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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冉叹了口气，这个多出来的“燕女士”实在很难不让人想到失踪多年的燕红玲。只可惜现下他们无从验证。
“还有一个重点，它所说的‘真相’，是要我们在这个研究所里面找出当年发生的事情吗？”
陆冉点头：“‘想要的真相’，我们和其他几个人想要得知的或许并不是一样的，但它认定我们可以在这里找到各自想要的答案。”
顾明玉开始发散思维，脑补的各种阴暗故事在脑海中狂飙。
陆冉见他思索着开始走神，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的他的肩膀。
这时候，手机一直链接着的通讯中出现了鬼船的声音。
“真相······在我爷爷留下的未完成手稿中，有一项被命名为‘机械之心’的人工神经网络研发项目，我父亲说那是爷爷和伦勃朗合作完成的能够跨越整个时代、颠覆文明的技术，为此他倾尽全部狂热的投入到对手稿的研究之中。”
“就在8年前，他告诉我说，他发现还有人和他一样，正在暗中进行这个‘机械之心’的研发。因为这个项目暂时无法通过伦理审查，所有的研究都只能在地下进行，而他发现那个人、或是团队的进度已经接近尾声，因此急不可耐决定与那个团队进行接洽，随后便一去不回。一直以来，我都想找到他的下落。我对机械之心不感兴趣，但是如果你们在这里面发现了他的踪迹，请告诉我，拜托了······”
突然听了一耳朵隐秘往事的顾明玉和陆冉面面相觑。在通讯线路即将断开时，陆冉回了一句：“我们尽量。”
在整个空间彻底安静后，顾明玉也学着陆冉的样子叹了口气：“这个地方真的全是秘密。伦勃朗的研究团队去向、入口处的惨案，暴走的人工智能，现在又来一个什么机械之心，唉······”
陆冉安慰道：“所有的秘密都是发生在这个地下研究所，也就是说这些关键词其实是能够串联在一起，到达同样的结局。或许我们只需要弄清楚这个研究所究竟发生了事情，就可以解答一切真相了。”
顾明玉耸了耸肩：“希望如此。”
陆冉此时也定下心来，决定按照它所说的，对这里进行探索。他在刚刚谈话期间已经注意了一番这里的环境，看样子与他们这一路走来见过的实验室没有什么两样——摆放的仪器、桌椅、计算机，散落在地的各种文件，显得一片糟乱。
顾明玉也打量了一下四周，在找寻着什么：“这个实验室应该还有一个暗门，算是一条快捷方式，接通一台电梯······”
陆冉沿着墙摸索了一遍，随后找到一个长方形的分割线：“是不是这个？”
“嗯······我看看抽屉里面有没有什么权限卡之类的。”顾明玉将办公桌的抽屉一个个抽出翻开查找着，随后从最底下抽出一张卡片，似乎是备用的权限卡。他上前盯着墙壁分割线敲了敲，找到边线的一个位置向右边一推，瞬间，这一小块长方形的墙壁露出一个长条凹槽。他将权限卡插入到里面，就听到“滴——”的一声，整块墙壁右滑打开。
顾明玉和陆冉看着里面的场景，有些沉默。
这里面的确直通一个电梯间。
电梯前短短的走道上，两边依靠着墙壁坐着数具尸体，皆已只剩白骨。
不同于入口处那惨烈的现场，这里的尸骨身上穿着发黄的研究员白袍，衣衫整齐，沿着墙壁坐成一排，有的呈现双手抱膝埋着头的姿态，有的则是无力的伸腿坐着，脑袋仰起，肩膀上依靠着另一具歪倒的尸骨。
可以猜测这些研究员应当是被困死在了这个通道中，打不开封闭的门，又无法使用电梯，既无水源也无食物，只能无力的在这个禁闭的空间静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直到这个地下的基地重新迎来“客人”时，这扇封闭的大门才时隔多年重新开启。
那久远的绝望随着空气向外流淌，带着刺骨的凉意钻入顾明玉和陆冉的背脊，让二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陆冉吞咽了一声，有些颤抖迟疑的问：“我们······要用那个电梯吗？”
此时就连一项大胆的顾明玉面色也有些难看。
他摸出手机，看了下目前已经扫描出来了的地图。
“这个电梯是通往下层地区的，在前面的实验区前面应该还有主电梯。”
陆冉送了一口气。
说实话，这部隐蔽的电梯前的空间非常狭小，应当本就不是日常使用的，要在左右两边尸骨的“夹道欢迎”下跨越逼仄的空间去乘坐尽头那部电梯，实在是有些挑战他的心理极限了。
顾明玉看到那些尸骨身上依旧挂着工牌，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看上面的字。
陆冉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随后便明白顾明玉是想确认下这些人的身份。看他这一系列动作毫不迟疑，心中再次赞叹起这人的胆大。
顾明玉很快便抽身回来，拉着陆冉的手往外走，说：“我们先回到之前的主路，往实验区那边走。”
他带着陆冉往回走，一边和陆冉说：“果然，我之前就觉得很奇怪，这前面区域好像不是计算器研究所，反而像是医学研究所。这些被困死的研究员也是主攻医学类的。”
“所以这些和人工智能有什么关系吗？”
顾明玉再次叹息：“我有些很不好的猜想，还很离谱。”
陆冉真诚道：“我觉得这里的情况已经很离谱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这么多尸体近距离接触。”
顾明玉苦笑：“无论是玛丽还是伦勃朗，造成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真的该死。”
两人此时重新回到了之前的干路上，陆冉本来还有些担心之前的那个怪人会不会追过来，或是撞见燕蕊之类的，好在这些都没有发生。
两人一路朝着实验区走去。
这一路上，两人有心注意了一下沿途经过的办公区和实验室的隐蔽空间，又在不少通道和实验室内发现了尸骨，似乎都是来不及逃生而被迫困死地下。这一切景象都让两人内心唏嘘：难不成当初的研究团队真的在地下团灭了吗？又为何一直没有人发现他们？
这些问题暂时还得不到解答。
顾明玉操控着的无人机正源源不断的向前探测着地下的结构，这为两人都带来了极大的便利，以及规避危险的可能。
也因此，顾明玉能够一直监控身后跟着的一台机械小车。
这台小车自从他们回到主干路向试验区前进起便坠在他们身后，一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机械小车上有着全方位摄像头，带着小车灵活的避开了各种路障。
当顾明玉和陆冉终于抵达实验区时，这台机械小车才开始慢慢缩短距离，安静的靠近。
所谓的实验区是一个非常空旷的大型实验场地，正中间是一根极粗的巨柱，连接着天花板和地面，柱体上是一颗颗向外凸起的半圆球，看不见其中的内容物。从巨柱上向外辐射出黑色的线路和金属网，织成错综复杂的大网，每个网上都投射着虚拟显示屏，一层层的代码在上面滚动。
就在陆冉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时，顾明玉发觉这个一路跟随的小车已经到达了他们的身后。他转身将陆冉挡在身后，警惕的看着这个小车。
他有些怀疑的问道：“玛丽？”
这两个词脱口而出后，小车像是检索到了什么关键词一样，猛的颤动了一下，随后开始激烈的左右打晃。
陆冉也转过头来，盯着这台奇怪的机械小车。
“是玛丽在操控？”
那台小车听懂了一样，将摄像头左右摇摆，像是在模仿人类摇头。
顾明玉也被它这操作搞愣了，皱眉：“不是玛丽？那你是谁？”
小车开始转动轮子，向右边滑动，滑动了一段距离后，停下来看看他们，不断的小步滑动又往回，像是在示意他们跟着它走。
顾明玉琢磨了下，决定还是跟上。
就见小车带着他们走到一个悬浮着的虚拟显示屏下方，转了两圈，那显示屏上面流淌不息的代码停滞了一瞬间。
两人抬起头，就见一行大字映入眼帘：
“你们是谁？你们见到玛丽了？”
第63章 地下迷踪，通行无阻
顾明玉扬了扬嘴角：“你又是谁？”
那屏幕上又卡顿了两下，沉默半晌，蹦出一个文字框来。
“我叫威尔·怀特，是负责研发超级人工智能玛丽的研究员之一。你们又是什么人？你们见到玛丽了？”
它又重复了一遍前面的问题，看样子真是非常迫切的想要得到答案。
顾明玉道：“你之前没有听到广播吗？我们是玛丽的客人，正在去见它的路上。”
立刻有新的文字跳了出来："玛丽的客人？玛丽邀请你们来到这里的？它为什么会邀请你们？"
顾明玉有些不满：“你身为研究员却什么都不知道？话说你人在哪里？想要一直和我们隔着屏幕讲话？”
那字幕很快反应：“哦哦，我都忘了，我和其他研究员都被玛丽关了起来，请你们救我们出去！”
“看到那边圆形的休眠仓了吗？我们就被关在那里面。我是编号13，你们找到标着13的然后打开就行。”
顾明玉和陆冉靠近嵌合在黑色柱体上面的球形罩子，在每一个罩子的右下角找到了标着的数字编号。
陆冉顺着柱子寻找，粗略看了一下，发现这种所谓的休眠仓一共有20个。莫非所有的研究员都被关在了休眠仓里面？
正思索着，他找到了编号13的，对着顾明玉招了招手。
两人打量了一下编号13，在编号的左侧就有一个红色的开关，然而一旁还有一个凹槽。顾明玉伸手按了一下，没有反应。他用先前找到的权限卡试了试，还是开不了。
两人回到显示屏面前：“打不开。还要权限卡。”
那显示屏有些暴躁，整个文字框颤动了几下：“权限卡，权限卡在我的口袋里，该死，我怎么会带着卡就躺进去了！”
“有其他办法吗？”顾明玉问。
“其他的······其他的······我们组长的权限卡可以打开所有的休眠仓，而且他并没有进入其中，你们可以找一找。”
“你们组长是谁？他人在哪里？”
“我们组长就是著名的伦勃朗·简先生，他应该还在中央厅办公室里面。从这里下到负二层就可以到达办公室了。”
顾明玉点点头，带着陆冉绕过屏幕向后面走去。
先前的小车再次追了上来。
两人一车到达了后面的电梯。这部电梯要比先前看到的快捷通道电梯大的多，也复杂的多。
就在他们站到电梯前的那一刻，电梯门向两边打开。
两人进入电梯，顾明玉挡住想要跟上的小车：“你也要下去？”
下车原地转了一圈。
“你认识下面的路？”
小车又转了一圈。
这时候一旁的陆冉皱着眉头说：“明玉，这部电梯好像也要权限卡。”
顾明玉停止和车掰扯，也看向电梯内部的操作板。
然而就在他刚刚看清面板内容时，“叮”的一声响起，电梯门自动闭合。小车急促的向前窜，“嘭”的一声卡在了电梯门缝里面。
顾明玉和陆冉吓了一跳。
被卡在门内的小车机械结构开始挤压变形，而门紧紧的向中间压缩着，随着内部结构的变形断裂，小车段成了两截，外露的电线滋出了电火花。
电梯内的两人沉默的后退了一些，避开了乱窜的火花，感觉到电梯开始下降。
顾明玉看向电梯操作面板。
面板上的数字显示这个地下研究所居然足足有七层结构，他们所在的是负一层，然而奇怪的是负一层的数字在最底下，上面的数字是2，随后是2、3。4、5、6、7。
显示灯很快的跳到了2，电梯门却并没有打开，而是再次轻微的晃动了起来。
陆冉眼神询问：电梯是在平移？
顾明玉摇了摇头，也不太清楚。
又过了大概有3分钟左右，随着又一声“叮”，电梯门向两边打开。
两人走出电梯，一时间有些愣神。眼前是一个宽阔的长廊，长廊正中间是玻璃墙壁，向左右两边延伸。而在透明玻璃墙的另一边，是整齐排列的机群，簇拥着正中央的黑色巨塔。
这黑色的巨塔看上去很高，顾明玉走到玻璃墙前面，仰头看了看，恍然大悟：“刚刚电梯停下的那几分钟并不是平移，而是在倒转。”
陆冉有些茫然：“倒转？什么意思？”
顾明玉赞许道：“电梯的数字，最下面是‘-1’，然后上面是都是正数，因为到地下二层后这里的重力反了过来，我们现在处于头朝下脚朝上的状态。”他指了指那座黑色的塔，越往上，其实是越往地下走。
陆冉有些不可思议，玩笑道：“他们不会是本来就挖了地下两层做研究室，结果发现不够用就继续往下挖吧？”
顾明玉耸了耸肩。
他左右看了看，指着左边道：“走这边。”
陆冉有些好奇，想问他是连更下面的路线都扫描出来了吗，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口。
顾明玉看出了他的疑惑，道：“根据地下一层的结构，还有这里透过玻璃窗能够看到的景象，我猜这个研究所很有可能是环状结构，向左向右应该没什么两样。”
陆冉：“那为什么选的左边？”
“男左女右嘛。”
陆冉有些哭笑不得。
“好吧，其实是我刚刚放出去的小家伙检测到右边好像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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