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薄淞不太想单方面被看。
他觉得桓柏蘅也得脱一点,委婉的提醒,只显然对桓柏蘅没用。
“不会。”
桓柏蘅的回答,让薄淞茫然了会,然后见人从一众西服衬衫中,精准挑出来一件最复杂的...肩口镂空的设计款,加了许多同色系绑带,衣服下摆也是绑带,看的人眼花缭乱。
薄淞也不会。
“帮我?”
桓柏蘅靠近的动作很突然,薄淞没来及反应,热气洒在耳后,激起细微的战栗,像是无数的电流流经身体,带着薄淞拒绝不了的诱惑。
是桓柏蘅柔和了点的嗓音。
“可不可以?”他说,“我就喜欢这件。”
“...”
只是试衣服而已,桓柏蘅喜欢,当然可以。
薄淞心跳的很快,他说“好”。
抬手想把自己的衣服穿好,他已经解开全部的纽扣,露出半个身体,很不雅观,而身侧的视线,一刻不移地在他身上,能感觉到,心口的烫意蔓延到四肢百骸。
薄淞抬起的手被抓住,桓柏蘅的体温入侵。
他没有机会再穿好衣服,腕部筋脉被桓柏蘅指腹一下下摩挲过,带来清晰发麻的痒意。
“别系了吧。”桓柏蘅垂眼,视线从他单薄裸露的胸膛扫过,前几日的吻痕淡去许多,只留下浅粉的印子...他想起迈入老宅后,薄淞的刻意疏远,以及爷爷说“不用理他”时,薄淞点头的动作。
薄淞需要点惩罚。
桓柏蘅把他的手拉到胸口,贴紧,俯身过去,亲在他耳后,感受到对方瞬间的僵硬。
“我喜欢你这样。”
“...”
薄淞明白了点什么,血色涌到脸上,听桓柏蘅问。
“可以吗?”
“...”
他再次直白地表露。
“薄淞。”桓柏蘅说,“我想和你在这z..爱。”
第28章
玻璃柜被撞的一下下发出声响。
薄淞胸口冰凉又滚烫。
羞耻占据了他的大脑, 在这样一个密闭空间里,睁开眼,他都能看到两人交//缠的模样。
想到爷爷就在楼下的房间午睡, 明明是二次来对方家里...
薄淞在狠狠地一撞中思绪空白, 耳边冷淡又模糊的嗓音,桓柏蘅说.
"你不专心。”
残忍地宣判。
薄淞被拖进疾风暴雨中, 他被、风雨弄得潮湿,指尖用力按在玻璃柜上, 清晰地雾气浮上,下秒就被抓住手。
桓柏蘅握住他的手臂,桎梏在身后。
衣架剧烈晃动,抖落一排衣物,熨烫规整的西装坠下, 堆叠出褶皱, 薄淞险些摔进衣服里,被箍着腰拖回来...深到眼底笼着的雾气重了一层。
-
桓柏蘅从衣柜里扯出那件样式繁琐复杂的衬衫,将薄淞下半身堪堪裹住, 出衣帽间,往浴室去。
怀里的人被放在洗漱台上时,熏红的眼尾抖了下,抓在他肩头的手收紧。
薄淞小幅度的颤抖。
桓柏蘅心里莫名软了下,说不做了,薄淞才松开。
他背部红了一大片,从桓柏蘅的视角看过去,是刚才玻璃柜上磨出来的。
薄淞双腿夹在他腰上,抖得前所未有的厉害。
桓柏蘅手心在人背上顺了顺,算作安抚, 薄淞肩胛骨也很漂亮,像随时展开会飞走的蝴蝶,扑颤着湿漉的翅膀,好一阵,才平静下来。
桓柏蘅今天带了t,也严格按步骤循序渐进。
只是用的随手抓来的润手霜。
思考半晌,他解开薄淞腰部的衬衫,刚亲密完,薄淞是让碰的,五指陷进柔软的大腿根处软腻雪白中。
微微分开了点,垂眼。
没受伤。
桓柏蘅才将人从台上抱下来。
“你太瘦了。”桓柏蘅同他耳语,“多吃一点。”
氤氲的热气扑得镜面模糊,再也看不清了。
-
老爷子午睡醒后,两人同长辈告别。
薄淞站在老爷子跟前,头一回眼都不敢瞧,怎么可以第二次来桓柏蘅家里,就和人如此荒唐。
长辈都还在的。
他实在无地自容。
“衣服还合身?”
老爷子注意到两人换了身衣服,询问道。
薄淞还没回答,桓柏蘅先替他答了,“合身,直接让人都送过去吧。”
那一柜乱糟的衣服,被重新挂上了架子,衣帽间也被收拾成可以见人的模样,一地干净,薄淞身上的痕迹就不一定了。
老爷子看了眼低头捂着严实的人,外头刮起了风。
“你也穿点,别图着年轻不放心上,小淞都知道好好穿衣服,爷爷要跟你讲多少遍。”
老爷子强制桓柏蘅把外套披上,从小说到大,也没见人听进几句。
又得到一声不耐烦的应,嫌他唠叨。
老爷子脑袋嗡嗡地,才想说两句,桓柏蘅两步到薄淞跟前,牵过人垂在身侧的手。
“...”
“走了爷爷,您别啰嗦啊,还有,衣服别忘了让人送来。”
薄淞被牵着,有些发愣,身后老爷子也瞪大眼,唯独桓柏蘅自然不过,牵着薄淞的手。
两人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
桓柏蘅坐上驾驶位,随手将兜里的润手霜丢进储物箱。
箱里几个盒子。
薄淞偏头恰好看见,系安全带的动作顿了几秒,继续,扣紧,他侧回身子,背板直了些,目不斜视。
“去趟商场先。”
桓柏蘅说。
薄淞点头,“好”又问,“买什么吗?”
“给妈订的丝巾。”
两人中午来爷爷这,晚餐要回薄淞家里,桓柏蘅准备了礼物,当作上门礼,薄淞不知道这件事,有些惊讶。
“谢谢。”他说。
桓柏蘅看了他一眼,“不客气。”
车里气氛又变得有些沉默,当然其中夹着点不一样的东西,尤其两人刚干了点不那么纯洁的事。
薄淞望向玻璃前方,一路畅通无阻。
他看了会,低头,视线落在戒指上,刚才无意识摩挲许久,戒指冰凉的质感...薄淞不知觉目光飘向身侧,桓柏蘅搭在方向盘的手。
修长,干净,指骨漂亮。
车子停在红绿灯前。
那只手离开方向盘,抬起,桓柏蘅的声音落在耳侧,“我习惯用无名指,你知道的。”
“...”
银戒套进去,闪着银光。
桓柏蘅前不久衣帽间取下来的,方便手指活动。
薄淞再不敢乱看了,闭眼,一路假寐到了商场。
-
第二日,两人起了大早。
婚礼流程最后一步,领证。
老一辈注重形式,订婚特殊情况,薄淞和桓柏蘅没有,先婚礼,宣告亲朋好友,再领证,就是私人的事。
薄淞收拾妥当,拍摄结婚证必要的白色衬衫,西装外套,黑皮鞋,正式而隆重,桓柏蘅在楼下。
薄淞下楼时,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人,
那人西装革履,面容严肃,看见他,站起身。
薄淞脚步顿了会,过去。
桓柏蘅抬起头,等他到跟前,语气不冷不淡,介绍,“这是秦律师。”
“...”
薄淞心里有数了。
“薄先生,您好。”秦律师伸手,同薄淞简单交握后,入座,薄淞在桓柏蘅身侧坐下,听人说出此行目的。
“我受桓先生委托,他想和您签署一份婚后协议,当然,您和桓先生目前未领证,严格意义上来说,算是婚前协议。”
一番话,薄淞隐约听出点意思。
协议谈不拢的话,没领证,可能就不存在婚姻关系了。
薄淞心沉了沉,他不知道桓柏蘅在协议里规定了什么,如果只是财产公证,那是应该的,可别的...
“您可以先过目一下。”
秦律师推过去纸质协议,随后看了眼桓柏蘅,桓柏蘅点头后,才接着道,“桓先生的意思是,条件您可以提,他这边愿意做最大程度的让步,当然,您也可以联系您的律师,不过还是希望能尽快签署。”
后边的话秦律师说出口就有些违心了,只是雇主提了,他也只能说。
“您也知道近期领证的人较多,您和桓先生预约的时间在上午十一点,错过,怕是再预约,得费些时间了。”
桓柏蘅补了句,“我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很忙。”
“...我先看看,好吗?”
薄淞明白他的意思,翻开协议。
桓柏蘅不早不晚,挑这么个时间点,其实就是不给他犹豫的机会,他不签,可能就结不了婚。
他签了...薄淞不能接受共享,不能接受开放式的婚姻关系,这是他和桓柏蘅婚前谈过的,他相信桓柏蘅不是不尊重诺言的人,可除了这个,对方还能跟他签什么。
如果只是财产公正,不需要绕这么大圈子,桓柏蘅提出,他就会答应,这点他之前有隐晦提过的,桓柏蘅当时没这个意思。
薄淞翻看协议,一页,两页,三页。
凝重逐渐变作茫然,大脑缓渐空白,他翻过最后一页,最后一项,附加的额外条约。
只一条,敲了重点。
薄淞看了很久,怔然望向身侧,心跳一下下,用力在胸腔跃动,他不理解,哑声问。
“什么意思?”
桓柏蘅解释很简单,“字面意思。”
最后一项条约规定,婚姻合约时间二十年,期间不得以任何理由提出离婚,违约一方需支付赔偿,当然,对此底下有简单说明,若是一方出轨,婚姻结束,出轨方需双倍赔偿约定数额。
薄淞看了眼赔偿的数额,不论对他或是桓柏蘅,都得付出足够大的代价,或是说,想要这么大一笔的现金,短时间是很难的。
这相当于把婚姻锁死,至少二十年。
薄淞还是不懂。
“针对最后一条,桓先生这边有对您的额外补偿,您可以过目一下。”
秦律师推过去另一份文件。
薄淞翻开。
他看进去,好像又没看进去,大脑混沌,看不懂了,他不明白桓柏蘅和他签这么一份协议有什么意义。
是出于什么目的。
这份额外补偿,可供选择很多,股份转让,项目合作...每一笔都利润丰厚,是桓柏蘅无条件要给他的。
薄淞再次翻看婚姻协议。
没有财产公证,有的只是密密麻麻一系列婚后条约,出远门报备,社交圈知情权...等等,都是一些再细微不过的日常小事。
这不是一份正常的婚姻协议。
以这么正式的,需要律师在场,双方签署的协议,可偏偏就这么出现在薄淞面前。
“如果你觉得时间太长...”
桓柏蘅开口的话打破这阵冗长的沉默,桓柏蘅盯着二十年那串数字,改了口,“十五年,不能再短。”
“...”
薄淞花了很久很久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问桓柏蘅,“我们为什么要签这个?”
“对双方有效,我们的婚姻需要个保障。”
薄淞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他会以为...他好像是什么很珍贵很重要的人,所以桓柏蘅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留下他,桓柏蘅给的,很多,是会让人心动的丰厚。
气氛凝重,秦律师又说了几句,赠予不会收回,这个协议对薄淞有益无害,意思是熬到年限到期,也是可以的。
他仍旧可以得到很多。
可薄淞只是不明白。
“你是有什么顾虑吗?”桓柏蘅隐隐觉得烦躁,薄淞不愿意签,在他意料之中,如果对方本来就存着婚姻不长久的念头,随时随地可以离婚。
“薄淞,这份协议我确实应该提早跟你签,而不是现在,我们只差领证这一步。”
桓柏蘅提醒薄淞,该做的他们都做了,夫妻的事实已定。
薄淞在乎不在乎这个,桓柏蘅不知道,可薄淞既然愿意和他做,不应该对他毫无感觉,哪怕或许比不上他心里那个人。
桓柏蘅想起郑云松和许景渊的话,他承认这是一笔很亏的买卖,可他愿意花这个价钱,买一份婚姻的安稳。
他最讨厌麻烦,当然不是出于多喜欢对方,只是麻烦,而且,他不能接受,另一半出轨。
仅此而已。
所以薄淞只要签了,和他离婚,就得剥掉层血肉。
聪明的人,都知道如何权衡。
他愿意为此再付出点筹码。
“补偿不满意,你可以再提,我说过的,我结婚是想找个人过日子,不想轻易离婚,爷爷年纪大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他挺喜欢你的。”
后面的话桓柏蘅没说,薄淞能懂,他好像能明白一点。
爷爷是桓柏蘅最在乎的人,起码爷爷在的时候,桓柏蘅希望能让爷爷安心,他想起条约里最后一句,出轨方全责。
桓柏蘅对他不放心,他们之间没有信任。
可桓柏蘅不需要付出这么大代价的。
“薄先生,您有疑问可以提出来,或是先联系律...”
秦律师作为被雇佣方,有责任义务协助桓柏蘅达成协议,气氛僵持不是好事,开口的话却被薄淞打断。
“不用了。”薄淞说,“我签。”
秦律师和桓柏蘅对视一眼,桓柏蘅身体微微后仰,绷紧的脊背松弛下来,靠在沙发上,点了下头。
“行,那这边的补偿按照...”
“协议细节可能得麻烦您再改一遍。”薄淞打断他,却是望向桓柏蘅,低声道,“不需要补偿,按照正常的协议签署就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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