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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坠地(近代现代)——五金卖瓜

时间:2025-07-06 07:15:24  作者:五金卖瓜
  施乐将单薄的衬衫外套换为更挡风的牛仔外套。
  饶是如此,走出单元楼门,一股冷飕飕的小风吹过时,他还是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昨晚到家就感觉头有点昏昏沉沉,洗过热水澡后舒服了很多,便忘记喝药预防,于是就这么水灵灵的感冒了。
  坐到办公室的座椅上,施乐感觉眼皮都开始沉重发热。
  林叙照例端着早餐杯过来闲聊天,不知道今天喝得是什么,完全闻不到豆香。
  “乐,早上好啊!”
  施乐从抽屉中拿去感冒冲剂,接了杯热水冲开,中途恹恹地回应着:“早。”
  水温正好,他一饮而尽,回到座位后,又从抽屉中找出一个崭新的一次性口罩,拆开戴上。
  就是市面上常见的一次性医用口罩,戴在他脸上还兜不满,像小孩偷用大人的东西。
  林叙不讲究这些,走过去摸他的额头,紧接着大嗓门直接喊着:“你发烧了!”
  正好撞入刚到工位的陈秉言耳中,他半抬眉眼望过去。
  施乐拂开林叙的手,将食指放在嘴边做出噤声动作:“你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到。”
  “听到怕什么?”
  “免不了嘘寒问暖,我不习惯。而且只是发烧,我买了退烧药,一会儿就送来了,不会影响工作。”
  “我真是服了你了,”林叙降下音调,但态度还是很急躁:“还一会儿,一会儿烧得你妈都不认识你了。老何最近忙着分公司的事情,不在这边,你回去吧,今天有什么工作我顶着。”
  “谢谢你啊,但我不能走。”
  “为什么?”
  施乐下意识看了眼门外,陈秉言的工位还空着,大概又迟到了。
  他收回目光才对林叙说:“我上午要去陈家别墅,好几天没过去了。这毕竟是替赵老师那边盯着,不要留下话柄,小心以后被说我们懈怠,吃力不讨好。”
  这是关起门来的话,也就是林叙完全值得信任,不然施乐决计不会说出来。
  “那你带着那个谁,”林叙走到门口探着脑袋四处张望,“怎么又迟到了?”
  施乐反应过来,急忙制止他:“不用。”
  倒不是不好意思麻烦人,他是担心陈秉言去了陈家见到不想见的人。
  “林叙,我真的没问题。”
  施乐好说歹说才把林叙安抚下来,刚把办公室的门关上,外面又有人敲门。
  “请进。”
  没想到竟然是陈秉言。
  他还是穿着件单薄的连帽卫衣,看起来精神很好,并没有受到昨天淋雨的影响。
  陈秉言进门后不说事,径直走到办公桌前,他肩宽个高,将坐在椅子里的施乐圈在一方阴影中。
  “给。”叠得整齐的牛皮纸袋从桌面的一端推至另一端。
  施乐没碰,抬头问:“这是什么?”
  整张脸只露出双大大的圆眼睛,声音隔着口罩穿透出来,将鼻音也放大几分。
  陈秉言居高临下看着他,听到问话后顿了片刻,才说:“刚才下楼买的退烧药。”
  “啊?”施乐有点惊讶,“给我的?”
  他又抬起头,陈秉言便移开目光,看向他身后的玻璃窗,“不喝算了。”
  施乐哑然失笑,拆开包装袋,从中取出药后,摘下口罩就水服下。
  水温热热的,流经喉咙暖遍全身。
  他再次带好口罩,认真地说:“谢谢你。”
  “不需要,”陈秉言接话很快,语气又变得僵硬起来。
  施乐怔住,快要以为刚才片刻的温和,只是发烧出现的错觉。
  陈秉言大概也察觉出自己的反常,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解释道:“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到底是什么意思?施乐快要被他绕进去。
  “我的意思是,你昨晚的建议,我考虑过了,先租住在你家一段时间,等找到合适的房子就会离开。这些药,就当是感谢你,所以你也不用谢谢我。”
  的确说得过去,施乐不仅信了,还觉得陈秉言有点可爱,这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鲜活。
  不是咄咄逼人,不是目中无人。
  “那你等等我吧,一会儿要出去一趟,下午会早点回来。等下班后,我陪你回去取东西,之后去我家,可以吗?”
  陈秉言的关注点偏了偏:“你要去哪儿?”
  施乐给赵光景的项目帮忙,像助理这些他们小组都有,不需要再把陈秉言带过去用。
  “别的项目,我自己去就好,你们忙你们的。”
  陈秉言的目光沉了沉,低声道:“好。”
  药效发作很快,施乐发了会儿汗才出发,精神头已比早上好了许多。
  去陈家别墅的路上,他还在想陈秉言买药这个举动。
  他觉得,陈秉言的底色还和从前一样,善良正直。想到这里,突然对陈秉言离家和这两年的事情感到好奇,可又不知道从何查起。
  沉思了会儿,施乐拿出手机,在浏览器输入陈氏企业的字样,屏幕中立马跳出五花八门的网页,信息量巨大,他坐在出租车后座,耐心地一一阅读着。
  下午,施乐正和陈家管家商量选用何种太湖石时,之前开着跑车回来的男人又回来了,只不过这次没开跑车,身后还跟着另外两个年龄相仿的朋友。
  一个一看就是纨绔的富家子弟,另一个看着稳重很多。
  在来时的路上,施乐看过陈家公布的成员资料,眼前的人应该是如今陈氏企业掌权人陈竞的儿子。
  陈秉言口中所说,给他处处找麻烦的堂弟,陈肖鸿。
  他们路过前院时,管家主动打招呼,陈肖鸿没有无视,但也没有多热情,随便嗯了一声,顺便施舍过来一个眼神。
  自然而然的,也瞟了已摘掉口罩的施乐一眼。
  陈肖鸿已经走过去了,却突然站定,循着足迹倒退回来,盯着施乐的脸看个没完。
  施乐搞不清楚状况,被这么没礼貌地注视难免生出不悦,正要开口提醒。
  陈肖鸿先说:“好面熟,在哪儿见过你?”
  施乐当然知道,他们曾在五年前有过一桩“仇怨”,但这没法说。
  幸好管家替他解围:“少爷,这是请来的设计师,之前来过一次,您大概见过。”
  “噢。”陈肖鸿没再多想,继续往回走,显然对施乐并不在意。
  施乐也无所谓,低下头继续和管家商讨刚才的事宜。
  是以他并没有看到,那三人中走在最后的较沉稳的一位,进门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孟昭,看什么呢?”
  被叫作孟昭的人收回停在施乐身上的目光,继续向里走去,“没什么,来了。”
 
 
第20章
  一整天都没再感到不舒服的施乐,在夜幕降临之际,冷气侵蚀身体,病毒卷土重来,他又开始发烧。
  当时他和陈秉言正在丽姐短租房收拾行李。
  说是行李,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一双手数得过来的衣服鞋子,简单的生活用品,总共都没装满行李包。
  施乐看他少得可怜的家当,强忍着身体不适,问了句:“要降温了,你需不需要买些保暖的厚衣服。”
  不需要。
  陈秉言只是表面装穷困给人看,背地里他有不少事情要处理,也并不是每天住在城中村,衣服看着不起眼,其实不然。
  他说:“过几天再说吧,现在还用不着。”
  “好。”
  回到滨东花园的住处时,施乐的脸已经烧得发红,眼神也涣散起来,到了陈秉言想无视也没办法无视的地步。
  “你又发烧了?”
  施乐迷迷糊糊走到沙发边坐下,以为自己回答了,其实只是张了张嘴,并没有发出声音。
  陈秉言皱起眉头,他不是很想管。
  这套房子面积不大,装修风格很法式,像外国电影会取景的房子。
  陈秉言黑着脸,站在门厅处环视一圈,没看到可以接水的直饮机,最后还是走进厨房,烧了一壶热水,想找药时,不知道施乐把退烧药带回来没。
  目光平移,停在沙发上面即便难受也依然规规矩矩半靠着靠背的人——旁边的随身包上。
  他从餐边柜中取出玻璃杯,滚烫的热水在椭圆的透明杯身内翻腾着,冒着大大小小细密的气泡。
  他端着水走到沙发边,垂眸看施乐泛红的脸,神情晦暗不明。
  沉默数秒之后,“我要动你的包,找药。”
  施乐不是全无神智,但他对陈秉言根本不设防,听到话后,昏沉间随便“嗯”了一声,说完还把脑袋朝旁边一歪,跟小孩似的。
  陈秉言不管他,把水杯搁在茶几上,仔细地检查起包里的东西。
  早上买的退烧药就在明眼处,他拿出来,却没有停下继续翻包的动作。
  随身携带的小笔记本,笔,蓝牙耳机,充电器,创可贴……东西很齐全,用包隔收纳的整整齐齐。
  在最边上的小隔间内,陈秉言看到了那个礼盒。
  他取出来观察锁扣处的位置,那个印着“陈”姓的印记,还真是陈家独有的送礼标志。
  这是自陈秉言的爷爷开始便有的待人接物礼仪,往后他的叔叔姑姑,也都是这么办。
  印有“陈”字的礼盒,足以证明施乐和陈家有交往。
  他到事务所后从林叙口中得知,施乐不仅要忙自己的项目,还得挤出时间去管别人的,是个听起来不好交代的人家。
  很难应付,这钱赚得太累。
  林叙纯当讲八卦,“哎,你也姓陈,那家也姓陈,八百年前是一家哈哈哈。”
  陈秉言没说话,默默理清几件事中的关联。
  这么巧,施乐项目的甲方是陈竞,同时又找上自己。
  被轻视被嘲讽也不放弃,只为提供一份轻松的工作。
  第一个目的达到了,也许是担心他会起疑心,又开始让那几个他眼熟的惹事人配合演出苦肉计。
  陈秉言心中冷笑,这计划可谓天衣无缝,让施乐出面替他解决问题,正好撇清与陈家的关系,还能借此赢得自己的信任。
  这还不算,再次被他冷言嘲讽,冷眼漠视之后,在下雨天倔犟地留下身上唯一一把伞,显示好心,想让他感动吗?
  陈秉言觉得很有趣,忍气吞声忍气到这种地步还不放弃,施乐到底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于是趁着施乐还没离开,陈秉言立马改变主意,故意装出上钩的样子。
  这才知道,原来让自己待在他身边工作还不够,竟是想让自己住到他家。
  一天24小时,他恐怕要完全暴露在施乐的监视之下。
  “施乐,你想知道什么?”昏暗的客厅只有几盏射灯散发着微芒,陈秉言的声音冷淡而低沉。
  施乐听到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陈秉言,不知道对方在嘀咕什么。他的眼神茫然且毫无防备,乖巧地等待陈秉言的下一句话,并不知自己已陷入无声风暴中。
  “还挺可爱。我为什么总觉得你很眼熟?”陈秉言突然轻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又透着几分无奈,“你要是和他们没关系就好了,可是你要真是无辜的,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他靠着沙发背,目光深邃复杂,审视着施乐的每一个反应。
  陈秉言知道自己此刻的话,施乐既听不进去也听不懂,但他还是忍不住自言自语:“所以,我没错怪你吧,那你也不用怪我,谁让你站错队的。”
  他的语气堪称温柔,却渗着丝丝凉意,而施乐只是愣愣地看着他。
  陈秉言把东西都收纳回包里,再次重复道:“可惜了。”
  但他不至于小肚鸡肠到和此时发高烧的施乐斤斤计较,还是尽快将水温吹凉了些,和药一起递过去。
  “施乐,你坐起来喝药。”
  施乐把脑袋歪正看着他,不知怎么,突然笑了。还是跟小孩似的,像得到了喜欢的糖果,天真喜悦。
  “笑什么?烧傻了?”陈秉言仗着施乐神志不清,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陈秉言,”施乐笑着叫他的名字,泛着丝丝甜味,“是你啊。”
  陈秉言听不懂,敷衍道:“你想是谁,赶紧起来喝药。本来就蠢,再烧下去更蠢。”
  “好。”施乐这回很听话,从他手中接过药片和水。
  “啊——太烫了。”喝不下去的水从口中流出来,顺着嘴角流到下巴,没入被衣服挡住的脖颈深处。
  陈秉言还没伺候过人,更不知道人发起烧来居然这么难搞。
  家中变故使得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但在这种没有外人在的时刻,难免露出点孩子心性,抱怨着:“不会真烧傻了吧?”
  他又取了颗新药,这回亲自动手塞进施乐口中,随后拿起水杯,单手掐着施乐的腮帮子,把水送进去。
  施乐感觉到被水呛着的窒息感,下意识往下咽,误打误撞总算是把药喝下去了。
  “真麻烦。”陈秉言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把从他嘴角溢出来又流在手上的水渍擦掉。
  沙发上放着张薄毯,他扯过来,随意地扔在施乐身上。
  “冷了自己盖。”也不管施乐有没有听进去。
  处置好施乐后,陈秉言开始在客厅里踱步,目光如扫描仪般扫过每一个角落,从沙发的摆放、茶几上的杂物,到装饰画的挂法……
  最终,他的目光锁定在电视墙侧方的置物柜上,那里摆放着一些杂物,正好能掩盖他的“小动作”。
  陈秉言从自己简陋的行李包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黑色物件,纽扣大小。几秒钟后,“黑色纽扣”被巧妙地藏在了置物柜的边缘,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难以察觉。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走进施乐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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