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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古代架空)——七十五一

时间:2025-04-06 08:27:12  作者:七十五一
  “煎药会用,就经常备着”
  “但就一个,怕是撑不了多久”宋敛目光扫过前厅,最终落在了不远处的烛灯上。
  “用这个”
  宋敛举着烛灯,示意贺愿点燃。
  火光亮起的瞬间,二人看清了石阶上的情形。
  血——
  到处都是血——
  “这是拖拽形成的血迹”
  宋敛微微蹙眉,低声道:“踩着我的脚印走”
  他侧身挡住身后翻飞的雪色衣袂。
  十二重石阶浸着经年的寒气,尽头是座铁铸的炼狱。
  四壁玄铁锁链垂落如蛛网,各色刑具在火光里泛着青黑的幽光。
  中央石案堆着泛黄的地图,羊皮卷边角焦蜷,似被火舌舔舐过。
  最骇人的是西墙。
  满墙人皮悬若旌旗,每张都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字迹顺着肌肤纹理蜿蜒如符咒。
  整整十六张,刚好对应了无皮尸体的数量。
  宋敛走到墙前,仔细辨认着人皮上的文字。
  贺愿则站在石桌前,开始翻找那些卷宗。
  “这些是……”宋敛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云州刺史及其亲近之人的供词”
  贺愿闻言,轻笑一声。
  “有意思”
  宋敛既然用了“供词”二字,想来不是什么好话。
  “莫不是云州刺史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被突厥人替天行道的?”
  “你说的也不错”宋敛目光落在末尾处的落款上。
  “只是替天行道的……”
  “是封陵王”
  闻言,贺愿翻找的动作一顿。
  一张折成小四方的宣纸被他扔给了宋敛。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云州刺史所做的恶行。
  勾结突厥,压榨百姓,吞贪朝堂赈灾款,引突厥进城;疫病之时封城,高价兜售药物。
  宋敛的指尖抚过宣纸上的血书:“私开边市,哄抬药价,疫时封城……”
  他忽地冷笑:“好个云州刺史”
  贺愿抖开最后一卷文书,细微的尘土飞溅:“执刀人在这里”
  他的指尖点在宣纸末端。
  “谢雪尽”三字力透纸背。
  “看来,封陵王还没死”
  贺愿话音未落,密室的入口处便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响动。
  二人同时转头。
  石阶上方,一道黑影正缓缓逼近。
  宋敛迅速将手中宣纸塞入怀中,低声道:“走!”
  贺愿跟在宋敛身后,朝着密室的另一侧退去。
  那里的小门,显然是密室的另一条出口。
  二人闪身而入。
  入目的是一条狭窄的暗道。
  暗道内漆黑一片,只有贺愿手中的烛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二人沿着暗道快步前行,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显然追兵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前面有光!”贺愿忽然低声道。
  宋敛抬头望去。
  一道冰冷的刀光从侧面劈来!
  宋敛反应极快,身形一侧,险险避过这一刀。
  他手中的玉箫顺势一挑,直击对方手腕。
  对方闷哼一声,刀锋偏转,宋敛趁机一脚踢出,将对方逼退。
  “小心!”贺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敛回头看去。
  暗道两侧不知何时已经埋伏了数名黑衣人,正朝他们逼近。
  “看来,是早有准备”宋敛冷笑一声,手中的玉箫微微扬起,眼中闪过杀意。
  贺愿站在他身侧,折扇轻摇,扇面上的红梅图在黑暗中闪烁不定。
  “没办法,只能硬闯了”
  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同时出手。
  玉箫与折扇在空中划出两道银光,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已被封喉。
  宋敛的每一击都精准无比,直击要害。
  贺愿站在他身侧,折扇在手中转出花,快刀斩乱麻。
  “小心暗器!”贺愿靠在宋敛背后,提醒道。
  话音方落,他便感觉到常用的右手泛起寒意。
  坏了。
  贺愿想起楚州的叮嘱,忙将折扇换到左手上。
  “速战速决”
  宋敛看着他垂下的右手,哪里不明白。
  手中玉箫被他别在后腰上,靴尖挑起地上一把罗刀。
  所过之处,无一活口。
  贺愿倚在石壁上,右半边身体已然没了直觉。
  宋敛熟练的将掌心覆盖在贺愿后心口。
  “打的有点狠了”贺愿轻笑一声。
  可他的额角分明已经沁出冷汗。
  后心口温热的内力流进经脉里面,却暖不化右半边身体里的“见山红”之毒。
  “逞什么能”宋敛感受着贺愿的身体状况:“早知你出手没轻没重,便不让你跟来了”
  贺愿见面前人似乎有了怒意,突然歪头蹭过他肩颈。
  “师父教训的是,徒儿再也不敢了”
  约莫是受伤的缘故,宋敛竟从贺愿的语气中听出来了撒娇的意味。
  身后暗道内再次想起追兵的脚步声。
  宋敛将人打横抱起:“出去再算账”
  外面日头刚刚升起,宋敛怀中抱着贺愿闪身躲进了一旁的小巷里。
  他的目光落在巷口,感受到怀中人松开了自己的衣襟,身体也在慢慢回温。
  “得先出城,让裴郁来解决”
  “你不觉得奇怪吗?”
  宋敛立马明白了贺愿的意思。
  这一路上虽然追兵不断,可未免太过顺利了。
  “得去封陵”宋敛果断做了决定。
  “嗯”贺愿轻轻推了推宋敛的胸口。
  “你先放我下来”
  “不行”宋敛手上加了三分力道:“你身上余毒未清,连路都走不了”
  “其实没那么严……”贺愿话音未落,便被宋敛突然收紧的手臂给噤了声。
  外面追兵的脚步声折返回来,越来越近。
  宋敛一手抱着贺愿,另一手已经放在了怀中人的后腰。
  那里插着他的折扇。
  好在,虚惊一场。
  “先出城”
  宋敛足尖点地,衣诀翻飞间上了房顶。
  贺愿靠在他胸口数着心跳,忽然发现宋敛的呼吸比平日急促三分。
  “东南角”
  他贴着宋敛耳畔低语,追兵的脚步声在巷陌间织成密网,却总在即将收拢时被他们堪堪避开。
  宋敛忽然落地,足尖点在晾衣竹竿上。
  将那上面的丝绸给拽了下来。
  “用这个出城”
  绸带凌空卷起时,贺愿听见了追兵撞击门板的巨响。
  变故就在一瞬间。
  他的目光越过宋敛肩头。
  清楚看到三道寒光穿过门缝直取宋敛后心。
  身体比理智更快,袖中的白玉蚕丝被贺愿放出,卷住两根毒针落地。
  贺愿感受到右肩传来锥心刺骨的痛。
  那一根遗漏的毒针插在了自己身上。
  “阿愿!”
  宋敛旋身将人护在怀中。
  手中绸带缠住扇骨,被他硬生生的钉在了城墙上。
  比之前强横数倍的内力汹涌而入贺愿经脉。
  他听见宋敛声音里罕见的慌乱。
  “别睡!”
  贺愿费力的抬眼,他看到宋敛握着绸带的手在抖。
  又是那个梦——
  十三岁的生辰浸药香里泡得发苦。
  灶膛里噼啪爆响时,贺愿正把最后半瓢井水浇在蔫头耷脑的油菜上。
  里屋传来陶盏磕碰声。
  “阿娘,喝药”云晚寒举着勺子递到云映月面前。
  马上就要晌午了,要准备三个人的饭菜。
  乌云黑压压的在天上凝成一片。
  贺愿数着柴刀起落的节奏,刀刃却在第三下突然打滑。
  血色滴在土地上时,他心慌的厉害。
  贺愿膝头一沉,才发现自己已跪在了父亲的牌位前。
  “愿儿,过来”云映月似回光返照般的朝贺愿招了招手。
  “愿儿长大了,能照顾好弟弟了”她枯瘦的手盖在贺愿的头上,灼的人生疼。
  “要勤勉于诗书,修德坦荡”
  “哥哥”云晚寒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拽着他的衣袖说母亲该喝药了。
  贺愿正想答话,面前弟弟的眼泪却砸在了地上。
  云晚寒拽他衣袖的手化作药渣,无数药罐从面前涌出。
  每个罐口都浮现着母亲咳血的唇。
  狂风在雷声里碎成呜咽,而云映月最后的温度正顺着他的脊椎流淌:“要成为……”
  “哥哥!”
  云晚寒的哭喊掺在电闪雷鸣之间。
  “大虞的骨!”
 
 
第17章 
  贺愿再醒来时,身下铺着柔软的狐裘,安神香裹着白芷气息在马车内轻晃。
  贺愿盯着车顶怔愣片刻。
  坐起时,盖着的墨色大氅滑落腰间,柔软的狐毛上还带着某人的体温。
  抬眼便撞见宋敛端着药碗进来。
  他整个人突然被扯进颤抖的怀抱。
  宋敛下颌抵着他发顶,字句从紧咬的牙关中渗出:“若是再晚一刻钟,你这条命……”
  未尽之言化作颈侧落下的滚烫泪水。
  “哟哟哟”裴郁噙着笑意的声音斜插进来:“宋大人搂得这般紧,是怕心上人化成蝴蝶飞了不成?”
  他倚着车壁把玩着毒针,月光将他眼尾的戏谑照的清清楚楚:“说来有趣,这见血封喉的玩意,遇着你们这痴情种竟成了调情药剂”
  宋敛执勺的手稳如盘石,抬眼时,眸中翻涌的墨色是贺愿从未见过的。
  “裴大人若是好奇,不如亲自尝尝这药性?”
  裴郁自讨没趣,冷哼一声便放下了手中的车帘。
  察觉到贺愿疑惑的目光,宋敛吹了吹勺中汤药,递到了贺愿嘴边。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多亏你弟弟准备的药箱里有百毒解,我身边的暗卫也懂些医术”
  宋敛没有说,若是今晚贺愿再不醒来,他便准备将封陵王府给掀了。
  宋敛忽然发现自己的小指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索性将整只手掌覆在对方颈后。
  掌心触及的皮肤仍带着高热余温,随吞咽动作在他指节擦出细密的疼。
  “云州刺史和突厥的事情已经八百里加急上报给了朝廷”
  “封陵王的事情,只说是突厥人所为,他到底是皇帝的亲弟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之前,谁也不能拿他怎样”
  直至贺愿将最后一勺咽下。
  宋敛用绢帕拭去他唇边药渍,指腹有意划过对方的嘴角。
  “你现在感觉身体如何?”
  贺愿象征性的转了转手腕,轻飘飘的一句。
  “挺好的”
  “你为何要救我?”
  这句话在宋敛唇边转了三回,最终还是吐了出来。
  贺愿大氅下的指尖颤了颤,他忽然低笑出声。
  “因为你是我师父啊,算着我的生辰,年年备的礼物能填满三件库房”
  “仅此而已?”
  话音未落宋敛便后悔了,这追问像极了深闺怨妇。
  “小侯爷莫不是……”
  贺愿忽然倾身靠在了宋敛肩头,刚恢复直觉的手按在宋敛的心口处。
  “想听什么心许郎君的混账话?”
  宋敛不知道。
  指节攥出青白。
  分明是意料之中的调笑,偏生教人连呼吸都乱了方寸。
  后颈忽地一凉,原是贺愿另一只手正绕着宋敛垂下的发尾打转。
  “你受伤了?”
  贺愿垂下眉眼,借着晃动的烛火看去,满手都是暗红血渍。
  宋敛用染血的衣袖遮住他眼睛。
  “别看”
  颤抖的尾音落在贺愿耳畔。
  “不过是小伤而已”
  宋敛抬起另一只手拆开贺愿后脑松松垮垮系起的青丝。
  贺愿忽觉眼前落满新雪,原是宋敛将贺愿的发带盖在了他眼上。
  缠着雪色发带的手抖得厉害,宋敛干脆咬住一端。
  贺愿仰头任由他动作。
  “别闹”宋敛捉住贺愿探向自己后腰的手,将那截手腕塞回大氅深处。
  分开的剎那,掌心已分不清是谁的冷汗。
  宋敛垂眸看着面前人被缎带勾勒出的侧脸轮廓。
  贺愿听到了宋敛乱到极致的心跳声。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在烛火的阴影里勾了勾唇角。
  “睡吧”
  宋敛沙哑的声音飘进了贺愿的耳朵里,仿佛是下了蛊。
  裴郁嘴边叼着半截干草,倚在树干上。
  见宋敛从马车上跃下时踉跄了半步,狭长的眸子立时眯成狐狸样:“啧啧,咱们小侯爷莫不是被小祖宗踹下榻的?”
  鎏金扇骨破空而至,堪堪擦过他飞扬的眼尾,半截没入树身。
  “聒噪”
  “装模作样”
  裴郁啐出干草,却见宋乘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宋敛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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