收了笑,看向他的眼神竟犹如毒蛇吐信,梅桑结不禁皱眉,怀疑他是不是已经知晓自己跟沈忆安的关系了,这几天他没去沈忆安那儿。要是真知道了,也就是接电话那天了,不过转念一想,早晚都得知道,只是别去跟沈忆安爷爷、父母说才好,他深知身世跟沈忆安没法比,但至少要先成为正式医生才行。
“你——”
梅桑结想跟他单独聊聊,可田星河阴狠的神色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挂上明晃晃的笑,说道:“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田星河的视线扫过他的手腕,接着说:“祝你梦想成真,早日成为救死扶伤的好医生,就像大爷说的,好人有好报嘛!”
陈三笑着附和,“对!对!梅医生将来啊,定是顺风顺水的!”
自那天起,田星河时不时会来看望陈三,一桌子的水果、鲜花都是他带来的。
春分前一天,梅桑结从急诊调到内科,当天下午,陈三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他到住院部时,田星河也在,两人本来还小声说着话,看见他就安静下来,他没顾得上那么多,跟田星河说:“你出去一下,我有事跟大爷说。”
田星河站起来,笑盈盈地说:“忆安他爷爷明天出院,以后我就不能来看你们啦。”
梅桑结朝他点点头,扭头见陈三竟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等田星河走了,他才坐下,故作轻松地问是不是舍不得田星河走。
陈三扯出一个十分难看、勉强的笑,说:“梅医生,我头痛得厉害,连续吐了好些天,”他抬起手,“您瞧,手啊腿啊抖成这样。”
陈三从未跟他说过,这些症状还是他跟内科医生打听来的,梅桑结试图以医生的身份平静地告诉他他患了脑癌,但是失败了。
他握住陈三粗糙、发凉的手,“大爷,您暂时不能出院了,您大脑皮层有一处肿瘤,压迫到了控制运动的区域才会癫痫、手脚不受控地抖——”
“原来是真的…梅医生,你说给我开点药我就能走了,”陈三抽走自己的手,两片嘴唇细微地颤抖着,嘴角耷拉着一缕白沫缓缓垂下,“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呐!”
“您别急,别急,”梅桑结站起来,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医生会给您做手术,只要把肿瘤处理干净,您还是可以——”
“手术?你们要切开我的脑袋?那我不如现在死了!”
梅桑结死死抓住他捶打脑袋的手,他怎会不知手术的风险。即便手术成功,还是有再发的可能,下一次再切开,再缝合…
陈三好不容易镇静下来,梅桑结给他倒了一杯水,冷静劝道:“大爷,您也看见了,现在手脚都抖成这样,拖下去只会越来越危险,手术做得好的话,您还有希望恢复到正常状态。”
陈三像被抽去了灵魂,眼神空洞地盯着被子,梅桑结知道他需要消化的时间,没再说话,静静坐着。
良久,陈三缓缓道:“年轻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的日子还长着呢,为了过上好日子,我起早贪黑上码头卸货,好不容易攒够钱娶了媳妇,可没几年媳妇就病死了,”他颤抖着抹了一把松松垮垮的脸,“我给人种地,地主赖账,说我偷懒,打我一顿丢了几个铜板就把我打发了,我挖矿,眼睛不好使人家不要我,我到城里来讨生活,拿所有积蓄租黄包车,冬天呐!我在那和平饭店门口等了一夜,没人愿意坐我的车啊…”
梅桑结滞住,他猛地想起那双几乎要被雪覆住的眼睛,无力感从四肢百骸开始蔓延,那是一种如坠深渊的绝望,好似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找到摆脱困境的方向。
陈三佝偻着背,看上去瞬间老了十岁不止,喃喃道:“您给我的救命钱,刚下火车就被抢了,我回家,家也被卖了,我没地方说理啊!我去面馆帮厨,一抽风砸碎店里好几个碗,谁还敢要我啊!我想着城里人有钱,要饭也得上城里要,我挨家挨户借车票钱,走走停停好不容易上了火车来这儿,谁知道第一天就在菜场抽了风啊!”
“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脏心烂肺的缺德事,要让我这辈子过得这么苦啊!”
陈三的哭喊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划破他颠沛流离的前半生,划开他生死未卜的下半生,每一声都带着无尽的悲痛与绝望,嘶哑得像是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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