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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奴娇(古代架空)——七十五一

时间:2025-04-06 08:27:12  作者:七十五一
  “今日是你及冠,敛儿出征前特意交代”长公主放下手中茶盏:“要将前十九年赞的生辰礼连着冠礼一并送来”
  抬眼望去。
  府外十三台贺礼在长街上蜿蜒如龙。
  西域血珊瑚在晨光中似凝固的火焰,南海鲛珠簌簌滚过铺地的云锦,昆仑玉雕的十二神兽压得紫檀礼架吱呀作响。
  贺愿这才算是知道,马车上宋敛所说:年年生辰备的彩衣玉冠能够塞满三间厢房,从不是虚言。
  “哇”云晚寒发出一声惊叹,扯住贺愿袖角:“这等阵仗,莫不是来下聘的”
  闻言,长公主轻笑一声,从身后婢女手中接过锦盒。
  “这是敛儿为你备的及冠礼”
  锦盒打开推到了耳尖泛红的贺愿面前,晃得人眼生疼。
  西域名贵的月光纱之上,一顶玉冠宛如星河倾泻。
  千缕金丝细过胎发,缠绕着整块冰种翡翠雕成的莲花纹,冠顶拇指大的血玉泛着柔光。
  平华侯吹开茶沫轻笑:“那混账小子凿废了七块玉料,连我寿辰得的暹罗血玉都讨了去”
  云晚寒的指尖忽然在礼单上顿住。
  最后几车东西竟是备了十九年来,从孩童时期的虎头鞋到少年人的长靴玉带。
  “连婴孩时期的包被都有?”
  云晚寒轻嘶一声。
  “这是要攒多少年才能……”
  “十九年又九个月”
  长公主接过话头,目光直直的落在贺愿眉眼间:“从小愿出生那日算起”
  “吉时将至”乔正在一旁提醒道:“长公主和侯爷不若先给殿下加冠?”
  长公主拿起盘中玉梳,不禁感慨。
  “小愿是真的长大了”
  犀角梳齿划过鸦青发丝时,贺愿在铜镜里看见窗外的桃树正抽出新芽。
  礼成——
  贺愿望着镜中束起长发的自己,难免恍惚。
  长公主染着丹蔻的指尖划过礼单最后一行:“今日起,这些便都是小愿的私产”
  她目光与铜镜中的贺愿对视,意味深长的轻笑一声。
  “我们宋家儿郎,素来最会疼人”
  贺愿轻咳一声,敛下眉眼。
  可泛红的耳尖还是出卖了他。
  傍晚时分,贺愿收到了华系舟送来的贺礼和书信。
  三页信纸写得满满当当。
  前两页半都在控诉催婚的痛楚,字迹从工整小楷渐渐潦草成狂草,最后半页却突然端正起来。
  “及冠礼随信至,愿君岁岁长安”
  信尾一滴墨渍晕开,像谁仓促抹去的泪痕。
  指尖触到夹层,那是二人之间特有的藏信方式。
  抽出的素宣上寥寥数行。
  “我曾碰到月洱,你来封陵五日前西市惊马,我替他挡了支袖箭。可他见我便逃,左臂伤口泛青,似是……”
  最后几字被反复涂改,只余墨团如乌云压境。
  “见山红”三字在最末尾处,像是未干的血。
  贺愿眉头微蹙。
  月洱定是探查到了什么。
  “月一”
  暗卫轻飘飘的出现在书房中。
  “你看看这个”贺愿递上信纸,月一双手接过。
  “他活着,却不肯联系咱们”
  “属下即刻启程”
  “且慢”
  “你还记得四年前在玄武城郊的事吗?”
  “他若是想藏,连你我都无可奈何”
  月一垂首时,半边面具浸在阴影里:“那属下就让他不得不现身”
  “我明日便要出发江南”贺愿揉了揉眉心:“月洱的事情,便全权交给你”
 
 
第22章 
  贺愿慢慢悠悠的骑着马到沧州时,已是申时。
  夕阳西下,一人一剑,倒真如话本子里的侠客一般。
  “掌柜,要一间上房”贺愿随手将铜钱放在柜台上。
  接过钥匙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角落的桌边坐着一个人。
  一袭灼灼红衣,虽然戴了斗笠,贺愿却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谁。
  “裴大人这是辞官云游?”贺愿施施然落座在裴郁对面,语气调侃,明知故问。
  “给金羽卫的圣旨上写,取易王项上人头者,官升三级”裴郁故作高深的吹去茶盏浮沫。
  “那请”贺愿反手将“愿无违”推过桌面,摊开手示意裴郁自便。
  裴郁轻哼一声,漫不经心的饮尽杯中清茶:“我还想多看些人间繁华”
  贺愿轻笑一声,眼中闪过意味深长:“那裴大人意欲如何应对?”
  “打不过”裴郁勾唇轻笑,语气轻松的仿佛是在讨论今日天气:“谢止要杀要剐自便”
  “话说回来”他突然倾身:“他为何非要你死?”
  “裴大人可曾听闻渡军峡战”
  贺愿手中转着茶盏,目光却在不动声色的审视着裴郁的表情。
  “自然是知道的”
  “七千白袍军在贺将军的带领下,葬身渡军峡,尸身至今未还”
  贺愿敛下睫羽:“正是因为我知道了真相”
  茶盏被他轻轻放在了桌上,语气平静:“所以非死不可”
  裴郁闻言,眉梢微挑。
  他放下手中的茶盏,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似在思索什么。
  裴郁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真相?什么真相能让谢止如此忌惮,非要取你性命不可?”
  贺愿微微侧头,目光落在客栈门外渐渐沉入的夕阳。
  “毒杀七千白袍军”
  言尽于此。
  裴郁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因为功高盖主?”
  一针见血。
  当年贺家风头正盛,朝堂中的武将死的死,伤的伤,唯余贺骁一人。
  贺家世代忠诚,兵权在贺骁手里,谢止既忌惮贺骁黄袍加身,又想要名正言顺的收回兵权。
  “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裴郁嗤笑一声:“可惜的是,他没想到还有你这个漏网之鱼”
  贺愿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所以,裴大人现在知道为何谢止非要我死了吧?”
  裴郁忽然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语气轻松:“既然如此,那我更不能让你死了。”
  贺愿抬眼看他,眼尾勾起戏谑的弧度:“裴大人这是何意?”
  裴郁微微一笑,俯身凑近贺愿,低声道:“因为我也想看看,当今圣上的局,到底能不能破”
  “裴大人这是要与我同行?”
  裴郁直起身子,双手负于身后:“怎么?殿下不欢迎?”
  贺愿轻笑一声,目光直直的落在裴郁的眉眼间:“乐意至极”
  裴郁点了点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贺愿,眼中带着几分调侃。
  “对了,殿下方才只订了一间上房,我怕是要与你同住了”
  “裴大人若是不介意,我倒是无所谓”
  裴郁轻笑一声,转身朝楼梯走去,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半夜被你家小侯爷一剑了结”
  次日一早,二人便踏上了前往江南的路。
  “哎!”裴郁双手枕在脑后,随着马背的起伏轻轻摇晃,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路旁的风景。
  “你和小侯爷的故事,说来听听呗”他忽然侧过头,言语中满是调笑之意。
  贺愿闻言,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讥诮:“裴大人这般爱听风月,不如去后宫当个太监,保管你听个够”
  “切!”
  裴郁不以为然地拽了拽缰绳,马儿轻嘶一声,脚步放缓了几分:“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断袖吗”
  贺愿的心思却是飘向了远方。
  是啊,自己是何时对宋敛动心的呢?
  初见时在百雀楼,宋敛分明是带了三分怒意要把自己给绑走,手上动作却是温温柔柔。
  回京途中,宋敛察言观色,贺愿渴了有水,饿了有饭,甚至连安息香都是邻国朝贡的珍品,只为让他睡得安稳。
  初雪画舫,宋敛许愿借指松椿比寿,贺愿分明感受到了身后目光,却不敢回头。
  前往云州的马车上,宋敛问贺愿达成今日成就,到底剜去了自己多少血肉,贺愿分明听出了他话里的心疼。
  流民围困,贺愿早已察觉那只冷箭的轨迹,却不愿避开。他想知道,五步之外的宋敛,是否能及时反应过来救他。
  云州城外,宋敛为护他伤可见骨,怀中的贺愿却是连衣摆都未曾吹乱半分。
  和裴郁交易时,究竟是戏弄的心思多一些,还是心底那份隐秘的欢喜更多一些,贺愿实在说不上来。
  相思相见知何日?
  贺愿忽然想起那人怀中的白芷气息来,凌冽如雪。
  “前面是片野林子”裴郁紧了紧缰绳:“怕是会有刺客”
  “刺客?”贺愿轻笑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戏谑:“刺客头子不就是你吗?”
  裴郁冷哼一声:“官升三级的诱惑,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
  “裴大人这话用的不当”贺愿目光落在不远处晃动的树冠上,面色平静:“本王可是奉旨南巡”
  “来了”裴郁刀已出鞘半分:“要打赌吗?”
  “嗯?”贺愿漫不经心的问道:“赌什么?”
  “五十两,赌谁放倒的多”话音未落,裴郁便已用刀斩落射来的冷箭。
  “成交”贺愿唇角勾起笑意,手中“愿无违”骤然出鞘。
  刀光剑影间。
  贺愿挽了个剑花收势,剑尖犹自滴落朱砂般的血珠。
  “三十一”他倚着染血的槐树轻笑,发间玉冠流苏缠着几缕青丝晃动。
  裴郁震刀甩落刃上血珠:“二十九”
  贺愿笑出声:“看来今晚的住宿钱,要裴大人出了”
  “这是自然”裴郁收刀入鞘,也笑出声。
  他突然走近两步,目光落在贺愿漫不经心的眉眼间:“文武双绝,又生的比花月楼头牌还要美上三分”
  “难怪能把平华侯府的狼崽子驯成绕指柔”
  “谬赞”贺愿反手将剑鞘抵在他胸口:“裴大人这话不如去小侯爷面前亲自说?”
  裴郁后退半步,言语间满是调侃:“我可是听说殿下及冠那日,平华侯府送的贺礼堵了贺府门前长街,百姓都说当日盛况,活像是小侯爷来下聘的”
  贺愿指尖漫不经心的抚过后腰上的折扇,没有反驳。
  夜半客栈。
  宋乘景的身影悄然出现在贺愿的房门外,仿佛从夜色中剥离而出。
  贺愿微微侧身,目光淡然,示意他进来。
  “坐”贺愿的声音平静。
  对于宋敛的暗卫一直跟在贺愿身边保护这件事,贺愿其实早已知晓。
  所以对于宋乘景的出现,完全在贺愿的意料之中。
  宋乘景依言坐下,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轻轻放在桌上。
  贺愿瞥了一眼信封,淡淡问道:“宋敛的?”
  宋乘景点了点头,又从怀中掏出炭笔和宣纸,迅速写下一行字:“公子说,让你亲启”
  贺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宋乘景又写道:“公子近日大胜突厥,俘虏了三千人”
  贺愿轻笑一声:“倒真是个狼崽子”
  宋乘景没有响应,只是从怀中又取出一方折迭得整整齐齐的旗帜,双手递给贺愿。
  “这是……”贺愿接过抻开。
  突厥王旗上的狼腾在鲜血下依稀可辨。
  旗面上被宋敛用鲜血写就。
  “丹心寸意,愁君未知”
  贺愿的目光在那行字上停留片刻,难得的神情复杂。
  宋乘景再次提笔写道:“东西送到了,卑职先行告退”
  贺愿点了点头,目送宋乘景悄然离去,房门轻轻合上。
  信封被他拆开,洋洋洒洒三页纸。
  阿愿亲启:
  雁门关外狼烟如旧,突厥人近日警惕的很,声东击西之计已不能引其上钩。
  如你所言,初来兵营时,虎符尚不能彻底服众。
  左翼林将军右翼刘将军等人,都是贺大将军旧部,眼高于顶,又见我不过双十年纪,自然不服。
  后来我空手斩断二人手中长枪,断刃掷于帅旗之下。
  待北戎退兵三十里,取将军剑横贯中军帐。
  你猜如何?二人倒真成了我麾下好刀。
  (墨迹晕开,像是有人落笔却又划去)
  给你备的及冠礼可还喜欢?
  当日你和裴郁所言交易,我也听到了些许。
  若是早知君心似我心,云靖定不负相思意。
  可惜家国将倾,为你,为贺大将军,为百姓,我都必须接下这封军令状。
  阿愿,待我突破突厥王庭之日,愿你亲口告知我表字。
  落款:宋云靖
  贺愿指尖抚过“不负相思意”,眼中流露出春水般的温柔。
  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抗旨前往雁门关,与宋敛并肩而战。
  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
  家中尚有幼弟,父母牌位依旧供在贺府祠堂。
  贺家的脊梁早被铁券丹书压成了弯弓,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贺愿绝不会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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