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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疯狂中(古代架空)——鲸鱼搁浅

时间:2025-03-20 13:19:28  作者:鲸鱼搁浅
  最终,他们停在了湖畔公园处。摊主没有再追来了,他们因而得以喘息一会儿。被他硬拖来的人,显然要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张了张口。哈尔蒙却不等他说话,不由分说的掏出一个包子塞进了他嘴里。
  “烫!”男人痛呼了一声,但还是把包子吃掉了。
  “好吃吗?”哈尔蒙于是笑嘻嘻的问道。
  “还行。”男人一边嚼着包子,一边说道。“不过,发生了什么?”
  他的表达简单、干练,哪怕是哈尔蒙,也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可换他来解释,他就不太会了。于是,他说着支离破碎的中文,混杂着肢体动作,试图告诉这个不明所以的男人——他所吃下去的包子是赃物,而吃了包子的他十分荣幸的成了自己的共犯。
  但他努力了老半天,也只换来了对方一句:“对不起,我没懂。”
  “Fick dich!”哈尔蒙没忍住爆了一句德国粗口。随后,他一边做着动作,一边用简单的字解释。“这个,我。你,这个。我们一起。”
  “德语?”男人却丝毫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努力上,“你不会说中文?”
  哈尔蒙没忍住给自己的脑门来了一巴掌。但在这之后,他还是闷闷的回了一句:“对。”
  “你看起来完全是中国人的长相啊。”男人紧接着道,“是华侨吗?”
  这回,反而是哈尔蒙听不懂了。简单的两个句子,一下子出现了两个他不认识的词。他于是连连摆手,道:“我不懂。”
  “你,”男人倒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指了指他。“跟我来。”他说罢,便朝着公园出口走去。
  哈尔蒙当然知道,他这是要自己跟着走的意思。毕竟,当初那些野孩子们也是一边叫着“跟我们走”,一边接纳他的。可他不知道,他究竟要带他去哪里,又要他做什么。但他还是跟着他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隐约之中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是不会害他的。
  他的直觉确实很准。这个男人,非但没有害他,还为他提供了食物与住所。甚至,还教他怎么写汉字,说中文。他还有了个中国化的名字——赵安歌。
  可哈尔蒙始终没想明白,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从给了他与自己相同的姓氏来看,或许,只是想要个弟弟吧。
  殳寻思写到这里,便停了笔。借着两人相遇的场景,第一幕与第二幕完美的衔接起来了。若是在这里收尾,或许是一个不错的对应。但若是真这么处理了,第三幕就显得有些割裂了。
  于是,他决定继续写下去。只不过,这回,他没再把重心放在赵阳秋、赵安歌两人身上,而是把笔锋转向了赵阳秋工作的报社。
  赵阳秋是个专职写文章的,有他文章的报纸通常都卖的不错。他因而颇受上司赏识。甚至,有好几次,他都为了让他的文章上报而撤销了其余人的文章。
  日子一长,他在报社里就积了怨。尽管这不是他指使的,也是他导致的。赵阳秋对此却没有太放在心上。既然是写文章的,就免不了要在文字上一分高下。他不过是赢了而已,又何必理会败者的心情?
  可赵阳秋万万没有想到,人的积怨是阴毒可怖的;它不是斩来的快刀,更不是悄悄的毒药,而是一根扎来的细针,诡变难测,防不胜防;要不了你的命,却足以叫你痛得歇斯底里。
 
 
第9章 
  几天后,殳寻思完成了《哈尔蒙》的第二幕。空和韵自然是第一时间冲进书房,要求拜读他的剧本,却被他赶出去了。他想趁着这个势头,把第三幕也写完。
  殳寻思丝毫没想过自己是否会卡文,毕竟,故事都是连贯的,若是前面的部分写的好,自然不用忧愁后面的接不上。
  第三幕的开头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直接续接第二幕的结尾。只不过,聚光灯落在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身上。
  此人名为邬博易,是赵阳秋报社的同事之一。人不太常说话,有些阴郁,似乎没有什么朋友。赵阳秋没怎么跟他说过话,对他可谓是一点不知。可不知道为什么,赵阳秋有些反感他。
  知识分子向来是沉默寡言,有些忧郁的——邬博易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但每次看到他,赵阳秋就感觉不太舒服。
  邬博易在报社里的业绩不太好看。他写的文章既不讨好,也不惹人厌,处于各方面都十分中庸的水平。他像个精确的机器,完美遵循着主流文人的风格,也没有什么风格。或许是因为过于中庸了,他的文章一直无人问津。
  有好几次,赵阳秋都挤掉了他的版面。邬博易倒也没说过什么怨言,甚至也没表过态,跟其余人比起来,似乎有些过分老实了。
  上司似乎也不太喜欢邬博易。他既不舔上司的屁股,也写不出能大卖的文章,时不时就要被叫到办公室里挨一顿训。
  这次,他也被叫走了。
  “邬博易又要挨训了啊,”一名员工说道,“这个月都第几次了?”
  “不止呢,”另一个员工则是十分八卦的回道,“我听说上司对他相当不满,有要开除他的意思,毕竟他没法给报社挣几个钱。”
  “唉,我们也不乐观啊……”那名员工紧接着叹了口气,紧接着,把话题转到了赵阳秋身上。“哪像赵阳秋你,那么得读者欢心!”话语中,有着一股很重的酸气。
  赵阳秋闻言,不由得在心底冷笑。他向来是不喜欢这群同事的——只知道酸别人,若是把这份心用在了写章上,或许也能做出一番漂亮的成绩来了。
  但在明面上,他还是表现的谦虚而又克制:“一时而已。写好文章非一时的事,欲速则不达,大家都尽力就好。”
  “唉……”那名员工却一点也没听进去,叹气声变得更重了。“现在经济形势可不好,若是被开除了,生活可就困难咯!”
  所幸他们的对话没有继续下去。邬博易推门而入,面如死灰。他被开除的事情,似乎已经确定下来了。见他这个模样,众人都识相的闭了嘴。
  可邬博易并没有收拾东西离去,而是坐在椅子上,用有些颤抖的手写起文章来。大概是上司心慈了一下,给了他一个机会。不过,他若是这一次也写不出什么好文章,开除的事情便既定下来了。
  赵阳秋多多少少也觉得他有些可怜,可写不出好文字的人,注定是没法靠文字吃饭的,因此,他对邬博易的想法,也就仅仅只是可怜了。
  “哎,小赵,”上司紧接着也走了进来,十分热情的说道。“这次的头版,也靠你了!”显然,头版的位置已经内定给他了。
  他们的报社,一直有一个规矩。下一期的报纸头版,给上一期最受读者喜欢的作者。但这次,他们还没有统计读者的投票,上司便直接叫赵阳秋准备下一期的头版了。
  邬博易此时的心情,估计十分不好受。他的饭碗危在旦夕,他的同事,赵阳秋却得到了他从没得到过的头版——还是上司内定给他的。
  “……我会尽力的。”赵阳秋于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姿态显得卑微,好不刺激到邬博易,但邬博易的脸色仍然不太好看。
  赵阳秋因而也没什么办法了。他不是那种体贴的人,倒不如说,还有些寡情。旁人的事,他向来不太放在心上,唯有哈尔蒙是个例外。
  前不久,他问哈尔蒙之后想要做什么工作。哈尔蒙却想都不想,就说想唱戏曲。唱戏曲可不是个简单事,虽然戏子的地位不高,但都是从小开始练的,吃了各种各样的苦,才有了台上那一瞬的功夫。
  赵阳秋自然是不太支持,便询问他是否有做自己助手的打算。哈尔蒙却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学过小提琴,大不了去街头卖艺。
  而赵阳秋对此的看法,与他截然相反,十分不乐观。他固然长的十分好看,但卖艺是需要本事的,没有本事可吃不上饭。至于卖脸的,那是在青楼。恐怕,哈尔蒙还没来得及上戏台,便被老鸨挖走了。
  哈尔蒙却满不在乎,道:“不是还有先生你嘛!”他显然十分信任自己。
  “我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帮你。”赵阳秋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多少有些欢喜。他也因此心软了,紧接着道:“……不过,我会帮你问问有没有能让你唱戏曲的路子的。”
  “我就知道先生最行!”哈尔蒙于是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至今为止,赵阳秋想起他的拥抱,心里都有些甜蜜。拜此所赐,他写文章期间难得的走了神,满脑子想的都是能不能给哈尔蒙买一把小提琴。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下班后,赵阳秋便领着哈尔蒙往市中心走。乐器店,一般只开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价格公不公道赵阳秋并不清楚,但他听说乐器向来卖的昂贵。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一把最次的小提琴,几乎都要透支他三个月的工资。即便如此,看到哈尔蒙快活的拉着小提琴的样子,他还是忍痛买下了小提琴。
  可虽然赵阳秋买单的时候很心痛,但没过几天,便觉得这笔钱花的相当值得了。哈尔蒙的小提琴确实拉得不错。即便是对音乐一窍不通的赵阳秋,也能听出来,在小提琴上,他是下过苦功的。或许,他真能靠卖艺谋生。
  于是,赵阳秋开始向自己的朋友打听,是否有能让哈尔蒙上戏台的门路。哪怕要塞点钱,那也是值得的。他问了许多人,都没什么头绪。可最终,还是他的上司介绍了个经营大饭馆的人,表示可以考虑让哈尔蒙试一试。
  赵阳秋随即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哈尔蒙。哈尔蒙听到后,如一头雀跃的公牛般,在屋子里横冲直撞、大呼小叫,最终,欢天喜地的拉了首小调。
  看着他高兴的样子,赵阳秋一时间也有些飘飘然了,还说了句“苟富贵,勿相忘”,祝福他成为当红小生。可他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等着他的,不是哈尔蒙的成名,而是一场牢狱之灾。
 
 
第10章 
  故事渐入佳境,殳寻思的手感也越来越好了。对于完成了大半的故事,只要顺着情节的脉络往下写,便能写出十分顺溜的结局了。但殳寻思还是卡了文。倒也不是说他不会写接下来的情节,他只是拿捏不好赵阳秋入狱后,哈尔蒙的情感。
  于是,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还是把空和韵叫进了房间。
  “那么,老师,要不要和我来对对戏呢?”空和韵随即提议道。
  “又要想上次那样吗?”殳寻思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好吧。”但他还是答应了下来,毕竟,他的做法确实有效。
  空和韵紧接着闭上了眼睛,深呼了一口气。虽然有些夸张了,但这也有可能是他进入角色之前举行的一种仪式。殳寻思有听说过,某些厉害的演员会用这种方式区分自我与角色——空和韵大概也是如此。
  紧接着,他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没有发生任何客观意义上的变化,却隐约给了人一种错觉——他已经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人。
  随后,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先生,我来看你了。”显然,他已经入戏了。
  殳寻思却不知该如何反应。他从未演过戏,之前也不过是顺着空和韵往下接。但现在,他有剧本,且他就是剧本的作者——这意味着他的举动,必须符合“赵阳秋”的人设,哪怕只是拙劣的模仿——可就算他是剧本的作者,也不意味着他能完美演绎出笔下的角色。
  一时间,无数问题闪过殳寻思的脑海。赵阳秋此时此刻,究竟会说什么?或许会说点什么,又或许什么都不说,但他一定也会控制不住的做出一些暗藏着焦虑的小举动。牢狱中的人,可没那么游刃有余。
  可他思考的实在是太久了,足足有半分钟,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倘若他站在剧院的舞台上,恐怕早已被打上了不称职的演员的标签。
  “先生,先生……”所幸空和韵救了场,“您吓坏了?是我啊,哈尔蒙呀!”他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他的肩膀,像是要把他从一场虚无的梦中拉出来似的。
  “噢,噢……”殳寻思顺势痴痴的回了几个气音,“哈尔蒙啊……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您的。”空和韵紧接着道,“都怪我,都怪我!都是因为我,先生才入了狱!”
  此时,正是九一八事变不久之后。赵阳秋上一秒刚刊登了一篇批骂日本的文章,下一秒,便被人拿去作了文章。而文章的作者,正是他那已离职的同事,邬博易。
  邬博易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照片,把哈尔蒙与他的亲昵举动刊登在了一家八卦报纸上。随后,又证明了他两非血缘关系的兄弟,然后便给他扣了个同性恋的帽子。
  八卦报纸上,本是不会刊登写文章之人的小道消息的。但七七事变之后,赵阳秋通过批骂日本的文章,名声正燥,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因而也变得有名了。
  那时候,敢在报纸上批骂日本的人寥寥无几。那些平日里清高的文人皆没了骨头似的,对日本的侵略行为只字不提。只有赵阳秋,和少数的几个人,敢说敢骂。
  “不,不是因为你……”赵阳秋紧接着否认道,“你不应自责,让我进了牢的,不是你,是帝国主义啊!”
  他虽然入了狱,还有些痴傻了,但仍然保持着清醒。邬博易是万万没有这个本事搞他的,必然是日本介入其中,要他闭嘴了。否则,邬博易是没办法这么快找到新的落脚点的,更不可能得到那些照片。更重要的是,警察局那边的人没做什么调查,也不管这是否合法,便逮了人,送他进了监狱。没人打点关系,是不可能的。
  而哈尔蒙,是听不懂什么“帝国主义”的。他从没有教过。他只知道,因为他与赵阳秋走的太近,导致赵阳秋进监狱了。
  “我会救您的,”他于是紧接着道,“我一定会救您的,不管用何种手段!”
  赵阳秋却摇了摇头:“不,你现在就收拾行李,北上,去江苏盐城。我知交在那儿,你就报我的名字,告诉他,你是我弟弟,他会担待你的。”
  他会如此,也无可厚非。哈尔蒙既没有处理这事的能力,他也不希望他以身涉险。这里头的水太深了,本国人尚且搞不定,更何况是异乡人?
  “可先生怎么办呢?”哈尔蒙问道,“先生难道就这么在牢里,过一辈子?他们指不定要对您做点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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