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笙笑出了声,把他脸往这边扭,继续哄:“逗你的,我只喜欢你一个,再没人跟你一样,就算哪儿像,我也不会移情别恋,我很专一的。我自小就认定了你,你从女人变男人我这份心意都没变。”
“你才从女人变男人……”谢善淩嘀咕。
可是一想自己确实是从“善菱”变善淩,难得讪讪起来,心虚不再说话。
顾望笙笑着看他,手抚摸着他的额发,忍不住低头与他亲吻。
夜里的江水载着船舶起起伏伏,一时缓,一时急。黑夜里远远近近地传来不知什么鸟或鱼的声音,似竭力压抑的呜咽,似幽幽怅然的叹息,又似暧昧缠绵的私语,晦涩绵长,时断时续。
作者有话要说:
秦青:官宣一下,谈了。
宋淮安:无人在意哈。
宋淮安:话说婚都结这么久了你才在这谈,你也是挺搞笑的哈。
宋淮安:笑发财,真的越想越好笑哈。
宋淮安:你俩拿我当play呢?
宋淮安:你俩真是天生一对哈。
宋淮安:这年头谁家好人结婚啊。
宋淮安:有时候觉得顾裕骐挺好的,至少性取向正常。
宋淮安:我不是歧视gay,我就是单纯歧视你俩。
宋淮安:不敢回我了吧?
秦青:哄老婆睡觉呢,你有什么事儿?
宋淮安:我真觉得好笑,睡个觉还要人哄,哈哈哈哈哈,小学生啊?
宋淮安:说话啊。
宋淮安:我就说谁家好人结婚啊,结完婚都没空回消息了,真可怜。
代小京(串场):兄弟,夜里被子很凉吧[笑哭]
宋淮安:我有热水袋,你们这些处了对象的人有吗[摊手]对象可能跑掉,热水袋会跑吗[摊手]
秦青:可能会漏水。
谢善淩:你俩的生死之交也是挺漏水。
秦青:其实不是很熟,主要是同事。
第53章
蕲镇赈灾一事略略耽误了点时候, 所幸一切尚算顺利。
县令钱大威虽然满嘴谎言,但有句话倒是真的。蕲镇自古瘴气笼罩,毒蛇毒虫不断,多生瘟疫, 因而应对起来也颇有经验。只是需要钱而已。
顾望笙将钱大威送来的钱用于瘟疫之上, 钱大威本有所微词, 旁敲侧击,顾望笙一副与他推心置腹的样子, 缓缓道:“如今二皇子不幸……三皇子和四皇子之争愈演愈烈,四皇子惯会收买民心, 这些时日出现了许多对三皇子不利的流言……你懂吧?”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若与钱大威论圣人之言他不懂, 论这争权夺利的事,他转瞬即懂。
“啊!”他低呼。
收买民心嘛!这很好懂!
平日里如何鱼肉都好,待百姓深陷水火之中时, 只需花小小的钱,略摆出一点姿态,便能哄得那些贱民晕头转向, 感恩戴德, 旧仇一笔勾销。
贱民嘛,忘性大,天生卑贱。
顾望笙满意地看他:“我果然没看错钱大人。我流落民间多年,又娶了男妻,无缘大位,这些年三皇子替我承欢父皇膝下, 我甚感慰, 愿助他一臂之力。”
说得跟四皇子不孝似的……恐怕只是因为三皇子的生母菅贵妃宠冠后宫、你识时务罢了!
钱大威这么想, 自然不会这么说。
只是想明白了大皇子有意利用蕲镇瘟疫为三皇子造势,自觉成为了来日的从龙功臣,对于大皇子要他尽心尽力处理瘟疫一事绝不敢造次,甚至主动提出自掏腰包再添点儿。
大皇子:“哎呀,这多不好,已经叫钱大人破费过了……”
钱大威急忙道:“下官说了,孝敬两位殿下的钱是一码事,赈灾又是一码事……”话锋一转,“不过,都是下官的心意!来日……”
顾望笙拍拍他肩,意味深长:“来日金銮殿上论功行赏,本殿下排第一,钱大人排第几呢?”
钱大威顿时面露红光,激动搓手,嘿嘿笑着,仿佛已经到了论功行赏的那一日。
“不敢当不敢当,嘿嘿……”
至于京城中的顾裕珩那儿,顾望笙暗地叫人将自己利用此事给他造势的谋算传了过去,那人是顾裕珩的人,将所见所闻说给他和贵妃、司马忠良听。
三人一听顾望笙确实是以顾裕珩名义在做这事,并不是花言巧语为他自己做嫁衣,便觉得此事倒也划算。
菅贵妃还有些将信将疑:“没想到他还真为珩儿着想……”
顾裕珩有点心疼钱,但还是得意哼哼。
“我早说了吧!你们别怀疑他了!他如今无依无靠,娶了谢善淩这只会惹事儿的,还是个男的,谢家也不顶什么用,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心夺嫡的。我甚至怀疑他娶谢善淩主要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呢。”
司马忠良叹了声气。
顾裕珩防备地瞥他一眼,没敢表露不满,很快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母妃,别有意味道:“虽说死者为大,可都说到这儿了,我不得不说老二几句,我一直都觉得他非盯着顾裕帧咬,就是没事儿找事儿,故意邀功。”
“‘养寇自重’母妃一定听过。老二无非也是玩儿这一招,凸显他多重要罢了!”顾裕珩又飞快地瞥司马忠良一眼,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死者为大。”
司马忠良笑一笑道:“既如此,无论如何,蕲镇之事确实大有文章可做。不妨增派些人代表三殿下前去赈灾,将声势再浩大些。”
如此一来,蕲镇瘟疫很快就得以控制。
后续自有司马忠良他们从京中派来的人收尾,顾望笙的船就没多停留,继续南下。
沿途又收了些钱,顾望笙赶紧叫人送往京中三皇子府,顾裕珩为了赈灾花银子一事的微词这才渐渐消了。
*
顾望笙一行人来到浔阳城时,其他从别处调来统合援军收复黔阳的人早已抵达,但因他这个名义上的监军未到,迟迟不能动手。
原本那些人就多是四皇子一系的,这一来更是对顾望笙颇不待见。
顾望笙一副来混事儿的模样,但好在很识时务,一到就掌心朝上摊手直言。
“你们皆是有军功在身的经验之人,我别说经验了,纸上谈兵也谈不出什么东西,今后收复黔阳如何作战,你们看着办,我就在一旁看着,不瞎指挥。但你们也别趁机挟带私仇。”
“我说话直你们别介意,反正在座的也都是明白人,我们就说敞亮话。军国大事,我是不敢牵扯进派系之争,若谁要这么混扯不清,将来出了岔子,我不担这个责。”
顾望笙这话说得敞亮,其他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倒也说不出别的来。
这个大皇子若能真不添乱,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顾望笙说到做到,每次开会他按时参加,会上一言不发,就拢着手坐在一旁安静而努力地听,但一脸努力听也听不懂的样子,讪讪地低头吃茶果。
对于草包来说,属于能让人容忍的那一个。
而有他在,三皇子与奸妃一派倒也没怎么给这边使绊子。当然了,这其中少不了顾望笙的活动,他闲着不掺和军务,心思全在替三皇子圈功上,到处造势。
但这是难以避免的,前线将领无心与他争这个,留给其他人去争。
可其实也没什么好争的。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三皇子派和四皇子派就由争功变成了甩锅。
功劳一概没有,战事不利的黑锅很多。
即便没有内忧,朝廷军也一再吃亏。匪军那边倒没急着扩张,就是守城消耗前去攻城的朝廷军而已,而且做得很成功。
由于大皇子一开始就态度鲜明不掺和决议,只负责跟朝廷要支援的事儿,三皇子一派在朝会上攻讦四皇子派的将领攻战不利就越发站得稳脚跟了。
可四皇子派也不是没有反击。他们就说大皇子身为名义上的统帅,却在战事上没有做出该有的英明指挥决断,实属办事不力。
可这样的反击不太有力。三皇子派振振有词:难道后线支援不要紧吗?大皇子在这上面出错了吗?他做得很优秀啊!
这是实情,四皇子派系倒也没有话说。
*
顾望笙看完三皇子的秘密来信,递给一旁的谢善淩。
“说了不要给我看这种东西,我没兴趣……”谢善淩抱怨着,手却已经接了过来。
一抬眼瞥见顾望笙忍笑揶揄的眼神,谢善淩为自己申诉:“你非递过来的。”
“嗯嗯,是我强塞给你的,你一介文人哪能敌我这土匪,被迫接了过去。”顾望笙故作一本正经地给他圆场。
谢善淩忍俊不禁,一边看信一边主动将脸凑过去跟顾望笙的脸贴了贴。
顾望笙顺势搂住他。
可谢善淩看清信上所写,脸色就晴转阴了。
三皇子的意思总结起来就是,既然战事持续不利,功劳是圈不到了,那就弄点其他利益吧,譬如倒卖兵器粮草马匹,分分军饷什么的。
“常有之事。”顾望笙低声说,“就说这浔阳城的军需一概,私下里也没少这事儿。”他停了下,道,“宋淮安就爱从浔阳城买粮草兵器,贵是贵了点儿,质量最好。”
谢善淩自然知道这些,只是想起来仍觉不忿。
片刻后,他深呼吸,压下心头怒火,淡淡道:“这次这批,你们要买吗?”
顾望笙点头。
“如今宋淮安盘踞黔阳,我和他议定只守不攻,因为之前大小战役我们也消耗了不少,趁这个机会休养。而且最近吸纳了几股义军,统合需要时间。人一多,所需东西就多,正好我捞了那些钱银可以买下这批军需。”他说。
谢善淩却道:“先试试不要钱。”
顾望笙笑起来:“你这比我还土匪啊。”
谢善淩冷笑道:“没错,所以别得罪我。”
顾望笙急忙配合地将头靠在他肩上,柔柔弱弱道:“我可真不敢得罪你。”
谢善淩白他一眼,视线回到信上,又气不打一处来。
*
浔阳城离京城远,当初谢善淩被潘家诬陷的事没怎么传到这来,民众也见了他也不怎么认得出来。因此谢善淩来了后渐渐挺愿意出门走走。
浔阳在南边,与北方是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今日没什么事,顾望笙便陪谢善淩一同走在街头,偶尔低头贴耳道:“以后这里也是咱们的。”
“那片房屋后头的两条街是本地贵户官员聚居之地,到时若攻进来了,那边得好好治住。吓吓他们,看能不能榨点钱出来。”
“‘点’?”谢善淩微笑道,“按人头算钱,交钱活命,他们肯的。”
“……噗。你真是比我还狠。”顾望笙道。
谢善淩冷笑:“一个也冤枉不了。”
在不远不近跟着的人看来,只是两人又在腻歪罢了。
两人边走边说,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面前有拦路虎。
对面是此次调来援战的将领,名为宁蔚。
宁蔚曾是凌风飞骑的一员,因腿部受伤,不便再轻骑快战,因而退了出来。
此刻他冷眼看着谢善淩,没有让开的意思。
片刻,宁蔚看了眼一旁的顾望笙,看回谢善淩的脸上:“我真为他不值。”
“喂,你什么意思?”顾望笙不悦道。
宁蔚却不惧他身份,仍旧定定看着谢善淩。
谢善淩也没好脸,冷道:“好狗不挡道。”停了下,嗤笑一声,“哦,是我错了,你又不是好狗,你是恶犬。”
作者有话要说:
宋淮安:话又说回来了,能娶到弟妹,实乃贤弟祖坟冒青烟。
祖坟皇陵真在燃烧。
贤弟:火就是我放的。
宋淮安:放得好。
第54章
谢善淩的难听话说出口, 对面跟宁蔚站一起的几人面色微变,看向顾望笙的眼神凌厉起来。
顾望笙:“……?”
谢善淩上前一步,将顾望笙挡在身后。
——由于身高体型上的差别,没完全挡成, 顾望笙仍旧能将对面越发怨恨的视线接个完全。
可他底气越发充足, 眨了眨眼睛, 在耀武扬威和装无辜之间选择了后者,一脸做作地回看过去, 对面更是恼怒却又无从发作。
其他人还好,宁蔚忍不住地冲谢善淩道:“你若只是贪生怕死避世远居也就算了, 如今竟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敢招摇过市, 真是不知羞耻!”
谢善淩反问:“你主人知道你在这朝我乱吠吗?”
宁蔚冷笑:“时至今日,你还还仗着他的不忍,果真是不知羞耻水性杨花的——”
“说够了没!”顾望笙沉声怒喝, “宁蔚你疯了?当街侮辱皇室中人,你——”
谢善淩却阻止他:“这里天高皇帝远,他又身为临战之将, 笃定了你不能拿他如何, 否则他拿贻误战机说事,陛下只会叱喝你。”
说着看向宁蔚,轻蔑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以为他胆子能有多大?不过是权衡利弊才敢如此。”
顾望笙皱着眉头拉住他,示意既如此就转身绕路走得了,总比站这儿受无用的屈辱强。
谢善淩却挣开他的手, 朝宁蔚走过去。
“善淩!”顾望笙忙去拉, 却被谢善淩回头看了一眼, 摇头示意无事。
顾望笙犹豫了下,松开他。
谢善淩走到宁蔚面前,突然抬脚就朝他瘸的那条腿踹去。
顾望笙:“……”
呃,别人猛踹瘸子那条好腿已经挺那什么,谢善淩你踹人家瘸腿会不会太……不过那家伙莫名其妙挑衅在前,也是活该!
宁蔚是武将,及时察觉躲了下,可他到底行动比常人不便,一时身形不稳,虽然被人及时扶了把,仍显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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