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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穿越重生)——昼眠梦君

时间:2025-04-19 07:34:10  作者:昼眠梦君
  宗策不自觉地沉浸在这抹醉意之中,不知不觉竟停下了叙述。
  “怎么了?”
  殷祝正听得入神,突然发现他干爹没声了,不禁疑惑起来。
  宗策仔细端详着他,半晌,很快速地笑了一下。
  “没什么,”他说,“只是觉得,幸好,陛下还是陛下。”
  殷祝:?
  “这是什么意思?”他一头雾水,但宗策并不打算解释。
  他莫须有的担忧没有成真,这比什么都叫宗策安心。
  若是他千里迢迢赶回来,看到的却是……宗策都不敢想象,自己能不能按捺得住当场弑君的冲动。
  他想要替殷祝抚平被风吹乱的鬓角,但殷祝看到他干爹朝自己伸手,脊背下意识泛起一阵战栗,在大脑回过神前,身体就先下意识地躲开了。
  宗策的手一顿。
  “陛下……”他怔然注视着殷祝,那张神采英拔的面孔因为殷祝退缩的举动,犹如黎明时分即将燃尽的烛火,一点一点沉寂下来。
  殷祝张了张嘴巴,正想解释,就听他干爹语气艰涩地问道:“那个人,对您好么?”
  “…………”
  谁???
  殷祝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搞不懂他干爹的脑回路了。
  但殷祝的沉默却被宗策误以为是一种拒绝,一种对那个人的无声保护。他心中酸涩难言,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勉强从脸颊刺痛的血肉中挤出一抹笑容来。
  “陛下不想说,那策就不过问了,”他垂眸避开殷祝的注视,嗓音沙哑道,“只是策在新都这几日,陛下可否叫那人……稍作回避?”
  他低声道:“策只有这么一个要求,陛下,请您谅解。”
  殷祝受不了了。
  “不是,你到底在说什么?”他怒道,“朕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懂呢?什么回避不回避的,你倒是跟朕说是谁啊!”
  宗策愕然抬头。
  “这几个月来,您难道没有找其他人解药瘾吗?”
  “除了你朕还能找谁!”
  这话没经过大脑就脱口而出,殷祝说完就后悔了,只觉得脸颊阵阵发烫,甚至顾不上太多起身就要走。
  但刚站起来,手腕就被牢牢抓住,随后一股大力将他拽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中,殷祝浑身僵硬地靠在宗策的胸甲上,脑海中闪过一个点头:这个姿势,好像和先前抱那小子一模一样……
  可他又不是八岁小孩!
  “……放手。”
  他努力挣扎了一下,未果。
  “不。”宗策薄唇一动,吐出一个斩钉截铁的字来。
  “放手!”殷祝又开始挣扎,“小心朕喊人过来,把你当贼人拿——唔!”
  宗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掐住他的下巴,垂头吻上了那张叫他又爱又恨、喋喋不休的双唇。
  但刚吻上去不过几息,他就诧异地睁大双眼,稍稍退后了一段距离。
  殷祝双手抓着他的胳膊,双眼仍紧闭着不肯睁开。
  他不再挣扎,呼吸急促,身躯不住战栗着。
  感受到宗策落在自己身下的目光,殷祝忽然难堪地偏开头,死死地咬住唇,把到嘴边的闷哼强压了回去。
  大脑浑浑噩噩一片,根本无法思考。
  怎么、怎么会这样……!?
  “陛下,”宗策抱着他,小心斟酌着措辞,声线中还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惊喜,“您这是……?”
  “闭嘴!”
  殷祝猛地睁开双眼,扑上来捂住他的嘴巴。
  从耳根到脖颈,青年白皙的皮肤上飞速晕染开一片羞恼的通红。
  “你要是敢说一个字,朕一定在这里把你咔嚓了,”他咬着牙,气得浑身发抖,“朕说的是下面!说到做到!”
  宗策便不说话了。
  但男人紧紧拥着他,低沉的笑声从掌心下传来,回荡在他耳畔,殷祝触电似的收回手,被他笑得耳膜震颤发痒,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他又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因为只要他一动弹,与他干爹肌肤相触,就又会……
  啊啊啊啊啊!
  怪不得汪迁当时欲言又止地跟他建议什么“可以适当行房”,可打死殷祝也想不到,不过几个月不见,他的身体就能敏感成这样。
  只是被亲一口而已!
  该死。
  狗皇帝,你真该死啊!!!
  殷祝的脸色慢慢灰暗下来。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但他干爹居然还趁火打劫,不肯放过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蹭过他唇上的湿润,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一丝诱哄的意味:“陛下不必伤心,不过是人之常情而已。”
  狗屁。
  坐在干爹腿上被亲到……这也叫人之常情?!
  殷祝颓丧道:“你不用安慰朕,朕知道自己没出息,好不容易坚持了几个月没碰丹药,本来还想给你个惊喜来着。”
  宗策不太明白殷祝为何是这么个想法。
  但他看着怀中人泛红的脸颊,和鲜红欲滴的饱满耳垂,只觉得无一处不可爱,无一处不令他心中麻痒难耐。
  “陛下做得很好,已经给了策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他故意凑到那耳垂边上,看着它在自己呼出的气流下更为软红可口,到底没忍住,轻轻含了上去,用薄唇碾着,指尖则灵巧地撬开那颤抖的唇瓣。
  但还未来得及深入,就发现怀中人的身躯再度绷紧至极限。
  又是一次。
  这可不行,宗策苦恼地想。
  他抽出手指,将挂在指尖的银丝随意地擦拭在自己的唇上,又抱着殷祝站起身,单手解下战袍,将人裹了起来。
  殷祝全程咬紧牙关没出声,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但在宗策抱他起身时,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远处的侍卫——幸好,之前为了避嫌,他们都是背对着亭子的。
  “看来陛下今日是走不了了,”宗策装作没发现他暗搓搓的小动作,轻轻笑了笑,低头吻去殷祝眼角难抑的泪水。
  “——不如,就地扎营?”
  第59章 
  “叩叩”
  外面传来敲门声。
  宗略绘着图纸的手一顿,喊道:“进。”
  他搁下笔,本以为是楼下的工匠来找他,谁知一抬头,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凌厉剑眉之下,那双漆黑眼眸正带着些微温和的笑意注视着他。
  “阿略。”
  “哥!?”
  宗略又惊又喜,“你怎么回来了?居然都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只是短暂回来办些事。”宗策简单道,在堆满各种草稿、图纸和零部件的屋内环顾一圈,“听说陛下给你找了件差事?”
  “……哥你都知道啦,”宗略眼神微闪,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一直待在家里不太好,你在前线打仗,我也想帮上些忙。”
  “出来挺好的,”宗策点点头,“但不要有压力,要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就写信给我。”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或者直接去宫里找陛下也行。”
  宗略眨了眨眼,对陛下和兄长的关系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所以,搬家的事情,暂时就别告诉兄长了吧?
  就像陛下说的那样,等新府落成搬迁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只是……
  “我手头还有些事情,哥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不你先回家,等我一个……不,半个时辰,我就回来陪你。”
  宗略有些为难地看着刚绘了一小半的图纸。
  不是他不想给兄长接风洗尘,实在是那些工匠们催的急,说是开过的炉不能空,否则就会烧坏。
  “不急,今晚我不回去了,你忙你的。”
  宗策犹豫了一下,问道:“我来这儿,是想问坊里要两条鱼,鱼池里还有鱼吗?”
  飞鸟坊引地下湖水入管道,进行循环冷却,过程中不免有一些倒霉鱼儿被殃及。
  次数一多,工匠们便专门修了一座鱼池,没事儿捞几条给兄弟们打打牙祭。
  还别说,深水鱼就是好吃,肉质劲道鲜甜,宗略也爱吃这个,只是没想到一向更爱吃肉的兄长也好这一口。
  他失笑问道:“哥你想吃鱼了?我这就叫人捞几条上来。”
  “多谢。”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
  宗略被他用轮椅推出门,抬头瞥了一眼宗策脸上的神情,忽然福至心灵:“是陛下想吃?他该不会也在这附近吧?”
  宗策快速低头看了他一眼,默认了。
  “刚回来就去面圣,哥你还真是一刻也等不及,”宗略调侃了他一句,又问道,“陛下在何处?正好带我去拜会一下吧,父亲留下的这座工坊多亏了陛下,才有机会重新运转起来,还有神机营……”
  宗策听着弟弟絮絮叨叨地说着,神情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的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湖畔猎场里,那顶明黄色的帐篷之中,连宗略什么时候闭上嘴巴上下打量他都没注意到。
  “哥,你走过了。”
  宗策猛地停下脚步,脸颊上闪过一丝赧然。
  宗略叹了口气,颔首示意了一下前方的鱼池:“就在那里了,哥你多捞几条,带去给陛下补补身子。”
  宗策下意识道:“他病了?”
  那他怎么没发现?
  宗略眯起眼睛看着他,轻轻反问道:“陛下的身体状况如何,这不该问你吗,哥?”
  宗策:“…………”
  宗策忽然觉得空气有点儿紧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只是不良于行,不是聋子瞎子,”宗略淡淡道,“陛下与我宗家非亲非故,却对我这么好,自然是因为爱屋及乌。”
  爱屋及乌……
  宗策的心像是被一把小锤子轻巧地敲了一下,冰封的表面绽开裂缝,涌出丝丝缕缕的甜蜜清泉来。
  他不自觉地问道:“那,阿略你可反对?”
  宗略转过轮椅,直视着兄长的眼睛。
  “如果我说反对,难道哥你就能放得下了吗?”
  他一针见血地问道。
  宗策没有回答。
  但宗略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答案。
  他无奈道:“所以我说什么有用吗?哥,若是一开始你就将这事告诉我,我肯定会劝你及时抽身。天威难测,你我二人无亲无靠,你能在这朝堂之上立足已是不易,若是与陛下纠缠不清,将来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成为众矢之的……”
  宗策打断他:“他并没有把我推上风口浪尖。”
  宗略眉心一跳,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我还没说陛下什么,你就已经在我面前维护上了?哥,你这是重色轻弟!”
  宗策被他呛到了:“咳,我怎会……”
  “你就是!”
  宗略拔高的声音令路过的工匠投来好奇视线,他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忙收敛起脸上表情,正色对宗策道:“哥,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多说什么,陛下是个很好的人,但你要始终记得,他是君,咱们是臣,不可过分逾矩。”
  宗策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他低声道。
  宗略见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也升起一份同情——兄长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的是那世间最不可能爱人的人。
  就算当下柔情蜜意,山盟海誓,未来又有谁能说得准呢。
  可他也并不想阻拦兄长。
  正是因为他们是血浓于水的兄弟,宗略才更了解宗策的秉性。
  兄长一旦决定了去做一件事,即使路途上千难万阻,刀山火海,他也必定会一力达成。
  ——简而言之,就是倔驴一个。
  宗略看着宗策下池捞鱼,眉头轻蹙,总有些放心不下。
  不一会儿,宗策便湿漉漉地拎着五条胳膊长的大鱼过来了,跟他打了声招呼:“阿略,我先走了,你忙完也早些回家歇息吧。”
  “好。”宗略答应下来,待宗策转身,又忽然叫住了兄长,“对了,哥,你们可有行过房?陛下或许知晓,但你肯定不知道,男子与男子行那档子事,事后是要清理干净的……”
  视野中,宗策的背影似乎僵硬了一瞬。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问题。”他飞快道,“回去吧,我明日再来找你。”
  说完,他立刻迈开脚步,大步离开了工坊。
  但宗略总觉得,兄长的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宗策的确是落荒而逃。
  回去的路上,他想起最初几次行房时,自己那莽撞不知分寸的举动,心中懊悔渐深。
  但若是殷祝知道了他的想法,肯定会怒道:
  明明你这次也没好到哪里去!
  宗策端着鱼汤掀开帘子,放缓脚步,走进那透着温暖烛光的帐篷里,一眼就看到了榻上盖着被子、刻意背对着他的殷祝。
  他的眉眼微微柔和,搬了张板凳坐下,捻起勺子,轻轻吹凉碗中的鱼汤。
  “陛下,喝些吧。”
  “……不喝。”
  宗策认真道:“您需要补充一些水和食物,否则的话,津液消耗太多……”
  “不喝!”
  殷祝愤怒地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团,用屁股对着他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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