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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古代架空)——七十五一

时间:2025-04-06 08:27:12  作者:七十五一
  “听说城南新开了家酥饼店,是你爱吃的甜口,不如晚些时候去尝尝?”
  宋敛声音轻的像是在哄什么心肝宝贝。
  “只是可惜”
  他仰起头,眉眼如春水化开,耳畔莲花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看不到你的及冠礼了”
  “我的小阿愿会想师父吗?”
  长公主和宋戍哪里还看不出二人的关系。
  宋戍欲说些什么,却被长公主拍了拍手背。
  后者摇了摇头,示意二人先离开。
  “会想的”贺愿将宋敛的头轻轻的拢到自己胸口。
  “多谢你”
  愿意替我贺家儿郎守一次雁门关。
  “等我把突厥王旗给你带回来”
  “好”贺愿声音轻柔:“我等你回来”
  出征时间定在了两日后,正月十三。
  贺愿端坐于琴桌前。
  他忽然想起,初见宋敛那日,奏的越人歌。
  当第一个琴音弹出时,贺愿的心乱了。
  心悦君兮——
  心悦君兮——
  心悦君兮——
  同一个调子。
  琴弦在第七遍重复时猝然崩断。
  裂殷红顺着虎口蜿蜒而下。
  滴在衣摆上时,如梅花落雪。
  贺愿没来由的想到,宋敛上战场时,是不是会流出和他一样颜色的血。
  染血的指尖按在冰凉的琴面上,忽然明白那日合奏。
  宵宵为何会把“山有木兮”唱成了“心悦君兮”。
  琴弦里刻着贺愿见不得光的相思。
  出征日,正月十三。
  宋敛身为大理寺少卿之时,断案入神,从不因权轻判,攒下来不少民心,这次又是为国出征,自然是万人空巷。
  宋敛一身文武袖轻甲,鲜红的披风在风中飘逸如龙。
  这是大虞百年来最年轻的镇北将军,亦是百姓口中铁面无私的玉面阎罗。
  “要记得照顾好自己,忙起来也要记得吃饭”
  长公主拢了拢宋敛身上披风,似乎这样就能让儿子刀枪不入。
  “当年你父亲和贺将军出征,也是这样的晴天”
  宋戍拍了拍宋敛肩膀,眼中是父子二人都能懂的决心。
  “活着回来”
  “阿愿怎的没来”宋敛目光落在城门处,那里是如海的百姓。
  “怕是路上耽搁了”长公主拍了拍宋敛紧绷的手背以示安抚:“当年指腹为亲,哪能想到有今日的缘分”
  话音方落,人群中便传出了一阵骚动。
  贺愿与云晚寒从人群中走出来。
  贺愿玉冠束起的长发间缠着朱砂发带。
  “总得让你先看看我及冠的样子”贺愿唇角微微勾起:“好看吗?”
  “好看”宋敛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贺愿的眉眼,像是要把这个人刻在自己的心脏上。
  贺愿将手中系着五色丝绦的长剑塞到了宋敛手中。
  宋敛认得那把剑,那是贺大将军的遗物。
  “在白袍军中,将军剑比虎符更好服众”贺愿解释道。
  宋敛喉结滚动,忽然攥住那人欲退的手腕,在人声鼎沸中倾身向前。
  “别动”
  额头相抵时,白芷香混着铁锈气沁入肺腑。
  另一边的云晚寒,将手中的药囊和药箱塞到了宋乘景手中。
  “药囊随身携带,都是常用的药物,药箱里面有百毒解和阎王谢,就算只剩一口气也能救回来”
  云晚寒絮絮叨叨的讲着这一堆东西的用处。
  “你……”云晚寒忽然拽住了他的衣袖:“要平安”
  宋乘景那张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笑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吉时已到!”林平安捏着嗓子喝道,当他展开圣旨时,城楼十二架牛皮战鼓同时响起。
  宋敛最后望了一眼皇城,见贺愿立在城楼之上,朱砂发带在朔风中烈烈如战旗。
  “殿下此局心不在焉,恐要满盘皆输”
  裴玟落下一子,阻断了贺愿的去路。
  “我在想,朝廷中还有哪些能开口的人”
  贺愿的指尖在棋罐边沿轻叩,白子迟迟未落。
  “如今文官一脉,殿下已经可以与丞相平分秋色,武官一脉,又大多是贺将军的旧部……”
  裴玟指尖轻点西北星位,那里的棋子已经绞杀成困局。
  “臣斗胆,殿下实在不用再结党羽,恐引火烧身”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贺愿又落下一子:“只是谢止如今,信任你们吗?”
  这话问的没错,谢止多疑,尤其这几年来更甚。
  裴玟无奈苦笑:“臣愿意向殿下引荐一人”
  “谁?”
  “金羽卫统领,裴郁”
  “怎么是他?”
  “金羽卫不受六部管辖,直接听命于陛下,只是臣听说,裴郁……”
  他抬起头,直视着贺愿的眼睛。
  “出自封陵王手下”
  又是封陵,贺愿突然明白了那日裴郁为何扫视一圈封陵王府便知道已经没有可用的线索了。
  如今皇帝暗杀手足已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若裴郁真是封陵王的人,倒是个可用的人才。
  “有意思”贺愿轻笑一声,反手落下最后一子,杀出了一条血路。
  “裴大人,你输了”
 
 
第20章 
  “还有一事”
  贺愿拈起棋盘中的白子,扔到了棋罐里。
  “裴大人可知谢雪尽十岁之前的事情?”
  “这些年,臣也大概听到过一些”裴玟思忖着开口:“谢雪尽是康定十二年生人,那一年,朝里来了个国师……”
  康定十二年,冬。
  嘹亮的婴儿啼哭,响彻了栖凤宫。
  “恭喜皇上,是两位小皇子呢”产婆跪在腥甜的血气里,捧着襁褓的手臂微微发抖。
  谢显的笑容在听见是两个小皇子的时候,凝结在了脸上。
  “两个?”
  乳娘见谢显面上流露出困惑,忙回道。
  “回禀陛下,的确是两个小皇子”乳娘将襁褓抱得更紧了些。
  谢显甩袖离去。
  “传朕口谕,任何人不得探视栖凤宫”
  “如何呢?陛下”国师安岁华在紫宸殿中自斟自酌,蒸腾起的雾气模糊了她覆在眉眼上的白绫。
  “你说的没错,是两个皇子”谢显闭了闭眼,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个真相。
  “臣说过,两子之中,必有一祸”安岁华勾了勾唇角:“就如此刻,让陛下忧心,是他们的错”
  “那国师以为如何?”
  “倒也简单”安岁华转着手中茶杯:“既然是祸害,杀了便是”
  “那是朕的亲儿子!”
  “可陛下脚下的,是万里江山”安岁华声音里带着些蛊惑意味。
  到底是要儿子,还是要江山。
  儿子杀了一个还有一个,江山没了,那就是真的没了。
  “好,朕会传口谕……”
  谢显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处死三皇子”
  “不过是用一个小小棺椁换万世太平,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谢显的目光落在安岁华眼前的白绫上,冷笑一声:“国师还真是心狠”
  刚生产完的皇后蓦然知道皇帝下旨要处死三皇子,愣了一瞬。
  “你……再说一遍”皇后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国师说,说三皇子是祸星,皇上听信谗言,要即刻处死”小宫女跪在地上,又回了一遍。
  顾不得刚生产完的疼痛,皇后踉跄着下床。
  “备轿,本宫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本宫的孩子!”
  皇后到了紫宸殿外,却被太监拦下:“娘娘,皇上现在正在批折子呢,谁也不见”
  皇后身边婢女推开挡路太监:“皇后娘娘也是你们能拦的!”
  “娘娘您不能进去啊娘娘”太监被禁锢了行动:“娘娘!”
  “皇上!您怎能听信谗言,处死咱们的孩子呢!”
  殿内飘着龙涎香的味道,安岁华正坐在一旁沏茶,白绫下的目光,没人知道是落在了谁身上。
  “皇后是对朕的决定有异议?”谢显放下手中狼毫,冷冷抬眼。
  “皇上”皇后扑通一声跪下:“臣妾侍奉您十数年,虽不及先皇后德才兼备,却也是小心谨慎”
  她的额头重重触地。
  “还请皇上收回旨意,留三皇子一命”
  “放肆!”
  谢显绕过御案,衣摆扫过皇后发间凤钗。
  “你是想拿霜儿来压朕?”
  皇后望着地上磕出的血痕:“那年霜姐姐难产,您跪在太庙前三天三夜,如今我们的孩子连哭一声都来不及就要被处死吗?”
  安岁华手中的茶盏发出细微裂响。
  谢显瞳孔猛地收缩。
  是啊,如今的长公主谢绾,是他跪在太庙里求来的。
  “陛下!”
  “那就把老三送进冷宫”
  谢显打断皇后未出口的求情,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褪色的平安结。
  “传旨,三皇子身染恶疾需静养,即日起迁居重华殿”
  安岁华冷笑:“陛下这是‘斩草不除根’?”
  “国师可知‘过犹不及’?”
  谢显俯身掐住皇后下颌。
  “皇后便在栖凤宫,好好的抚养二皇子吧”
  康定十九年冬
  今日是太子殿下谢止的生辰。
  肴华殿内,歌舞升平。
  谢止身上穿着苏州新供的七彩罗,坐在谢显下首。
  “止儿最近课业如何啊?”
  “回禀父皇,儿臣十分用功,连太傅都夸儿臣有天赋呢”
  “不错,只有这般,才配为我大虞的太子”
  似乎他们父子,也就只有这个话题可以聊上两句。
  宴席散后,谢止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栖凤宫前。
  自从四岁开蒙之后,他便再也未曾见过自己的这位母后。
  “殿下,栖凤宫是禁地,去不得”嬷嬷俯身在谢止身后低声提醒道。
  “本宫知道”
  谢止年仅七岁,却已在谢显的严厉要求下,隐隐有了早熟的迹象。
  “走吧”谢止转身往东南方向走去。
  人声鼎沸的宫道内,却无一人敢直视太子之颜。
  谢止忽然觉得心中悲凉。
  “嬷嬷,你先回去吧,本宫想一个人去御花园逛逛”
  “殿下,这实在不妥……”
  “无妨,若是父皇怪罪,自有本宫去说”
  “是”
  嬷嬷躬身退下。
  谢止却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漫无目的的向东南方走着。
  面前荒凉的宫殿墙角处,钻出来了一个瘦小的男孩。
  男孩一见到面前有人,赶忙要逃跑。
  却在看见谢止容颜时,怔住了。
  谢止也怔住了。
  “你是……谁?”男孩试探着开口。
  “本宫乃是东宫太子,你又是谁?”
  “我是……我是皇后娘娘的孩子”
  一语惊雷。
  谢止从来不知,自己竟然还有一个弟弟。
  但是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却是实实在在的在面前。
  “你……”谢止思忖着开口:“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男孩摇了摇头:“嬷嬷叫我谢三”
  “谢……三?”谢止听见了自己声音里的裂纹。
  孩童仰起脸,呵出的白雾朦胧了他的眉眼:“他们说,我是没有名字的祸星”
  谢止的目光落在谢三褴褛的粗布衣衫上。
  如今数九寒天,谢三的手早已肉眼可见的冻出青紫。
  谢止解下身上大氅。
  既然是自己弟弟,那便是皇子。
  柔软温暖还带着谢止体温的大氅披在了谢三身上。
  两道影子拉得很长,纠缠在斑驳的宫墙上,宛若命运最初的伏笔。
  这就是谢止和谢雪尽的初见。
  当冬末的第三场雪落下来时,谢止终于能撑着床沿坐起身。
  他望着院中尚未化完的积雪,忽然想起冷宫墙角那个孩子冻疮斑驳的手腕。
  “殿下可不能再受寒了”
  嬷嬷将药碗搁在案几上。
  诗集被谢止压在枕下三日,封面早已浸透了苦涩的药香。
  他攥紧书册,锦缎滑腻的触感却变成粗麻布的涩意,那是谢三衣襟擦过他手背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东南角的侍卫换班,谢止踩着积雪踏进冷宫。
  枯枝上的冰凌映着月光,将斑驳宫墙割裂成无数碎片。
  他看见谢三蜷缩在梅树下的身影,粗麻布衣上落满新雪,竟比三日前更单薄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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