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不辞问:“我要怎样做,才能让你相信我?”
傻瓜。温砚心中轻叹。
“我愿意试着放下对未来的担忧恐惧,试着更信任你一点,你也一样,多给我一些信任,好吗?”
“……好。”
“当你产生不安,恐惧,担忧……出现一切因为我而产生的想法时,要信任我,告诉我,不要自己藏着,只有你说出来我们才能解决它,好吗?”
谢不辞要是憋着藏着默默变态,某天猝不及防法外狂徒……她真受不住。
谢不辞点头:“好。”
“很棒,最后……”温砚语气微顿,肚子恰如其分地传出一串咕噜噜声:“最后,谈了好久,我真的好饿,能不能去吃饭了?”
谢不辞把下巴埋进围巾,红着耳尖低低一声:“…嗯。”
跟谢不辞一道洗过手,吃饭时温砚在心底夸了自己一百遍。
谢不辞这种不顾人想法的超强掌控欲,利诱完又威逼胁迫,但凡换成其他人来,一天吵个八百回都是轻的,分分钟就转法制频道。
还是她脾气好,那么危险的场景都镇定如常,心平气和跟谢不辞谈话,也幸亏她技术高超,毛炸成这样都能给捋顺。
为温大师的高超技术疯狂点赞好吧?
谢不辞只在吃饭时把围巾摘下,吃完饭又把围巾戴上了,戴着温砚往洗手间走。
别墅里很暖和,温砚脱了外套都热得不行,再看谢不辞戴着的围巾,只觉得热上加热。
“知道你喜欢这个礼物了,不过也不用一直戴着吧?你真不热吗?”
谢不辞脸已经热得有点泛红,却仍旧坚持:“不热。”
温砚知道谢不辞有多能忍,放弃说服谢不辞,直接伸手去摘围巾:“不热也得摘了。”
“你送的,我很喜欢,”谢不辞按住温砚的手,坚持:“一直戴着证明我很喜欢,你会更有安全感。”
安全感是这么来的吗?
温砚:“……我看着害怕,我怕你把自己热晕。”
谢不辞有自信:“不会。”
一会儿要洗手,现在摘也没地儿放,温砚打定主意等洗完手,说什么也得把那碍眼的围巾摘了。
跟谢不辞到洗手间,打量着大小跟她家客厅差不多的洗手间,温砚忍不住叹了一声:“真豪华……就这一个洗手间,快比我家客厅大了。”
谢不辞开口:“等以后你妈妈知道我们的关系,我送你套别墅,你让她们去住。”
谢不辞真的很聪明,没得到她关于未来的确切保证,就准备用实质利益,引诱她一步步坐实关系,走向谢不辞想要的结局。
温砚没有逆着她的话,也没有答应什么,跟谢不辞一块儿洗手:“一套别墅你说送就送啊?”
“只是一套别墅,未来我会拥有更多,我能给你的也会越来越多,你需要的,想要的,我有的,没有的,我能给你的,都会给你。”
“温砚,这不是空话。”
温砚知道谢不辞口中的“能给”,指的不是可以给,而是力所能及,甚至力有不逮,只要是谢不辞拼力能做到的,都在给她的范畴内。
简直是在引诱她堕落。
“这么慷慨?怎么报答你?”
谢不辞:“早点爱上我。”
温砚忍不住笑了一声:“喜欢变成爱需要时间的。”
“不需要,”谢不辞紧抓她话中漏洞:“你说过,爱不需要条件和交换。”
温砚把洗干净的手放在烘干机上,在嗡嗡的声音里问:“那我现在说爱,你信吗?”
谢不辞不吱声。
“所以啊,人的感情哪能一下变那么深?”温砚叹气:“又不是机器人,输一下程序就成核心指令了。”
谢不辞甩甩手上的水,走到温砚身边,忽然嘣出四个字:“催眠可以。”
看温砚瞪大眼睛看她,谢不辞面不改色道:“你说的,有任何想法,信任你,告诉你。”
“……很棒,”温砚干巴巴地夸了一声,喉咙滚动:“但这种事绝对不能干知道吗?”
“…不会那么干,”谢不辞手指蜷起,放在烘干机上:“敬畏法律,你说的,我记得。”
意思是不犯法就能那么干?等等。
谢不辞的保证让温砚后背冒冷汗,心中警铃大作,敬畏法律……谢不辞?
不要用反义词做保证,恐怖效果比直白威胁还强啊!
温砚生硬地转移话题:“你,你袖口好像湿了,我给你挽一下。”
谢不辞避开温砚伸来的手:“没有湿,你看错了。”
温砚:“我眼睛又不瞎,那么*明显一小片。”
“…这件衣服袖口紧,挽上去会有折痕,”谢不辞顿了顿,继续道:“内衬防水,不会湿到我。”
防水内衬,温砚还挺想看看什么样子,为了不显露太多土包子气息,忍住了。
洗过手,温砚下楼去拿书包,然后要求谢不辞给她找个地方,让她写作业。
谢不辞不大高兴,但也忍了,带温砚去她卧室。
惊叹过谢不辞的豪华卧室后,温砚雷打不动坐在桌子前刷了两小时卷子。
看了豪宅还能静下心写作业,温砚都真心佩服自己。
有这个定力她骗谁都能成功的。
两小时刷完两套卷子,温砚起来活动,准备放松一下脑子休息几分钟,再对答案看错题。
卧室很大,落地窗外连接着观景阳台,谢不辞陷在落地窗旁边的沙发里,翻着一本厚重的书。
阳光从落地窗外打进来,将她的发顶映出金棕色泽,半边脸和垂在书页上的手指,在日光映照下,漂亮得像细腻白瓷。
连谢不辞脖子上那条粗制滥造的米白色围巾,似乎都变得高雅而富有艺术气息了。
温砚走神想了一下……谢不辞现在好镇定,是被学习和知识磨平情绪,变回无欲无求的厌世状态了吗?
她悄无声息走过去,停在谢不辞身侧,去看谢不辞手里的书,匆匆扫过,只注意到一行加黑的粗字。
理性投资,光看这几个字就知道八成是讲金融的。
“谢不辞,快月考了,你就一点点紧迫感都没有?居然还看这种跟考试无关的专业书。”
“高中知识几年前就学完了,”谢不辞合上书放在一边,伸手握住温砚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抱住温砚的腰:“我看的是过两天的考试内容。”
温砚歪了歪脑袋:“你妈留的任务?”
谢不辞嗯了一声。
温砚想想就觉得头疼:“难吗?”
“还好,已经习惯了。”
十几年的高压学习,怪不得谢不辞每天在学校都一副睡不醒,不想听课,不想交流的厌世模样。
温砚从前觉得她跟谢不辞差的只是金钱堆出来的教育资源,今天才意识到不止是资源,还有能力,耐力,心态。
……让她经历谢不辞那五年的高压课程,别说是小时候的她,就是现在的她也绝对撑不下来。
把她从里到外拆一拆,除了外形和成绩,她找不出什么优点。比外形,谢不辞不比她差。比成绩和学习能力,更不用多说,她完败。
比心眼,比说谎,比演技,比算计人的本事,她倒是能比过谢不辞,但这些又不是优点,也不是什么值得谢不辞喜欢的东西。
所以谢不辞到底喜欢她什么?喜欢到那种近乎偏执的地步?
这个问题跑到嘴边,又被温砚吞下去。
“谢不辞,你怎么这么厉害?”温砚嘟囔:“我要自卑了。”
谢不辞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握住温砚手腕,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咚-咚-咚-
不知道是她手掌捂热了谢不辞的衣服,还是谢不辞的体温透过衣服递到掌心。暖意在掌下蔓延,属于另一个人的心跳通过指尖,将律动传回大脑。
温砚能感觉到手下均匀舒缓的心跳逐渐加快,变得急促而强烈。
谢不辞说:“如果觉得我优秀,你就更不该自卑。”
有力心跳隔着胸骨轻敲温砚掌心,谢不辞神情却仍旧是沉静的:“你能让它盈满生命力。”
温砚嗓子有些发干,按在谢不辞心脏处的手掌感受到幻觉般的酥麻,声线也不自觉发飘:“什么意思?”
燕尾般低垂的长睫轻抬,谢不辞迎上温砚目光,语调缓慢,字音清晰,伴着咚咚心跳:“因为你需要,所以它存在。”
“它听你的话。”
谢不辞说:
“它是你的。”
那双眼睛是平静认真的,谢不辞的心跳是有力沉重的,并非言辞语气,是她的眼,她的心,在向温砚诉说。
这不是谎话,不是情话,是从心脏里泵出的,混杂在骨血里的,美妙到近乎誓言的,事实陈述。
有那么几秒,温砚甚至忘记了呼吸,脑子里只有嗡嗡声,缺氧导致血管扩张,她感觉到热意潮水般涌上脖颈与大脑。
呼吸与声音被夺走,过了很久温砚才找回来,刚刚回归的声音是干涩的,紧绷的,开头两个字近乎气音:“有点,犯规了。”
温砚叹气:“善待我的心脏,跳得快把我胸骨撞烂了。”
“你被我的话打动,”谢不辞说:“你在向我告白。”
温砚简直被逗笑:“背着我偷偷做语文卷子了?过度理解可不得分,你从哪里得出的结论?”
谢不辞说:“心里想的。”
“是吗?”温砚故意把脑袋凑过去:“来,让我听听它还在想什么。”
“它在想,好喜欢你。”
“它说,”谢不辞指尖搭在温砚脊背上,面容沉静,与镇定情绪完全相反的话,从色泽寡淡的双唇中说出:“它说,温砚,我们做。爱吧。”
第36章 更深入的亲密行为
温砚差点被谢不辞石破天惊的这句吓到跳起来,她手撑着谢不辞的肩膀想要起身,却又被谢不辞握着腰肢按回大腿上。
“谢…谢不辞,”温砚结结巴巴道:“你,你说什么?”
谢不辞凑过去轻轻蹭着温砚脸颊,神情坦然:“我们做。爱。”
脑子里嗡嗡乱响,温砚脸颊烧得发烫:“你一个未成年,怎么这么大胆?”
谢不辞的话题突然跳跃:“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
温砚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起这个,谨慎回答,说出早就编好的理由:“给老师登记资料,看到你身份证号,就知道了。”
“那你为什么不知道我已经成年?”谢不辞说:“你来见我的那次生日,是我的成人宴。”
“……”嗯?
嗯?!
成年?谢不辞?等等,她是休学两年,所以现在成年,谢不辞怎么会成年了?
“成年?”她不知道谢不辞说的是真是假,谨慎撒谎:“真的假的?我记不清了,谁会去记前面那一大串啊……我就记了下月份和日期。”
温砚转移话题:“你真成年了?你休学过两年?还是上学晚两年?”
谢不辞:“算是,休学。”
她捅了谢承业,利益博弈下,许镜心松口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即便是在精神病院的那两年,课程也从未中断,许镜心仍旧安排了老师过来。
她是被缰绳不断鞭笞的马,从拥有学习能力开始,就被推着向前跑,从未停歇。
温砚问:“为什么休学?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谢不辞没有回答,转而开口:“我们都成年了,做。爱不违法。”
“法律允许我们做。爱,你说的,要尊重法律,敬畏法律,顺应法律。”
温砚:“你真是把文字和过度理解玩明白了。”
法律没说禁止就是允许……好像也没错?可从谢不辞嘴里说出来,怎么好像不是允许是鼓励一样?
谢不辞坚持:“成年人做。爱连道德也不违反,做。爱是符合道德和法律的行为,所以你为什么不跟我做?”
讲道理无法战胜,温砚只能拼尽全力用谢不辞的歪理阻拦她:“你这是白日宣淫,白日宣淫违反道德!我现在也不想做,不想非做违法!”
“白天不可以?”谢不辞提取到漏洞,选择性忽视温砚后半句,追问:“那晚上可以吗?”
“也不可以。”
“那什么时候可以做?”
“……谢不辞,我们才开始谈多久恋爱?你怎么就开始想这个了?”
“网上说喜欢一个人,相爱,都会想做。爱,”谢不辞面不改色,又补一句更炸裂的:“性与爱密不可分,即便没有爱,也能做出来。”
“没有爱也可以做,喜欢也会想做,你为什么不想?你不爱我也不喜欢我?你说过喜欢我。”
谢不辞顿了顿,揉着温砚脊背的手从她衣摆下钻进去:“你说过要相信你,我相信。你喜欢我,所以不应该抗拒和我做。爱。”
热气快把温砚脸蒸熟了,她反手按住谢不辞那只手,咬牙切齿:“谢不辞!爱不是做出来的!别天天在网上看些歪理!”
“你和别人做过吗?”
“当然没有。”
谢不辞:“你没有做过,没有经历过,所以你的话没有可信度,说服不了我。”
“性行为会产生神经递质,激发愉悦和对伴侣的依恋,所以爱能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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