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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陆冉更倾向于和燕蕊合作？
顾明玉不觉得陆冉是被他这一遭意外吓到不行，以玛丽目前的水平也不是无法对付，那么就只能是燕蕊那边给出了无法拒绝的条件。
“······药企数据？”他试探着问。
陆冉点了点头。
“······就这？”顾明玉不可思议。
陆冉眼神闪烁：“事实上这个也是调查组的意思。斯瓦尔斯系统的储备有大量的数据数据——校准版本的，可以将近阶段大型企业的震荡损失大幅度减小。你还没有看到，预估的损失报告已经出来了，那个数字······”
不用猜也知道是天文数字。
顾明玉沉吟片刻，伸手拽了下人的衣领。陆冉顺着他的力道身体前倾，两人视线平齐对视着。此时的评估不仅是出于伴侣之间的信任，也是出于合作伙伴之间的信任。
顾明玉凑上前在那薄唇上蹭了一口，神色一松道：“听你的。”
陆冉刚有些脸热，就眼睁睁的看人跟快软掉的黄油一样融化进被褥里面，咕哝着不想睡又不想起，陷入了薛定谔的赖床状态。
“你现在不想见他们的话，又不想休息的话······”顾明玉看着陆冉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他的笔记本，“可以赶赶稿？”
“······啊？”顾明玉茫然。
“唉，”陆冉叹了口气，竖起一根手指：“十二月记事？”，接着又竖起第二根：“怪奇侦探开拓杯？”
见顾明玉还是有些茫然的样子，他摸出手机：“电话里是说的着两个，要不你回拨一下？”
“············”
顾明玉影影绰绰、模模糊糊想到以前似乎在编辑部组织的饭局上面玩游戏输了答应捧场的几个稿件，又迷迷糊糊的想到当时那几个一时兴起溜出嘴角的口头约定，一时间无言。
他悲痛：“口头约定不作数吧？”
“唔是不具有强制效果的，不过你的编辑似乎也知道这件事？一个众所周知的口头约定还是注意下为好。”陆冉给他展示了一下未接来电。
顾明玉无语凝噎：“亲爱的，让一个病人写稿是否有些不人道了？”
“亲亲，”陆冉笑眯眯回道：“只是给你打发时间而已，不想写咱就不写了？”
顾明玉心知必有后招。
“刚好我下午还要去和燕蕊扯皮，也不太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如和我一起去？”
顾明玉纠结了。纠结着纠结着就在床上翻滚蛄蛹起来。
一来他实在不想和燕蕊那个浑身上下都是心眼且态度诡异的女人讲话，二来总觉得陆冉是想一个人搞事情，有点不带他玩儿的意思在里面。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顾明玉忧伤道：“我不去的话那谁会不会调戏你？”
陆冉但笑不语。
倘若这时有第三个人在场，亦或是过去尚且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顾明玉在此，只会觉得这都什么鬼话，调戏？挑衅还差不多哩！
第55章 精神干涉，如芒在背
陆冉继续去和燕蕊谈合作事宜，留顾明玉漫不经心的敲敲键盘写上三两段，这情景似乎和被玛丽精神侵入前有些相似。只不过场景换了换，从家里迁移到了医院里。
陆冉离开后病房再次回归空荡荡的样子。顾明玉顺手上网转了一圈儿，已经有嗅觉灵敏的媒体捕捉到了些许风声，卢家涉案时也牵扯到了陆氏，本身风口浪尖上燕蕊又有意掺和一脚。
顾明玉对此到不是很在意，陆冉既然认可合作自然会有相应的应对方式，商业问题不在他的业务范围之内，反倒是其他一些让他更为在意。
手指摸索上后颈，那里的皮肤光滑白净，已然摸索不到任何痕迹。这里曾经是脑机接口植入的部位，也就是通过这个早已废止的接入端，一台违法人工智能干涉了他的精神，展示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画面片段。
顾明玉在手机上敲字：问他们要玛丽的详细资料，顺便问一下评级的标准。
陆冉秒回ok：陆恒过去看你。
手机提示音和敲门声同时响起，顾明玉应声：“请进。”
许久不见得小舅子陆恒走了进来，神情有些严肃和慌乱，看见病床上的人后似乎松了一口气：“顾哥。”
紧接着有个一头乌七妈糟黑发，身材瘦削，黑眼圈和胡茬齐飞的人一起跟了进来。他睡眼惺忪一般瞅了瞅顾明玉：“都说祸害遗千年，果然没事啊。”
陆恒一个眼刀横他，随后对顾明玉道：“哥你还好吧？我之前听大哥说是人工智能的精神入侵，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也不太清楚，听说你进医院了就过来看看。”
“我没什么问题，嗯······简单来说就是类似过劳的症状吧，休息一会儿就好了。孤儿院的事件收尾了？”
“基本差不多了。这位是负责处理事件的技术组的副组长陈秋岚，我接电话的时候被他听到了，然后······他说什么都要和我一起过来看你。”
陈秋岚随意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组长还有事赶不过来，说不定现在就是全组慰问了。”
“谢谢啊。”顾明玉皮笑肉不笑。
男人显然对此适应良好：“学长不用客气，都是熟人嘛。但是再熟咱们也得就是论事，你说对吧？”
顾明玉白眼翻上天。
陆恒对陈秋岚的自来熟有些惊讶，这才知道这人原来是顾明玉的学弟，还颇有些孽缘——本科加硕博跟的都是相同的导师，甚至可以说是亲师兄弟。只可惜两人好似天生气场不合，向来都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陆恒的注意力就被陈秋岚话里的内容吸引住了。
“通过已经停止使用的脑机接口对他人进行精神骇入，正常情况而言是不可能实现的。出于隐私和保密的需求，终止使用的接口在未取出的情况下有2种处理方式：信号接受与输出的物理终止手段，以及作用于芯片本身的废止毁坏。你采用的是前者。”
顾明玉点头，“是前者。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可以私下恢复接口的手段和能力。”
陈秋岚叹气：“从来没有人工智能能够突破这两种手段，对人类造成精神入侵的先例。你有遭受到精神冲击吗？”
“只在脱出的一瞬间有感受到，这项技术你应该再熟悉不过了。专业对口，能处理吗？”
“嗯······有一个大概得思路。还需要验证。”
“那再好不过了。”
陈秋岚扯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请移驾吧，做个体检。”
“？”顾明玉疑惑，“我已经检查过了，检查报告可以和医生要。”
“是针对神经元接口的检查。已经联系安排了。”
“行吧。”顾明玉也不废话，起身跟着人走。陆恒也警惕的跟着人一起下楼。
顾明玉瞅着他一副洪水猛兽在侧的表情，有些奇怪：“他招惹你了？”
陆恒顿了一下：“没有。就是觉得有些不太好相处。”
“哦。你不用太担心的，这家伙身家比小葱拌豆腐还清白，一颗红心向国家，每天行走在过劳的边缘，属于那种究极技术宅，口头禅是无用社交等于谋杀。不用理会他。”
“真过分啊学长。”陈秋岚撇撇嘴，顾明玉奇怪的瞥了他一眼。
陆恒闭上嘴跟着人走，一路虎视眈眈的监视着人体检，一通流程走下来，直到顾明玉回到病房才松了下来。
陆恒的警惕十分反常，顾明玉盯着人看了一会儿，也实在想不出来这毫无交集的两人能有什么过节，一时间有些纳闷。
他一边询问陆恒孤儿院的后续处理，一边盯着手机看有没有什么讯息。
不过一会儿陈秋岚就回到了病房。
“已经有结果了？”即便是顾明玉也对这速度感到了惊讶。
陈秋岚点头：“很简单的检测，完美验证了我的猜想。你的脑机接口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
“什么？”顾明玉愕然。
“不仅如此，你的体检报告也显示了一定程度的身体机能衰竭，以及轻微的神经损伤，看这个······”他拎着一沓报告指出几行数字来，“眼熟不？”
“嗯······”顾明玉仔细看，有些迷茫：“是暴力手段，我怎么没什么感觉？”
陈秋岚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没什么感觉？”
“没啊······”顾明玉对他的眼神不算陌生，这个师弟偶尔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一般集中在他熬大夜赶死线或年终刷新体侧记录的时候。
“······暴力手段，是指什么？”陆恒打断了两人的对视，语气有些紧张，“神经损伤又是什么情况，顾哥你受伤很严重吗？哥他知道吗？”
眼看着陆恒摸出手机就要call人，顾明玉赶紧按住：“都是轻伤，小问题不打紧。”
见陆恒不行，他对着体检报告示意，“真没什么大问题，之前就已经检查过了，否则你哥也不会直接去公司。”
“至于暴力手段，指的是早期的精神干涉手段。比如说最原始的催眠以及致幻药物，这种手段是对人脑进行干涉，而非脑机接口一类通过捕捉大脑信号并将其转换为电信号的人机交互技术手段。我就说当时在家里怎么就毫无意识的被干扰到······但是暴力手段，它是怎么做到的？”
他盯着陈秋岚。
陈秋岚似乎更颓了些，摸出一个芯片，大约四分之一指甲盖大小。“一种不算太老但非常麻烦的手段。透过电磁波进行干涉，这个是从你家书房架子上的八音盒里面拆出来的。”
顾明玉回忆了下，有些惊讶，“是个小丑八音盒？那个是我和陆冉很久以前旅游的时候买的了，大概得有八、九年前了。”
“据你相好说，他回家后进书房，发现那个早就没电的八音盒一直在嗡嗡作响，他伸手的时候小丑脑袋转了半圈对着他抖，持续半分钟左右后停止。他吓了一跳发现你叫不醒，紧急叫了救护车。在医院忙活了半天，直到你脖子上的内置芯片检测到异常自动激活发出警报，我们才赶了过来，检查过后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你就自己醒了。”
“······你这话槽点有点多。”
“确实。”陈秋岚点头：“你以为组长为什么赶不过来？我过来主要也是确认，我们的脑机技术并没有什么问题，而这种特殊手段限制极大，一般情况下很难做到的。”
他翻动小小的芯片：“制造技术偏门，但相当先进，由专业的研究团队进行开发，最重要的是，需要匹配配套的算力系统。技术分析还要一段时间，除了确认和脑机技术无关外，还想问你下，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我们当时已经在策划重启接口人工干预的应急方案了。”
顾明玉盯着芯片想了想：“大概是爱的力量？”
陈秋岚无语。
病床上的男人似乎也觉得好笑：“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的技术并不成熟？你不是说八音盒的小丑脑袋抖了半分钟左右后停止了？”
“哦······”陈秋岚恍然大悟，随即疑惑：“但按理来说短时间内也不应该脱离影响直接醒来啊······”
“这个就是你这个专家要考虑的了。”顾明玉示意陆恒送客。
陆恒旁听两人谈话，只觉得信息量有点大，但见他哥要送走陈副组长，还是十分乐意的起身。
眼见满脑袋问号的技术宅离开病房，顾明玉也歇了口气。
就像他对陈秋岚所说的槽点一样，实在难以想象让他无声中招的东西竟然藏在一个很久以前不起眼的老对象中。
“忘了问他这玩意儿是近期装进去还是早在一开始就已经······”
说实话无论哪个可能都让他有些毛骨悚然，此时他才终于对一台吊诡的人工智能暗中盯梢他多年有了些实感，也是头一次，有了强烈的，想要让它以及他们彻底终结的想法。
第56章 无孔不入，暗箭难防
“他有什么奇怪的吗？”顾明玉问。
陆恒顿了下，神色似乎有些纠结：“也许是我个人的偏见，或者是他个人的习惯？这位专家偶尔会自言自语，而且我总觉得他的动作有些奇怪，就好像在和人说话，但是当时旁边并没有什么人，就好像在和一个看不见的人交互一样······”
说着他似乎是想起这个人还是顾明玉的旧识，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他的风格就是这样的？”
顾明玉没有对此表示赞同或反对，只是有些出神。他笑了笑安慰道：“阴暗技术宅嘛，而且这小子也算是天才那一挂的，偶尔奇奇怪怪也挺符合他的作风的。我让他组长注意一下吧。”
陆恒点点头。
两人又交流了一下事件的后续，陆恒见时间也晚了，起身告辞。
陆恒走没多久，顾明玉就接到陆冉的视讯。
“还好吗？”
顾明玉失笑：“放心，正老老实实窝在医院呢。你那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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