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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老实但万人迷[快穿]——我送你一枚月亮

时间:2025-05-16 07:59:31  作者:我送你一枚月亮
  开什么玩笑……
  祝燃吃力摇头,觉得荒谬,他一定是猜错了,他胡思乱想、脑子有病,一定是。
  他没办法向父母解释,勉强说了几句,丢了魂一样向医院外走,越走越快,终于踉跄着跑起来。
  他看见了徐祉安的车,他就不该矫枉过正,不在家里留任何一个摄像头,他钻进这个混账的车,胸口起伏,剧烈不安,盯着徐祉安沉到冰冷的神色。
  “有人把他约出去了。”徐祉安说,“五星级酒店,豪华套房,说有秘密告诉他。”
  这个邀约其实早就出现过。
  但宋汝瓷没有回复,没有应邀。
  直到今天,再次收到匿名短信,宋汝瓷独自坐了一会儿,慢慢穿上衣服、鞋子,什么也没带,走出门。
 
 
第16章 褚宴
  油门被踩到轰鸣。
  祝燃的喉咙嘶哑到不成样子:“他去哪了?!?”
  徐祉安不回答,盯着路,看不清神色,瞳孔冷沉。
  祝燃怀里被扔了个手机,没锁屏,里面有几段视频。祝燃抖着手捡起来,看到一半,脸上血色一层层褪干净。
  他终于亲眼看见了那段DV录像。
  宋汝瓷被灌了不知道多少酒。
  宋汝瓷靠在包厢的角落里,倚着墙壁,一只手虚压在胃上,侧脸白得像雪,浅色瞳孔里很安静、很安静,身旁是些凌乱的碎纸。
  祝燃知道这是什么,他曾经看到群里有些人阴阳怪气地提起过。
  那是宋汝瓷在工作之余抽空写的论文草稿。
  全被嘻嘻哈哈撕得粉碎。
  粉碎。
  “优等生爱慕虚荣借高利贷,沦落到陪酒还趴在走廊窗台上写论文”。
  这种事在养尊处优的纨绔眼里大概很有趣,大概是种颇具心机的表演。
  他们不就是这么想的?既然是表演,那就无所谓了。
  当然可以“替天行道”。
  当然可以捉弄,奚落,残忍折磨,宋汝瓷居然没什么特殊的反应,甚至还在认真尝试和他们讲清道理……这让凶手更恼羞成怒。
  祝燃看着最后被乱七八糟酒水彻底泡烂的废纸——宋汝瓷也在看它们,宋汝瓷看着它们的时候,是在想什么,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样的神情眼熟,在他家住着这段时间,宋汝瓷一个人静静出神时,就是这样。
  这些天,宋汝瓷的心里究竟都在些什么?
  过去的一切这么容易翻篇吗?是不是只要给点甜头、说几句好听话就够了,是不是像模像样地补偿、挽回、道歉就够了?
  宋汝瓷看着他摆满桌子的便签纸,是什么样的心情,那个时候,宋汝瓷的神情很恍惚,那双总是柔和的浅色眼睛里望见的……
  是在最后期限里被肆意撕毁揉烂的论文、被一并毁掉的未来吗?
  祝燃盯着徐祉安扔给他的手机,看着上面的画面。
  “救他的是褚宴。”徐祉安的声音很冷,“你应当也听过这个名字。”
  祝燃吃力扯了下嘴角。
  他已经没心情纠结徐祉安怎么知道,徐祉安这个变态又在哪安了窃听器,他只觉得庆幸,幸好当时有人救了宋汝瓷,原来是褚宴……怪不得。
  怪不得。
  昏沉到神志不清的时候,宋汝瓷无意识想找的人居然是褚宴。
  “……徐祉安。”
  祝燃异常吃力地开口,他攥着手机,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别生气,我是说,把Listen交出去,是不是……对他更好?”
  他知道褚宴凶名在外,吃人不吐骨头,甚至连名字都没几个人敢当众提——可要是褚宴能对宋汝瓷好呢?
  要是褚宴能让宋汝瓷开心一点、安稳一点呢?
  那是宋汝瓷自己想找的人。
  是宋汝瓷得到了好消息,想打电话分享的人,是宋汝瓷病得意识不清了、最难受的时候,唯一能想起的名字。
  宋汝瓷离开他家,是去找褚宴了吗?
  褚宴能救救宋汝瓷吗!?
  祝燃攥得指节青白,他担心引爆徐祉安超乎寻常的占有欲,盯着双手,说得谨慎至极:“要是,要是Listen愿意……”
  “祝燃。”徐祉安沉声打断,“那是穆鹤的叔叔。”
  “那又怎么了!”祝燃急得喉咙发烫,满口血腥气,“宋汝瓷是人,他是人,有权利选择他自己喜欢的生活!宋汝瓷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轮得到他穆鹤同不同意?!他算个什么东西!他敢——”
  剩下的声音被尖锐的刹车声淹没。
  祝燃没系安全带,险些一头撞在风挡玻璃上,徐祉安脸色冷沉,盯着拦在车头、险些被狂飙的车径直撞飞的人影。
  盛锋。
  盛锋的刀伤还没好,又被褚家人控制,他是钻了个空子从医院逃出来的。
  徐祉安的声音很冷:“东西呢?”
  盛锋递给他一张内存卡。
  祝燃看着这两个人,心头不安疯长,眉头拧得死紧:“什么意思?!打什么哑谜!有话直说!”
  徐祉安把内存卡塞进车载播放器,里面传出来的是穆鹤的声音,还是那么可怜、那么发着抖:“我们得想办法……”
  穆鹤说:“宋汝瓷勾搭上我叔叔,骗我叔叔,是真会被杀了的。”
  “盛锋,你帮帮他,我不忍心看他死,你现在找个人去酒店,趁我叔叔没回来,把宋汝瓷送回会所去。”
  “还有,再让人乱翻一通,偷几样我叔叔重要的东西,把钱都拿走。我叔叔要是让你查,你就说宋汝瓷是在会所里做那种事,偷客人的东西,怕挨打才逃出来了。他本来也就是这种人,装病装可怜骗人救、骗人可怜……”
  祝燃听得匪夷所思,回头看盛锋,像看着个从不认识的怪物。
  盛锋靠在后排,抵着左肺的伤口,喘息吃力,脸色异常难看。
  “他让你做……”
  祝燃问:“你就做了?”
  “他当然会做。”徐祉安咬字很慢,瞳孔阴冷,“他不敢承认自己不喜欢穆鹤。”
  盛锋不可能从头至尾都没意识到。
  没意识到,他眷恋的,想尽办法想要从穆鹤身上找回的、那种在一起后就竭尽全力再找不到的感受,其实是宋汝瓷留在出租屋里的影子。
  所以当穆鹤和宋汝瓷分手,搬回学校宿舍以后,那种感觉就迅速淡化不见了。
  盛锋一直对穆鹤过分保护、过分服从、问也不问地无条件维护和供养,恰恰是因为潜意识里的愧疚——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不爱穆鹤,但羞于启齿,无法承认。
  所以他帮穆鹤做一切该做的、不该做的。
  他帮穆鹤害宋汝瓷。
  他否认自己受宋汝瓷吸引,过度否认,变成偏执到无理由的敌视,甚至敢因此背叛褚宴。
  “扯淡!”祝燃咬牙,他不信这点招数有用,褚宴那种人,远比他们有脑子得多,怎么会中这种愚蠢透顶的圈套,“褚宴会信这种鬼话?”
  盛锋沉默,摇了摇头,不知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
  但不论如何,都已经足够叫人喘不上气。徐祉安说的没错,褚宴是穆鹤的叔叔,这就注定了穆鹤会眼红,会不安,会从中作梗。
  万一……宋汝瓷不是去找褚宴的。
  宋汝瓷一个人,还能去哪?
  还能去找谁?
  宋汝瓷出了门,却并没去那个短信里的酒店套房,徐祉安装在手机里的监控被屏蔽了,无法定位准确地点。
  祝燃掌心渐渐渗出冷汗,他本来该能回答这个问题,可喉咙里却像是横亘着根刺,声音越来越哑:“我没……我没带Listen,出过门……”
  谁也没见过。
  他太心虚,心虚到夜夜噩梦。
  他怕宋汝瓷知道直播的事,这事太难瞒了,保不准哪个人就会说漏。
  宋汝瓷好不容易才好一点,才变得好像是高兴了一点、放松了一点。他和宋汝瓷之间的关系好像都开始变得更缓和、更亲近,宋汝瓷会接受他的照顾,会朝他微笑,会陪他打一会儿游戏,看他太闷了,就打手势劝他去玩玩吉他……怎么能毁掉这一切?
  怎么能??
  所以祝燃这大半个月几乎不敢让宋汝瓷见任何人。
  就连当初乐队的旧成员兴冲冲回来想见Listen,都让他东拉西扯找借口……硬是给推了。
  宋汝瓷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不能出门。
  没有问过为什么不能见老朋友。
  宋汝瓷好像能包容一切,陪着他这样仿佛是偷来的日子过了十多天,平静温馨,日复一日,好像只要谁都不戳破就能这样下去……直到今天。
  直到今天。
  宋汝瓷像是终于完成了该做的一切,安静地起身,打开门走出去。
  等护工发现人不见了,慌忙寻找时,房间里已经很空。
  被子折得整齐,枕头压在上面,床单没有褶皱,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祝燃给他买的小仙人掌浇了水。
  宋汝瓷完成了小组的全部工作。
  宋汝瓷甚至写了鼓励祝燃好好学习的便签条。
  祝燃一动不动坐着,像是被什么异常锋利的东西从头顶钉穿,没法动,没法弯腰,喉咙里一片血腥气,双手和脸都一片麻木。
  他的手机忽然震了一声。
  不响,但祝燃狠狠打了个激灵,立刻抄起手机,不是宋汝瓷的消息……是群里的人在疯狂找他。
  有人在给他打语音电话。
  “祝老六!你是不是死了?”刚一接通,对面就劈头盖脸地骂,“你怎么能让宋汝瓷一个人出去?”
  祝燃死死攥着手机,声音几乎变调:“他在哪?!”
  ……群里分享了个直播间。
  直播间。
  该死的直播间。
  五星级酒店。
  豪华套房。
  发匿名短信约宋汝瓷过去,说有“秘密”要告诉宋汝瓷的,是个吃喝嫖赌俱全的黄毛纨绔——会所的常客,手段玩得很花,也曾经在徐祉安家的别墅外,兴冲冲等着“享用”猎物。
  这次的豪华套间里倒是摆满了玫瑰花。
  黄毛纨绔得意洋洋开了直播,说要“揭穿真相”,“浪子回头追求真爱”。
  宋汝瓷还没出现。
  直播间倒是已经炸了锅:【滚!别折腾他了行不行?!?】
  【他好不容易才过上好一点的平静生活了!】
  【老子不是来看什么狗屁求爱的,就是来骂你的,你们这些天龙人玩够了没有,拿他当人吗?当过人吗???】
  【我举报了,也报警了,我当初看过直播间,应该也会被调查,都清醒清醒吧,以后别看这种东西了。】
  【这是在杀人。】
  【都是帮凶,所有起哄的人,助长他们这么干的气焰的人,都是帮凶。】
  【我知道你在哪家酒店,黄一峰,我现在开车过去。】
  【你要敢碰宋汝瓷一下,明年自己给自己上坟。】
  “干嘛啊?!”黄毛纨绔不乐意,在直播间里扯着嗓子喊,“许他徐祉安玩、祝燃玩、盛锋玩,就不准我玩是吧?!”
  “那个宋什么瓷,你听好了。”黄毛纨绔晃了晃手机,他可正给宋汝瓷打电话,他花了大价钱才买到的电话号,“我告诉你实话!他们都在骗你!”
  “你快被他们骗死了,姓徐的骗你欠债,骗你卖身,就差没害死你了!你还以为他是可怜抑郁缺爱富二代呢?”
  “盛锋攒了多少次针对你的局!你想不想知道?”
  “祝燃当初在直播间骂你渣男不得好死,自作孽不可活!骂得那么难听,我这可还都有录音证据……”
  嚣张话还没放完,就听见砰地一声,有人重重推开门。
  有人把直播的手机扣在地毯上。
  一片漆黑里只听见拳拳到肉,痛揍的闷哼、哀嚎,渐渐变成服软求饶。
  能闯进五星级酒店揍人的,家里都有点本事,有人捡起那个还在通话中的电话,声音很急,软着语气:“宋汝瓷,别信他的鬼话,你好,你特别好,他大爷的我还想追你呢!让这个抽象玩意儿出来截胡了……”
  有人想起直播间还没关,匆匆过去,直接长按关机。
  直播中断。
  徐祉安的视线已经阴沉透顶,余光扫见脸色异常惨白的祝燃,瞳孔还是缩了下:“怎么了?”
  祝燃低声喃喃:“Listen……”
  “他好像……能听见一点了。”
  祝燃发着抖,愣愣看着自己的手,他不敢肯定,还想今晚买个蛋糕给宋汝瓷,好好问一问,庆祝这件事的:“他养得好一点了,他这些天的身体好不容易好一点了,他昨天又摸了摸吉他,我出门前,他……”
  砰的一声。
  祝燃后脑重重撞在车窗上。
  徐祉安掐着他的喉咙,瞳孔里的阴冷煞气几乎能杀人。
  祝燃完全不挣扎,视线还是散的,木然回想一切可能被自己忽略的细节,直到极度缺氧的身体抽动痉挛,徐祉安才松开手,把人扔在副驾。
  车咆哮着冲出去。
  他们找地方换了车,分头找,又尽量把能铺开的人全都铺开。
  所有可能的地方。
  徐祉安的别墅,宋汝瓷的旧出租屋,学校,会所,那座桥,还有当初办livehouse的酒吧、野场舞台,宋汝瓷曾经打工的所有地方。
  ……都没有。
  没有。
  只找到了一点痕迹,照相馆,宋汝瓷去过照相馆。
  借了身学士服,照了照片。
  因为是很好看的年轻人,照不出完美的照片就很可惜,老板很热情,鼓励他面对镜头,还主动帮他录了一段VCR:“再试一次,能笑一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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