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枕檀正前进着走,时不时瞄一眼路,听到爱人关切的语气,温柔的目光盈盈地投来,承认道:“嗯,想你想得有些失眠。”床太大,没有你在怀里,显得格外的冰。
他这时候再没有像说骚话时那样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神色十分诚挚正经。
喻橖呼吸一滞,咬唇偏过头去,片刻后,认栽地捂住滚烫的脸。
戚枕檀只有在和喻橖一起的时候才注重饮食上的讲究,现下随意点了个家常炒饭就吃了起来。
喻橖眼波柔和,没有再说话,静静注视着屏幕里只身坐在小饭馆里蓝白餐桌前的爱人。那人时不时抬头和自己对视,一边鼓起的腮帮子像囤坚果的松鼠似的动着,满嘴抹油地笑。
看他吃饭,喻橖就回忆起他们高中时每次去食堂就餐,戚枕檀都要故意剩菜的事。他节俭惯了,起初还以为戚枕檀这家伙挑食,每次帮他履行掉“光盘”任务后总要教育他,让他别再浪费。但那人从来不听,总是在还没动筷前就把一些菜刨到一边,要喻橖吃。渐渐的,喻橖才琢磨出不对劲来。因为好巧不巧,戚枕檀每回不要的菜,恰巧都是他爱吃的。
喻橖还记得他满脸通红地揭穿这个秘密后,被爱人轻笑着搂在怀里刮了鼻尖。
——宝宝好蠢,这才发现。
“快回来吧,宝贝。”
夜晚时分CBD的街道一如白昼时那样喧嚷,车水马龙,酒绿灯红,戚枕檀穿过广场随音乐躁动汹涌的人潮,来到了树影交错曳动的清冷偏角,发出一丝疲惫而眷恋的喟叹。这才分别一天,他就觉得寂寥。
喻橖心早化成了一汪甘泉。他们从前远比而今忙碌,那时候戚枕檀刚接手戚氏,置身于权力旋涡,明争暗斗随时发生,无可避免,又要发展公司,又要提防小人,自然整日忙得昏天黑地,去国外出差最久的一次和喻橖分别了将近半年。当时喻橖的Rcey也才进入起步阶段,一人常常身兼数职,着实累得够呛。两人聚少离多,每逢见面都如星石迸溅、干柴烈火,恨不得时间静止,也因而分外珍惜相处时的点滴。他们做到真正的如胶似漆,也不过近两年的事。国外的事有分部打理,戚枕檀即便出国,最多也只待个把月,Rcey正致力于在凰城开辟钢贸事业,他们相守的时间这才越来越多。
依依不舍地挂断聊天前,喻橖破天荒向戚枕檀小声地说了几句情话。到底是抵不过浓烈缠绵的爱恋,更抵不过爱人回望时柔情脉脉的视线。
喻橖将最后一刻戚枕檀站在树下西装笔挺微笑的模样做了截屏。那人在朦胧的月色下被光影捉弄,身形一明一暗,却衬得棱角分明,轮廓深邃立挺。即使隐于黑暗,那张侵略性十足的嚣张俊颜,仍格外吸睛。
喻橖呼吸错乱,手指微动,将截屏设置成了新的手机屏保。
这一晚,喻橖失眠了。好在第二天的日程安排是在上午十点,能稍微赖床一阵。眼下快凌晨两点,喻橖从床上起身,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枕边空空荡荡,令他难掩失落。与其一边思念戚枕檀一边对着天花板干瞪眼,不如去酒店后的庭院逛逛,清醒清醒。他去浴室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拢了拢睡袍,在玄关处穿上了外出拖鞋。窗外澄亮的月光水银般洒落进来,令他想到了苏轼的《记承天寺夜游》,不知道在皎月的照耀下,庭院的幽径是否也会出现藻荇交横般的影。
是无意间听到微弱的呻唤的,一时竟无法分清是男是女。重重密密的树木和灌丛掩映,石墙背后传来越来越高亢的带着哭腔的娇喘,喻橖有些尴尬地停住脚,他以为这种时间只有自己会来这么幽僻隐蔽的方位,转念又明白过来,这里何尝不是情侣幽会的好地?正想绕道走,哪知偶然抬眸时,他就被那不远处的场景震得全然忘了动作。
不远处,正哭泣喘叫的青年赤身裸体,被黑色的束缚带结结实实地绑在粗壮的树干上,胴体白皙娇嫩,下身呈门户大敞的淫荡姿势,腿根处收紧着细绳,两条玉腿吊得高高的,颤颤巍巍地抖着,动弹不得。他如石榴籽般的乳头穿了带链的环,各边乳尖上立着银色的乳夹,随着抽噎而上下颠晃,窜出窸窸窣窣的一通响动。插着按摩棒的后穴嗡声一片,透亮晶莹的淫水被震得从缝隙间飞溅,屁股骚浪地疯狂摇着。
他身前的男人手里拿着皮质手拍,身量高大挺拔,衣冠周正楚楚,形态显得分外冷静与克制。肌肉分明的臂膀撑起薄衬衫,随时积聚着爆发的雄性力量。
“呜呜……主人……”青年粉红着脸颊呜咽着求饶,目光中带着撒娇。
“啪!”男人抬起细长的手拍,毫不留情地扇在了一侧挺翘软白的臀肉上,青年噙泪的眼倏地瞪大,同时,浑身紧绷着仰起脖子短促地啊了一声,脸上露出又痛苦又欢愉的神色。
喻橖心头一跳,看得错愕,紧接着耳边手拍的击打声有规律地响起。每一下,都充满了绝对控制的力道。臀尖抽动的声音清脆响亮,很快泛起了蜜桃般的红。
不多不少,正好十下。
青年的哭声听起来更沙哑了。
“已经湿成这样了?”
男人修长温热的大手摸了摸他挺立的粉嫩阴茎,稍稍捏着被蝴蝶结绑住的龟头撩拨挑逗了几下,就来到了湿软泥泞的后庭。
青年发出娇吟,挣扎似的晃动了一下,被轻轻扇了一下屁股。
“小坏蛋,谁准你扭得这么骚的?”
“呜……”青年咬着水红色的唇瓣,漂亮的眸子里潋滟着一汪水,含羞带怯,“主、主人……”
“嗯?”低沉有力的接话声带着宠溺的笑意。
“肏我……”声音几乎听不见了。
傅严知挑了挑眉,抽出还在一个劲折磨他肉穴骚点的按摩棒,看到青年滚圆的肛口正湿漉漉地饥渴收缩,时不时沿着肠壁滴落出星星点点的淫水,不动声色地将手揣进衣兜按了关闭键。
嗡声骤停,四周寂静。
“看来宝贝儿把规矩都忘光了。求肏的时候,主人是怎么教你的?”
青年的面颊绯红得滴血,眼睫像两把小扇子似的扑闪,犹豫了一秒后就主动探出舌头,想去舔男人性感的薄唇。
“主……主人……呜……求主人用大肉棒肏我……”声音细如蚊呐。
“大声点,小奴隶,主人他听不见。”男人凑近,挑起他的下巴,伸出舌尖勾住他赧然的舌,蜻蜓点水地放开。
“呜……求主人狠狠肏您的小狗儿!……呜……求您进来……小穴痒得受不了了呜呜……老公……想要……啊——!”
没等他反应,男人粗硬的肉棒就大力捣了进来,转眼间就如疾风暴雨般猛烈抽插。
霎时间,树叶癫狂地摇颤,仿佛被狂风摧袭。
“啊啊啊啊啊……”
骚洞处的淫水被囊袋打得噼啪乱舞,每一下,阴茎都顶得极快极深,像一根楔刺,要死死卡嵌在里头。
男人的手不忘在那桃儿似的屁股上扇巴掌,力道猛辣迅捷。
“啊!……呜呜……好舒服……嗯……老公……再重点……再重点打我……严知……喜欢你……呜……好喜欢你……”青年软哑甜腻的哭腔浸润着莫大的满足,叫声宛如一只糯米团样的小奶猫。
束缚带被灵巧的手指尽数松开,男人将瘫软的人抱进怀里,径直托起他的臀,微微抽出的巨物一下子又捣了进去。没了桎梏的青年将全身的重量全权送出,四肢菟丝花般缠在男人的身上,腰水蛇一样跟随着肏干扭动。
他们接了个缠绵的舌吻,男人温柔地舔去他眼角的泪珠,取下了乳夹。
被扇红肿了的蜜桃似的屁股在林间颠晃。
明愁抓着他的胸肌,撒娇似的啜泣,双肩被顶得一耸一耸:“呜……主人……嗬嗯……喜欢您……我好爱您……呜呜……好爱您……”
“惹人疼的小东西。我也爱你。”
傅严知用唇稍微掩住他的嘴,减弱他的浪叫,虬结着全身的肌肉展开进攻,将他抵上树干,站着刚猛地顶肏他的骚心,哑着声音低低轻笑,舔他肿胀的奶头。
“老公再插快点喂给宝贝儿。”
情爱仿佛粉红色的捕网,他们眼底的全心全意,是揉碎其间馥郁的香花,在旁若无人的炽热性事中,芬芳四溢。
晨光笼罩,天色大亮,上午八点,助理们发现平日一贯在六点早起的上司竟然还没动静,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手指刚屈起伸出的刹那,西装革履的喻橖就打开了套房的房门。
助理们吓了一跳——喻橖的黑眼圈太重了,一看昨晚就没休息好。
“老板,您……”
喻橖冲他们笑了笑:“早。”嗓音听上去倒是一如既往的精神。
“老板早。”
将房卡妥善放好,他们坐电梯去了底楼餐厅吃早饭。
“……喻先生!”
远远地,传来明愁温软雀跃的呼唤。
喻橖电光火石间大脑里冒出凌晨看到的情形,登时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他看着眼前漂亮温润的青年,对方的目光干净无害,让他想到自己那时短时间的偷窥行径,着实更加歉疚。
再怎么说,那样做都是极不礼貌的。尽管他也知道,自己最初并没有这番动机,只是……场面实在是冲击力不小。无论是捆绑和击打的方式,还是主人和奴隶的称谓。
“明先生早。”他消解着脸上的热意,笑着打完招呼,冲正端着餐盘从容沉稳走来的傅严知颔首,“傅总。”离了机舱,倒可直呼身份了。
“喻总。”傅严知眉眼舒展,似乎心情很好,同他寒暄了几句。
在傅严知面前,喻橖算得上小辈,但他的爱人又和自己年纪相仿,因而彼此之间就少了那些多余的客气话。
喻橖前天出机场前没想过会和这对夫夫再遇,现下几人围在一桌上吃饭,傅严知主动和他谈起了钢铁业如今的整体形势。这让原本睡眠不足的喻橖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白手起家,短短几年就能让Rcey发展得如此迅速……说实在的,喻总,你才思卓绝,能力出众,与你交流过后,我更欣赏你了。”短暂交流过后,傅严知牵唇,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对晚辈的关怀和赞许,“……并非因为你爱人的缘故。”
喻橖听到最后一句时怔住,对这位钢铁大亨可怕的洞察力和敏锐的直觉感到既敬佩又心惊。
第30章 醋(6)
接到主宅那边通知太老爷度假回国的消息时,戚枕檀正在厨房做早餐。
电话那端管家的声音毕恭毕敬、诚惶诚恐,似是片刻也不敢含糊,他觉得没劲,语气冷淡地开口:“那我派人去接他。”
“……不必了。”接话的是戚霆,即使从家主位置上卸任多年,那份威严依旧未减,“你祖父人已经到了。今天你要是不忙,就过来看看。”
算起来,戚枕檀快一年没回去过了。
念着他出身卑贱,戚家的男辈们一直对他缺乏关怀。到了比他小两岁的同父异母的戚枕椽出生,戚家上上下下的疼宠,都落到了那个命不长的病秧子身上。他对这个体弱多病的弟弟自幼没什么感情,两人又未长久在同一屋檐下生活过,偶尔戚枕檀从私人住房回主宅一趟,倒也和他处得相安无事。
学生时代的戚枕檀时常为此感到讽刺和悲哀,老实淳朴却年轻貌美的乡下女佣被风流浪荡的富家少爷连哄带骗地勾引上床,到后来不仅要背上贱人的骂名,真心被人践踏,生下的儿子也被视为草芥。或许是受的屈辱太多,他的母亲在他两岁时因病离世。同样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戚枕椽凭着他那寻常人家背景的母亲,带着一身的富贵病,换取了无数怜爱。年少叛逆时想起这些,心有不甘难免正常不过,但经年过去,他也懒得再和一个死人争风吃醋般的计较,只是难免觉得匪夷所思,难道一个人的出身真有卑贱高贵的区别?明明都是伟大的母亲诞下的鲜活生命。
戚家主母也不过是死了才安上的名号,形同施舍,有什么价值可谈。
戚枕檀原本想着回绝说很忙,转念猛地想起之前整理出的一些母亲生前绘制的风景油画还留在那边,戚霆有了林皎雪身边也没断过新人,老家伙带着各色男女在那间房子里声色犬马,怕是闹得地下的母亲也未有过真正安宁。
先去公司处理了事务,戚枕檀驱车到本家时快至晌午,一踏进门,他就被从大厅内传出的吵嚷嬉闹声和劲爆乐音震得顿住了脚。
张妈笑盈盈地跑来迎接他,看样子正忙着做菜,手在围裙上来回揩擦着油。
“呀,大少爷回来啦!”
从小到大,对他最好的人就是张妈,戚枕檀读书时都是张妈照顾的他,直到他上了大学,张妈才被召回到主宅。虽不是母亲,倒也胜似母亲了。
“婶儿,做什么这么闹腾?”戚枕檀皱着眉,说着又笑着将手里的大包小包递给她,“送您的。”
张妈啊了一声,高兴得一张褶子脸霎时泛起红光,捂嘴乐道:“大少爷真是……好不容易来一趟呢,还给我这老婆子带这些贵东西做什么。”她和戚枕檀关系亲,没有主仆之间那些生分话,也欣于收下戚枕檀的心意。
戚枕檀牵唇往前走,就听她絮絮叨叨地问自己在这儿打算待多久,要不要住个十天半月,顺道也把喻少爷叫来。
“下午就走。”
戚枕檀一推开门,大厅的喧嚷声便纷纷停了。
鼓噪的音乐还响着,震得地板一晃一晃。
他抬眸环顾了一眼现场,被各色年轻的俊男美女闪得头昏眼花,有好些身上穿的不知道是个什么,似纱非纱,奶头和下体若隐若现,行动间故意搔首弄姿,屁股都快晃得没边。
见了戚枕檀,男男女女们纷纷红了脸,眼睛一个劲儿地往他面孔和身材上乱瞟。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腻腻歪歪的打情骂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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