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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同出一门的师兄师弟就是拿来坑的。陆冉看顾明玉一脸坏笑，就知道这人又开始缺德带冒烟了，只能暗搓搓给陆恒发消息。
虽然顾明玉被突然袭击搞得他心里七上八下忧心不已，但好在眼下情形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顾明玉看他似乎略微放松了一些，总算也能松一口气。
两人有说有笑的回家，家里略有些乱。书房门打开，内部对象已经被全部检查过，顾明玉大致扫视一下，发现少了一些摆件之类的，眼神向陆冉发问。
“安排的技术员已经检查过一遍了，只有那个八音盒出问题，其他的都没有什么，但不少对象里面都有电子设备，我看不顺眼就一起收起来了。”陆冉坦然。
顾明玉有点心虚又有点心疼，也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差不多到晚饭时间，陆冉把病号拎到客厅，难得的开始操刀晚餐。
顾明玉摸出手机打起消消乐等待投喂。
等待期间，就见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信息，全是防火墙拦截恶意入侵。
看了半天看的也烦了，他就将消息设置成静音自动。
等到晚饭结束，拦截信息已经滚动到一个客观的数字，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顾明玉和陆冉不动如山的看着刷屏，陆冉有些困惑：“全是玛丽做的？”
“可能还有燕蕊那儿的小屁孩吧。”
“神金，不用管他们。”
顾明玉懒得等这帮人老实，卷被褥躺下。
还没等他安静半分钟，手机提示音就响了，一起响起的还有陆冉的电话。
顾明玉太阳穴突突的跳，暗自咬牙：迟早有一天要这帮家伙都去蹲局子。
他抬起手机看了眼，宛若一盆冷水从头上淋下，瞬间一个激灵清醒了。
手机程序是他最早编辑好的一段，显示社交媒体上有关陆氏医药和其他医药集团的相关词条数量频率急速上升，与此同时国际新闻中斯瓦尔斯集团已经开始出现在热搜中，暴雷程度远超国内。
陆冉接了电话也没怎么吭声，只是简短的响应了一句按照预案行动。
两人坐在床铺上面面相觑。
顾明玉给陆冉展示了一下斯瓦尔斯集团逐渐炸成世界大战一般的舆情和跳水准备的股票。
陆冉缩回杯子里，闷闷的声音传来：“我不想加班。”
顾明玉叹气：“我不想上班。”
两个倒霉蛋苦兮兮躺平。
本该一夜无眠的两人实在是有些架不住这几天的纷沓而来的大事小事，疲惫感和困意最终还是击败了满心忧扰，进入了并不和平美好的睡眠。
这一晚上不能说是宁静祥和，只能说是身心俱疲。
直到天色微曦，沉浸在宝贵休憩中的人们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并不美好的一天，一个瑟缩恍惚的身影悄无声息的飘到一户民宿的门口，轻轻扣响了门扉。
最开始是极轻的三下，不见门口动静。
随后那敲门声逐渐加重，砰砰的声响唤醒了躁动的清晨。
直到从敲门声逐渐变为砸门声，那身影似乎终于忍不住了，颤动着扑倒在门上，声音中带着哽咽与惶恐：
"卢······卢升，卢升，她来了，她一直跟着我······呜、不要、救救我，卢升······卢升！"
砸门声开始惊醒附近的居民，有人骂骂咧咧的打开门，正要吼那大清早惹人清梦的家伙，就见被拍的嘭嘭作响不见回应的门突然从内测被猛的踹开，一道身影从门缝中飞快窜出！
第58章 循序渐进，鸿门宴开
清晨，刚刚起床迷迷糊糊的陆冉又收到了一通电话。对此早有准备的陆冉自认为已经能够看淡人生，冷静面对即将到来的疾风骤雨，没想到还是给对面给炸愣了。
他一边拿着牙杯一边举着手机，迷茫的问：“殷娇娇被找到了？现在在警局？精神崩溃？”
实在是被搞得有些懵，陆冉放下手机直接掬起一捧凉水颇脸上，瞬间清爽了不少，他带着上线了的脑子询问电话那头的接线员。
大致搞清楚了事情后他颇有些匪夷所思，飞快的完成洗漱后到到卧室扒拉睡得不知天地为何物的另一个被子卷，边扒拉边念叨：
“大新闻大新闻。醒醒，殷娇娇自爆了。”
缩在被褥里的人只感觉世界在眼前自爆一般，一脚跨过清明的边界随即袭来的就是脑壳的钝痛和身体的承重。他空有八百分八百万的不情愿，也架不住大脑自动开始接受信息，倘若不是熟悉的声音和戳在XP点上的小心翼翼的声线，他现在大抵已经用枕头将对方灭杀了。
随着殷娇娇三个字钻入脑海，他满脑子毁灭吧渣男小三的阴暗思想，终于使得一张满脸写着恐怖的脸接触到清晨的空气：
“谁？”
陆冉也挺心疼，将声音放的更轻：“殷娇娇今天凌晨的时候跑到一家民宿疯狂砸门，而且精神不太对劲，附近的邻居报警之后被带到了警局。”
“然后？”顾明玉本能的抓住关键词，问后续。
“还不太清楚。那边查清身份后就立刻把案件转移到项目组去了，具体情况还在调查中。”陆冉说：“因为牵扯到卢升她的身份还是比较敏感的，被砸门的那家民宿很有可能就是卢升的落脚点，不知道能不能逮到他。”
“唔······精神不太好？”
“对，据说她看着像是精神崩溃了，大清早的边砸门边哭着喊卢升，旁边的邻居一开始还以为是什么感情纠纷。因为实在劝不住加上扰民才报警的。”
“哦······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哈啊~”顾明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表达不满：“困。”
“那今天和我去公司吗？”陆冉问。
“······去。”顾明玉认命的爬起来洗漱。
等他到餐厅时，临时大厨已经端上了早餐。
顾明玉边喝小笼包边说：“殷娇娇这就是给咱们上门送线索来了，她大概确实有一些精神上的困扰，玛丽主机位置的暴露应该不远了。”
“嗯？”
“之前咱们分析过，能知道主机实际位置的只有伦勃朗和他的研究团队，燕蕊完全找不到他们的踪迹，殷家肯定是有什么线索，但是也装不住线头。殷娇娇自爆很显然是弊大于利，说不定还会把殷氏拉下水。”
“就好像我们手里拿着小笼包，她拿着醋，合在一起才可以开炫。嗯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对，我想想······”
陆冉问：“她精神不太好是什么原因？”
顾明玉被转移了注意力，用筷子戳皮：“可能性有很多，不过我有个猜测，”他抬起筷子对着自己脖子指了指。
“之前通过脑机接口对精神进行干涉的手段，这种手段是非常粗糙且暴力的，长期处于这种干涉状态的话可能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可以检查下她的身上有没有植入过接口并且受过长期干涉。”
陆冉蹙眉：“是玛丽？”
“这谁知道呢。”顾明玉显然不是很在乎，看陆冉还有些担心，他也很明白的解释道：
“这种手段放上个世纪还可以说是跨时代的，但是在现在嘛，基本登不上台面了。”
“上个世纪？”
顾明玉点头。
“上个世纪。”陆冉重复了一遍，若有所思。
顾明玉点头点一半停了下来：“对哦······伦勃朗那个项目应该是十几年前的，用这么老的技术······硬件限制？”
“最初的原型机。他们会不会是直接在原型机上建造的玛丽主机？”
陆冉在他陷入沉思之前问出关键问题：“玛丽的主机和最初的原型机，以及潘多拉主机之间，是否可以相互参考？”
考虑到大型主机建造的选址和硬件条件，如果这几台超算可以相互参考的话，就有一定可能性在当初伦勃朗行迹范围内推算出主机的位置。
毕竟他们手中可是有不少潘多拉的相关资料的，还有霍普这个超级备选。
顾明玉越想眼睛越亮，他对陆冉竖起大拇指：“牛逼。我现在就把这思路同步给技术组。”
陆冉挑眉，“咱们也不能总这么被动。燕蕊搁谈判桌那头上火，殷娇娇上赶着送线索，一个个都成吉吉国王了，咱们正好给他们来个大的。”
早餐桌上一通商量将思绪理顺了，顾明玉难得神清气爽的起早出门，直到看到临近公司大厦这一股班味才紧赶慢赶上到心头，于是气势渐渐萎靡。
身为工作狂的陆冉也是难得的对办公大楼产生了抵触心理，一想到之前的一系列预案和即将要面对的各种公关报告，还有和斯瓦尔斯的后续谈判，仿佛看到工作如一望无际的大海，是看一眼就能够让人插旗的程度。
等到二人做完一二三次的心理建设，终于鼓起勇气跨入公司大门，之间眼前景象井井有条、忙而不乱，各个职员神色镇定，似乎与无数个往常无异。
陆冉和顾明玉对视一眼，悬着的心略微放下一丢丢。
“什么情况？”顾明玉问陆冉。
陆冉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自昨晚下令使用之前的预案后，他也是秉持着仍有事态自由发展正常应对的心态，加上大清早被殷娇娇的自爆吸引了注意力，一时间忽视了公司的情况。
直到现在，他才拉着顾明玉去了办公室，开始确认助理以及各部门的消息情况。
半晌，他有些恍然：“看样子我们这次是要好好感谢斯燕蕊了。”
顾明玉刷了下热点词条：“哦······大部分火力集中在斯瓦尔斯那边，国际新闻炸翻了天。陆氏的公关很可以啊······暴雷的都是与斯瓦尔斯旗下有合作或相关的项目。呵。”
“这哪是火烧眉毛，分明是火烧头皮。”
“呼······算是好消息。我们也不能再等下去了，这次事件后患无穷，一定要尽快解决。”
“可惜这也不是只靠我们就能搞定的。”
“唉······”
顾明玉缩到角落沙发上面。
两人在公司加了小半个月班，事态一直处于控制之中，斯瓦尔斯集团吸引主要火力，干过的亏心事被一个接一个的被往外抖，有种大厦风雨飘零的危机感，唱衰声不绝于耳。
陆氏的技术部已经连轴转了一段时间，现在连带着公关部也全天候关注着情况，只希望能够尽量平息事态。
顾明玉作为技术顾问，就工作量上来说远比不上身为总裁的陆冉，因此也有更多精力关注调查组的进度。除了关注殷娇娇的情况，他还同时关注着调查中的技术组的进度。只不过······
顾明玉瞅着手机上三秒一刷新的颜表情和表情包，已经时不时出现的批注评论，有些无奈。
难怪以前导师当掉不少整活的程序设计作业，他现在大概能够理解，设计出烦人性格的智能系统也是将人逼疯的一条简易路径。当年他参与项目设计的时候神农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活泼甚至有些话痨的性格，按理说祂应当是成熟稳重那一挂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到今天的模样。
考虑到这一堆颜文字的用户算得上是目前最粗的金大腿，顾明玉也只能无语附和。
金大腿对他的表现十分满意，十分慷慨的分享了最新运算成果——说是八卦也许更贴切一些。
顾明玉有些意外的看到画面中出现了陆恒和陆羽两兄妹。
两人似乎是在某个工厂，陆恒在大门口转了两圈，似乎是有些困惑；陆羽则是在打电话，但一直打不通。
神农适时的配上弹幕：陈秋岚副组长用脚趾扣出三室一厅决定就地闭关后，提交了一份针对精神干涉设备演化的相关报告，陆先生根据报告内容找到了还在运营中的部分厂商，正在进行实地调查。陆小姐在对孤儿院事件的相关受害者名单进行追踪，收集资料并筹备援助基金。两人意外在此处相遇。
该工厂是最早一批经营生产性神经网络设备的民办厂商，经营状态一直维持在濒临倒闭的边缘，其早期宣传的家用神经功能修复系统曾带来大笔投资，可惜后续成果了了，目前所经营的大部分产品技术均已落后。是一个僵尸工厂。
神农将数据刷成文字字幕放映，顾明玉越看越心沉。他蹙着眉头盯着屏幕，手上开始拨电话。
电话并未接通，而画面中的工厂大门已经缓缓开启，陆恒陆羽兄妹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并肩向里面走去。
电话并未接通，监控画面中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
“哔——”电话挂断了。
第59章 如约以赴，迎难而上
条件筛选出的地址有5处，该工厂地址为其中之一。
顾明玉瞅着这行字，皱着眉头冲进陆冉办公室，二话没说拽着人往车库跑。
那地址离他们所在的地方不远，大约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地方偏远。
顾明玉一边扯安全带一边将确认地址，他向陆冉解释道：“神农筛选出了5个符合条件的地址，还没有开始排查，刚刚发现陆恒和陆羽进了其中一个。他们的手机打不通，也定位不到。”
“······”陆羽二话没说踩油门。
另一边顾明玉一边看着手机一边飞快分析：“又在自爆。这些地址肯定是要一一排查的，突然找上陆恒和陆羽，是想要引诱我们过去。”
“转移注意力的可能性呢？”陆冉冷静的问。
“不太可能。考虑到据点不止一个，调查组是同时对这些地址进行勘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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