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将算盘塞到自己膝盖下,疼得抿唇,立即瞪向循齐,道:“我诅咒你的心上人喜欢我。”
循齐悠悠道:“我喜欢你老师,你老师不喜欢你。”
“闭嘴!”颜执安呵斥一句,看向循齐,眸色冷厉,循齐这才收敛:“不说了。”
随后,颜执安问季秦:“谁让你去搅和羌族的事情。”
季秦一脸苦色,“他们给我使美人计,太后与我说她寂寞……”
循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少不得惹来左相一记眼神,她只能低头憋着笑。
“季秦,说人话。”颜执安再度嘱咐一句,“我不喜听到你这些混账话。”
循齐悄悄抬头,触及她冷厉的一面,不怒自威,威仪万千。
她悄悄一眼,被季秦看到,季秦立即打小报告:“老师,她偷看你。”
循齐:“……”你嘴怎么那么欠啊。
颜执安头疼至极,揉着自己的额头,道:“我也不想问你这是破事,如今,将羌族皇后交出去。”
“不成不成。”季秦拒绝,痛心疾首地望着老师:“我与她说好了,带她回我朝,给她安全感。老师,我不能答应您。美人那么可怜,您怎么可以那么对美人呢!”
“噗嗤……”循齐笑了出来,这位鸿胪寺卿是怎么做到句句话让人笑个半死的。
颜执安摆手,道:“滚。”
季秦爬起来就走,循齐静静地望着她,季秦十分敏锐,察觉到她视线后,笑吟吟地走过去,“小师妹、小师娘,有空来找我玩儿,我会让你十分高兴的。”
颜执安蓦然转首:“滚!”
“老师莫生气,我这就滚、这就滚。”季秦不带含糊,笑着走出西厢房。
循齐等了半晌,什么话都没有听到,一时纳闷,起身想要追过去,左相唤住她:“不必跟着去。”
“那怎么办?”循齐疑惑。
颜执安阖眸,道;“去刑部一趟就老实了。”
循齐震惊:“您舍得吗?”
颜执安看向她,道:“你觉得呢?”
“刑部最合适,我这就去找陛下。”循齐主动请缨,想起一事,道:“您当初是怎么看上她的?”
左相沉默寡言,鸿胪寺卿油嘴滑舌,左相脑子当初进水了吗?
颜执安道:“她刚刚不过是故意遮掩罢了,她不想交出羌族太后。休要相信她的话,她可比狐狸还要狡猾,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去刑部待着。”
循齐若有所思,见过鸿胪寺卿,她大致明白羌族太后是怎么被骗的了。
她说:“羌族太后肯定没有见过美人。”
颜执安本就头疼,听到这句话不免多看循齐一眼,循齐却说:“左相啊,您将她安排在相府住下,陈夫人肯定不会给您招婿呢。”
一物降一物,恰好合适。
颜执安想来想去,也觉得合适,便道:“等她从刑部出来再说。”
循齐喜滋滋道:“我去刑部看看。”
“你离她远点,若不然被骗,我可不帮你讨回公道。”颜执安事先嘱咐一句,又提醒她:“季秦喜欢女子。”
“我知道她喜欢你。哎呀,我入宫去看看。您先休息。”循齐觉得事情有趣,忙起身走了。
颜执安想劝她留下,话还没说,人就走了。
年轻人,性子急躁,一刻都等不得。
想起季秦,她头疼欲裂,极力思索破局之道。
****
循齐入宫不过半个时辰,刑部便将躲回家的季秦抓入刑部。
循齐摩拳擦掌,想去刑部,女帝却提醒她:“远离季秦。”
这话与左相的话一模一样,循齐不以为然,道:“她还能调戏我不成,您放心,我就去看一眼。对了,太子要去边境?”
“纪王提议的。”女帝冷笑一声,“太子鲜少出宫,养尊处优,让他出宫远赴边境,太过急功近利了。”
太子可没有在外生活的经验,鲜少出宫,与世隔绝,这就意味着他无法独立生活,这样的人去了边境,会让边境的将士们看不起。
纪王却不管不顾地举荐太子去平敌寇,急于表现。
循齐想了想,思索道:“那您就让他去。”
“小东西,事情办砸了,关系到两国邦交。”女帝一眼窥破她的心思,“朕宁愿让你去,也不会让太子去。”
循齐翻了白眼,“您这是偏袒上太子了。”
“朕是偏袒吗朕不想边境百姓受到影响。”女帝剖开心事,“太子过去,将事情办砸了,羌族开战,百姓流离失所,这是你愿意看到的事情吗?”
循齐及时悔过,“知道了,您没偏心,我去刑部一趟。”
说完,她就跑了,急不可待。
女帝疑惑,她急着去刑部干什么?
循齐出宫后,便去刑部,恰好遇见季秦被带了进来。
季秦见到小师妹,高兴坏了,急忙招手,殊不知这就是小师妹听了她老师的话偷偷干的。
两人一见面,循齐就笑了,“您来了啊,里面请。”
季秦笑不出来了,“你干的”
“一半,是你老师让我这么干的,她不爱你。”循齐没出息地笑了出来,你的诅咒没有作用。
季秦面如死灰,看着小师妹得意洋洋的模样,她气不打一出来,但她敛住脾气,认真说:“听说你还没有驸马。”
循齐拒绝她:“我不要丑驸马,你就别想了。”
季秦不肯死心,道:“我给你找美人。”
循齐:“我不要,我就想知晓羌族太后的下落。”这是左相的吩咐。
她挥挥手,领着季秦引入刑讯室,季秦不肯进去,循齐提着她的衣领拽了进来,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鞭子上。
季秦聪明,一眼窥破她的心思,忙制止她危险的行为:“小师妹、小师娘,别这么残忍。”
她握住循齐的手,妩媚一笑,指腹擦过循齐的手背,循齐惊得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背,一瞬间,肌肤发烫。
“站好!”循齐推开她,抽下鞭子,“你老师说了,你敢调戏我,打断你的腿。”
“别闹。”季秦看着循齐清纯的小模样,不免笑了,果然是左相跟前长大的孩子,竟然什么都不懂。
她转而握住循齐的手腕,隔着衣袖,没有触碰肌肤。
“小殿下,给我一次机会。我和你说,我可厉害着呢。”
循齐不为所动,“你厉害还会被带进刑部?”
她甩了甩鞭子,招呼刑部的人:“按住她。”
季秦真的慌了,忙要开口,几人抓住她的肩膀,直接套上了铁链,双手吊了起来。
“小师妹,我们都是同门呀,亲姐妹呀。有话好好说,你长得这么可爱,让我一见钟情,你怎么舍得下手的。”
循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演戏,“我再问一句,人在哪里?”
“那是我带回来的美人,怎么可以给你呢。”季秦依旧不肯说,含情脉脉地看着循齐:“小殿下,你舍得毁了我这张脸吗?”
循齐看她一眼,唤来狱卒,鞭子丢给他:“打,什么时候说实话,什么时候停。”
“别,我这就说。”季秦嘴皮子十分利落,立即喊停,“我告诉你、告诉你。我和你说,你过来。”
“你说。”循齐不上当,此人狡猾如同狐狸,耍得羌族团团转,自己远不是她的对手。
季秦急了,道:“你过来一点。我和你说,你娘有个白月光。”
左相有个白月光?循齐好奇心趋势,打发狱卒下去,接过鞭子,不免凑过去,“谁?”
“你娘的事情,你不知道?”季秦喘了口气,小师妹眼神清澈,一看就好欺负。她认真地说:“旁人都知道,你竟然不知。”
循齐心中有了猜疑,是原山长吗既然是白月光,自然是有情的。
她正沮丧,骗子开口:“当年,你娘险些和那人跑了。”
循齐睁大了眼睛:“哪个人?”
季秦摇首:“不清楚,听说已经死了。”
“死了?”循齐越听越糊涂,“究竟怎么回事?”
“男情女爱,家族不同意,自然就想着跑啊,最后没跑成,真是可怜。”季秦深深叹气,“你说,若是跑了,还能有你吗?”
循齐迷糊了一瞬,旋即反应过来,“你骗我!”哪里来的男情女爱,左相连男人的手都没有碰过。
就是骗子。
眼看着呆子动怒,季秦也急了,“我哪里骗你了,你回去问问,左相也知道这件事。”
“你说的我哪个娘?”循齐又懵了,不是左相吗?
季秦急得跺脚,道:“你有几个娘啊。”
“陛下啊。”
“你以为我说谁?”季秦想骂人,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循齐意识到自己被耍,抬手给她一鞭子,季秦疼得叫了起来,脱口而出:“你以为我说谁啊?左相吗?她清心寡欲,一辈子孤寡,懂什么是情爱吗?”
循齐面无表情地又赏她一鞭子,她这才闭嘴。
第60章 三十几个情人!
“说人话,我想听听究竟怎么回事。”循齐懒得与季秦折腾言语,“你是不是见色起意?”
“您是要屈打成招吗?”季秦疼得脸色发白,“我都和您说,太后说她寂寞……”
“哎呦,你怎么又动手。”季秦疼得喊了出来,“告诉你实话,我是看中了马驹。每年他们与我们换马驹,都要不少粮食,我一想,带些回来就好了,能省一年的粮食。天地良心啊,我这是为朝廷着想。殿下,您眼光锐利,请苍天辨忠奸,臣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循齐听着她花里花哨的话,觉得这人狡猾至极,便道:“左相属意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若不说实话,我就将你送给羌人,平息怒气。”
“别,我不就带走他们的太后嘛。”季秦唉声叹气,眼睛轻勾,笑吟吟地看着公主,“我听说还没选驸马。”
循齐掂量着鞭子,抬手又是一鞭,季秦蹦了起来,“不是说好不打了吗?你怎么又偷袭。”
“别耽误我时间。”循齐呵斥一声。
季秦这才开口:“我说、我说就是了。羌族国主是去岁刚上来的,意与北边的匈奴合作,我这不想着偷了马,让他们损失些,拖延时间,回朝让朝廷准备准备。”
总算听了些正经话,循齐甩了甩鞭子,“你觉得应该打?”
“不该打,一开战,匈奴趁机而上,我们得不偿失。”季秦难得严肃些,“先晾着,做足准备便是。”
羌族易解决,朝廷一出兵就能收拾了,关键在背后怂恿的匈奴。
所以,她才想着杀了国主,重立新的国主,兵不见血地处理这件事。
可惜,最后失败了。
循齐颔首,丢了鞭子,大步离开。
“哎、哎、你怎么走了,殿下、殿下、小师妹、小师娘,你给我解开啊,你放我回家,我都给你说了。”
季秦心里骂爹,左相怎么收了个这么个女儿,她骂道:“我好歹是你师姐,指不定也是你娘,你就这么对我吗?”
最后一句话,停在了循齐的耳朵里,循齐大步回头朝她走来。
“这就对嘛,松开、松开、小师妹、哎、小师妹,你又拿鞭子干什么……”
“我和你说,别打了、别打了……”
循齐当做没有听见,拿起鞭子,朝季秦抽去。
季秦被打傻了,疼得脸色发白,这是抽得哪门子疯?
抽了一顿鞭子后,季秦出气都没有进气声大,循齐丢了鞭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我可以是你师娘,但你想做我师娘,我先打断你的腰。”
“你是不是用错词语了?不是腿吗?”季秦疼归疼,该挑毛病的时候还得挑。
循齐说:“腿断了还可以浪,腰断了,没法浪。”
“浪、何意?”季秦陡然觉得自己孤陋寡闻了,竟然不懂‘浪’字是何意。
循齐却没耐心解释,唤来狱卒,“丢入牢房,仔细看着,不许上药。”
季秦:“……”我俩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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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齐回到公主府,将季秦的话复述一遍。
颜执安阖眸凝思,“既然不能动兵,那就派人去杀了国主。”
“怎么杀?”循齐疑惑,“季秦那么狡猾都失败了,其他人会成功吗?”
“慢慢来,我去边境。”颜执安说道,“我丁忧在府上,无事可做,正好去解决这件事。”
循齐不免惊讶:“您掺和这件事干什么。”
颜执安:“闲得慌,你也去。”
“哦,我明白了,您要跟我去,对吗?”循齐旋即笑了起来,“那成,我这就去找陛下,毛遂自荐,成不?”
“那你还坐着?写奏疏去呀。”颜执安催促一句,“难怪季秦说你傻。”
提及季秦,循齐憋了一口气,道:“她想做我师娘,我就把她揍了一顿,关牢里,不给上药。”
闻言,颜执安不得不伸手揪她的耳朵,“人打坏了怎么赶路?小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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