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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如应律(近代现代)——kitto

时间:2025-03-09 10:26:37  作者:kitto
  他浑身脱力,一下没站直,被沈忆安搂住腰。
  “靠着我。”
  沈忆安拿钥匙开了门,拍开墙壁开关,扶他坐到沙发上,半跪在他脚边,捏着他的手仰头急躁地问:“好了吗?说句话。”
  梅桑结被这样灼热的眼神烫得不敢看,触碰的湿热仿佛还停在嘴唇上,隐隐有发酵的迹象。
  沈忆安抬手扣住他的脑袋压向自己,梅桑结总算有了回应。
  “你干什么?!”梅桑结撑住他的肩膀,两张脸相隔不到5厘米,连呼吸都暧昧地纠缠厌衫婷在一起。
  “你要是还不呼吸,那我就是给你渡气,”沈忆安的拇指在他颈后摩挲,“你要是能呼吸了,那我就是跟你亲嘴。”
  酥酥麻麻的滋味从脖子开始蔓延至全身,梅桑结下意识地舔唇,然后沈忆安又贴了上来,这次不是渡气,不是蜻蜓点水,沈忆安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钻进来,跟一尾灵活的鱼一样追逐他的舌头。
  他脑子里炸开五光十色的烟花,炫目到让他无法直视。
  沈忆安退出去,抵着他额头蹭了蹭,“乖崽。”
  梅桑结猛地推开他,窘迫地站起来,支支吾吾道:“厕所…厕所在哪…”
  沈忆安还跪在地上,目光向他两腿间扫了扫,笑起来,“最里面,箱子里有底裤吗?”
  梅桑结避开他的揶揄,快步朝厕所走。
  沈忆安站起来,脸上挂着褪不下的笑,脚步轻盈地走到门口将皮箱提进来,顺手反锁了门。
  梅桑结在厕所太久,沈忆安过去敲敲门,问他需不需要帮忙。
  梅桑结磨磨蹭蹭地出来,迅速低头越过等在门口的沈忆安,“我走了,明天上班。”
  沈忆安很快拦住他,将人扣进怀里,连声音都染着笑,“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给个准话啊。”
  梅桑结又要控制不住了,伸手抵住他,“我没想过…”
  “现在想,想完了告诉我。”沈忆安嬉皮笑脸地松开他,又在看见他耳朵时收了笑,“怎么弄的?流血了。”
  梅桑结被推到沙发上,沈忆安从茶几里抽出药箱,翻出碘伏倒到棉球上,轻轻擦他的耳朵,“你们医院连药都没有?”
  梅桑结抠着指头不说话,直到沈忆安吹了吹他的耳朵。
  他躲开沈忆安,还是问:“你为什么转学?”
 
 
第二十一章 
  沈忆安收起碘伏,牵他的手放腿上,回澜城的路上他就想好要怎么说了,以梅桑结的性格,有些事让他知道不一定好,他只不过想要一个说法。至于是不是真的并不重要,而且无论他说什么,梅桑结大概都会信他。
  “是早就定好的,没人知道,以后不会再一声不吭就走。”
  梅桑结看看他的手,不假思索地接受了这个回答。不过他又想到跟他同一时间转了学的田星河,欲言又止:“你跟田星河…”
  “我跟他怎么了?”
  “你们也亲嘴了,还从,从旅店出来,你怎么能说在云城就…”
  他想好了上一个问题的答案,可突然冒出来田星河的名字却是怎么也没想到的。
  “我跟他什么时候亲过嘴?”
  “天台上,我看见了…”
  “绝对没有!我跟他没关系,”沈忆安不愿提他,避重就轻地说:“至少不是亲过嘴,去过旅店的关系,倒是跟你去过旅店,亲过嘴,那你说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梅桑结被他一两句话就把过往一笔勾销。于他而言,本永无天日的心思挪到太阳底下见了光,已经足够让他感到如获至宝了。
  “我比你喜欢我更早地喜欢了你。”这些话就像早早地刻在骨子里,无意识地复述过千万遍,没想到竟有一天能真的对着沈忆安说出口,喜欢上沈忆安太容易了,就像吃饭喝水,就像呼吸一样容易,他在蜿蜒的山路兜兜转转了六年,压根儿没想过有登顶的一天。
  “就算你不记得我,我也喜欢你。”
  永远喜欢你,只喜欢你。
  “我都不知道要先高兴啊还是先道歉了,”沈忆安苦笑,“要不先亲个嘴吧。”
  旖旎碎了一地,梅桑结不自在地挥开他的手,站起来不看他,“我走了,再见。”
  “哎,”沈忆安也跟着起来,凑过去抱住他,“在哪个医院实习?”
  原来沈忆安如此黏人,不是亲就是抱,他赧然地避开沈忆安的视线,“澜城医院,急诊。”
  沈忆安若有所思地「啊」一声,过一会儿才说:“住宿舍不方便吧?我这儿大,你搬过来吧。”
  “不、不用了,唔…宿舍方便——”
  亲不着嘴,沈忆安退而求其次地亲了亲他的脸,“我不常回来,空着也是空着,搬来吧,行不行?”
  “我们傈祜,住一起就是要成亲的。”
  梅桑结想也没想便说,等空气骤然安静下来他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像在逼婚。
  “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无力地辩解,情绪被沈忆安的反应牵着走。
  “要的,”沈忆安按住他脖颈,如愿以偿亲到他的嘴,“等你毕业,我就打结婚报告。”
  刚才还有瞬间失落的梅桑结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梅桑结很好懂,无论他如何隐藏,从那双温柔的浅棕色眸子里流出的情感永远不会撒谎,他其实无需试探。只不过坏心眼地想听梅桑结亲口说。
  “不想结婚吗?”
  接二连三的惊喜如潮水般涌来,将他彻底淹没,他满心都是难以言喻的欢愉。殊不知这幅模样落在沈忆安眼里,又让他生出更多恶劣的念头。
  “你明年要调走吗?调去哪里?”
  沈忆安挑了挑眉,未曾料到别人随口一句话他都记得这么清楚。
  “不走,就在澜城,要走也要带上你。”
  梅桑结眼里的光弱了些,“是因为我吗?你家里是不是——”
  “是,”沈忆安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舒服地叹声气,半真半假地说:“是因为你,要放我走吗?不跟我成亲了吗?”
  可梅桑结异常认真,他伸手抱住沈忆安,说:“不,在我们傈祜,亲嘴就是占便宜,要定亲的。”
 
 
第二十二章 
  他不知道怎么就被推倒在沙发上了,沈忆安家的沙发很软,他像砸进了云朵里,可沈忆安亲嘴的姿势、动作很强硬,他被严丝合缝地压着,肺部遭到挤压,不顺畅的呼吸彻底被沈忆安打乱了节奏。他想他应该推开沈忆安,时间不早了,该看的书没看,明天也许会很忙,他要保证足够的睡眠才能更好地应对层出不穷的突发状况,可沈忆安强势的舌头并不允许他考虑这些。不仅卷走口腔里的津液,也攻击他的理智,让他除了生涩地承受外别无他念。
  粗重的喘息与暧昧的黏腻交缠在一起。即使沈忆安时不时咬到他的舌头、嘴唇。但也让他舒服极了,从未这样舒服过,他像躺在平静的阿客纳湖,生出另一个自己来旁观这场掠夺和给予。
  沈忆安需要他,如此迫切地需要他。
  他环住沈忆安的腰,让他离自己更近,他想把沈忆安嵌进身体里,氧气也好,血肉也罢,他要就全部拿去好了。
  舌根被吮得发疼,他从起初的躲避变成追随,像藤蔓植物一样绕着沈忆安的舌头,一只腿搭在沙发外,两腿之间是沈忆安的膝盖,沈忆安的腿。
  沈忆安勾了一下他的上颚,然后退出去,支起身体气息不稳地欣赏微张着嘴,目光涣散的梅桑结,梅桑结的长相与他们有显著的区别,眼窝深邃,看上去带着种虔诚和坚定,面部线条立体硬朗,让人乍一眼就觉得他定是又冷又硬的性格,可只要他信任你,你就能轻而易举地得到最真诚的梅桑结,得到他最炙热的回应。
  漂浮不定的心被填得满满的往下坠,稳稳落在梅桑结身上,迟了多年。若非身下人的坚持,他们就要错过了。
  盛不下的庆幸带着不可忽视的酸涩驱使他抬手碰了碰梅桑结的眼皮,用傈祜话跟他说「对不起」。
  梅桑结缓缓回了神,余韵未消羞涩地别过脸,又转回来看着他,朝他露出一个包容的、绚丽的笑。
  他说傈祜话跟说普通话的语速、声调都不一样,快,且向上扬。
  沈忆安俯身,亲了亲他左耳,“什么意思?”
  “没关系。”梅桑结瑟缩了一下,反正沈忆安听不懂,说喜欢他他也不知道。
  沈忆安将他送到医院门口,那把钥匙又回到他手上。
  第二天中午,他摘掉口罩吃饭,很快,「梅医生有心上人了」的消息便传开了。
  适应了急诊的忙碌,突发状况的处理让他在短时间内积累了很多宝贵的经验,又是一个难得的假期,他跟宁昭吃了顿饭,跟他说自己要搬出去住了,跟沈忆安同居。
  宁昭许久都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最后说:上次沈长官来找你,我还以为你欠他钱了呢…
  梅桑结办了退舍手续,搬进沈忆安家里,沈忆安不在,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很少回来,他不知道东西该往哪儿放。于是便不往外拿,等沈忆安回来再问他,可两人时间都不固定,所以梅桑结留了张纸条:我把东西搬来了,二月初九我会再来。
  他看了看,又加了个「回」字,接着落款,写上:二月初一。
 
 
第二十三章 
  医院宿舍两人一间,舍友是内科实习医生,几乎每天梅桑结回来他都已经睡着了。然而他轻轻推开门,里头还亮着灯,烟味顺门缝钻进鼻子。
  “还没睡啊。”梅桑结礼貌地问了句,舍友坐在桌前,简易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回头看看他,只点了点头,看上去忧心忡忡。
  他没有打探别人隐私,洗漱后上床,蒙住被子在浓重的烟味中很快睡着,又在半夜被呜咽声吵醒,他没探头去看,睁着眼睛听极力控制音量但仍明显悲痛的哭声,与身体上的疼痛不同,那哭声仿佛是从心底里发出的悲恸,明明竭力不让自己崩溃,明明那么小声,却让听的人都感同身受地肝肠寸断。
  梅桑结迷迷糊糊又睡着了,他做梦了,梦见自己的父亲义无反顾跳进阿客纳湖的冰窟,他趴在湖面上往下看,声嘶力竭地喊「阿爸」,没人回应他。于是他毫不犹豫伸手,湖水长出荆棘划破他的胳膊,荆棘又变成藤蔓。很快,他被拽进吃人的湖里,而他的阿爸沉在湖底,猛地睁开眼,猩红的血液漫出来。
  他猛地醒来,窒息感未消退,大口大口喘着气,心脏咚咚咚跳动着,像一面小鼓在急促地敲击,梅桑结撑着额头,才发现鬓角湿透了。
  他缓了缓,侧头,对面床铺空了。
  直到中午,他才知晓莫名觉得哭声熟悉的原因。
  原来舍友服兵役的哥哥在边境牺牲了。作为家属,他过了大半个月才收到这个噩耗。
  大抵失去所爱之人的哭声都一样,从深不见底的枯井里传来,带着无尽的空洞与幽远,抽走被留下的人一部分灵魂,让人听了满心悲凉。然而生活不会就此停摆止步不前,那些共同的记忆被反复回味。即使思念如疯长的野草,被留下的人也要眼睁睁看着它们燃烧,又生长。
  他生在傈祜,云城和澜城平和到让他看不见战争的残酷,梅桑结不道德且狭隘地想,自己做不到父亲那样,他不是英雄,也不愿沈忆安成为英雄。
  别人的伤痛在他心里烙下印记,捱到晚上8点,饭都没吃,他脱了白大褂换上外套往外跑,军车从身边呼啸而过,行人手里的报纸上印着「冲突不断」,他跑跑停停,只花一刻钟就到了沈忆安家。
  沈忆安还是不在,他打开灯,原本立在沙发边的箱子不见了。
  梅桑结迫不及待地拿起上次留下的纸条,沈忆安回来过,在他那行字下面,写:厚衣服在左边房间立柜里,薄的在右边,底裤、睡衣在左边橱柜,书在书房,不清楚你的摆放习惯。所以按我的习惯摆上了,挂在浴室新的蓝色毛巾是你的。昨天我去过医院,不过你很忙,就没打扰你,梅花医生沉着冷静,是让人安心的好医生。那么二月初九见。
  沈忆安的字越写越小,到最后都没了落款的空间,以至于他不清楚沈忆安的昨天是哪一天,他抿着唇,想笑笑不出来,他想见沈忆安,就像刚从傈祜去云城那般想。
 
 
第二十四章 
  沈忆安放书的习惯十分与众不同,按薄厚排列,薄的在前面,厚的摆后面,他没打乱诡异的顺序,翻出一本空白笔记簿,写:多谢你帮我收拾行李。
  他停了停,又继续写:
  今天很想见你,所以提前来了,我并不是完全让人安心的医生。除了你,没人知道我在忙碌的间隙里挂念着你。
  好像还没从我们的关系中回过神,想你的时候还是带着遗憾,总觉得浪费了太多时间,却清楚怎么也补不回来了。然而今天知道了一些可悲的事,让我意识到自己有多幸运,也意识到今后有多宝贵。
  倘若下次来医院看我,务必告诉我,能够在意想不到的时间见到你,我将欣悦许久。
  多谢你。二月初九再见。
  落款:梅桑结,二月初六。
  有些话说不出口,写就容易得多。他把那张纸条贴在笔记簿第一页,又将笔记簿摊开放到茶几上,做完这些,他去左边房间,看两人挂在一起的大衣,放在一起的睡衣和底裤。
  他是幸运的,喜欢上沈忆安幸运,被沈忆安喜欢更是。
  二月初八这天,一个突发癫痫的患者被送到急诊室,他赶到时,人醒了,虚弱,却执拗地不肯接受任何检查,护士跟他说。除了没钱两个字,患者什么都不肯配合。
  患者背对着他,黑白相间的头发上沾了烂掉的菜叶,梅桑结拍他肩的手被挥开,患者转过来,低吼:“我没钱做检查!”
  梅桑结一眼就认出是火车上那位大爷,大爷显然也认出他来了,嗫嚅地说不出话。
  “大爷,您答应我过完年就做检查。”
  50块是他一个月工资,说不上多。但做些检查还是够的,瞧大爷不自在的神色,应该是花到别处去了。
  “我休息一会儿,马上就走…”大爷背过身去,扯起被子盖住打补丁的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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