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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意可违(穿越重生)——迟归鹤

时间:2025-04-28 11:12:09  作者:迟归鹤
  约莫是近黄昏时分,狱卒领着一绯衣官吏提着食匣匆匆进来。单看官服便知此人官居五品往上,在这诏狱之中虽不多见,但到底也是寻常事,便没有人留心他是谁。
  那官吏直奔萧恪所在的牢房去了。彼时,萧恪正窝在榻上看闲书。进了诏狱后,他倒是难得清闲了一回,不必整日埋头在那如小山一般的奏折中,见到来人还笑着招呼对方。
  来人却不敢忘了尊卑,将食盒放在桌上后便立刻退了两步,站在靠牢门的地方恭恭敬敬给萧恪鞠了一躬,没有半点不得当之处。
  萧恪起身坐在桌边,自己将那食盒一层层撤下来,扭头瞧了眼那官吏道:“有什么话你说便是,本王待罪之身,没有那么多繁琐规矩。”
  口口声声待罪之身,然而萧恪的神情却全然没有半分不悦或是急躁,仿佛这谋逆之罪不是扣在他头上一般。
  那官吏垂首应了声,随后主动靠近桌边,挽了衣袖为萧恪布菜,一边压低了些声说道:“大人让下官禀报王爷一声,外面一切都如您所料。陛下这几日失了您这个臂膀,为此事发了好几条的火,叡王袖手旁边,陈贵妃冒进触了陛下霉头,如今被禁足在宫里。侯爷在外一切顺利,明日朝中便会再提此事,倒是便会有分说。另则康王爷带话让问您的安,并请您平安出来后履行先前承诺,若是对送来的女子不满意,也可退回再换一个来。”
  “阿绥行事我自是放心,他原也有这个胆识才干。至于九皇叔那儿替我回个话,只要他那儿不出什么幺蛾子,万事都好商量。”
  “是,下官记下了。”绯衣官吏动手将食盒的底儿拆了开来,露出里面夹层中的一把精巧匕首来,那人将匕首捧了递到萧恪面前,“大人嘱咐说今夜恐怕不安生,让您留着防身。就算明日尸横遍野,王爷也只管推到刺客头上便是。”
  “东宫那便可有异动?”萧恪问了一句,半天没听到回复,抬头一看,那小吏犹犹豫豫不说话,便道,“怎么?不方便说?”
  “并不是。大人让下官谨慎些说,下官怕给您平添烦恼。”
  “都这个时节了,还能有什么更担心的事,你直说便是。”
  “是。侯爷今日从宫中请了明旨出来,半道便让东宫的人拦了。跟着的人被挡在外面,不知里头的情形,只晓得中间耽搁了一个多时辰,最后是侯爷脸色铁青,自个儿出来的,太子殿下并没有跟着出来,跟着的一直没问出来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说完还小心抬眼看萧恪的表情,太子与燕郡王之间的矛盾虽说并非全为了争抚宁侯一人,但他俩闹成如今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多半确实也是因为贺绥的存在。这种时候,太子把人召去独处一室,一个多时辰不知道做了什么,这事说出来不免让人尴尬,故而他才犹豫要不要把这事说出来。
  萧恪闻言只笑了一声道:“这有什么?阿绥求了那道明旨,太子殿下当然会知道里面写的什么,临了不闹一闹怎能甘心!”
  “王爷豁达。”
  明明是恭维的一句话,萧恪听了却心生不悦,冷声道:“你这话是在挤兑本王?还是在编排抚宁侯?!”
  那人心头一惊,忙解释道:“下官不敢!!下官一时口语冲撞了侯爷,请王爷饶恕。”
  “行了,本王随口说的,别当回事。”
  那人抬袖擦去额头冒出的汗,恭敬回道:“是,谢王爷。那下官先告退了。”
  听到萧恪嗯了一声,那人弓着身子退出牢房,然后调头大步往外走,仿佛身后恶鬼索命一般,飞快得逃了出去。
  从萧恪下狱起,已约莫有十来日了,晋王每次主张要审一审,大理寺和刑部的主事官员便有一箩筐的理由驳他。可求到皇帝那儿,皇帝也正烦心着,直接把人顶了回来,晋王这会儿就算再傻也知道不论皇帝还是大理寺、刑部,都不想动萧恪了。
  可这块烫手山芋他已经接了,总不能中途示好到一半,这时候跟太子说他办不成了。恰巧有人给他出了个主意,这事既不能明着来,那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不论萧恪有多大的本事,人如果死了,那便一了百了了,还可以向太子邀功。况且萧恪身死,他们便能瓜分掉原属于萧恪手中的权力,好处可不仅仅是先前的一星半点。即便皇帝下令彻查,人是死在刑部诏狱的,无论如何也攀不到他们头上。而这样的美事仅仅只需要找个替死鬼进去一命换一命,对晋王来说,他实在想不出什么不干的理由。
  抱着这个念头,晋王找上了祁太尉。彼时,对方提出的这个法子刚刚被太子驳了,心中正发愁着,二人经人引线,一拍即合。祁太尉手里有几个狱卒,心黑手狠且对萧恪有恨,而晋王有门道,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将杀手放进去,左右事后只需将那几人灭口就是,也不会有什么风险。
  如今朝中风向日日在变,萧恪虽被他们弄进诏狱了,可那抚宁侯贺绥却又凭空冒了出来,将朝中多数武将收归其下。不仅如此,还进宫求了一道谁也不知晓内容的圣旨,他们如何不慌?!未免夜长梦多,二人当即决定今夜动手,务必要在明日皇帝心思动摇前让萧恪毙命于诏狱之中!
  因近来倒春寒,入夜之后格外得冷。关押重犯的诏狱中人本就比较少,这天一冷,连带着看守的狱卒都懈怠了不少。收到半夜,轮班的几个围着火炉昏昏欲睡,巴不得接班的兄弟早些过来,他们好回去睡个暖和觉。
  “哥几个辛苦了!咱们来晚了,对不住啊!”
  “今日怎么这样晚?!”几人正困得要命,忽见三人挟着寒气进来,不由抱怨了一句。
  “哎呦!真是对不住!谁迷糊了,这不特地给几位哥哥打酒,就算是小弟罚过了!”走最前头的那个搓着手取暖,笑嘻嘻走过来,边说话边把腰间酒葫芦解下塞过来,“一两银子一坛的好酒,哥几个见谅哈!”
  狱卒俸禄微薄,一两银子一坛的酒对富庶之家自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却足够好了。
  那人得了便宜自然不多抱怨什么了,随口嘱咐两句便带队回去了。
  送酒的那个见人走了立刻换了一副嘴脸,将这刑部诏狱当做自家后花园一般到处翻翻捡捡,一惊一乍的模样让其中一人心生不悦。至于最后一人则全程不言不语,只是那阴鸷眼神让人敬而远之。
  负责兜底的杀手沉声道:“赖英才,向秦,你二人莫忘了大人的吩咐!所有举动,我便先斩了你们!”
  “哎呦~我好怕啊!”赖英才始终没个正形,直接将男人的威胁当做了耳旁风,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向秦,转回头满不在乎说道,“我们只为了报复,可没有杀人的任务。”
  “你!”
  “我不…你报仇,我…不是。”一路上不说话的向秦突然开口,只是他有些旧症在身上,一句话磕磕巴巴说了好几次才说完。
  赖英才闻言笑道:“知道知道,我一个人恨成了吧?”
  身旁那人听他二人说话,再看赖英才吊儿郎当的模样,一刻不愿意同这二人凑在一起,冷哼一声径直往里走。
  向秦却没动,只沉默着转身在旁边的箱子翻着什么。
  赖英才人坐在桌子上,环臂问道:“不着急?不怕一会儿过去,就剩下一具尸体了?”
  向秦将一叠桑皮纸揣进怀里,赖英才见了笑道:“小向秦可真是温柔,咱可学不来,就这个好了。”说着从一旁抄起一根火钎子抗在肩上,然后大摇大摆往里走。
  向秦走在最后,他走得很慢。
  还没有走近,远远就听到赖英才阴阳怪气的声音。先前那个趾高气昂指挥他们的男人已倒在地上没了气息,他身下慢慢渗出一大片血。
  萧恪手持染血匕首,眼神冷漠。
  刺客是他意料之中的,这些人当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矜贵子弟,却恰恰为此付出代价。
  随后出现的两人全无半点杀意,但萧恪看着那两张十分熟悉的脸,手中的匕首却握紧了些。
  “郡王爷,见您一面可真不容易啊!”
 
 
第一百四十二章
  赖英才和向秦都是前世萧恪手下酷吏,同邹宽一并称作三阎王,当时不知多少无辜之人命丧他们之手。
  萧恪因前世贺绥也折在他们手里,这一世重生而来便未招揽过三人,在燕州宁府见到了还未瞎眼的向秦之后,他回京便先使人将赖英才和邹宽赶离京城。向秦被祁氏招揽的事他从康王那儿早就知道了,却没想赖英才也被一并弄了回来。
  如今兜兜转转,这二人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显然和刚刚刺杀的人是一伙的。萧恪并没有因解决刺客而放松警惕,因为作为三阎王前世的主子,他太清楚这三人单纯是靠凌虐弱者而获得快感,其中以向秦最为疯狂。若说赖英才好歹图钱图色、有可乘之机,向秦却是没有目的,他似乎只是因为有机会凌虐别人才待在自己麾下,这样的人最难游说。
  赖英才四下打量了这间过分舒适的囚室,嘴角一咧,阴阳怪气说道:“不愧是郡王爷,蹲大狱也这么舒服。咱们这等平头小民什么事都没干,却要因为您这样的贵人一句话,落得个无处容身的下场,好不好笑?!”
  “什么事没干过?呵!”萧恪冷笑一声,“做了祁府的走狗便脸一抹什么都不认了?赖三水,甘水村那六十七条人命和被你烧死的匪寨兄弟可都在天上看着你呢!”
  本来的名姓和过往的罪过被人揭穿,赖英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没了,一双眼恶狠狠盯着萧恪,只恨不得此刻便将面前人剥皮拆骨,而这也是萧恪有意为之的。
  向秦这时候伸手拦了一下,磕磕巴巴说道:“不能…气,故意的,会…上当。”
  萧恪凌厉的视线立刻转向向秦,无论前世今生,向秦都是最难琢磨的那个,甚至这人留下来替他办事的目的是什么都让人猜不透。不过有了向秦的提醒,刚才还气血上涌的赖英才立刻反应过来,咬牙道:“郡王爷不愧是当大官的人,口舌功夫就是比我们这些人利索。不过这是大狱,郡王爷本事再大也是无用,您的嘴和手如果不是用来招供画押的,那便没有留着的必要了。噢~不对,我说错了,您本来也不能活着出去,招不招不过是由我们俩决定是要不要让您痛痛快快走!”
  赖英才自改头换面之后便一直在刑狱里做活,向秦天性阴狠,这两人凑在一块会对他做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邹宽不在,你这次要靠向秦了?”
  听到邹宽这个名字,刚刚才平复心情的赖英才一下子又被点着了怒火,向秦再来他已是根本听不进去了,抡起火钎子就要朝萧恪抡过来。可惜出师不利,他才往前扑过去,拦不住人的向秦就抬脚揣在他膝窝,一下子就让赖英才脸着地摔了个狗吃屎。
  “艹他娘的向秦,你要死啊?!”
  “碍事。”
  萧恪只管站在旁边冷眼旁观,赖英才是个炮仗性子,一点就着,而且能让他发怒的点很多,挑拨都不需要多费心,真正需要萧恪提防的反而是话都说不利索的向秦。这个面对同伙质问,都能淡定得以碍事两个字打发的人,饶是萧恪前世和几人打过交道,也实在无法想象对方下一步的举动。按照宁芳信和康王那儿的说法,当年宁府灭门,向秦这个罪魁祸首能安然脱身,固然有东宫或是祁府在暗中接应的缘由。可无论是太子还是祁太尉,他们都没理由无缘无故灭掉宁家的理由,很大可能是向秦一人所为,祁氏只是当年盯着他一举一动时恰好注意到了向秦的存在。
  一个可以杀掉满府人的疯子,远不会像外表表现得这么人畜无害。所以当向秦的眼神定在他身上,萧恪将匕首横在面前,时刻戒备着对方的反应。
  下个瞬间,向秦整个人就朝萧恪扑了过去。
  尽管他自己赤手空拳,而萧恪手中有着一把锋利匕首,男人也没有半分迟疑。自认倒霉的赖英才只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染的灰尘,然后施施然坐到了萧恪的卧榻之上,悠哉地欣赏着这一幕。
  一间牢室说穿了也不过方寸之地,就这么点地方挤了三个大男人,其中两个还在逼仄的空间之内近身搏斗。这番动静在深夜里尤为明显,可赖英才却完全不担心会惊动刑部的人一般。事实上,这里早有晋王打点,确实不会有人特意过来。祁太尉和晋王要的,就是萧恪今夜毙命于此,不过祁太尉在此之中掺杂了个人恩怨,才会派了两个刑狱的好手,而不是一击毙命的刺客,殊不知这也在冥冥之中注定了自己的败局。
  不过无论那些大人们是如何想的,对赖英才来说,眼前确实是一出好戏。
  向秦的狠是他早领教过的,而瞧着萧恪能与向秦打得有来有回,他突然觉得地上那个毙命多时的老哥死得也不算亏,顺便一边庆幸刚刚没有贸然动手,不然下一个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向秦,你快着些!”赖英才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不耐烦得用火钎子敲了敲木榻,发出梆梆的响动,“那些大人可是点明了早上就要见到郡王爷的尸体。你要玩,我也要玩,拢共就那么两三个时辰可不够。”
  “多…嘴。”
  萧恪可没心思同这二人多浪费时间,趁着赖英才说话分了向秦心的功夫,他转动手腕,匕首的银光朝着面前人的颈间袭去。
  然而向秦的反应很快,他直接抬手抓住了萧恪的手腕,两相角力之下,那匕首失了准头,并没能将人一刀封喉,而是狠狠扎进了向秦左侧琵琶骨下。
  萧恪这一刀是完全没有保留的,以至于那短匕的刀刃部分几乎全部没入向秦的皮肉之下。但凡那把利器的刀刃再长一些,或许也能让向秦毙命于此,然而现实是他并没有第二次机会。
  刀刃深深陷在血肉骨缝之中,萧恪想要拔出时收到了阻力,而被匕首几乎捅穿肩膀的向秦此刻脸上却表现出异于常人的癫狂之色,那把利刃对他的伤害仿佛不存在一般,足下发力,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推着萧恪一步步后退,直到将人抵在后面墙边。
  “疯…子!”
  扣在颈间的大手让萧恪每一个吐字都变得异常艰难,向秦异于常人的姿态确确实实是他意料之外的。这与技巧无关,单纯对于对方来说,刺入要害的利刃好似不存在一般,而突然的变故让萧恪一下子失去了先机。
  赖英才翘着二郎腿,见状吹了声口哨,然后也抄起火钎子走了过来。不过他也是头次见识到向秦的癫狂,后面再说话时言辞态度明显比刚刚收敛了不少。
  “向秦,怎么说?郡王爷这处也没什么趁手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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