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世子今天跑路了吗(古代架空)——死鱼论文

时间:2025-05-11 07:41:12  作者:死鱼论文
  适才的话,却是不能够说给张鹤邻听的,况且他也不可能出卖杨青鲤。眼见着张鹤邻身后还跟随有两名年轻侍从,一并捧着木盘,里面托着些精巧的瓷盏、小碟,当下宁离把那些愁思忧绪都收拾了去,也笑起来:“张管家,这取来的是什么?”
  张鹤邻笑着答道:“杨世子不是喜欢碧螺春么,方才主君吩咐下去,教做了碧螺茶酥来。”
  宁离眼睛一亮:“苦么?”
  张鹤邻笑眯眯道:“这本是幽篁馆中的一绝,只不过近些年都不怎么做了。如今这道是请的老师傅出的手,想来是不苦的……宁郎君可要尝尝?”
  宁离的确想尝尝,可是他也不至于这般焦急,于是从那一方小隙里转出来:“快些送进去罢!”
  说罢,沿着竹径,当先一步。
  只留下杨青鲤在原地,望着张鹤邻白皙的面目,一时间,心中打鼓,有些栗六。
  那两名捧着木盘的侍从随着宁离一道过去了,可张鹤邻脚下彷佛生了根,还在不远处站着。
  忽然间,听着张鹤邻开口,神色如常:“杨世子还不过去么?”
  杨青鲤心中措辞了措辞,轻声说:“张公公。”陛下他……
  后面的几个字还没有吐出来,心中一个激灵,当先吞了回去。
  杨青鲤十分机灵的改了口:“您家主君,做白龙鱼服之事,如今这是……”
  张鹤邻悠悠道:“主君自有深意,不是我等能妄自揣测的。不过,世子您是通透的人,想必心中也明白一些。还请世子牢牢地记住了,莫要在宁郎君面前说漏了嘴。”
  杨青鲤心道,深意,什么深意,他哪里知道!
  可是他知道,如今张鹤邻都明明白白的与他说了,他便是不知道,他也得知道。
  适才的突然打断,就是对他的一份警告。
  若他真的机敏一些,他就该立时应了,老老实实的回去,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拎清楚,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能抖出来。
  可那样,宁离岂不是还要被继续蒙在鼓里?!
  若他像从前那样,一无所知,那也就罢了。可他如今明明已经知晓了,怎么能够看着宁离在那火坑边上绕?
  杨青鲤微一思索,面上露出了些惊讶的神色来,彷佛又有些为难。
  张鹤邻行走宫中,本是人精,一看着杨青鲤这神情,便知晓其中恐怕有些微妙的地方。
  他问道:“可是其中有什么不便的?”
  杨青鲤低声说:“可是阿离与我说,他已经知道了呀。”
  张鹤邻顿时一惊。
  。
  疏竹掩映,石径尽头,小轩之中,宁离正在尝奉上来的碧螺茶酥。
  甜白瓷小碟里,五枚茶酥拼做了桃花的形状,青翠的颜色,沁沁的绿着,只有当中晕了一点儿鹅黄,煞是好看。
  裴昭含笑问道:“苦么?”
  宁离仔细的品了品。
  那碧螺茶酥十分细|腻,入口即化,甜味适宜,既不觉得淡,也不觉得腻,只觉得唇齿之间,彷佛还存留着一阵淡淡的茶香。
  他道:“不苦呢!”
  。
  此时杨青鲤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方才还在他身后,却迟迟的没有回来。
  宁离心想,莫不是杨青鲤现在还有些发憷,趁着在外面溜号的机会,就不肯回来了?
  这可使不得,实在是有些失礼了。可是,他也不能出去查找。
  他这般若有所思,其实已经全然落入了裴昭眼底。
  裴昭声色不动:“宁宁在找什么,杨家的世子么?”
  宁离:“……”
  这两头哄得十分艰难,他绞尽脑汁,解释道:“行之,青鲤平素并不是这般的。他从没有见过你这般有气势的人,所以有一些羞赧,不敢过来。”
  裴昭心道,这可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都敢朝着外面吐。
  那叙州杨氏的世子为何不至,难道他心里不明白?实则是清楚得很呢。
  裴昭也不挑明,轻轻斟茶:“我还不知,原来我竟这般可怕。”
  “哪儿有!”宁离反驳,不假思索道,“行之最是温柔可亲。”
  这四字却教那斟茶的手都微微一顿,停歇了片刻,才若无其事下去。
  宁离完全没有察觉,冥思苦想,终于找出来了理由:“……大概是因为那件衣裳还在宫中,所以他有些提心吊胆,茶饭不思罢。行之,你可以取给我么?”
  。
  裴昭道:“什么衣裳,有什么特别之处?”
  宁离心中好生奇怪,他心道,那衣裳有何独特之处,先前捎口信的时候,不是说过了吗?但是转念一想,当时毕竟是令小蓟过去的,万一小蓟没有说清楚,也不是不可能。
  当下宁离道:“就是那天我闯进你房间的时候,披着的外裳……我给忘记了。”
  那是一件黑色的丝织外裳,轻飘不容一握,彷佛漾着水波似的银光。
  裴昭其实知道他口中说的是哪件,也正是见着了榻前扔着的外裳,他才知道,叙州杨氏的世子胆大包天,竟然裹着宁离做这么些不着调的事情。
  但他面上犹作不知,只是好整以暇的等着。
  本还以为,宁离或许要犹豫一分呢,结果宁离压根想也没有想,葫芦似的倒了出来:“那件黑色的外裳是玄蚕丝织成的,先前找青鲤借来的……我得还给他。”
  “原来是你找他借的。”裴昭颔首,却道,“我听说沙州外雪山处,有一种冰蚕吐丝,刀割不断,水火不侵,织成的软甲是最好的护身法器。你阿耶没有为你备下么?”
  “……唔?”
  。
  “沙州有这个么?”宁离有些不好意思,“我没穿过,也没有听阿耶提起过呢。行之,你是从哪里知晓的呀?”
  裴昭一顿:“闲来无事看的方志,其中物产一处,有所提及罢了。”
  “或许是有的。”宁离道,“只不过我不知晓。”
  裴昭道:“大抵是出了什么意外,所以丢失了罢。”
  宁离心道,行之这语气,怎么像是笃定他家中也有一般?可是他阿耶搜集了一堆名剑,都通通扔给了他,也没记得阿耶搜集过宝衣呀?
  怕不是要写信回家去问问。
  这样想着,他道:“那日是青鲤知晓了我要入宫,所以才将他这压箱底的家夥给抄出来,叫我穿上的。”结果这一穿,就被他给忘记了。宁离央求道:“行之,你帮我找一找,好不好?青鲤本是好心要帮我。”
  裴昭轻轻一哂,心道,若不是如此,难道杨青鲤这件事,还能这么轻易的揭过去不成?
  单单是从犯这一条,就足以让杨青鲤诚惶诚恐、负荆请罪了。
  这主犯还在他跟前,半点儿不知的,软着声音,唤他、央他、恳他。他但凡还有些为君的尊严,也要狠狠惩治宁离一番,教宁离知晓轻重厉害……
  “行之,我都给你认过错啦,你帮一帮我。”
  半晌,裴昭轻轻地点了点头。
  。
  这就是应允的意思了。
  宁离就知道,裴昭一定会答应的,忍不住心中雀跃,抿出了两只浅浅的笑涡。
  裴昭轻轻投过去一眼,到底是没有再翻旧账,只道:“下次不要做这样莽撞的事情了。”
  宁离“嗯嗯嗯嗯”的点头,拍着胸|脯打包票,说从此以后,一定没有下一次。
  裴昭姑且相信他一分,虽然他也不觉得,这其中有多少可信的力度。
  “……其实,若不是想看看吴彦之的画,我也不会想到去夜探的。”宁离小声咕哝着,忽然间又想起来一件事,抬眸望过裴昭清峻的眉眼,有些犹疑,又有些不定,小声问道,“行之,这样会对你造成影响么?”
  裴昭持着瓷盏的手轻轻一顿,眼帘翕合,朝着宁离看去。
  宁离不待他说话,已是继续问道:“若是陛下知晓了,他会责罚你么?”
  裴昭不答反问道:“宁宁觉得呢?”
  宁离略微思忖一番,顿时间,唇也抿了起来。
  若是那皇帝知道了有人潜入了他宫中,逃之夭夭,而原本应该忠心于他的侍卫,不仅没有尽职拦下,反倒是将人悄悄放走……
  只怕行之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先前裴昭怎么说,他就怎么信了,半点儿也不曾朝着这方面想,如今被这样一提,他才意识到,这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妥当。
  。
  裴昭原本只是随口一提,却见着宁离彷佛陷入了困扰的漩涡里,左右为难着,瞻前顾后着,彷佛是极度矛盾了,在唇|瓣上都咬出了深深的印记。
  那颜色原本粉|白,可现下,若是力道再大一些,只怕都能咬得破皮出血。
  ——陛下如今还不知晓,便是知晓了,也不会怪我。
  然而这话还没有出口,宁离已经启唇,飞快的说道:“我自己去想办法。行之,你不要出面了。”
  裴昭指间一顿,当真是五味陈杂。
  为何先前宁离会请托他?缘何如今又教他不要再插手?前后两厢态度,看着儿戏极了,那缘由裴昭却一清二楚。
  都是因为他那句玩笑话。
  裴昭道:“不必,陛下宽宏大量,我在他面前,还有一些面子。”
  然而宁离已经是轻缓而坚定的摇头。
  先前缠着他要他帮忙,翕倏忽间又变换了态度,不知从何来的一股执拗气。
  漆黑的眼眸里,透着一点儿决心。
  从前裴昭觉着宁离七情上面,毫无城府,太容易被看透,半点儿也不好。
  如今却是爱煞了这般的性情,剔透得清澈澄明。
  明明是被人语气生硬的拒了,唇边却不自觉的掀出些弧度,裴昭目中含笑:“好,我不出面,那你要怎么做?”
 
 
第47章 桂花酿马蹄 陛下胸怀圣明,世子光风霁月
  47.
  他不自觉的笑起来,说道:“好,我不出面,那你要怎么做?”
  宁离其实心中并没有思索出来个什么章程,但那些不必与裴昭说。闻言,他眨了眨眼:“我有办法,你且放心。”
  月色清幽,竹风悠然。
  不远处的小池上,粼粼摇曳着几许波光,倒影入了轩中来。
  裴昭目光宁静的将他望着:“你已经允了我,莫不是还要做梁上君子之事?”
  那指的就是这一遭,宁离悄悄的潜入了宫内。虽然本意并非如此,可观其行,却大抵相似。
  宁离微微窘迫,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掩饰一般,挖起了碗中的桂花酿马蹄。
  他只是模模糊糊有了个想法罢了,成与不成,还要另说。宁离打定了主意,若是裴昭要继续问他,他是什么也不会吐露的。
  然而裴昭并不曾再问。
  抬眸之际,正对上一双温和的眼睛。
  佛头青颜色端凝,悄无声息,融入了熹和的夜色。
  风清月朗,响起来的嗓音清冽,恰若山涧溪水潺潺。
  “好罢,宁宁,我不问你便是。只是……如果遇到了难处,不要忘了还有我。”
  。
  “如何?”
  车縠缓缓,碾过了宽阔的长街,夜深时,四下寂静。
  杨青鲤心中千言万语,最终只汇成了这一句话,还是千回百转才终于憋出来的。
  “不如何。”宁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你还问我呢,你怎么不说你刚才那反应的如何?居然跑了那么久,我还以为你丢下我走了呢。”
  “这……”
  杨青鲤张口欲辩,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又悻悻的闭上了嘴巴。
  他心道,这难道能怪他吗?任谁突然发现自己朋友口中那个絮絮叨叨了许久的好友,居然是当今陛下,都会不好的吧?!
  他的反应已经够镇定的了。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
  他的确听宁离说过,那位“行之”是裴氏宗亲,今日前来,未尝不是抱着看看这庐山后真面目的想法。他本想着,要防着宁离被人哄了、骗了、拐了,可他也不知道,原来是这样的、登上御座、统御四海的宗亲啊?!
  杨青鲤整个人如陷入云山雾罩,此刻仍旧轻飘飘的,觉得不真实。
  这些也就罢了,白龙鱼服,万一是陛下另有考虑呢?
  可最教人震惊的,是陛下对于宁离的态度,如今回想起来,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么怵成这样,行之又不吃人。”宁离咕哝道,一时将他看着,“怎么了,我有说错吗?”
  嗯。
  杨青鲤点头,麻木附和道:“你说的没错,他不吃人。”
  ——但是会杀人。
  他心中默默补充,一声令下,人头落地,流血万里,烟尘滚滚的那一种。
  适才在幽篁馆里所目睹的情形,对他的冲击实在是太大,杨青鲤消化了好一阵子,才慢慢接受下来。
  此时已经回了府中。
  杨青鲤回过神,终于想起了自己这一趟的去意:“那玄丝蚕衣呢?他……答应你了么?”
  宁离摇了摇头。
  “这样。”杨青鲤虽然开口问了,但其实也不怎么意外。
  这都问到正主头上去了,还能指望什么?
  没被陛下送进大牢里都算是格外开恩了。
  宁离心中惆怅百转,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是我没有再请行之出面了。”
  “哦。”杨青鲤心中波澜不惊,经过了今天晚上这一遭,无论宁离再说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意外。
  檐下挂着竹骨灯笼,光火朦胧,照着长廊,中庭处却是悄悄寂寂。宁离站在青石台阶下,仰望着天际的弯月。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