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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知道剧情!?(穿越重生)——风下相

时间:2025-05-03 20:31:21  作者:风下相
  短暂的安宁并不能带给他们喜悦,他们身处的墓室像是隐秘在暗藏的野兽,它饥肠辘辘,绝不会满足于简单的屠戮。前一段的安宁是在为后面的凶蛮做铺垫。
  不出所料,即使在他们竭力试探面前每一块地,确保其非中空之地。但‘野兽’似乎也猜透了他们,纵然他们着脚每一寸实地,仍有诡谲精妙的机关等着他们。
  “啊——”
  谁也没看清,惨叫着的人霍然腾空而起,在即将碰触到墓顶前,一柄悬挂在空中的铁剑飞疾而过,将其身首分离。
  待到温热的血溅到身体,面前赫然出现一具无首尸体时,他们才意识,‘野兽’耐不住寂寞又逗弄他们一番。
  东夷死士慌了神,忍不住内心的恐惧,向后退一步的,下一秒便被左大将的暗器击杀:“我说过,完不成任务,死的就不只有你们。”
  前有狼后有虎,死士们咬咬牙,屏住心神,抬首去看这一道极其隐秘的机关。
  目睹身首分离全过程的江和尘心中毫无波澜,甚至眼睛眨也不眨,蹲下身仰头观察墓顶的玄机。
  这回,墓顶上并未有将军铜像,而是四枚白子倒嵌在墓顶之中。一根极细的透线沾上了血滴,在空中摇曳。
  这一转变开拓了东夷人防卫机关的思维,墓室中的每一处地都可以成为一盘棋,地面、墓顶和墓璧。没有人知道下一块棋盘被皇帝放在了哪一处地。
  包围圈已然给不了他们安全感,四肢发达的莽夫们已经顾不上小心翼翼、谨小慎微,最原始的盲打莽撞仿佛更有一线生机。
  剩下的十五人,不顾一切地向前方跑去,快得过机关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江和尘看着他们这种自杀式行为蹙起眉尖。
  他差不多摸清了墓室中得棋盘,堵一枚黑子的气门至少需要四枚白子,最简单的便是寻找相同相邻的物件,规避气门被堵死之地。
  以他肉眼所及,墓璧有三处,突兀的四盏壁灯、四枚孔雀铜雕、四处一模一样的璧刻。墓顶勾挂的四枚惊鸟铃、嵌入墓顶的佛头像,就那么噙着笑慈悲地俯视整个墓室...
  这些死士如此横冲直撞,不仅逃不掉,甚至是自投罗网地撞入机关中。不消片刻,原本风尘平静、静如画卷的墓室被鲜血染红,绵绵惨叫声伴着震动的惊鸟铃声经久不息。
  这二十数的死士中倒是有一位聪明人,他善于隐在他人身后,若前方的人被机关蚕食,他便迅速找寻下一个替死鬼。
  很幸运也十分不幸只有他一人通过了墓室。
  对得起江和尘说他聪明的便是,他顺手拉了一具尸体与他一同入中央墓室。
  中央的墓室像一个开了四个小口的匣子,不如其他墓室宽敞开阔,显得狭小阴森。
  死士适才踏入其中,便有暗器袭来。他忙不迭丢下手中的尸体,连连闪避。
  他大喊道:“左大将,已到位。”
  此话一出,原本外围离气门一步之差的死士纷纷迈步,准备将气门堵死。
  苍黑与余白也严阵以待,只要转角处有人露面,他们便将人一击毙命。
  千钧一发之际,段怀舒倏然回首:“不对劲,东夷将首不见了。”
  左大将一直都掩在死角,外围死士移动前往指定地点时,左大将也跟着转移,混杂在脚步声与墓室中的惊鸟铃声内,让人无法捕捉。而他再次出现的位置便是苍黑和余白所在的转角。
  不待余白将死士一击毙命,左大将的长剑已然贯穿他的身体。
  “我早也觉不对劲,”左大将拔出剑挡下苍黑的攻击,猛烈的撞击将剑身上的血抖洒在地,也溅了几滴落在衣袖,左大将毫不在意,“你们大梁有句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喜欢做这个黄雀。”
  左大将不觉得面前两人对他有什么威胁,于是他歪过头目光越过苍黑与余白,在段怀舒与江和尘面上停留了两秒:“还有一只狐狸和乌鸦。”
  说罢,他似又觉得好笑:“就凭你们四人,怎么阻拦我们?”
  左大将的剑尖在他们面前划过,最后停在了中央墓室。
  “啪——”
  左大将轻轻发出拟声,同暗器的声响融为一体。
  几道闷哼声戛然而止,旋即棺椁下的石板开合,定北墓变为废墓。
  “大梁人,”左大将转着剑走向他们,有些漫不经心:“太蠢了。”
  蓦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左大将,有...有情况!”
  ——
  那位聪明的死士用死人代替自己为棋子,成功将最后一处棋局提了子。他正准备离开墓室,却见本空无一物的石台遽然一动,一裹通体玄色的棺椁缓缓上升。
  一道幽香钻入他的鼻尖,眼前幽暗狭隘的空间刹时一变,成了草原鼓包中盛宴场景,歌舞伎动作娴熟挑逗,芳香四溢。飘飘然,他忘记了身处何处,此刻何夕。脚步趔趄,目光懵然,就向面前的舞姬扑了过去。
  臆想中的柔软被冷硬取代,胸膛被一柄剑贯穿,他抬起头,见舞姬笑盈盈地握着剑。
  左大将带来的死士还余下十数个,听见墓室有动静,便一分为二,一批前往墓室,一批去助阵左大将。
  待他们赶到墓室时,那裹玄棺通身玄剑,在幽暗的空间内捕捉一丝光亮反射森冷的光线。其中一柄玄剑滴滴剌剌地点坠着鲜血,死士就这么面带微笑的被刺死在棺椁前。
  “怎么回事?”
  “他自己去撞剑,自杀?”
  “不对,这味道!”
  “是幻水!”
  ......
  是极其强劲的幻水,散在空气中,被吸入肺即可生效。进入的几人几乎全军覆没,独留一个被挤在最外围的死士。
  他死死捂住口鼻,想拉着毫不犹豫奔向那裹棺椁、奔向死亡的同伴,却于事无补。
  那口毫不出彩的棺椁上挂满了尸体,鲜血沿顺着石阶向下淌。
  他转身跑出墓室,前来禀告。
  正好打断了左大将正准备解决掉江和尘他们的动作。
  “左大将,有...有情况!”
  左大将眼中带着不耐,斜睨了他一眼:“什么情况。”
  他指了指中央的墓室,颤着声线道:“那间墓室...突然升出一块棺椁,棺身似乎浸满了幻水,兄弟们都折了。”
  闻言,左大将视线睨了身后的参谋,阴骘问道:“皇帝这也未料到?”
  “这这这...我实在不知。”参谋也说不出什么。
  左大将冷哼一声:“待我解决这四人再来找你算账。”
  前来助阵的死士将他们四人围困,大砍刀齐齐指向他们。
  “和尘,顾好余白。”段怀舒将江和尘往后压了压,站在了他的身前。
  苍黑简单地将余白止血包扎,交给了江和尘。左大将那一剑不知有没有伤及要害,但余白却也因为失血过多陷入昏迷,脸颊煞白。
  苍黑内心愠怒,出剑的速度迅猛,丝毫不给死士反击之力。
  反观段怀舒指尖转着短匕,侧身避开大砍刀,眨眼间便抹了死士的脖颈。
  段怀舒这柄短匕是段青寂银剑所融。
  当年段氏被灭门,段青寂负隅顽抗,手中的银剑被折成数段,路呈冒着生命危险带出了一部分折剑。
  觉醒后段怀舒在一处戏班找到了路呈,彼时他正被同行绑架,想废了他的右手,让这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消失于世间。段怀舒出手相救后,路呈拿出那把折剑交给了他。
  路呈说皇帝一直在追杀他,他不敢去找段怀舒,因此这把折剑也一直随他东躲西藏。剑身破损不堪,断成数块,无法再融成记忆中那柄银剑。无法,段怀舒便将它们融成短匕随身携带。
  不论是在梁溪县还是京城,他都未用过短匕。
  父亲说过,他的剑只杀冥顽不灵的外族人。
  那他便不会将刀刃对准大梁子民。
  除了一人,那至高上位,九五至尊。
  终有一天,他会亲手将这柄短匕送进皇帝的心脏。
  在愤怒的加持下,武力值达到一个高峰,不消片刻,地上躺倒了不少东夷人的尸体。
  左大将忌惮地看着面前的狐狸面具。
  他似乎小瞧此人,出手利落干脆却又步步致人于死地。
  左大将长剑指着段怀舒,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的?”
  “皇帝派我来的,灭蛮夷,”段怀舒随手抹了身侧人的脖颈,视线顺着落到他身上,“左大将,似乎是不认识我了?”
  闻言,左大将倏然眯起眼,细细打量片刻后瞪圆了眼,声线带着惊恐。
  “是你!”
 
 
第52章
  段怀舒揭下面具, 微微一笑道:“看来左大将还记得本将。”
  亲眼看见那张‘罗刹脸’,左大将仍是忍不住收紧握住剑柄的指节。眼前一幕幕闪过的是红鬃马之上,少年甲胄傍身, 一刹红缨利落,他神色淡漠, 俯睨战场。
  习武之人论英雄相惜, 但对于段怀舒,左大将只希望世上没有这一号人物。
  “今昔非昨日,”左大将稳住手腕,长剑颇有存在感地挡在身前,“三年不动刀剑, 段将军怕是生涩了。”
  闻言, 段怀舒动了动指尖,随意颔首, 道:“确实。”
  旋即,他语气一转,那战场上的‘玉面罗刹’又回来了:“对付你,绰绰有余。”
  口气不小这句话,左大将说不出来, 因为, 段怀舒说的可能是真的。
  但草原人的血性不允许他认输, 左大将沉下眉, 死士剩下不多, 胜算可不大。硬碰硬不行,那就耍耍小聪明。
  最中央的墓室有问题,那就将他们往那间墓室引。
  想到这,左大将微微侧首对来报的死士使了一个眼色。
  死士也当即领会。
  左大将长剑一挑, 率先攻向段怀舒,身后的死士紧随其后,绊住苍黑。
  左大将与段怀舒在战场过了不少招,对左大将而言,段怀舒的一招一式都刻在脑海里。
  然,段怀舒已三年未摸过枪,他熟悉的打法都发生了些许变化。左大将的长剑缓缓不敌一柄短匕,削铁如泥的短匕与长剑相接,从剑身一路划到剑柄,旋即手腕被重重一击,持剑的手蓦然失去几分气力。
  这不过刹那间的功夫,左大将看着段怀舒松开握匕的右手,而后视线跟着匕首向下掉落的路线,见它被另一只手紧握。他心脏猛然一跳,电光石火之际抵开段怀舒袭来的短匕。
  霍然向后退了几步,左大将心有余悸地喘了几口气,握剑的右手还有些刺痛。他转动手腕警惕地看着面前神色淡淡、从容不迫的人。
  同当年战场上一般,段怀舒仿佛不知何为怕。
  纵使他以为计谋得逞,将段怀舒一人围困在四面环敌之地,明明是一个必死之局,段怀舒仍是泰然自若、运筹帷幄。等到大梁援军后围,用火箭燃了东夷军帐之际,他才明白,有些人天生适合战场。
  所有外族人,注定的宿敌。
  段怀舒少年任位定北将军,封狼居胥,名声远扬。他从未在烽火战场吃过败仗,眼前的外族将军在他眼中不过是排不上号的对手罢了。
  段怀舒拂了拂衣袖,宽厚的袖口多少有些恼人。
  墓室里的幻水在空气中蔓延,他必须速战速决。不过,左大将却和他玩起了追逐游戏,只躲不攻。
  段怀舒狐狸眼眼尾压了压,明白左大将这是准备拖延时间,根据他偏离的路线,也是故意将他们往墓室引。
  他勾起脚边的大砍刀,握在手中掂了掂,旋即看准位置挥掷出去。
  既然左大将不出手,那就逼他出手。
  大砍刀刺入墓璧中,正正地挡着左大将躲避的路线。当下,段怀舒短匕银光一闪,蒙了左大将的眼,近在咫尺的距离,左大将只能挥剑反击。
  段怀舒侧身躲过,抬脚踢开长剑,手握匕首在左大将脖颈处划过。
  手感不实。
  段怀舒想。
  果不其然,左大将头及时后仰,防过了割喉,只是划开了一层皮,血珠争先恐后向外冒。
  左大将死死捂着脖颈,将死之人倒是无所畏惧。
  他狂笑道:“段怀舒,那墓室葬的是你父亲吧?我亲手去毁了!”
  话音还未落,他如泥鳅一般绕过转角。
  与苍黑对战的死士相视一眼。左大将要殁于墓中,他们就算回到东夷也逃不过一死,包括他们被上位者握在手中的把柄。
  于是,他们挡开苍黑的攻击,纷纷跟随左大将入墓室。
  “段怀舒!”江和尘看着段怀舒撕了一截衣料,而后毫不犹豫地迈向墓室,忙不迭喊道。
  闻言,段怀舒步子微顿,侧首道:“和尘,你先带着余白出墓,我随后就到。”
  江和尘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段怀舒已然转入弯内,看不见身影。
  “大人,”苍黑在江和尘面前行一礼,道:“这边交给我,大人带余白先行一步。”
  “欸——”这两人都不给人答话的时间,说完就走。
  他倒不是矫情,不说那墓中葬的人是父亲,他不可能阻止段怀舒,再者他留在这被幻水迷了,也是拖后腿。
  只是,他不认路啊!
  这放眼望去,四通八达,他无从下脚。
  兀然,余光处有人影挪动。江和尘侧首望去,看到了一个‘带路人’。
  他拾起地上的大砍刀,学着段怀舒将它挥掷出去,效果差不多,都起到了拦路的作用。
  只要忽视江和尘将参谋的衣袍一并钉到了墓璧之上,还将参谋手臂划拉了一个大口的话,那简直和段怀舒一样酷。
  江和尘面无愧色,沉声威压地说道:“带路。别耍小聪明,否者这一刀划的就是你的脑袋。”
  参谋抖着腿,一个劲地点头:“是是是。”
  余白还闭着眼,气若游丝。江和尘撑起他跟在参谋身后。
  参谋手中有棋盘图,是左大将打斗时遗落的,被他捡了去。他辨着路线在江和尘面前指了一条路,表示自己绝对老老实实带他们出去。
  江和尘见他止不住地抖腿,胆小如鼠,量他也干不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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