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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如应律(近代现代)——kitto

时间:2025-03-09 10:26:37  作者:kitto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打断他的话,梅桑结赶忙给他杯子里添了点热水,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去吧,”止住咳的曲荣摆摆手,“别在这屋待着,一会儿延竞该来要人了。”
  碰一鼻子灰的梅桑结刚穿过厨房就被佣人叫住,说一位姓沈的先生打电话找他,梅桑结反应两秒,三步并作两步上楼,一路小跑到书房,拿起话筒匆匆「喂」一声。
 
 
第十五章 戒了
  “新年好。”
  “新年好,”梅桑结随手翻桌上的书,“感冒了吗?”
  “有点,梅医生有没有时间,给我问问诊。”
  “多喝热水——”
  “望闻问切,”那头哑哑地笑一声,“梅医生未免太失职了。”
  “我还不是医生呢,况且感冒没有特效药,多喝热水多休息——”
  “你给曲延竞喂药,还担心他发烧,怎么不问问我?”
  梅桑结叹一声气,“你们究竟在比什么…”
  那头沉默片刻,又问:“出得来吗?”
  梅桑结戴上耳坠下楼,曲延竞侧耳听人说话,他想了想,绕到厨房跟佣人说:“不用准备我的晚餐,曲延竞问起来的话,就说我有事晚点回来。”
  黄色楼房染了层灰雾,穿黑色大衣的沈忆安站在商场门口,看见他便摘了围巾给他围上。
  “我不冷,你感冒,别再加重了。”
  梅桑结刚摸到围巾就被握住手腕,沈忆安捏了捏,“本来也没系,戴着吧。”
  他没再推辞,拿出一包药给他,“给曲延竞带的药刚好剩了点,吃三天感觉没好的话就去医院看看。”
  “我就只能捡他剩的了。”
  沈忆安笑着收进口袋,两人并肩往商场里走,梅桑结不知道他什么计划,只是跟着走。很快,香甜浓郁的气味丝丝缕缕钻进鼻子里。
  “你对栗子粉过敏还是奶油过敏?”
  梅桑结呆呆杵在蛋糕店橱窗前,像是没听懂。
  “你过敏,怎么会送我蛋糕?”
  “我不过敏,”梅桑结回神,侧头看着他,“有一次吃太多,生病了,曲延竞以为我过敏,我没解释。”
  沈忆安没多问,提着一块栗子蛋糕去旁边的粉色小洋楼吃了饭,梅桑结以为今天就过去了,谁知沈忆安带着他停在学校门口。
  “进不去。”沈忆安陈述事实。
  “还没开学呢。”
  “嗯,”他抓住梅桑结的手往另一边走,“只能翻墙了。”
  梅桑结盯着两只隔手套牵在一起的手,好像回到云城,回到两人都熟悉的地方,就能轻易将以前的事接上似的,他扯住沈忆安,对上疑惑的目光,问:“你要进去做什么?”
  “有些话想问问你。”
  他环顾四周,“在这说不行吗?”
  跟刺猬一样,沈忆安这么想着,握紧他的手,“不行。”
  于是梅桑结狼狈翻墙,跟着准备好手电筒的沈忆安逛空无一人的学校,又跟着他上了天台。
  这里承载了他太多好的、不好的回忆——不记得他的沈忆安笑他写字难看,但耐心教他笔顺,笑他成绩差,但给他补习,想回傈祜的低落在这样宝贵的时间中慢慢平复,可田星河也上来了,他看见拥在一起的两人,看见田星河揽住沈忆安的脖子踮起脚…
  没敢再继续看下去,他躲在门后,顿时明白沈忆安在傈祜并不是为了帮他。只不过是针对曲延竞罢了,那么沈忆安的确不应该记得自己。
  “抽吗?”
  沈忆安递来一支烟,梅桑结看了看,手插进口袋里,摇头,“戒了。”
 
 
第十六章 你早就不把我当朋友了
  “你不想来这儿?”沈忆安吐出一口白烟,问兴致缺缺的梅桑结。
  “没有。”远处钟楼马上指到11,他很久没从这个角度看过了。
  “你跟曲延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了。”沈忆安随手将烟灰弹到地上,漫不经心地问。
  梅桑结抿抿冰凉的唇,“人总会长大的。”
  天台风大,两人贴墙站着,梅桑结习惯性将下巴缩进衣领,闻到熟悉的香味才反应过来自己戴着沈忆安的围巾,他滞了一下,还是把下巴缩进去了。
  “他跟你道过歉吗?”
  “嗯?为了什么道歉?”
  沈忆安诧异地挑眉,“他那样欺负你,连道歉都不需要?”
  “我是住进他家的陌生人,曲叔叔对我好,他应该讨厌我,我父亲救曲叔叔是他的选择,跟曲延竞没关系。”
  沈忆安烟都不想抽了,“你这样好欺负,他只会得寸进尺。”
  梅桑结侧头,疑惑地看他一眼,“他早就长大了,况且已经过去这么久的事,我们都不在意了,你为什么要提?”
  我们,又是我们,沈忆安掐灭香烟,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喜欢他?”
  梅桑结不清楚他的猜测是从哪来的依据,且对他们之间一如既往的较劲既无奈又好笑,他又不是田星河。
  “不是。”
  沈忆安轻笑一声,“那我劝你别对他好,早点跟他讲清楚,说你不喜欢他。”
  “他也不喜欢我。”梅桑结脑袋晕晕的,可能被风吹的,也可能被他的话搅的。
  沈忆安探寻的目光在他脸上梭巡,梅桑结就像阿客纳湖,纯净到让人想仔细看看湖底究竟有没有泥沙,又宽容,宽容到可以包容一切,让道歉、试探都自惭形秽。
  “我离开后,你上来过吗?”
  这是沈忆安第一次主动提及自己的不辞而别,可他不解释原因,好像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其实是没再上来过的,沈忆安走之后,这里没人教他写字,没人给他补习,也就失去了意义,但他不想把这些说给沈忆安听。
  “嗯,你离不离开我都会上来。”
  沈忆安的心脏被羽轴刮了一下,他跟曲延竞一样,没有立场,没有身份,难以主动开口对以前的事表达歉意,他甚至不如曲延竞,曲延竞还跟他睡在一起,想到这个,他就更心烦了。
  “你怎么不问我当年为什么转学。”
  不过沈忆安很快做了决定,在梅桑结意识到曲延竞的感情之前,自己要抢占先机。
  “那是你的事,”梅桑结长长呼出一口气,“不用告诉我。”
  “你一点都不好奇?”
  梅桑结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你忘了吗,你早就不把我当朋友了。”
  来云城的第一个冬天,无法赶在他父亲祭日前回来的曲荣再三嘱咐曲延竞送他回傈祜,曲延竞在电话里拍着胸脯保证,出发那天却不见人影,司机也不在,他坐黄包车去车站,谁知被丢在半路还被抢了钱,他对云城不熟悉,无头苍蝇一样提着皮箱问路,然后碰到了刚从旅店出来的沈忆安,以及他身后红着眼睛的田星河。
  他无暇顾及田星河的情绪,心急如焚地向沈忆安求助。如果错过了今天的火车,那么他只能等到下礼拜,父亲的祭日他就赶不上了。
  他坐在车后座,三个人谁也没开口讲话,下车前,他向沈忆安借了钱。
  慌慌张张跑进去,还是晚了十分钟,他捏着那张失效的火车票,被人群挤到角落,也许是他脸上绝望的表情过于明显,有人跟他搭话,问他去哪儿,一听是傈祜,男人说:“巧了不是,我跟你顺路,你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一块走,不过不能把你送到傈祜,到镇里你就得自己找车了。”
  梅桑结连连点头,跟着男人逆着人流往外走,男人好心地帮他提箱子,掂了掂,“装了什么,怪沉的。”
  “一些衣服,还有吃的。”
  男人的车停在车站侧面,他把箱子递给里面的人,回头笑道:“他们也顺路,委屈你挤挤。”
  梅桑结扶着车框一脚跨上去,面对另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动物般警惕的本能蓦地发挥作用,他想下车,后背却被推了一下,几乎是摔进去的。
  车门被砸上,两个男人像拖麻袋一样把他拖到腿上,梅桑结叫喊着挣扎,嘴里被塞了一块破布,手脚被钳住动弹不得。
  “再喊!再喊宰了你!”
  “快走快走,他身上的衣服一看就不便宜,也能卖上几块钱。”
  “这天太冷了,我就说别熄火别熄火。”
  他跟一尾鱼一样翻腾,绝望的同时,想,真死了也好。
  突然的砰一声把他也吓得不轻,他很快反应过来,从嗓子里发出最大的呜呜声。
  车子没发动成功,车窗被砸得砰砰作响。
  “他有枪,他有枪!”
  车内乱成一团,他看不见窗外,只听见开车门的声音,和男人颤抖的求饶声。
  “把人还给我。”
  “什么人,什么人啊,长官,您——”
  那是他头一次那么近距离听见枪响,也是第一次听见沈忆安如同掉进冰窟般的声音。
  痛苦的哀嚎划破长空,车身往下一沉,沈忆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扶他起来。”
  他被捞起来,手脚恢复自由,看着神色肃穆的沈忆安,伸手把嘴里的破布扯掉。
  “去车里等我,认识吧?”
  他点头,一颗心稳稳落了地,拿起箱子开门跑了。
  他这边刚摸到车门,那边又是两声枪响。
  沈忆安有枪,沈忆安这样开枪没事吗…
  “坐前面来。”
  上车后的沈忆安又恢复往日的游刃有余,等他爬到副驾才说:“真敢跟着走。”
  梅桑结自知理亏,不敢说话,口腔里像有沙子残留。
  “送你回去,已经没票了。”
  他这才垂着眼说了声谢谢,“他们会死吗?”
  “警卫很快就来,死不了。”沈忆安发动车子往前开。
  “你呢,你没关系吗?”
  “我也死不了。”沈忆安无所谓地说。
  梅桑结抠着指头,小心翼翼地说:“你能送我去下一站吗?我想回家。”
  说完,他就哭了,他既不能怪曲延竞,也不能怪曲荣,他只想回家看他父亲,他父亲在等他。
  “别哭啊,”沈忆安停了车,拿手帕胡乱擦他的脸,“你是吓着了还是怕我不同意?我送你,别哭了。”
  越有人哄,他就越委屈,明知沈忆安喜欢田星河,他还是克制不住,伸手搂住了沈忆安。
  沈忆安一僵,接着无奈地笑了一声。
  他好不容易止住,怕沈忆安笑话他,垂着头不看他。
  沈忆安发动车子,“再不走都要过年了。”
  他破涕为笑,车开出去好一段问:“你会开车?”
  沈忆安一言难尽地扫他一眼,“有手有脚就能开,要试试吗?”
  梅桑结摇头,“我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
  “少学曲延竞说话。”
  沈忆安不想回答的时候就扯其他的,他早就知道了。
  本来说好送他去下一站,但沈忆安改了主意,说送佛送到西。
  除了吃饭和解手,沈忆安开车没停过,他困了不敢睡,强打起精神跟他聊天,结果沈忆安一手将他的脑袋按下去,让他安心睡。
  烟味把他熏醒,他睁开眼,见沈忆安左手夹着烟,拇指按了按眉间,是累了。
  他坐直身体,让他停下来休息。
  沈忆安将车窗开大了些,“晚上再歇,会抽烟吗?”
  梅桑结摇头,沈忆安笑着叫他「乖崽」,然后把还剩半截的烟递过来,“试试?”
  梅桑结学着他的样子夹烟,将他抿过的过滤嘴送进嘴里,他一下就学会了,因为舍不得将沈忆安的烟吐出去。
  沈忆安发困的时候,让梅桑结跟他说点能让他清醒的事,他想了想,把父亲救曲荣的事说给他听,说他的耳坠是父亲留给他的,他把它们当成父亲的心脏,说自己以后要当医生救人。
  沈忆安先说「曲延竞不是个好东西」,又说要是有的选的话,他以后想去教书。
  梅桑结问怎么会没得选,他又不回答了。
  晚上他们停下来,在镇里找了家旅店,老板把最后一间房开给他们,里面只有一张不大不小的床,梅桑结不好意思多看,让沈忆安先洗,沈忆安带着一身热气出来,梅桑结低头越过他,“你先睡。”
  他磨磨蹭蹭,热水用光了才轻轻推门出去。然而意想不到的画面猛烈地撞进眼底。
  房间只亮了一盏橘黄色的床头灯,温馨的光圈打在沈忆安头顶,照亮他蹙起的眉,立体的鼻子,和湿润的唇。
  只遮住他小腹的被子起起伏伏,梅桑结愣在原地,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可沈忆安看过来了,充满欲望的眸子将他牢牢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该看哪,沈忆安的眼睛吗?还是胸膛?还是…
  身上的热气慢慢消退,体内的热量却居高不下,他动了动唇,没发出任何声音惊扰沈忆安。
  沈忆安舔了舔唇,手下动作越来越快,“转过去。”
  他盯着地上的水渍,很快闻到了丝丝缕缕陌生的膻味。
  身后窸窸窣窣,沈忆安越过他清洗,他行尸走肉般走开,钻进被子里挡住自己的欲望,等沈忆安关灯躺下后,他背对着他,问:“这也是你的自由意志吗?”
  这个词是沈忆安教他的,暑假时,曲荣要带他和曲延竞去外地,他跟沈忆安说了一句,沈忆安告诉他「你该有自由意志」。
  他问这是什么意思,沈忆安同他解释:基于自己的意愿作出判断,决定自己想做什么,并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沈忆安翻了个身,应该是面朝着自己,说:“人之常情,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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