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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路阻且长(瓶邪同人)——玉娇容

时间:2025-04-08 16:22:10  作者:玉娇容
  解雨臣输了游戏,轮到秀秀跟我对战。我很快建好了防御工事又去帮秀秀。
  小花站起来,走到艾尔萨斯手办的旁边,伸手摸了摸塑料披风的尖角,回头问我道:“吴邪,仙人掌你还养着,这玩意你也还留着,每天都能看见,不嫌碍眼吗?”
  我看也不看他,手上一顿操作,在秀秀的老巢面前平地起碉堡。“那有什么碍眼的,这点东西都容不下,我看我还得搬个家才行。这叫脱敏疗法,你懂不懂啊?”
  凭我对解雨臣的了解,我知道他应该是翻了个白眼。但我没有理会他,建好堡垒之后,就把手柄往秀秀手里一塞,同她噼里啪啦地打起来。
  其实我那时候想着的,是楼下那盆仙人掌。这种植物很独,对土壤和水的需求量都极少,却能硬挺挺地立在那里,满身是刺地活着,仿佛遗世而独立,与那些需要精心侍奉的花草比起来,几乎完全不可亲近、不通人性。
  就这一点来说,它和张起灵是一样的。难怪他什么都不养,只有这盆植物同他在那间公寓里喝风饮露,只按照自己的意愿生长。
  只是游戏虽然好玩,可以帮我逃避现实,但我也没打算这辈子就靠这么点慰藉活着。我消沉了几天,就开始跟着他们到处跑,积极参与各种活动,无论我搞不搞得懂,但都有样学样。几乎把纽特丹当作游戏地图来探索。
  偶尔有什么好吃的,我也没忘了胖子,拉他一起来感受生活。没过多久,狐朋狗友就交了一大堆。
  但我看不出这一切有什么意义,其中有很多人也不过是聚会上见过一面,然后这辈子的缘分也就尽了。
  我把这种疑惑告诉解雨臣,我们两个正偷空在天台上吹风,背后的宴会厅里,来自世界各地的牛鬼蛇神正群魔乱舞。
  他听了我的问题,抬手解开衬衣顶上的两颗扣子散酒气,点了支烟对我道:“哪有那么多意义,什么事情都要讲意义,你不觉得很矫情吗?这其实是一道数学题。”
  解雨臣指了指宴会厅:“我也知道认识这些人没用,但如何快速的人际交往是一种能力,需要练习。认识有用的人概率很低,可你认识了几百上千的人,你就总会发现几个、十几个有用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寡道失助,只要有一个人不对你落井下石,你就有可能活命。”
  他话里的逻辑让我有点反感。我干笑了两声回道:“那也不能天天出门当面试官啊,虽然有人力资源这个说法,可人也总有感情吧。”
  “但人的感情也不是乱给的。你没听说过自古多情空余恨吗?无论你认不认这个道理,真相就是,人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就是资源和工具。你要是对一把刀、一支笔产生感情,就会担心切菜卷了刀口,写字多了磨秃笔尖。等于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做了。”
  解雨臣停顿一秒,突然道:“吴邪,我其实很不赞成——”
  但他低头按灭了手里的烟,思考了一下,最后没有把这句话说完。我们回到宴会厅之前,他只是笑着对我说:“算了,吴家那么疼你,或许你小三爷会不一样呢。”
  然后他一把拉开门,长腿一跨,又融入那一片觥筹交错中去。
  而我们从欧洲回来以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秀秀不但原谅了鲁本仕,而且还越发喜欢与他待在一起。
  有时他们甚至会一起回家,半掩着房门,鲁本仕坐在沙发上,秀秀则半躺着,把脚伸在他腿上,一个看书,一个画画,岁月静好的样子。
  鲁本仕经常带秀秀出去约会,秀秀晚上九点发消息给我们,说她已经到楼下了,可直到十点都不见人影。
  等我下楼去找她,就看见他们有时坐在楼前的花台边聊天,有时只是围着这栋楼一圈一圈地散步。看起来有点疯癫,让我想起一部名叫《爱在黎明破晓前》的电影。
  我很肯定他们没有做过比拥抱或者亲吻更亲密的事。秀秀的未来已是板上钉钉,她不会拿家族命运开玩笑。但这就显得她现在正在做的事非常幼稚,是纯粹的浪费时间,同时也在消耗鲁本仕的精力与热情。
  我一边希望这样的时间能够无比漫长,秀秀可以一直开心,而另一边也想着最好可以赶紧结束,让另一只靴子掉下去,踩碎鲁本仕的这场虚妄,让他的生活可以重归正轨。
  但重大转折一般来说都和两只靴子的寓言不一样,反而有一个渐进的过程。如同大厦将倾之时,人总会听到承重墙痛苦的轻响。
  五月初,我三叔难得主动给我打了个电话。那通电话很长,他十分耐心地问了我很多在亚美利加的生活,又跟我讲了半天他手下的几个得力伙计的事情。
  我虽然不参与那些事情,但那几个得力的,大部分都看着我长大,在我眼里和叔叔伯伯没有区别,很小的时候还曾骑过其中一两个的大马。因此聊起来也不陌生。
  三叔在那通电话里特别有表达欲,打了一个多小时,我都听累了,他却还在说老宅装修的事情。说他觉得装修得不行,叫我回去了,一定要拿着新旧图纸对比一下,检查检查工作。
  最后终于能挂电话时,我几乎是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那老小子的中老年危机居然如此来势汹汹。
  只可惜人不能未卜先知。如果我能知道,那是我三叔打给我的最后一通电话,而他又在电话里给我交代了那么多事情,我想我会听得更认真、更耐心一些。说不定还会把那通电话录音。
  两周以后,我第一次感觉到风向变了。秀秀在一个深夜上楼砸我的卧室门,我打开门,见她头发蓬乱,颤抖着对我说:“我奶奶——突然快不行了。我得马上回国。”
  我握着她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下来。劝她说生老病死是正常的现象,叫她不要害怕,好好地去,她奶奶一定不愿意她如此着急。
  秀秀的脸色发白,很凌厉地看我一眼:“吴邪,你是不是真的傻?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们突然出国,只是为了上学?”
  “这不是意外,有人在动我奶奶,有人在动我——趁我真正站稳脚跟之前。”她对我道:“我这一走就不回来了。你也好自为之吧。”
  说完,她不再多解释,转身便走。只留下我一个人和满肚子的疑问。我想问她,她该怎么办?她这样回去是不是凶险万分?有人能保她吗?
  她跟鲁本仕说过再见了吗?
  解雨臣在当晚和秀秀一道启程回国。他们的东西几乎没有来得及收拾。我被突发状况震得发懵,在解雨臣上车之前问他:“东西都不要了吗?”
  他骂了我一句猪脑子,又叹了口气道:“你看着收吧,帮我们寄回去。”
  第二天,我把鲁本仕约到家里来,同他一起重新给秀秀在意大利买的水晶灯罩下面的流苏一条一条地包塑料纸。
  他已经知道秀秀不会再回来了,脸上露出茫然若失的神色,很浅地叹着气,问我:“吴,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再见,她恨我,是不是?”
  我在那一瞬间忽然感到这几个相同的问题,我没有答案的同时,尽管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这几个月来无为而忙碌的生活已经让我忘记了,但它们始终埋藏在我心里。如果我对我自己够坦诚,我就知道我每分每秒都在饱受没有答案的折磨。
  人有时候很奇怪,个人的感受往往和真相相去甚远。我们觉得和旁人建立了深刻的联系,但到头来才会发现自己在那人心里什么也不是。
  我手抖得捏不紧细小的流苏,干脆扔掉泡沫纸枯坐了一会儿,对鲁本仕道:“你别多想,她心里有你。只是不能说。”
  鲁本仕很哀伤地看着我:“吴,你这话很矛盾。你自己相信吗?我还没有和宁芙真正在一起过,如果她心里有我,那他一定也很爱你。你觉得他爱你吗?”
  天聊到这里,就已经完全进行不下去了。我们收了声,闷头裹着流苏。鲁本仕也很神奇,正常人应该会想直接打烂那个灯罩,但他却裹泡沫纸裹得很认真。我虽然不够了解他,但却感到我们在某些层面,的确是一样的人。
  因此,他在走前问我他能不能带走秀秀的一件东西时,我没办法对他说不行。于是秀秀的老油画箱便就此易主。
  我花了两三天时间,才把他们两个的东西大致规整了一遍。又联系了海运公司,填了交付清单,一前一后折腾了挺久。恍惚间有一种我正在整理遗物的错觉。
  那批货物交付的当天,我接到了二叔的电话。
  也就是那通电话,彻底打碎了我幻境般的平稳生活。如同楚门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人为搭建的世界中一样,我也终于从乌托邦之中探出头,窥见了别人替我拼命挡住的真实人生。
 
 
第28章 
  那通电话并不长,但却动摇了我这一生的基石。
  挂断以后,我去浴室洗了把脸,两手撑在洗手台上,嘴里粗重地喘息着,试图平息我脑中的白噪音。
  缓过一口气,我打开电脑查询最近一班回国的飞机。离家已近两年,没想到第一次回去,竟然是这样的光景。
  但我没有时间崩溃,也没有时间慢慢接受这个打击。人在这种情况下潜力无限,我不仅没有掉链子,而且还很有条理。
  回国的航班将在凌晨四点起飞,我查票时是晚上九点。
  订好票,我就把护照和银行卡找出来装好。我看着满屋的东西,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如何下手收拾,进而很理解小花与秀秀回国之前的匆忙。
  解雨臣上车以前骂我是个猪脑子,我现在认了。一个人如果分不清轻重缓急,那和猪其实也没有多大的分别。
  但我现在还有几小时的时间,不给自己找点事做,就会乱想。因此还是拖出了行李箱,收了几件衣服进去。
  我本来还想把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都带走,可在巨大的冲击之下,我竟然感到一片麻木,所有的东西在我眼里没有了区别,它们只是物,附着其上的感情,我已经感受不到了。
  于是我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搜寻。可我打开床头柜抽屉的瞬间,只觉得心头一跳。
  此前两年的圣诞节,张起灵和我,还有胖子,我们在店里的合影就被我收在这里。其实在我们分手以前,照片是放在相框里、摆在床头柜上的。每天我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东西就是它。
  但后来我看见他就觉得难受,只好收起来。同时也连累了照片上的胖子一起睡抽屉。
  我摸了摸相框,犹豫了一下,耳边响起秀秀说的:“我这一去,就不回来了。”最后还是把两个相框,连同魔兽手办一起收进了箱子。合上箱子时,我有一种感觉:或许我只是把这些东西都带走,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拿出来看了。
  我带着箱子下楼,最后一次在这间公寓里到处看看。
  那盆仙人掌仍然在阳光房里孤独地待着。窗外,纽特丹的夜晚燃烧起来的光洒在它身上,显得这一株植物十分寂寞。
  仙人掌对于水的需求很少,但也不是完全可以不靠任何养分活着。我不能抱着植物过海关,因此还是得给它寻一个去处,免得它在这间公寓里孤独地死去。
  我打电话给鲁本仕,一边简要地告诉他我也要走了,一边用指腹轻轻拨弄仙人掌的刺。但我弄了两下,感觉不太对劲。那株仙人掌随着我不重的力道松动了。我拿出钥匙更用力地挑了挑,仙人掌便嚯地向一边倒去。
  遇见空气以后,仙人掌的根部散发出一种被水沤烂的气味,上面附着的泥土也是黏的、湿的。我摸了摸盆底,那里甚至积着一小洼的水。
  我曾经查过资料,这种植物不喜欢水。每隔大概一个星期,我才会往里面浇一点。别的植物一个星期不浇水,怕是早就萎烂得连叶茎都抬不起来了,而这盆仙人掌却在这样低的频率下无声地溺水而亡。
  鲁本仕在电话里对我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我对他道:“本来想拜托你一件事,但现在没有必要了。仙人掌已经死了。”
  收线以后,我把翻倒的仙人掌扶正,又坐在它旁边,恐惧感慢慢从脚底上升,逐渐将我淹没。
  我二叔在那通电话里对我说,三叔和解家叔叔一起失踪了,是死是活没人知道。我必须马上回去,否则吴家的大小堂口明面上没人约束,很快就要乱了。
  他这话并不是在说我有多么的有用,而是一种退无可退的无奈之举。
  二叔是吴家的暗线,在道上的身份类似于仲裁人,用三叔的话来说,就是个卖保险的。但他要坐稳那个位置,必需要保持中立的态度。我们家现在出了事,他只能提点,不能多管。
  但又总不能在这时候让我爷爷七八十岁了,还出来话事。
  而我那亲爹可以说是个养废了的儿子,在这方面,我跟他一脉相承。只是现在没了三叔,至少从年龄上看,我跟我爸比,还是我能有点出息的几率更大。
  所以,我即将要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面那个我未曾了解过的世界了。但我坐在仙人掌旁边,恐惧的却不仅仅是这个。
  我自以为降低了浇水的频率,可仙人掌还是死了。那过去我和张起灵在一起时,我会不会也是自以为对他很好,自以为是我降低了原本的标准,提出的都是寻常情侣之间最基本的要求,但对于他来说却仍然是一种折磨?
  那段时间,他开心吗?还是他也像仙人掌一样,在我身边无法呼吸,所以有机会离开时,就走得很决绝。
  我又在拿没有意义,也没有答案的问题折磨自己。我想起他说:“你不要难过。”、“我会习惯的。”但他后来也说过:“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感到眼眶又在发烫,于是掏出手机,把闹钟定在五分钟以后。在这五分钟里,我嚎啕大哭,脑中那根每天都会绷紧一点的弦终于断了。
  时至今日,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不好。我把他看作与我一体共生,曾经像爱护我的眼睛一样珍惜这段感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完全没有怪罪过他,或全盘接受他的所有做法。
  这五分钟里,我为我的天真和无用而流泪。闹钟响起后,我压下那些反复无常的情绪,洗了把脸,带着行李出门打车,最后一次去法培拉,向胖子告别。
  胖子听说我可能要一去不回,当场哎哟一声,两手抓着我的肩膀来回晃了晃。“你怎么也这样啊,天真。你们这样来来去去,我心里不好受。”
  但他最后长出一口气,平静下来,很快地打火做饭给我简单弄了些吃的。
  我吃饭时,他在我旁边抽着烟,说他昨天晚上梦见我,小哥,还有他,看起来都是青壮年的样子,各有一膀子力气,三个人上天入地一起冒险,简直无所不能。
  “我要能年轻十岁,你说你要走,我马上就跟你去。但现在,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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