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说的找人相看是骗你的,我知道你不嫌弃我,我自然是跟定你的。”
“我怎么会嫌弃你!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明明是我配不上你才是。”
王连越硬是不敢抬头看,连连后退掩藏着自己的瘸腿,手也不断摆动着,嘴里说着否认的话,他仿佛良家妇女般臊红了脸,在月光下看的清晰。
清哥儿也是第一次做这些事,耳廓亦是通红,既然都迈出这一步了,不如再大胆些。
他轻轻推着王连越的胸膛,跟着他一起进了屋子,房门重重地关上,掩盖住了泛白月光。
第22章 第一个吻
屋里漆黑一片,清哥儿看不清王连越的脸,他扶在他胸膛上的手还没拿下来,能感受到温热搁这布料穿透过来。
两人离的很近,呼吸交错缠绵。
王连越抬起手轻轻触摸了下清哥儿的手,清哥儿的手仿佛被烫到了一般逃离,没了触碰,双方都渐渐平息下来。
“好香,”王连越在黑暗中出声,说着说着自己还笑了,“上次我也闻见了,是你的体香吗。”
“什么体香……”清哥儿愣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也跟着笑道:“是我的独家秘方,有机会还可以做出其他花味的,你喜欢什么味道?”
王连越咳嗽了一声,声音清到仿佛随口一说:“桂花吧。”
浑身散发这桂花味的清哥儿脸更热了。
“我先,点个灯。”王连越在黑暗中摸了一会,点燃了蜡烛,屋里瞬间亮了起来。
清哥儿眨巴了几下眼,适应了光亮,视线不自觉落在王连越脸上,跟人对视上后又觉得不好意思,假装打量起屋子。
屋子比清哥儿那破茅草屋大多了,只是东西不多,显得很空旷,没有什么生活气息,清哥儿视线落在衣柜一旁的桌子上,瞪大了眼睛。
桌子上是摆放整齐的两尺上等红绢布,精美的首饰盒,龙眼干、荔枝干、合桃干和连壳花生组合成的四色果,冰糖、桔饼、冬瓜糖和金茦组合成的四色糖,茶叶芝麻,糯米砂糖……
常见的不常见的聘礼,大大小小的都堆在那里。
“这是……”
清哥儿死死的攥着衣角,说不出话来。
“还、还差肉和酒,因为不确定时间,怕买早了放坏了。”
王连越开始还说的磕磕绊绊,但是话到嘴边,止不住,把心里想的全说出来了。
“我双亲都不在了,不知道问谁,就到处打听着做了准备,也不知道准备的齐不齐全,东西寒酸,你别嫌弃,我没什么大本事,但是我一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清哥儿默默注视着他,他表情认真,虽然耳根子红红的,但是声音十分诚恳。
“我心悦你。”
王连越停顿一会,与清哥儿目光对视上。
清哥儿一身红色里衣,轻薄的布料包裹着纤细腰身,烛光下,他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正目光如炬的看着王连越,王连越不好意思的别开头,声音低沉沉的,继续说道。
“我没喜欢过什么人,小时候满脑子都是想得到阿娘的关注,后来上了战场就只想着如何活下来,遇见你之后第一次产生了想找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想法,我想娶你,我想要一个家,跟你……唔……”
清哥儿没有说话回答,上前一步,踮起脚尖,轻吻了他的嘴唇,温热的触碰,香软的气息,一触即离,王连越被刺激的大脑发昏,感受到触碰抽离,他下意识想抓住。
大手轻轻握住纤细的腰肢,王连越低头,追寻着,试探着,浅尝着,由浅入深。
清哥儿被他圈在怀里,被亲的身体酥酥麻麻的,没一会便卸了力气,揽着他腰的手忽然用了些力气,将他整个人往上提了一提,舌头继续入侵着,摄取着他口腔的空气。
一吻终了,清哥儿趴在王连越胸口,久久不能回神,明明是他先招惹的,最后被反客为主,先败下阵来的也是他。
缓了一会,清哥儿才轻轻地推了推他,示意他先放开自己,被推的王连越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顶,恋恋不舍的撒开了手。
“那你什么时候来娶我?”清哥儿哑着嗓子问道,“我一直在等。”
“明、明天?”王连越显然已经懵了,他表情茫然,愣了片刻,又说,“今天晚上怕是不行的,明天一早我就请了花婶子进你家门,行吗?”
“问我呢?”清哥儿用手指卷了缕头发把玩,俏皮可爱,“傻子。”
“问、问我,我问我自己,”王连越干咽了几口唾沫,稳了稳心神,“我明天就上门提亲,你在家等我。”
“嗯,我等你。”
幽幽的烛光下,清哥儿笑眼盈盈,他仰起头,又轻啄了下王连越的嘴角,随即抽身推开大门,缓步离去,王连越呆呆的愣在原地,抬起手摸着刚刚被亲的地方。
夜已深,王连越根本睡不着。
第23章 整治王麻子
夜已深,王连越根本睡不着。
掀开被子下床,双脚蹬上鞋,一连串的动作水到渠成。
他先站在桌子前,点了点自己的聘礼,略微不满的摇了摇头,又从枕头底下,掏出那个保存得当的荷包,数了数余下的钱,叹了口气。
王连越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挠着头毫无困意,想到今日白天的事,突然怒火中烧,于是转身出门。
今晚上月亮很大很圆,照的地面很白,王连越顺着墙,悄声一跃跳上墙头。
当即跟院中的汉子对上眼。
半夜上茅房的王子尧紧了紧裤腰,淡定的收回视线,还顺便帮他指了指路,王连越点头抱拳,表示感谢。
王麻子睡的房间本是家里最大最宽敞的那间,可自从有了上次那件事后,王子尧跟渔哥儿就搬进去住了,他被迫睡了王子尧之前住的偏房。
他如今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都是白天那清哥儿的脸,生气也生的那么好看,若是放在床上,还不知道有多么勾人,想着想着,气血翻涌,王麻子忍不住的将手伸进被窝。
“臭婊/子,贱/人!啊老子迟早的,把你绑到床上来。”
王麻子的脸上还带着淤青,嘴里骂的婊/子不知道是说睡在他亲弟被窝里的夫郎,还是白天抽他嘴巴子的泼辣清哥儿。
慢慢的,他一边动作着,嘴里不停得开始喊着清哥儿的名字,就在他马上到了的时候,窗子突然一响,吓得他一激灵。
王麻子偏头,对视上一双骇人的眼睛。
“爽吗。”王连越扒着门窗一跃而进,站在床上冷冷的问。
他语气中透露着阴冷,王麻子被吓得竟然忘了疑惑或者质问,也顾不得穿上裤子,只顾着张口大叫救命。
王连越眼疾手快,团了块布头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将他扛到肩膀上,跳出窗去。
王麻子瘦小,酒色早就掏空了身子,对上王连越他是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挣扎逃脱不得,被王连越捆在了河边的大树上。
这会天气还算冷,但是冻一晚上不会要命,王连越故意没给他穿裤子,想着给他一个教训。
可没成想,教训的有点过头了。
第二天早上,王连越出门请花婶子时,路过河边王麻子这,只见围着一群人。
“人还活着吧?我来晚了没看见,就是听了几句话,听说那王麻子遭报应了?”
“活着活着,你可是没见呢,刚才丁菊花哭天喊地的,引了不少人过来,我来的早,刚好看见那王麻子□□,血淋淋的哟。”
“是那黑脸瘸子干的?”
“谁敢说?只知道是大黑狗给叼走的……”
王连越听了一会,弄清了原委,原来是村里的野狗半夜发了狂,不知道怎么的就咬了王麻子的根,王麻子疼晕了过去,早上他娘丁菊花出来找人才发现。
这会王麻子已经被他弟送去镇上医馆了吧。
王连越嗤笑一声,暗道一声活该。
春兰婶子跟慧娟婶子站一块,也在这凑热闹,眼尖看到站在这不远处的王连越,笑着打了声招呼。
“越小子今天出门有事干啊?穿这么精神,看着更俊了。”
王连越今日终于是穿了清哥儿给他做的天蓝色袄子,哪怕这会穿已经有点热了。
“我去花婶子家,”王连越收起之前的表情,重新扬起笑意,“之前算了日子的,今天是个上门提亲的好日子。”
“快快,咱们赶紧去沾沾喜气。”一听这话,春兰婶子急忙催促,拔脚就往清哥儿家走去。
慧娟婶子留了个心眼,赶紧跟王连越确认了一句。“那我们可提前去清哥儿家凑热闹了啊?”
“唉唉,应该的。”王连越塞给她俩几个喜钱,连忙说道:“清哥儿没个长辈在,还望婶子们多多帮衬。”
“说起来,这事要是成了,要不要请杏花村的人来?”
春兰婶子一如既往,想到什么说什么,急的慧娟婶子拍了下她的手。
“没事提她们做什么,人清哥儿跟杏花村可没关系。”
慧娟婶子一说,春兰婶子也想起来卖身契的事了,也就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王连越倒是不介意,他好脾气的笑笑说道:“我都听清哥儿的,不说了婶子们,我得赶紧去了。”
围在这的不少人都看到了王连越的身影,想问王麻子的事又不敢问,只敢问留下的婶子们,说了些什么。
“别提王麻子那么晦气的事,我看就是遭了报应,人王连越急着提亲娶夫郎呢,哪有空干这个!”
“提亲?没听说要娶哪家姑娘啊?”
“当然是那寡夫…清哥儿啊!”
“走啊,蹭蹭喜气!”
就这么的,王连越上门提亲这天,村里大半的人都在清哥儿家见证了,不管围观人当时心中所想,不过大部分人都记住了王连越抱着清哥儿给他做的新鞋,站在院子里激动的流了眼泪。
第24章 成亲
二月二十二,沿河村又热闹了起来。
大早起就放了鞭炮,村里老老少少都出来看热闹。
王连越家跟清哥儿家离得太近,接亲接的太没诚意,兰玲姐给出了个主意,让王连越啊吹锣打鼓的绕村子一圈再来接亲。
“一会越小子来了,你可别着急出去,得先过了我这关,他才有福气把这么漂亮的美人娶到手!”
今天清哥儿的破茅草屋格外喜庆,红色的布条装点了门面,连唯一的柜子也挂了绣球红花,清哥儿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人群中,梳妆打扮。
兰玲将清哥儿的婚服扣子扣好,认真叮嘱清哥儿,只见清哥儿的头直直的对着门伸,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戳了下他的脑门。
“听见没!你这样向着他,嫁过去了挨欺负怎么办!”
清哥儿笑眼盈盈,略施粉黛唇红齿白,他穿着一身纯红嫁衣,布料是王连越随着聘礼送来的,清哥儿亲手裁剪后,绣了桂花的,手上还带了两只玉镯,随着手腕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柔声细语的反驳道:“他不会欺负我的,他人很好的。”
这话一出,梳头发的奶奶都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旁边的婶子们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哎,你这孩子!没救了!”兰玲翻了个白眼,还是忍不住继续说道,“跟你说真的呢,你就把我当成亲姐姐,受了委屈记得回家,我跟你姐夫永远在呢,听见没!”
“嗯我知道的,姐,”清哥儿收回玩笑的语气,珍重的挽住兰玲的手,“谢谢你,还有姐夫。”
发髻盘好,渔哥儿也兴高采烈的踩着门槛进来了,他现在被养的愈发好,人也开朗起来,今天图喜庆,换了身亮颜色的春衫。
不过屋里的婶子也大多不爱理他,都清楚他跟他小叔子那档子破事。
“来了来了,新郎官从村东头绕过来了!”
渔哥儿话音刚落,兰玲就招呼这各位婶子们起身往门口冲,同时还把要起身的清哥儿往屋里推。
“快快,堵门!渔哥儿你个小身板堵什么!来这看着新夫郎,我们去门口!”
门口传来敲锣打鼓声,清哥儿被围在屋里,透过人群跟进院子的王连越对上眼,王连越与他相视一笑。
“别看了!”兰玲双手一叉腰,挡住了两人视线,粗声粗气问道:“上门何事?”
花婶子知道规矩,笑着上前,回道:“要娶夫郎!”
“拿什么娶?”
“拿钱娶,”花婶子跟王连越伸手要荷包,“傻小子愣着干嘛,把铜板拿出来啊!”
“那一会荷包可记得还我啊。”王连越将杏黄色有些破旧的荷包递过去,“我夫郎给做的呢。”
“谁要你的破荷包!我们不要钱,就考你几个问题,回答上来就让你娶!”
兰玲姐知道小夫夫两家都不宽裕,堵门也不是为了要钱,只是图个喜庆,自然不会为难他们。
王连越身后只有王子尧跟杨改两个汉子,而兰玲姐这边除了她,还有四位婶子,便一人出了一道题。
一些简单的常识题倒是能答的上来,只是春兰婶子跟儿子学的一道鸡兔同笼题给他们难住了,最后还是上了里面私塾的王子尧连蒙带猜的猜对了。
“可以进去了吧?”王连越早就等不及,迫切的询问,“别误了时辰。”
此刻已是下午申时,如今拜堂都是在傍晚。
“最后一题,”兰玲摇摇头,“清哥儿生辰几时?身高几何?身重多少?每次能吃几两饭?爱吃什么口味的菜?”
“生辰九月初九,桂花开的时候,身高五尺半,比我矮半个头,重的话我不知道,瘦的很,我估摸一只手可以拎起来,他不爱吃米饭,每次只吃拳头大小,爱吃面食,口味比较清淡!”
王连越没思考几下便说出了答案,其实答案兰玲也不知道,只是为了考验他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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