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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们直接报警，没有过去呢？”陆冉说。
顾明玉将刚刚收到的短信念出来：“本工业园区即将于今日18点前进入闭园状态，诚邀顾先生、陆先生在此前光临。”
陆冉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吧。”
两人向这个所谓的工业园区驶去。
虽说要准备，但实际可以操作的空间并不多。他们收到消息时已经快到下午2点，加上车程紧赶慢赶差不多刚好赶上。很显然对方确实是有心想要引他们过来，时间卡的差不多，带来了不少紧迫感。
顾明玉趁着在路上的功夫，重新试了下联系陆恒和陆羽，只可惜依旧无果。剩下只能尽量调查这个地方的背景资料，争取提前做好意外发生的准备。
祂信件上所说的“闭园状态”值得警惕，可以预料会有很大可能性被困在园区中。他提前向调查组进行报备，得到了不算太意外的消息。
燕蕊很有可能也收到了这个消息，并正在赶往那个园区。而另一条也值得警惕：殷娇娇今早从警局中消失了。警局中的监控系统遭到了入侵，且有人接应将殷娇娇带出，一切行动很有可能是早有计划。
“殷娇娇和她的同伙很有可能也去了那里。”顾明玉对陆冉说。
“祂想把所有人一锅端？”陆冉疑惑不解。
这话也正说到顾明玉心坎上了。要想把这一群人一锅端能够使用的手段不算有限，能够想到的都是非常危险的方法。他们此行前往的目的地说是鸿门宴都显得文明轻巧，说是直通地狱油锅还差不多。正常情况他是决计不可能送上门去找死的，更何况身边还有陆冉在。
用陆恒和陆羽来逼迫他们上钩，不可谓不是一个恶毒的计谋。
“他们该不会直接在地下埋一堆炸药然后等我们到齐了后直接嘭了吧······”顾明玉喃喃道。
“目前不排除这个可能性。”耳机中传出熟悉的声音。
“嗯？陈副组长，你出关了啊？”
"````````````"
陈秋岚尝试用脚趾扣除一座芭比梦幻城堡。
顾明玉乐了一下，终于决定放过这位老朋友：“怎么说？”
“不好说。”陈秋岚回复：“那片工业园区占地很广，我们已经在联系人调当年的施工设计图了。太仓促了，这边没有办法做什么准备。”
“也就是说随机应变对吧。”
“对。而且我刚刚看了这个地方的卫星图，明面上没有什么毛病，所有建筑都是按照规定的标准，我想不出有一个非法的大型主机在其中会处于什么位置，更有可能像孤儿院里面那一台一样，处于地下······”
“唉······”顾明玉叹了口气。他刚想问下陆冉的想法，就看到路线已经偏离了导航。
“怎么？”
陆冉示意他看看前窗。
飞速向后飞去的风景中，有不少电子指示牌。顾明玉将视线集中在前窗上，发现前面指示牌上的箭头在以一种交通标识绝不会使用的炫彩光效闪烁着，指出了与导航不相同的方向。
“导向的地址在园区附近，难道说目的地不是那里？”
“还有一种可能，”陆冉说，“入口不在导航上面标注的位置。”
“即是说，不在明面上的建筑内部。和孤儿院那边不一样，如果主机是在地下，入口设置在建筑内部会更加隐蔽。”
陆冉没有说话。
车子很开跟着指示到达了目的地。两人看着眼前的建筑，面面相觑。
眼前的景象平平无奇，不过一栋十分老旧的写字楼。楼不高，堪堪6层，楼前圈出一快小地皮，有保安亭和电动伸缩门围着。
顾明玉走到保安亭，里面有一个老人正坐在里面边抽烟边看新闻直播，看样貌似乎还是个外籍的。
老人看到有人过来，抬头含含糊糊问：“什么事？”
陆冉斟酌了下，答：“来参观工的。”
顾明玉补充：“有预约。”
老人扫了他们两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开门。
走之前顾明玉仔细打量了下，问：“您儿子是不是也在这儿工作？”
老人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顾明玉转头回了车上。
他看了一眼手机，显示已经没有信号了，无法向外发出讯号。门已经关闭，隐约可见其上闪过的电光。
“007，在你的数据库里面查查看那个老人的身份。”
由于先前遇袭事件，顾明玉成功申请到了神农的分机使用权和一部特殊手机，搭载了神农的部分系统和数据库。因为名字太过显眼，经其主动请缨临时使用了007代号。
收到ok手势后，顾明玉一边等一边看陆冉将车驶入地下车库。
原来这小楼后边就是一个停车场，整个圈起来的地皮确实不大。停车场内空荡荡的，一辆车都没有。
陆冉随便停在了门口车位，有些怀疑找错了地方。
此时距离18点还剩半刻钟左右，一想到陆恒和陆羽，他不可避免的有些急躁。
这时顾明玉将就手机举到他眼前：“没有找错地方。007通过人脸识别比对查到了那保安身份。”
保安老头名叫霍恩，正是之前他们查到的那个斯科特·布莱尔的亲生父亲。
“所以你问他儿子是不是在这里工作。”陆冉恍然，“祂确实指路到这里，那么入口肯定也在这附近······”
话音未落，突然传来一声闷响，一起轻微的嗡鸣声，就好像有什么机器启动了一样。
顾明玉和陆冉对视一眼，更加警惕了起来。
两人循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
声音似乎来源于地下停车场里面的一处旮旯，，由于整个车场此时空空荡荡，几乎可以说是一览无余。
就在两人正努力回忆分辨声音的来向时，边角的支撑柱后面，一个小小的提示灯由红转绿。
顾明玉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他正打算叫上陆冉先出去，脚下蓦得一空，整个人直接坠了下去。
随着嘭的一声响，两个人一同摔进了一个坑洞，好在高度不高。
“嘶······”
头顶的光线一瞬间消失了，应当是机关直接关闭，挡住了所有光源。
顾明玉的打开手机照明，看到一旁陆冉略有些费劲的站起来，连忙拉了他一把，“有受伤吗？”
“没事。这什么地方？”
顾明玉四周照了一圈，两人面前不远就是墙壁，左右延伸出去很长的通道，好似掉到了一处过道的中段一样。地上是金属材质的地面，下面有微微的振动传来。
手机照明光线有限，两人正思量着向左还是向右走，就见墙壁上亮起了小小的箭头。
007。顾明玉在手机上输入，程序显示正在捕捉中。
于是他也不再犹豫，指了指亮起的箭头图标，拉起陆冉的手。
两人顺着箭头指示向前走，黑暗中只有手机照明的光线，仅凭体感无法分辨行走的方向，而手机上的方向指示组件的功能似乎也被影响了，暂时无法确认所处的实际位置。
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视线尽头传来隐约的白光以及窸窣的声响。
顾明玉向前两步，率先走了过去。
光线只能说是昏暗，但对在黑暗环境中步行了一段时间的人不算友好。
顾明玉适应了一下，很快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象清晰了起来，是一处面积差不多半个篮球场的大厅。最前面的一面墙上是一扇巨大的、金属制的圆形密闭大门。
门前还有几个人，或站或坐或躺，为首的人也很熟悉，正是燕蕊。
还站着的只有她和一旁的小孩黑客，地上坐着一人正气喘吁吁的，好似站不起来，一旁躺着的两个看着更是生死不知。这几人都是一身保镖制服，看样子是跟着燕蕊来的，都受了不轻的伤。
燕蕊眼中讶异一闪而过，顾明玉没有错过这抹神色，身后跟上的陆冉更是将这几人的样子看得彻底。
顾明玉思考这种场合是否需要寒暄，还是可以免除这些琐碎环节直接进入正题，就听见一声刺耳的“滴——”声打破了沉默。
小孩哥一脸烦躁的对着燕蕊摇头，他手上的台本正外接到金属门上，显然是被一扇门难倒了。
第60章 危机景象，前路未卜
顾明玉和陆冉已经得知燕蕊已经往工业园区的位置赶过来，多少也预料的到会几人会碰见，看到眼前的景象也不是多惊讶。
对于倒在地上的人，猜测大抵是中了陷阱之类的。看样子玛丽是十分确定要不相关的人留在外面。
顾明玉仔细打量了一下燕蕊和鬼船，发现燕蕊整个人完好无损，小孩身上却是有不少擦伤淤青。
陆冉从他身后走出来，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几个人，皱着眉头上前查看。
顾明玉将视线转回燕蕊身上，问:"他没有收到邀请？"
鬼船更加不爽了，硬憋着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燕蕊回答，“收到邀请的只有我和卢升。”
“哦，他也来了？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你可能有什么误会。”燕蕊冷漠的回复，“他从来都不是我们这边的。”
顾明玉耸了耸肩，没有再说话，上前看了几眼金属门，随后又将视线转移到一旁的小孩身上。他绕着小孩转了一圈，盯着仔细看了又看。
鬼船一脸嫌弃的往旁边挪：“你看什么。”
“看你。”顾明玉说，“他和这些人一起留在外面。”
“不行！我也要进去！”鬼船一听这话立刻有些急了。
燕蕊神色阴沉下来：“理由呢？”
“理由你心知肚明。他和陆冉不一样，进去也救不了你，反而会是一个大号累赘。”
燕蕊没有说话，鬼船看着燕蕊急道：“你之前说过会带我进去的，现在想要违反约定吗？”
顾明玉毫不留情：“你进去基本百分百会死在里面。你没有收到邀请，也就是‘不受欢迎的客人’，懂？”
鬼船的脸色白了又白，几经变换，最后还是说：“我也要进去。”
顾明玉耸耸肩。走到门中缝的位置蹲下身，盯着门和地板之间的缝隙撬了几下，随后便后退，示意陆冉将地上躺着的几个人拖远一点。
燕蕊和鬼船看到也跟着他们往远处跑。
随着顾明玉在手机上敲下起爆键，一声巨大的闷响炸响在耳边，随即是飞溅的金属塑料碎屑。
爆炸规模不大，四处飞溅的碎屑数量极少。
鬼船不可思议道：“你想把门炸开？！”
顾明玉瞥了他一眼，无语：“怎么可能，真要能把这门炸开，我们也得一起上天。”
随着紧接而来的一声轰响，金属大门缓缓的向两边开启。
“门本来就是开着的。客人来了，主人自然要开门迎接。”
随着大门从中间向两边完全打开，其后的景象也曝露在众人眼中。
陆冉和鬼船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磕哒磕哒。随着大门的敞开，尘封已久的密闭世界终于迎来自由，流动的空气中是腐朽的尘埃与难言的绝望。依靠墙壁的尸体只剩下了骨骼，裹挟在灰暗斑驳的衣物中，随着依靠之物的动作坠落到地面。四周的地面上是陈旧的暗色血痕，呈现大片的拖延状，在门口形成一条不规则的分界线。
在这个地下空间中，惨烈的尸体给人一种压抑窒息的感觉。在门的另一边，仿佛是一副诡异的抽象画，带着森诡的视线注视着众人，仿若死亡在注视。
顾明玉收敛所有的表情，捂住口鼻，上前弯腰查看。
尸体粗略一看越有二十来具，不少是依靠在金属门上的。深色干涸的痕迹在门的位置堆积，似乎在生前，这些人被关闭在门内世界，竭尽全力也无法逃出，绝望的依靠扑倒在门的另一头，任由身上的血液缓缓流尽。
伴随着空气中难以言喻的气味，一种森然的冷意爬上他的脊背。眼前敞开的大门后的情况已经超出他的预料，绷紧的神经让他条件反射的压下所有恐惧、担忧与退意。
在这诡异恐怖的景象前，顾明玉模模糊糊的想起了多年前的画面。那是在随着母亲离国的前夜，那天似乎是一个暴雨夜，他在午夜时分被轰隆的惊雷与哗啦作响的雨水声惊醒，感到口渴于是想要去喝一些水。
他推开房门，一眼看到嘈杂的客厅，静谧的深夜中，站着的女人。
她有着他最熟悉的面貌，最陌生的眼神。
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方向，在炸响的雷光中，那目光穿透所有浓重的、残酷的、吵闹的事物，诉说最原本的黑暗。
此时那门的那一边，就好像久远的目光跨越时间，再一次注视着他。
顾明玉恍惚了一瞬。
直到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拍了拍：
“明玉？”
这一巴掌给顾明玉拍回了神。他意识回笼，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看到陆冉担忧的眼神，宽慰的笑了下，指了指地上一具尸体胸前挂着的工牌。那工牌上没有沾染到多少污渍，很轻松便能够看清上面的内容。
陆冉也看到了，“工牌，是伦勃朗团队的研究员？”
“对。”说着顾明玉又指了指那些尸体上大团大团的暗色痕迹，“有不少可以明显看出不是正常死亡。这就能解释为什么这十几年来这个团队杳无踪迹，无人能够找到他们的痕迹了。”
“他们被困死在地下，是因为玛丽的缘故？”
“大概率是吧。也不排除认为因素、”事实上，无论是哪个可能，都是很可怕的事实。眼前的大门就像是魔窟的入口，令顾明玉犹豫不定。
如果研究团队是被玛丽困死在地下，那么还在运转的人工智能很有可能在他们踏入的一瞬间故技重施将他们也一起团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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