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于疯狂中(古代架空)——鲸鱼搁浅

时间:2025-03-20 13:19:28  作者:鲸鱼搁浅
  他也不想让旁人知道自己的那些歪心思。只是哈尔蒙被蒙在鼓里,对他是个好人信以为真,这总能勾起他的负罪感。
  “先生总是有话不说,吊人胃口。”哈尔蒙于是有些来气了,“就好像,我什么都不懂,也什么都不该懂一样……”
  “我们讲究委婉。”见他耍脾气,赵阳秋只觉好笑。
  哈尔蒙闻言叫道:“什么委婉,不就是叫人胡思乱想嘛!”
  “这倒也是!”赵阳秋笑道。
  可笑归笑,赵阳秋终究是不想让哈尔蒙猜出他的心思来的。他若是知道,自己对他抱有的是男女般的情谊,恐怕会像见了水鬼般高叫逃去吧。
  他于是决定把这份心意永远地关在肚里,藏在心底。但哪怕是要遭他的嫌恶,其余人的非议,甚至,他自个儿多多少少也感到有些委屈——他也没有半分悔意。
  赵阳秋仍然记得某个午后,他是如何撞进自己怀里,又是如何拉着他逃跑的。他也记得,在一场逃亡似的狂奔后,两人分着吃的、肉包子的味道。
  随后,第一幕便在赵阳秋的回忆中结束了。
  殳寻思写完以后,便把空和韵叫进了房间,询问道:“你觉得如何?”他个人感觉第一幕是正常发挥了,但还是想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
  “还不错?”空和韵却也没个定论,“我更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殳寻思闻言也不由得沉思起来。第一幕他虽然写的很顺,但第二幕要写些什么,他还没有想好。顺着赵阳秋的回忆,写哈尔蒙的过去,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却总让他感到缺漏。
  “我还没有想好,”他于是回道,“不过,哈尔蒙的过去,一定会在这一幕中点出来。”
  “那么,推进一下感情线,如何呢?”空和韵提议道,“第一幕中,赵阳秋对哈尔蒙的情愫虽然流露出来了一点,但还不够。”
  “确实该推进一下,但是不能点明。”殳寻思回道,“还得为第三幕埋点伏笔。”
  “倒先不聊这个。”空和韵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老师今晚打算怎么办?”
  殳寻思这才发现,已经快凌晨了。他写东西的时候,一来感觉,便停不下来,连时间都没怎么注意,只觉得自己写的又顺又快了。
  “这个点还是能回去的。”殳寻思于是起了身,“我确实该走了,今天叨扰了。”
  空和韵却丝毫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他手臂撑在门框上,堵在门前,成了人形的障碍物。末了,他缓缓道:“其实,我家是可以留宿的。”他分明是暗示殳寻思留下来过夜了。
  “我还是……”殳寻思刚想拒绝,空和韵便打断了他。
  “还有换洗衣物。”他道。
  “……那好吧。”
  见他如此执拗,殳寻思也不再推拒了。毕竟,他已经见过这个男人执着起来的样子了。可他隐约之中,总感觉留下来过夜有些奇怪,尽管他知道,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在他们之间。
 
 
第7章 
  事实证明,留宿没有一次,只有无数次。接下来的三天,殳寻思都住在空和韵家里。他也没管空和韵嫌不嫌他烦,一心只想把第二幕写出来。期间,空和韵真成了他的仆从似的,动不动就端茶倒水,伺候着他写剧本。可第二幕,写起来不像第一幕般顺手,他写了三天,也仅仅只写了个开头。
  第二幕在他的设想中,是一个极其关键的部分。既要交代哈尔蒙的过去,又要为两个人的未来作铺垫,算是个承上启下的章节了。
  其中,最让殳寻思头疼的,便是赵阳秋对哈尔蒙的感情。他想写出犹如潮水上涨般渐渐升温的感情,却怎么写都感觉不对。
  空和韵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老师,你又卡文了吗?”他这一句话,差点没让殳寻思晕过去。要知道,任何一个没有灵感的作家,对于“卡文”这两个字,都是相当敏感的。
  “……是,”但殳寻思没有否认,“感情线让我很头痛。”
  “我看看。”空和韵于是凑了上来。
  殳寻思在第二幕的开头,就交代了哈尔蒙的身份。他是个弃婴,无父无母,年少时生活在德国的一所教会里。当时,一战结束没几年,德国战败,整个国家的经济状况都不是很好。记忆中,他极少有能吃饱饭的时候。
  可他仍然是个快乐的孩子,或许是天生的豁达乐观,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没心没肺,他总是笑,嘴里吐出使人欢心的纯真话语。
  死气沉沉、阴郁暗沉的教会,对他来说似乎不是一座封闭的牢笼,而是由他探险的哥特式城堡。他总是从房子的这一头,跑到另一头,甚至还招呼着其余人一起胡闹。
  连照顾他的修女都管不住他,对此频频皱眉——可哈尔蒙知道,修女虽然生了气,但实际上,也是喜欢他这样的。
  可他在教会的日子并不长久。大概是在四岁的那年,他被城里的一户人家看上了。他们是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妇,一直想要个孩子。
  这对夫妇的家境相当不错,男方是城里有名的富商,女方则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他们几乎第一眼见到哈尔蒙,便爱上了这个漂亮又快乐的孩子,于是决定领养他。而“哈尔蒙”一名,也是他们取的,意为俊俏、高贵。
  可哈尔蒙并不太喜欢自己的。虽然这对夫妇都是好人,但他们对哈尔蒙的要求很高,他不仅白天要学习数学和历史,晚上还要学习写作和拉小提琴,几乎没有玩耍的时间。他不能去找自己曾经的朋友,甚至也没空认识新朋友,因此,日子远远没有在教会的时候快活了。
  到了十四岁的时候,他不愿意再被父母如此管教了。或许是叛逆期来了,又或许只是天性使然,他开始谋划逃离这个家了。
  巧合的是,那年,他的养母意外的怀上了一个孩子。全家人都为此感到高兴,不等孩子平安降生,便备好了一系列的衣物、玩具。
  原本,哈尔蒙还对养父母有些愧疚。再怎么说,他们都养育了他,他就这么抛下他们不管,似乎有些太不是人了。可当他们有了孩子之后,这份愧疚便烟消云散,再也不见了。毕竟,哈尔蒙很清楚,这个孩子会替他打理好一切的。
  于是,不等念完高中,哈尔蒙便收拾好了行李,不告而别。随后,他乘上了去往中国的火车,离开了德国。在沉闷而又腐臭的低等车厢里,他久违的品尝到了自由的味道。
  “哈尔蒙就是这么跑到中国去的?”空和韵看完以后,问道。
  殳寻思点了点头,道:“到中国的时候,他差不多十七岁了。”
  空和韵紧接着问道:“那接下来,他就会遇见赵阳秋吗?”
  “差不多吧。”殳寻思回道。
  在他的构想中,赵阳秋对哈尔蒙是一见钟情了的。哈尔蒙对赵阳秋就有些不明不白了,他从不理清自己的感情,甚至也不去考虑。或许,他真把赵阳秋当成了自己的手足,可另一方面,他对赵阳秋又有些亲热过头,反而不那么像兄弟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殳寻思一直定性为“不明不白,云里雾里”。从不点明,更不说透,仿佛隔着一道薄薄的纱窗,依稀间瞧得见影子,却怎么也看不清其真貌。
  “老师,不如我们再对一次戏试试?”空和韵于是来了点子,“只不过,没有剧本,全凭发挥。”
  他的想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天马行空。可殳寻思没有驳斥他,一来,他多多少少有些习惯了,二来,对一次戏,或许真会有什么收获。
  “……好吧,”他答应道,“只不过,我希望能定一下我们对戏时大致的背景,方便我定脉络。”
  空和韵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请求,一来,这方便他演出,二来,他也想为剧本做点什么。于是,没过多久,两人便确定了对戏的背景——就在赵阳秋收留哈尔蒙不久之后。
  这时候,哈尔蒙出来中国,还不怎么会说中文。只会几个单词,一点语法,说起话来磕磕巴巴,不成体统。而赵阳秋是个文人,不能忍受他把这门语言说得乱七八糟,便教起了他中文。中文却不好学,听说读写,没一个是轻松的。尽管哈尔蒙学得相当认真,还是懵懵懂懂,不知甚解。
  所幸赵阳秋十分耐心,手把手的教他写汉字,平时,也没少纠正他错误的说法。于是,几月后,哈尔蒙便在说中文这一事上取得了质的飞跃——他甚至能写些短句了。
  “先生,先生!”他携着一张纸,跑到赵阳秋面前来,炫耀似的挥舞着。“我能写诗了!”
  写诗,可不是件容易事。哪怕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也难写出几个漂亮的诗句。赵阳秋闻言不由得有些惊喜,但在明面上,他还是故作冷静,沉着道:“……我看看。”
  哈尔蒙写的诗,却不能称之为诗。只不过是把一堆漂亮的词,生搬硬套,强行堆砌在一起,拙劣地模仿着诗罢了。
  赵阳秋看着这不成诗的“诗”,不由得摇了摇头,问道:“你用的这些词,都是在哪儿偷来的?”
  “先生怎么能说是偷呢!”哈尔蒙叫道,“隔壁家,不是住着歌女吗?我就是从她那儿听来的。”
  “这些词啊,是好词,”赵阳秋随即评价道,“但你这诗,实在不能称之为诗。诗可不是靠堆砌辞藻出来的,得有立意才行……比如这样。”
  他说着,便提起笔,改起诗来。一时间,他的笔尖犹如一把缝线的针,所过之处,零碎的辞藻皆被串起,形成诗句。而哈尔蒙目不转睛地看他书写着,一笔一划,一顿一连。他的眼睛里不由得冒起了光来,显然是对赵阳秋十分崇拜了。
  “先生,教我,教我!”他说着,便作势要抢赵阳秋的笔。
  赵阳秋见状,赶忙阻止道:“哎,别抢!”
  可已经太迟了。争抢的过程中,哈尔蒙一个没有站稳,被椅子的扶手绊倒了腿,摔在了赵阳秋身上。而赵阳秋承受不住他的重量,也跟着倒去。随后,他们一同陷进了椅子里。
  “老师,”空和韵终于出了戏,匆匆忙忙的从殳寻思身上爬起来,“你没事吧?”
  殳寻思被他压得差点没喘过气来,抬起头来,却忽然发现,他跟空和韵差不多脸贴脸了。这下,就算是喘得过气来,也不敢再喘气了。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空和韵了,却还是十分不习惯。不得不说,他的脸蛋确实很有杀伤力。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那么一拍。
  “老师?”空和韵却无知无觉,还在往他面前凑。“你怎么了?”
  “……我没事。”殳寻思闻讯后,推了他一把。“我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写了。”他说着,便在键盘上敲起了字来。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空和韵劝阻道,“老师再写,恐怕就要写到深夜去了。”
  “那就写到深夜去,”而殳寻思没有把他的劝告放在心上,“我不想错失这宝贵的灵感。”
  “……好吧,”空和韵于是也不多说了,“那老师今天也要在我家过夜吗?”
  “大概是了。”殳寻思回道。“写完后,我再谢你。”
  “那老师早点休息,我先走了。”空和韵说着,出去了,顺手合上了房间的门。独留下殳寻思一个人,在房间里敲敲打打。
 
 
第8章 
  殳寻思接着开头写了下去。
  哈尔蒙把自由想的太过简单了。他只想过自由的好,没想过自由需要怎样的代价。于是,他刚下火车,便陷入了困境。
  他语言不通,又不熟络环境,第一天便遭了小偷,几乎失去了所有的现金。余下的一点,也仅仅只够买个小食。而那点食物,是不足以一个男孩果腹的。于是,在自由之后,他又体会到了饥饿的味道。
  所幸天无绝人之路,当他饿的几近要晕倒时,一群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野孩子救了他一把。他们是靠偷窃谋生的,走街窜巷的偷,以至于大人们都认得他们了。拜此所赐,行窃变得困难了,他们不得不募集新的人手。
  于是,哈尔蒙被选中了。他跟他们一样,是又穷又饿、没人管的孩子,只能靠此谋生,自然不会背叛。毕竟,合作比单干更赚。
  哈尔蒙自然没拒绝他们的邀约——他哪还有别的选择呢?
  三个月后,哈尔蒙便成了“小偷大军”中得力干员。他很有天赋,虽然没干多久,但还没有失手过。有一次,还从富家小姐那儿偷来了一个名牌包,当了后请大伙儿吃上了一次肉。
  本事过硬、个性慷慨的人,总是受欢迎的。没过多久,他便成了“孩子王”。虽然交流上仍有障碍,但不妨碍众人围着他打转。
  他也学了一些简单的中文。比如“你好”、“谢谢”一类,只是发音有些怪。不过,大多时候,他和人交流仍然依仗于肢体语言。
  哈尔蒙的行窃生涯,却永远的停在了五月。
  春天末尾的气候,实在算不得上是讨喜。气温不断上升,似乎预示着夏天的前来。春日的潮湿却又没有完全褪去,因而有些闷闷的。
  哈尔蒙从没见过中国五月的闷热,一时半会儿有些水土不服。他毕竟是在德国长大的,而德国的五月,也就四五摄氏度左右。
  拜此所赐,他在偷小吃摊的包子时失了手。他拿了包子拔腿就跑,试图甩掉后面的灾难。实在不行,就在路上把包子吞了——大不了挨一顿打。
  恼羞成怒的摊主却拿起了一旁的砍刀,紧追不舍。哈尔蒙行窃数月,还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来,他第一次失手。二来,他也没想到摊主如此彪悍。或许是被砍刀吓到了,他没来得及仔细看路,便与路过的行人撞了个满怀。
  当时,他的心便悬在了半空中似的,止不住的颤抖。对方不知他为何如此慌张,还打算扶住他的肩膀。哈尔蒙于是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拉着他便跑。
  对方竟也不问缘由,更不反抗,顺从得跟着他跑。他们随后挤过人山人海,穿过大街小巷,直到再也跑不动为止。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