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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序(古代架空)——芮德

时间:2025-07-06 07:03:28  作者:芮德
  但可着实不愿与陆英同住一间屋子,这让他夜里如何能睡得着!!
  陆英瞧苏及一时不说话,便补充道:“你若不介意也可以与其他随从睡一间房。”
  苏及丝毫不犹豫道:“那我与其他随从睡一间!”
  陆英唤来仓术,带着苏及去了其余随从住的房间。
  不过不到半炷香的工夫,苏及又拎着包袱往回走。
  路上仓术有些歉意道:“苏二公子,此次运送的粮食太多,船舱装不下,手下的人便自作主张将其余房间用来装运,这才导致房间拥挤……”
  苏及无话可说,他实在没想到下人的房间竟已挤得下不去脚。与十多人挤在一张通铺上,一屋子汗臭脚臭熏得他慌忙逃出来……倒还不如陆英屋中的那张小榻,睡不着就睡不着,好歹宽敞。
  陆英见两人去而复返,居然也不意外,只喝着茶,似笑非笑瞧二人。
  苏及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小步子迈到榻前:“……这小榻其实也不错。”
  陆英心情似乎不错:“那这几日就委屈二公子了。”
  军中士兵大多不习水性,擅骑马却不善乘船,更有的从未乘过船,于是刚登船半日,船上一半的人都出现了眩晕呕吐的症状。
  就连陆英也中了招,只能待在屋中休养,仓术跑进跑出,忙着给他主子找橘子皮和生姜。
  苏及趁此机会溜出屋子,一人在船内船外晃悠,倒是十分舒坦自在。下河捞鱼、乘船采莲是他少时常干的事,船上飘荡起来犹如处在云端,反而令他觉得亲切。
  到了晚上,陆英的晕船好了些,着了里衣靠在床头看书。依然是那副睥睨众生的神情,可唇色苍白倒让他显得没那么生人勿近。
  苏及脸上的松快还没来得及收回,他扬眉问道:“回来了?二公子可看得高兴了?”
  苏及掩嘴道:“咳,倒也没什么看头。”
  陆英低头翻着书页:“那倒是难为二公子一看就看了好几个时辰。”
  “……”
  苏及讨了没趣,自顾自收拾了躺到小榻上。他一侧头,就看见陆英已经睡下,只余下个半隐半现的轮廓。
  苏及盯着那轮廓瞧了半晌,心中捉摸着何时才能摆脱这人,正想得出神,却听那头道:“二公子若是睡不着,可以再去外面看几个时辰。”
  苏及忙闭上眼,心道陆英莫不是还长了其他眼睛?
  不知是这船摇晃得太厉害还是陆英的威严太重,苏及明明觉得乏力,却始终睡不安稳。
  恍惚中,苏及听见一阵铁器相交的声音,他心想陆英手下还真是卖力,这么早就开始操练了。
  他往陆英床榻一瞧,床榻是空的。陆英去哪儿了?他觉出不对,这操练的声音不该如此凌乱。
  夜色正浓,一切事物不甚分明,苏及只看得见陆英的隐约轮廓,他面容模糊,月光下,手中的刀上正往下滴着东西,令人不自觉胆颤。
  地上躺倒的数名黑衣人似乎已经死了,只余两道黑影还未倒下,但皆受了伤。两人不再恋战,齐齐从船上一跃而下,落入河中。
  仓术等人听见动静赶了出来,船板上点起了灯火,陆英的脸变得清晰。
  仓术:“侯爷可有受伤?”
  陆英眉间冷淡:“下去领罚,连一个不会武功的人都比你们来得快。”
  苏及身形一僵,他只是躲在门后,没想到陆英竟发现了他。
  回了房,陆英坐在桌前擦拭刀上的血迹,苏及坐在小榻上胆战心惊,他还是头一次瞧见陆英杀人,当真如阎罗索命,让人惧怕。
  陆英将带血的帕子扔到地上,问:“怎么?二公子被刺客吓到了?”
  苏及笑了一声:“陆大人武功如此高强,我跟在大人身边很是放心。”
  陆英:“放心,这些刺客不是为你而来。”
  苏及应下,心道为谁来不重要,只要别误伤了他便好。
  这时,仓术已将船中上下搜索一遍:“大人,那几人是跟着码头船工混进来的,但是目的为何还未查明。”
  陆英将刀放回刀鞘中:“还有两日就到济宁,增加人手,看好舱底中的粮食,不管是何人,都不得靠近舱底。”
  仓术领命退下,苏及打了个呵欠,这一番折腾,他总算生出睡意。
  陆英熄了灯,两人各自躺回榻上,这下苏及没精力惧怕陆英的威严,渐渐沉入梦乡。
  次日一早,苏及正在船上偷偷摸摸练习挥拳,便听见一旁传来中气知足的骂声,他瞧过去,正是那河道总督柳时清。
  老头子似乎并不知道昨晚的事,此时正声音洪亮的骂人,骂的正是他家小厮。
  苏及听了个大致,原来是柳时清花了数日画了黄河河流走势及河堤修建布局图,可谁知自家小厮误以为是废纸,竟将图纸用来包了鸡腿,等柳时清发现时图纸已毁了大半。
  柳时清骂完人连声叹息,那小厮看着跟珙桐差不多大,也一副愁容满面,看着有些可怜。苏及离家有两日了,也不知珙桐消了气没有。
  苏及:“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去除纸上油污,可试一试。”
  小厮眼睛一亮,看向苏及:“你当真有法子?!”
  柳时清也看向苏及,似乎不大相信:“你当真能行?”
  苏及:“你这图反正也毁了,试一试又有何妨。”
  柳时清有些犹疑,一旁的小厮也劝道:“老爷,这位公子说得没错,试一试也不吃亏!”
  柳时清打量了会儿苏及,将手中的图纸递给苏及,嘴上道:“你便试试,若是当真去了油污,我便赏你,我定要去陆英那儿夸夸你!”
  这老头倒也不笨,这船上除了陆英也没别的显贵,便猜到苏及是陆府的下人。
  “......倒也不必。”这奖赏苏及可不想要。
  苏及吩咐小厮去厨房要了一罐盐和一壶酒。他先将盐粒铺在油污处,取了手帕擦拭,盐粒在纸上滚动,不时发出沙沙声。
  柳时清看了会儿,越发狐疑道:“这就能去掉油污?你若诓我,我便去陆英那里告你一状!”
  苏及不想搭理他:“盐粒可吸收纸上表面的油脂,《及首笔谈》中曾提到过盐或是粉末可吸走水、油等物。”
  一刻钟后,苏及将纸上盐粒去除,又用帕子蘸取少许酒,涂抹在油污处,他道:“我从前不慎将酒洒在菜中,却发现酒和油融在了一处,我想这原理大概和《及首笔谈》所说一致,只不过比起盐粒来,酒更能渗进纸内,故而清洁效果更佳。”
  不一会儿,那油污果然逐渐变淡。
  柳时清连连惊叹道:“当真去了!神奇神奇!”末了,他转头打量苏及:“你这仆从不错,能活学活用,还能观察细微之处,加以巧思,不可多得!”
  柳时清性情直接,见着图纸油污已去,高兴地捧着画进了屋。那小厮因为苏及的帮忙免于挨骂,连声感激。
  苏及看小厮蹦跳着回了屋,不由感叹珙桐运气真好,跟了他这么一位智勇双全的公子。
  苏及没想到晚上又和柳时清打上了照面。
  陆英设了酒宴,请柳时清商谈黄河治水之事,苏及作为贴身随从,只得跟着去了。
  柳时清见到苏及,笑开来:“你果然是陆英的人。”随即又转头对陆英道:“陆英你手下全是莽夫,怎么这次收了个聪明的?”
  陆英只是笑了笑,并未回答。
  柳时清刚正清廉,却独爱饮酒,可他不爱京中香醇绵密的贡酒,却爱北边的烈酒,陆英自是能拿得出。
  几杯酒下肚,柳时清喝得高兴,不多时便喝得满面通红,他兴致勃勃道:“你可知黄河水为何常年奔溃?”
  陆英:“柳大人请讲。”
  “因为泥沙!黄河水由高山处流经开封地界,水中泥沙沉积,抬高了河床,使河水高出地面,才有了外泄之患!”
  陆英往他杯中继续倒酒:“如何解?”
  “老夫捉摸了好几天,总算想到个好法子!筑堤束水,以水攻沙。”柳时清用筷子沾了酒,在桌上作起画来,他画了两道水痕,道,“筑近堤,收束河水,使其水势加快,冲刷之间便能带走沉积在河床底下的泥沙,如此一来,河水不再高于地面,便没了溃决之患!”
  苏及看了柳时清一眼,这人倒确实肚里有货。古往今来,河堤修筑皆是往两岸拓宽,以使水势变缓,而柳时清却要反其道而行之,他要将河道变窄,让水势变急……若当真可行,便是解决了古往今来黄河溃决的根本。
  陆英:“你可有把握?”
  柳时清一脸酒色,眼神却无比清亮,只听他掷地有声道:“十之八九。”
  “那就替开封百姓谢过柳大人了。”
  两人推杯换盏,面前的酒壶已经见底,柳时清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他盯着陆英打量一会儿,不认识了似的,须臾,又突然眼泛泪光,盯着陆英悲凄道:“可惜啊可惜啊……”
  “老师没能见你最后一面……”
  这是认错人了?苏及侧头,只见陆英撑着下巴,神情淡然,只唤了门外的仓术:“柳大人醉了,扶他回去休息。”
  柳时清嘟囔着还要喝,被仓术拖着走了。
  没了柳时清的聒噪,茶室突然静了下来,不知是不是错觉,苏及总觉得陆英有些怪异。
  难道陆英也喝醉了?他便大了胆子,准备上前探查,谁知陆英却动了,一张脸上竟毫无醉意道:“你先回去吧。”
  苏及求之不得,连忙退出屋子,他回身关上门,只见陆英仍然一动不动,一袭黑衣仿佛快要融于夜色中。
 
 
第15章 落水
  不到两日,船行已至临清。
  一早,河上水雾散去,两岸景象清晰起来。苏及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码头上的繁盛景象。
  临清一向有水上云都之称,往来船只不计其数,帆樯如林,码头上百货山积。
  朝廷耗费数年,在临清修建了多处船闸,以稳定运河或湍急或缓慢的水势。往来商船不论大小,航行皆不再受水流阻碍。时间一长,此处便成了南北通行的中转之地,一日之间数百条商船,上万行人在此处暂留,不少商人更是当场做起了生意。
  饶是在京城,苏及也从未见过如此盛况,他看得啧啧称奇,未注意到身后站了人。
  陆英:“临清的船闸有三处,皆是柳时清所建。”
  苏及站在船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船行的整个过程。不远处船闸一前一后,控制着水位高低变化,岸边一人一声号令,两岸负责控制闸门的人便开启闸门,他们的船在闸间穿行而过,随着上涨的河水,很快就到了上游。
  “柳大人果然心思巧妙,不愧是大名鼎鼎的河道总督!”
  这一称赞倒是苏及的真心实意,柳时清虽行事愚直,但在河道一事上却有不可多得的造诣。
  “他昨日对你称赞有加,你又是做了何事?”
  苏及摸摸鼻子,不愿多说:“没什么,只是顺手帮了他一个忙。”
  陆英觑了他一眼,倒没有追究,只望着远处景象随口问道:“听闻扬州繁盛,与临清相比谁更胜一筹?”
  “我少时只去过一次,因着风寒未能出门游玩,扬州城如何景象我倒是记不清了。”
  苏及颇为无奈,生起一道“这安南侯真是难缠”的念头。他已经答应查案,怎的还抓着他的来历不放。
  好在陆英并未继续追问,只站在船头看风景。
  因陆英在一旁,苏及也没了欣赏的兴致,找了个借口欲离开,却突然听船的另一头传来刀剑相交和呼救的声音。
  苏及一愣,陆英手下军纪严明,怎会有人擅自在船上打斗。他随即想到昨夜的刺客,这是有备而来的,视线往船边瞧去,只见船周围围了数条小船,竟是不管不顾地硬闯!
  陆英显然也看到了,他神情黑沉沉,只嘱咐了一声“找地方藏好”,便朝船另一侧而去。
  打斗还未蔓延到这边,苏及原想趁乱躲进房内,可回船舱的路已被人堵死,只好留在甲板上。可甲板一览无余,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船上侍卫阻拦不及,翻身上船的人越来越多,来者训练有素,兵器声和哀声从各处传来。苏及恍若未闻,他现下脑中只有一个想法,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没命。
  好在不远处堆在角落的几个木箱,他心中有了主意。
  苏及苟着头,在一片打斗声中向那堆箱子摸索去,许是这些人的目标不是他,他这番动作并未引人注意。
  箱子被打开,一股海腥味扑面而来。
  “……”苏及一时只觉头疼。
  那些箱子竟装得满满当当,没有一丝空隙,里面装的均是早上船工们刚打捞的海货,这无论如何也藏不下一人!
  好在木箱垒得算高,他屈膝蹲下倒是能挡一挡,只是这并不是个合适的藏身之处,苏及心中祈祷,只愿陆英能赶在他被人发现前解决了这堆刺客。
  透过木箱之间的空隙,苏及倒是还能观察外边的情况。
  甲板上的犹如被血水洗过一般,处处躺了受伤的人,哀声遍起,犹如修罗场。
  苏及眉间皱起,这些刺客到底从何而来?他们显然认识陆英,可为什么不怕陆英?
  没多久,仓术攻破船舱的阻碍赶来,局势有了缓解,苏及虽看不见陆英的正脸,但从他杀伐的动作便能感受到对方已然动怒。
  这船是借用的商船,桅杆上并未挂军部的旗,可船上守卫大多配有刀,一般人怎会盯上他们。
  苏及眉间越来越深,朝里朝外有着如此胆量又有如此势力的人不多,到底是谁?
  “金木——!”
  一道熟悉的惊呼声在旁边响起。
  顺着这惊呼声望去,苏及看见一名熟悉的身影倒在血泊中,那人正是柳时清的小厮,和珙桐年纪一般大,好像叫金木。
  金木拉着刺客的裤脚,费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头朝柳时清喊着:“老爷……快逃.......”
  话没说完,人已经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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