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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序(古代架空)——芮德

时间:2025-07-06 07:03:28  作者:芮德
  珙桐咽下去,一副什么都瞒不过他的自得:“公子,你虽嘴上说着绝不再掺和这桩案子,却还时常走神,连昨晚饭桌上的苦瓜你都夹了一筷子,把大公子都吓了一跳。”
  苏及听得皱眉:“我昨晚吃了苦瓜?”
  那年苏及曾在荒山破庙中住了个把月,附近荒无人烟,也没什么吃的,只剩下后庙树上的苦子果。苦子果味道极苦,一口下去能让苦得人舌头发麻,苏及却整整吃了一个月,导致味觉丧失,后来被大夫施针半年才逐渐恢复了味觉。自此以后,凡是有苦味的东西他皆是能不碰就不碰。
  珙桐重重点头,一张肉脸崩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还想着那案子,大公子说了,你可不能再掺和了。”
  “叽——”
  一道响亮的鸟鸣打断二人对话,是一只八哥。
  此时刚过晌午,日头正晒,八哥飞到檐下避热,不怕生地跳上窗台,挑衅般看着屋中主仆二人。
  那八哥通体漆黑,唯有一双红目睥睨众生似的.......不知怎的,苏及突然想到了陆英。
  罢了,陆英也算救了他一命。
  苏及让珙桐拿来笔和纸,寥寥几笔后将纸封好,又让人将信送去王佐谋府上。
  ……
  傍晚,苏府刚吃过饭就迎来了不速之客。
  那人不言不语,只坐在正堂品茶,一炷香过去了,茶沏了两壶,也不表来意。
  苏鸿虽坐在主位上,却一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好似对面坐的是尊煞神。
  苏及只好对苏鸿道:“陆大人喝了这么多茶水,想必嘴里也没什么味儿,让福木端些糕点来吧。”
  苏鸿得了这话松了口气,连忙借这个机会出去了。
  待苏鸿走后,苏及才皮笑肉不笑道:“陆大人,这么晚了,不知道府上有何指教?”
  陆英把玩手中茶杯,朝苏及脖子一眼:“伤好了?”
  苏及脖子上的裹帘早取下,他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陆英,也就不装了:“已无大碍,谢大人关心。”
  陆英:“那案子能继续查了?”
  “……”
  陆英踏进府时苏及就知道对方所为何来,于是他道:“我已将我所知道的信息都告知王大人了,这案子……确实破不了,还请大人见谅。”
  陆英对他这一番推托之词并未动怒,只淡淡道:“偷盗之人已经被抓住了。”
  苏及心中惊讶,这盗贼手段如此高明,倒不像这么容易被抓住的。
  “是王连芳的一名随侍太监。”
  苏及点头:“能随意进出房中的想来也是贴身伺候之人。”
  陆英目光在苏及身上探究一番,似乎来了兴致:“你不好奇?”
  “好奇什么?”
  “那太监为何偷盗那物,又为何被抓住。”
  苏及只答道:“若这好奇会让人一箭丧命,那小人不敢好奇。”
  这话答得恭敬,但话里话外都是埋怨。
  陆英不答,只是笑了笑,昏暗烛光晃得这张棱角分明的脸越发邪魅。
  “你倒是先委屈上了。”
  听这语气倒不像生气了,但苏及还是心里打鼓,只盯着地面,不敢多看:“小人不敢。”
  只听陆英继续道:“这小太监以王连芳命根子作要挟,要王连芳孤身一人到西山赴约,否则就将那东西喂狗去。”
  嚯,这对王连芳来说可是个难题。他这么贪生怕死,怎敢一人去赴约,但这命根子又比命还重要。
  传言说太监死后得将那物与其合葬,否则到了下面阎罗老爷不收,只能成为孤魂野鬼……
  苏及想问然后呢,却又碍于前面的一番说辞,不好直接问。他心中纠结,面上却一脸云淡风轻。
  好在陆英喝光了杯中的茶又开口了:“王连芳最后赴了约,可惜那小太监不知王连芳手里有两名神箭手,其中一人就是当日欲杀你的人。西山虽地势开阔难以藏人,但神箭手却不一样,一里之外亦能杀人。”
  看来王连芳并没有什么危险,苏及问:“那命根子可找到了?”
  “并未,”陆英食指在杯沿上敲了敲,瓷白的茶杯发出“叮”一声响,“那太监被射中胸口并未立即死亡,但他袖中藏了短刀,本来用来杀王连芳的东西最后用在了自己身上,死前并未透露一句话。听说王连芳在家中发了几天火,连江离手下的那名神箭手也受了牵连。”
  小太监死了,王连芳的宝贝就更加难找了。
  说到这儿,陆英看了苏及一眼,戏谑道:“那射手伤了你,如今又挨了罚,倒是一报还一报了。”
  苏及往陆英手上的茶杯瞧了一眼,不知怎么,他总觉得对方有些幸灾乐祸:“这太监跟王连芳有何深仇大怨,竟不惜葬送自己性命也要杀了王连芳?”
  “家破人亡之仇。”
  陆英似乎当真喝够了茶,总算放下茶杯:“前几年王连芳四处搜罗良家儿女,养在府中玩弄,有家女儿不从,挣扎中将王连芳额角砸伤,王连芳发了怒,后来那姑娘疯癫不知所踪,其父母家中也一夜失火,家中老小尽数被烧死,只有这太监因在外游学逃过了一劫,这才有了后面的事。”
  饶是苏及,也听得直皱眉,这王连芳连命根子都没了,却还想过男子的瘾。
  过了会儿,苏及壮了胆,直视陆英:“据我所知,皇后与王连芳也算有些旧怨,陆大人为何要帮他?”
  他一直怀疑,陆英出身侯府,身份清贵,王连芳即便受宠,也只是个太监,大世家并不会放在眼里,怎的就对这事如此挂心?
  这桩秘事还是苏及费了些功夫才查到。早年河套失守,太子战死边境,皇帝伤心欲绝,阁中文臣依祖宗礼法,提议立皇后所出第二子,七皇子白荔为太子。圣上虽然不愿,但也耐不住朝中大臣直谏,加之对皇后心怀歉意,松口欲立七皇子为新太子。可在下诏前一日王连芳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又将圣上劝住,太子之位就这样悬空至今。
  若不是如此,七皇子早已是太子,也不会让陶贵妃欺压皇后多年。
  因着这太子之位,陆英也该跟王连芳有些嫌隙。
  偌大的堂屋中,两人皆沉默着,一阵风吹来,烛火呲花跳动,犹如苏及那颗七上八下的心。
  就在他开始后悔问出这话时,陆英开了口:“还是那句话,你若找到便知。”
  “……”
  苏及干笑一声,不知是该松口气还是该无奈,这话题又转了回去。
 
 
第8章 金丝
  苏及脑子快速分析着,是恭顺地假装查案然后查个一年半载好,还是直接摊牌拒绝落个清静好。
  陆英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觑了他一眼,施施然开口道:“若你认真破案,我可保你性命。”
  苏及猛地抬眉看去:“当真?”
  “当真。”
  陆英从袖中抽出信纸,正是苏及白天叫珙桐交给王佐谋的东西。纸上几笔墨勾勒出一棵垂柳,《禁中新柳》有曰,“万条金线带春烟,深染青丝不直钱”,这金线便有初生垂柳的意思。
  苏及不知道王佐谋是否参透这画中深意,但看来陆英是明白他的意思。
  陆英朝外道:“将画拿进来给苏二公子瞧瞧。”
  一直守在门外的仓术这才走进来,他怀中是一幅卷轴。
  “这是.......”苏及眼见着那卷轴在他眼前摊开,一幅画出现在眼前,他瞳孔缩紧,忍不住伸出手,喃喃道,“张道人的八仙祝寿图……”
  这正是王连芳屏扇上的画作。
  这八仙祝寿图乃是画师张道人的最后一幅画作,当年和张道人一道消失在火海里,没想到却会落到陆英手中。
  《扬州画苑录》不知被苏及看过多少遍,他才连画中少了颗蟠桃也能注意到。
  陆英看苏及盯着画失了神,挑眉道:“若破了案,这画就归苏二公子了。”
  苏及收回手,恢复了平常神色,转而朝陆英拱手道:“凭陆大人差遣。”
  ……
  缂丝虽受达官贵族追捧,可这材料却昂贵而稀少,那金丝在京中更是只有一处才可购得,那就是锦绣坊。
  第二日一早,二人就一同前往锦绣坊。
  一路上,苏及倒是安心不少,有陆英跟着,他也不怕江离再对他下杀手,陆英算是在践行第一个承诺。
  锦绣坊,是京中最大的制衣坊,内设十二工坊,金丝对应的是盲坊。
  管事的在前面带路,二人穿过几间工坊,隐隐听见前面有金属撞击的声音,那管事解释这是将金子槌薄的声音。
  到了地方,管事打开暗室,门内一片昏暗,各处皆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及待眼睛适应了昏暗,这才发现房中的皆是盲人。
  他们有的闭着眼,有的无神看着前方,手下功夫却一刻不停,似乎已经将手下的动作做了千遍万遍,才能如此熟练。
  “这缂丝工艺复杂,金丝又是其中最难的,需得将金条用乌金纸夹住,再用特质石锤不停捶打,手腕用力平稳绵密,十几个时辰不得停歇.......这活明眼人可做不得,只有盲人能凭着手感,将金丝做得极细极均匀。”
  苏及弯下腰,从桌上捡起丝线一端,另一端还在盲人手中未成形。
  手中的金线柔软,却比普通蚕丝线不知坚韧多少,捶打中还能感受到一丝温热。
  苏及放下丝线,两人退出暗室,室外天光正好,苏及不由得眯了眯眼,夸赞道:“真是穷工极巧。”
  陆英朝管事的看了一眼,那管事拱手退下。
  “可发现什么了?”
  苏及重重点头,笑道:“这法子还真是精妙绝伦!”
  自昨晚见那八仙祝寿图后,这是苏及第二次露了情绪,不过今天他并未意识到。
  陆英勾起嘴角:“哦?说说看。”
  “王连芳将命根子用红绳挂在高处,我一直没想通如何让东西落下来,现在却明白了。那小太监将金丝一端缠在红绳上,另一端放在烛台下,这金线乃金物所致,热意可从一端传到另一端,时间久了,那红绳自然就被烧断了。我刚刚手中那线还带着温热,就是因为另一端正被人捶打,磨出了些热意传到我这边。王连芳府窗边就是放有烛台,若我没猜错,附近就该有金丝的痕迹。因那金丝极细,加之房中满是黄色金器,故而一直未被人发现。”
  陆英:“的确是个构思巧妙的盗术。”
  两人说着往回走,这十二工坊依八阵图而建,一坊一阵,阵阵相连,错综复杂。
  没了管事带路,两人不知怎么就偏离原路,一时半会儿没找到出路。
  此时正是做工的时辰,工人们都低头忙着手中的事情,无暇顾及二人,苏及笑道:“这锦绣坊大名鼎鼎,欣赏的机会实在难得,就是耽误陆大人处理公务了。”
  陆英踱步往前:“无妨,公务不及苏二公子查案来得重要。”
  路过绣坊,大门正开着,能望见坊内绣娘们正低头做工。
  苏及脚步一转,走了进去,靠近门口处一绣娘正低头做工,苏及拿起桌上的手帕,低头研究了半晌,赞叹道:“这玉簪花秀得可真是好。”
  那绣娘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纪,戴着面纱,被进来的两个男人吓了一跳,张嘴啊啊两声,又用手比划两道。
  苏及和陆英互相看了眼,原来是个哑巴。
  这时管事正好找进来,见此解释道:“二位大人怎么在这儿.......这是咱们锦绣坊最好的绣娘,京中不少夫人小姐裙衫上的刺绣都出自她手呢。”
  苏及将手中丝帕放回原处:“这盘金的技法少有人会,锦绣坊果然卧虎藏龙。”
  管事听了苏及的夸赞喜不自胜,想起什么又转头对绣娘道:“怎么还在这儿,王府的管家等候多时了,快去吧。”
  那绣娘连忙起身,朝二人俯了俯身,往外走了。
  有了管事带路,这十二坊不再是个迷宫,苏及二人也不再逗留。
  穿过最后一坊,陆英突道:“苏二公子对刺绣倒是了解,苏府还需要让府上公子学这些?”
  苏及脚步不停:“爱好罢了。”
  陆英目光在他侧脸上转了一圈,又收了回去,默了只道一句:“这爱好倒是特别。”
  两人出了锦绣坊,苏及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这锦绣坊的金丝工艺连他都不曾了解,这次若不是亏了陆英,锦绣坊也不会将这等金丝的制作手艺向他展露,那小太监又是从何得知?
  倏的,他拉住陆英的衣角,快速问道:“你说过那家女儿最后疯癫不知所踪是不是?!”
  “对——”陆英突然顿住。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转身往回走。
  那管事才刚进门,正准备对对今日的应收,谁知肩膀一重,突的被人抓住,他一回头,竟是刚刚送走的二人。
  苏及喘了两口气:“王府的那幅八仙祝寿图可是出自那绣娘之手?”
  管事不明所以,见后头陆英也正盯着他,不怒自威,只得老实点头:“公子怎么知道?”
  苏及印证了猜想。
  熟悉金丝的只能是锦绣坊的人,说明小太监识得坊中人,但要将金丝悄无声息送进王连芳府上却并非易事,而坊中绣娘就容易得多。
  看来小太监早就策划好了,这倒是个好法子,既可将妹妹藏进坊内,又能将作案工具放在眼皮子底下而不被人察觉……
  苏及又急急问道:“刚刚那绣娘去哪儿了?”
  “去……去王大监府上了,王府每月要在我们锦绣坊做十几套新衣,王府管家说最近王大监瘦了不少,要裁缝重新量量,我想着正好把图案一块儿选了,就让绣娘跟着去了。”
  小太监已死,绣娘此时去王府只有一个可能。
  苏及看向陆英:“她杀死王连芳的有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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