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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序(古代架空)——芮德

时间:2025-07-06 07:03:28  作者:芮德
  金水脸色煞白,他突地跪在地上,朝苏及连连磕头:“苏公子,我不是有意要害老爷的!你、你抓我见官吧,只是求求你不要告诉老爷!我、我不想老爷对我失望.......”
  苏及伸手推开身前的窗户,无奈道:“可惜你这话已经说得太晚了。”
  “......”
  金水缓慢转过身,映在窗户上的影子不再是洒扫的下人,而是柳时清。
  柳时清披了衣裳站在窗前,虽不知他何时来的,但从他震惊的神情来看,应该已经听见了所有来龙去脉。
  好一阵,柳时清才开口,嘴唇颤抖:“金水,你这是为何......”
  羞愧在金水的脸上一览无余,他哑着声音:“......老爷,是我对不起你......”
  苏及:“所以你为何要杀老头?”
  柳时清眼中还有一丝希冀:“金水,你可是有苦衷?”
  就算知道有人要杀自己,他竟还是想要再给罪大恶极的凶手一个辩解的机会。
  一瞬间,金水垂下头,握在双膝上的手背露出青筋,混身颤抖个不停。
  柳时清隔着窗户探过身姿,又问:“金水,若是有苦衷,我可以帮——”
  “没有。”金水抬起头,泪水流了满脸,“是我欠了赌债,所以、所以......”
  苏及皱了下眉,接了他没说完的话:“所以你才盯了老头的家财,老头也没有旁的亲戚,你想着他一死,这家产皆归了你,对吗?”
  金水不说话,只是重重朝柳时清的方向磕头,地上砰砰直响,转瞬间额头血肉模糊。
  柳时清站不住似的退了一步,满脸皆是悲痛与失望,他擦了下满是沟壑的眼角,不知该作何反应。
  苏及叹了一声,叫下人将金水先关进了柴房。
  他回了柳时清房中,见人直愣愣地盯着屋顶,似乎还没回过神:“老头,金水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柳时清茫然地看他:“我....我......”
  他最终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苏及当然知道柳时清在犹豫什么,金水跟了他十年,感情颇深,就算金水因为杀他而被治罪,他也于心不忍。
  可帮一个想要侵吞家财、谋害主人的凶手隐瞒罪行,并非明智之举。
  “老头,这可是谋害,犯了朝廷律法。”
  律法二字戳中了柳时清,他为官多年,自诩以国之纲纪为准则,从未徇私,现在也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违背法度。
  可是,可是......
  柳时清耷拉着肩膀,面上纠结挣扎不断。
  若是其他人,送官或是放人,并不会如此难以决断。
  可这人恰恰是柳时清,一面是心中法度,一面是心中善念,他无法做出抉择。
  苏及见他比病中还要颓然,叹了声:“罢了,人是我发现的,自该由我来决断......”
  他摘下腰间的钱袋子:“金水偷了我的钱袋子,就以盗窃送官吧。”
  他不是柳时清这个老迂腐,做什么都随心。
  柳时清看着他,抖了抖嘴唇,并未说什么。
  这似乎是最好的结果,他该感激苏及,苏及为他守住了心中法度,也饶过了金水。
  ......
  金水被下人送了官,他用以替换的药也被送去了医馆,果然如苏及所料,多种草药分开服用无碍,可掺杂一起却会让人日渐虚弱,寻常人只会误以为是风寒之类的病症,久而久之服药者便会血虚而亡。
  金水想杀人于无形,柳时清若因此丢了命,谁又会怀疑到他的头上。
  柳时清虽被罢官多年,但也曾是名震朝野的大儒,除了江离、胡桑外,其学生入朝为官者多不胜数。
  故而虽是个小小的盗窃案,但王佐谋却不敢怠慢,他一声令下,将金水单独关押起来,说明日要亲自审理。
  随后,摸着胡须思量一阵,又派了衙役前往江离府上告知此事。
  这番操作下来,手下心腹有些不解:“大人,一个盗窃案而已,嫌犯都已被抓住,为何要向那位通传?”
  王佐谋放下诉状,转头骂道:“蠢材!若真是府中下人监守自盗,自行处置了便是,还需拉到我这儿来审理?我看只是想让我以盗窃结案罢了。”
  手下一头雾水:“啊?不是盗窃那是什么?”
  “谁知道是什么。”王佐谋嘴上这么说着,但他早听说柳时清重病多日,心中不免猜测这下人怕是与这病有些关联。
  “那......咱们明日还是按盗窃案来审?”
  “你刚才不是问我区区小案为何要告知江离?”王佐谋有捻了把胡须,“京城人皆知江离和柳时清关系匪浅,江离这人心思深重,此前胡桑那案子,我迫于三司共审将他抓来,说不得对我有所记恨,我现在将案子告知于他,如何审定让他做主,只当是赔罪了,他自然明白。”
  手下恍然大悟,连忙倒了被茶水递上,拍着马屁道:“还是大人英明!”
  王佐谋哼了一声,饮尽茶水,手下这帮废物没一个聪明的,就这么简单的事,他还得抽丝剥茧、耗尽口水讲给他们听。
  思及此,王佐谋又觉得疲倦,想他官场沉浮几十载,没人知道他为了保住头顶的乌纱帽费尽多少心思。
  他不禁长叹一声,为自己叫苦:“若不是如此,我一个不参与他们争斗的人如何能将这个位置坐得稳?”
  手下道:“大人不是与安南侯府——”
  后面的话被王佐谋瞪得噤了声。
  王佐谋起身走至门口,确认四下无人才关上门,他回身压低声音道:“如今南明既有内忧又有外患,内忧也就罢了,我若不入局,就不会下错赌注......可外患却不同,先太子一死,能解决那外患的只剩下陆英了!”
  王佐谋早将这朝堂局势看得明明白白,他要明哲保身,可也要为往后那不可避免的混乱局面选好保护伞。
  而他早已做好了选择:“河水湍急,若想保命,只得给自己找好浮木啊......”
 
 
第54章 畏罪自杀
  苏及柳府、医馆、刑部来回跑了个遍,直至太阳落了山才将案子妥善下来。
  他回了府,正要往屋子走,隔着凉亭就瞧见他大哥站在花厅里,对着座椅上的人一脸恭敬。
  那人只露了个背影,苏及却熟得不能再熟。
  他假装没看见,目不斜视往里走。
  “公子,你回来啦!”珙桐的声音乍然响起,“我选好了石榴,你明日可还要给柳大人送去?”
  “......”
  苏及木然地侧过头,就见珙桐站在花厅的台阶下,怀里抱了个篮子,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石榴,他动了动嘴:“珙桐,你何时嗓门这么大了......”
  珙桐压根听不懂话中深意,反而惊喜道:“公子你总算发现了!你前段日子画起刀座来废寝忘食,就连我说话你也听不见,我特地把嗓门练大了!”
  “......”苏及摆摆手,叫他赶紧将石榴拿下去。
  这边花厅里的人早就注意到他俩,正看过来。
  苏及叹了口气,朝花厅走去,他顿了顿朝坐着的人作礼:“陆大人怎么来了?”
  陆英今日没带刀,换了一身月白锦袍,施施然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敲在椅柄上:“给二公子送东西来。”
  苏鸿拉过苏及:“檀之,你还没用膳吧,我这就叫人热菜去。”
  苏鸿一走,花厅就剩下两人。
  颈侧那一吻似乎成了一道烙印,苏及不由得又想起那日情状。
  他想到那日陆英靠近时垂落下来的长睫,像蝴蝶,轻轻落在人心口上。
  苏及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我有东西落在陆大人那儿了?”
  陆英摊开手,上面正是苏及的钱袋。
  明明是盗窃的证物,却跑到陆英手上去了,苏及差点忘了那王佐谋本就是陆英的人。
  “多谢大人。”
  苏及伸手去接,陆英却将手收了回去。
  苏及手晾在空中一顿,抬头看他:“大人这是何意?”
  钱袋上的花纹是一尾锦鲤,躲在荷叶下,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画的。
  陆英指头拂过,胆小的模样倒是和主人一样。
  “我帮二公子取回了东西,可有谢礼?”
  这明明是他交出去的证物,本也没打算还能要回,不过苏及还是顺着他问:“陆大人想要什么谢礼?”
  陆英挑了下眉:“什么都行?”
  当然不行。
  苏及:“陆大人先说说看。”
  陆英站起身,走近了些,垂眼打量苏及,视线在他脸上游走,最后落在那张微微抿紧的嘴唇上。
  “......”
  苏及不自在地舔了舔下唇。
  一紧张就抿嘴,再紧张就不自觉舔唇,这个习惯只怕苏及自己也从未注意过。
  陆英勾起嘴角,只觉得有趣:“二公子紧张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苏及腹诽,咬我的时候可不就像要吃了我......
  陆英抬起手,食指点在被舔湿的下唇上,他微微用了点力,迫得苏及不得不启唇。
  “不知道二公子好不好吃......”陆英边说边垂下头。
  苏及瞪大眼睛,混身僵硬地看面前的人越靠越近,眼前是垂落下来的长睫,竟比那日还近。
  心口的蝴蝶拍打着翅膀,胸膛鼓噪般跳动着。
  他本该做些什么,可眼下脑子似乎不动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鼻梁,苏及又问自己,他该做什么?
  陆英最终侧了下头,嘴唇只擦过耳廓,下巴落在苏及肩头上。
  一股幽兰气息窜进鼻腔,苏及听见陆英带着笑意的声音:“二公子不躲吗?我以为二公子会躲开呢。”
  苏及惊醒般回过神,是啊,他想起他该做什么了!他该躲开的!
  肩头的重量十足,苏及闭了下眼:“......脚麻了。”
  陆英笑了声,出乎意料地没有追究这个借口的真假。
  “刺啦”一声在身后响起,陆英站直了身体,晃了晃手上的东西:“我就要二公子的这个发簪做谢礼吧。”
  没了发簪,苏及的头发散落下来,他伸手想拿回来:“这簪子已经用了好些年,陆大人若是喜欢,我可以为陆大人做个新的。”
  陆英却将钱袋塞到他手里:“我就要这个,簪子我会好好收着。”
  苏及:“......”
  陆英将苏及散落在肩头的头发拢到身后,动作春风还温柔。
  他看苏及,半垂的凤眸里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最终又归于平静:“神雀也麻烦二公子替我好好收着。”
  苏及藏在袖中的指尖颤了颤,忙垂下眼,什么也没说。
  苏鸿回到花厅,只见苏及正站着发愣:“檀之,侯爷呢?咦?你怎么披头散发的?”
  苏及回过身,唉声叹气道:“大哥,心口不适,今日就不用膳了。”
  说罢,幽魂似的飘回了房中。
  ......
  王佐谋昨夜与心腹夜话至戌时,第二日便起晚了些,还未来得及洗漱,一个衙役匆匆跑进来:“大人,不好了!昨日由柳府押来的那窃贼死了!”
  “什么?!”
  王佐谋这下连官服都来不及整理,抱着官帽往外走,火气从头顶往外冒:“怎会死了!”
  那衙役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支支吾吾道:“畏、畏.....罪自杀了。”
  王佐谋停下步子,回身盯着衙役又问了一遍:“当真是畏罪自杀?”
  “当、当真,身上还留了认罪书。”
  柳时清喝了苏及从医馆带回的药,病逐渐转好,但人依旧没什么生气。
  下人皆知他被金水一事伤了心,连提也不敢再提这个名字,所以金水自杀的消息传来时,竟没人敢告知柳时清。
  下人们围作一团,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办,正好遇上前来府中探望的苏及,便忙让苏及帮他们拿主意。
  金水自尽这事苏及也万万没料到,依照南明律法,盗窃者,轻者杖刑,重者流放,而金水盗窃未遂,又有主人家谅解,左右不过杖二十便放了。
  可他却畏罪自杀了。
  苏及沉吟一会儿,这事老头早晚会知道,便做主告诉了柳时清。
  他原本怕柳时清因此自责,可见人听后并没什么过于激动的反应,便放下心来回了家。
  直至半夜里,有下人起夜,发现金水的房间有人影晃动,差点吓破了胆,于是叫醒其他下人一同察看,才发现房中人竟是柳时清。
  柳时清在房中枯坐了一夜,第二日,下人送来吃食,只见他两眼发红,甚至比病中更加虚弱苍老。
  柳时清默默用过早饭,叫来家中几个下人:“时候不早了,该去接金水了。”
  ......
  正是午时,天色却突的阴沉下来,阵阵冷风打着旋儿,吹得地上花草东倒西歪。
  是下大雨的征兆。
  苏府里,珙桐赶忙将放在院中晾晒的书册搬进屋,嘴里咕哝着:“早上还放着晴呢,怎的又要下雨了,明明秋分都过了......”
  搬完书,他又给他家公子热了米酒驱寒。
  苏及躺在竹椅上打瞌睡,腿上放了手炉,又盖了毯子。
  天气转凉,他畏寒的毛病又犯了。
  一道惊雷声炸响,苏及被惊醒,愣愣看着前方,一时有些恍惚,好半晌,直到眼前的场景逐渐清晰,这才转动着眼珠子缓过神来。
  这觉睡得并不安稳,梦中都是少时的场景,不是大火熊熊,烧尽四方,就是落石滚滚,掩去累累白骨……
  他捏着眉心醒神,喝了一杯热米酒这才好些。
  苏三姐趴在门槛前斗蛐蛐,珙桐和她一起玩,可如今天气变凉,罐中两只蛐蛐都没了精神,珙桐玩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坐到另一边,脑袋挨着门框,望向院中寥落,竟比往常消沉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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