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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未婚夫他叔先婚了(近代现代)——耶子水

时间:2025-07-07 09:13:59  作者:耶子水
  陆放握在人腰上的手一紧。
  片刻后,眼刀似是带着戾风,扫过颤颤发抖的二人。
  “听到了?”
  “听到了听到了……我们再也不说妈妈是精……哦不,你妈妈不是精神病,绝对不是!”
  “你妈妈是世界上最美丽善良的女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怎么会是精神病呢?都是别人瞎说的!”
  “对对对……”
  二人又夸张地说了好一通,叶知丛没怎么继续听。
  他抓着陆放的手腕回休息室,走到一半,突然小声嘟哝了一句:
  “其实也不是。”
  陆放脚步一顿,“什么?”
  “其实我妈妈,并不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第20章 他想
  叶知丛的母亲会打他、凶他,也会在偶尔抱着他落泪。
  妈妈说他是怪物。
  妈妈也说,她没有疯。
  ‘如果我不是这样就好了……’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我为什么要住院?!’
  ‘都是因为你啊叶知丛!’
  五岁的叶知丛不懂,他笨拙地摘掉阳台上的小花,送到了妈妈的床头。
  妈妈会悉心照料那些鲜花,浇水施肥,等待绽开。
  可花终于开了,妈妈却看不到。
  叶知丛想,那就摘下来,送过去。
  可是妈妈却很生气。
  妈妈扯掉输液管,拿输液架砸他的头,说他天生就是怪物,就是来伤害她的,要将她珍惜的一切都毁掉。
  那是妈妈呵护了很久的莲瓣兰。
  ‘真是灾星。’
  叶知丛扁了扁嘴巴,他刚刚又差一点缩进眼睛里了。不过没关系,他控制的很好,而且,他已经和那些人解释清楚这件事了。
  他甚至还有心思去想,原来撑腰是这个意思。
  陆放摸过他的腰,上一次,带给他的不是这种感觉。
  可不论是当时还是现在,当陆放的手覆盖过来后,给予他遗留下来的情绪都不算差。
  陆时瑜回家后,要跪三天的祠堂。
  张彦明无需陆放出面,他的父亲自会收拾他。
  不过这些,叶知丛就不得而知了。
  他清洗去满身的疲累,又一次被人勒令早睡,垂着脑袋往被子里爬。
  陆放换了一身家居服,柔软布料似是将人身上冷淡气质冲散了不少。
  陆放问他:“你腿怎么了?”
  “我见你下马后走路姿势不太对。”
  叶知丛从被子里露了个脑袋出来,“腿有点痛。”
  陆放擦头发的手顿住,走到床边停下,“我看看。”
  叶知丛掀开被角钻出来,陆放抬手撩起他的裤脚。
  叶知丛却收回脚踝,扯着裤脚往上拽了半天,直接卷到腿根的位置,低着头指给陆放:“这里。”
  雪白细直的长腿就这样明晃晃地搭在陆放眼前。
  叶知丛却觉得这样也看不清楚似的,卷了半天裤脚后放弃,直接将裤腰褪到膝窝,膝盖磨蹭着床单慢吞吞往前凑。
  “就是这样的,有点烫。”
  陆放额角一跳。
  叶知丛本就皮薄,内侧皮肤更嫩。
  隔着布料,马鞍颠簸摩擦,将两边磨出一片红紫色的血点,像擦破了一层皮一般。
  陆放眉心蹙起,蜷起的指尖又伸开,抬手触碰。
  被磨破的地方温度比其他处要高些,血点似要溢血,还有些肿。
  “当时怎么不说?”
  叶知丛想了想,“因为屁/股更痛。”
  陆放撩起眼皮看他,“屁/股痛怎么也不说?”
  叶知丛不说话了。
  他该如何告知陆放,因为疼痛,会留给他一些别的体验。
  说出来会被当做怪物吧。
  叶知丛想。
  “我去拿药。”
  陆放起身,叶知丛倏地抬头,他跪坐起身扯了下陆放的手腕,拦着人没让人走。
  “不用的。”
  陆放回头看他,眉心蹙地更紧,视线不知该往哪里落。
  松垮衣摆看看遮住平角短裤的边,人跪立在床边,脊背挺得直直的,仰头眼巴巴地瞧他。
  显得他多像个把人糟蹋完就走的无情渣男啊。
  陆放太阳穴直跳。
  叶知丛不太会找借口留人的。
  他扯着人想了半天,干巴巴地问:“屁股不是这个痛法,你要不要再看看?”
  陆放额角的青筋都快蹦出来了。
  叶知丛边说边转身,非常认真地想要扒掉小短裤给人看。
  陆放抬手捞人,握过人手腕带着人腰向后扯了下。
  “叶知丛,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叶知丛的耳朵梢上染了些红,他偏过头去,害怕谎言被揭穿,也害怕他瞒不过去。
  尤其是陆放又质问他,“还有哪儿痛?”
  叶知丛比方才更为慌张,他简直要怀疑,陆放已经知道他是小怪物这件事了。
  他不怕疼的,相反,还似乎对疼痛有着奇怪的依恋。
  这不是怪物是什么?
  叶知丛垂头丧气,解开一颗睡衣扣子,将衣领向一侧拉开,十分听话地回答陆放的问题。
  “这里也痛。”
  单薄的肩膀上一片青紫,从肩胛蔓延到手臂,狰狞地攀爬在人雪白的肌肤,哪个畜生能下手这么狠。
  陆放呼吸都停了,语气中压着怒,“谁弄的?”
  叶知丛委屈巴巴回答:“我。”
  “?”
  “不小心撞到的。”
  “……”
  一口浊气闷在胸口,出不去也压不下来。
  叶知丛见身后人没了动静,又试探开口问:“这些地方需要涂的药不一样的吧?”
  “不一样就不要涂了吧,很快就会好的。”
  顿了顿,叶知丛又小心翼翼抬眸,一双眼亮晶晶的,“我不想涂药,可以吗?”
  陆放说过,不问出来,怎么知道他答不答应。
  叶知丛终于肯开口问了,在问之前,还会小声补一句,他不想。
  陆放沉默很久,抬手摁着人脑袋,胡乱揉了一把。
  “你到底是在告状,还是在勾我。”
  ?叶知丛捂着脑袋被揉得发愣。
  告谁的状?
  勾什么?
  引吗?
  不过陆放好像没发现他是怪物的事诶!
  “尾巴骨也很痛,好像要被撞断了。”
  叶知丛再接再厉,“你真的不看看吗?”
  陆放垂眼,打量着那张纯良无害的脸,视线微微眯起。
  “嗯,我看。”
  “你脱给我?”
  “。”
  叶知丛眨巴了一下眼。
  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这样看过。
  他虽然觉得既然已经和陆放结婚,那看两眼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还要做更亲密的事。
  可手指绕在小短裤边缘,慢吞吞往下拽,越拽越觉得耳朵梢越热。
  好怪。
  叶知丛迎着陆放的视线,总觉得胸膛有什么东西在跳。
  拽到一半,又磨磨蹭蹭想转身,差一点就把腰塌下去。
  随即眼前天旋地转,整个人跌落床间。
  陆放揽着人腰,指腹摁压浅浅腰窝,垂眼睨着他,低声问他:
  “这次是需要,还是想?”
  好怪。真的好怪。
  怎么突然换了话题?
  可新换的话题也很好,至少叶知丛苦思冥想很久,找不到和人做的方法。
  上次回答的是需要,后果不太尽如他意。
  叶知丛很认真地思考了下,这次换一个选项回答,或许有用?
  叶知丛说他想。
  陆放摁着人的手不自觉发力,揉按摩挲。
  鼻腔涌入叶知丛的味道,和那短款羽绒服上的气味一样,带着清冽的青草香。
  他不自觉轻轻嗅闻,捕捉那似有若无的、萦绕在房间里的气息。
  很特殊,和他闻到过的所有味道都不一样。
  骨髓似是土壤,经由血液浇灌,生长出蓬勃绿植。像是从莹白皮肉里散发出来的、被大雨浇透了的丛林中的清晨。
  饮鸩止渴又怎样。
  陆放环着人帮忙,目光紧锁静音的漂亮娃娃,不肯放过一丝一毫变化。
  唇珠挺翘,红润得招人。
  指尖抚摸柔软唇瓣,指腹碾过,带出晶莹。
  ……
  他没擦手。
  叶知丛茫然抬眼,眼底泛起些水润光泽,半撩半垂好奇地瞧。
  他问:“不止是需要,也只做到这吗?”
  陆放淡笑一声,反问他,“腿不疼了?”
  “不是说尾骨像是被撞断。”
  叶知丛纠结,他咬着唇角思考,该如何告诉陆放痛也没关系的而不被怀疑他怪异。
  陆放却垂下眼睫看他,就着他的东西,一路向下按。
  眼皮上的小痣愈发明显,恍惚间,叶知丛莫名有种在哪里见到过的错觉。
  他突然弓腰,慌乱中双手抓握住男人手臂,将下唇咬出血色,眼角的泪擦在人颈窝。
  陆放捞起人,揽在怀中,轻拍人后背安抚。
  叶知丛却匆忙起身拒绝,连小短裤都忘了穿,抓起睡裤挂了空档就往外跑。
  临走前还不忘很礼貌地留下了一句:“谢谢。”
  陆放:“……”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提上裤子不认账。
  和上次给他留下一百英镑一个样。
  这是什么小朋友?
  有时在他面前那么乖。
  有时又觉得坏得牙痒。
  凌晨三点,陆放去画室抓人。
  叶知丛搞了一身花里胡哨,满头的红颜料,像超级马里奥。
  他说他很需要,可不可以再做一次?
  “做完你会乖乖睡觉?”
  叶知丛没敢点头。
  陆放好冷酷地拒绝他,“那不做。”
  叶知丛就差要撒谎骗人了。
  可陆放却像看穿他一样,说他小犟种,他才不会上当。
  “。”
  “至少每天比前一天早睡一个小时。”
  叶知丛的时差很难倒,或许不止是时差问题,是长久昼夜颠倒遗留下来的习惯性作息,天不亮不困的。
  叶知丛垂着脑袋跟人回房间,钻到被子里时还不死心,问他,“那明天睡醒可以吗?”
  陆放弯了下嘴角,“现在都学会讨价还价了?”
  叶知丛满脑子惦记着他的画,陆放没凶过他,也没揍过他,他似乎胆子大了些,甚至往前凑了凑,去扯人袖口。
  “可以的吧,”叶知丛双手轻轻摇,“拜托拜托。”
  陆放好心提醒他,“明天周一,要开晨会,你确定要早起吗。”
  叶知丛乖乖点头,随即又听到陆放再一次断了他的后路。
  “不可以熬到早上才睡。”
  “。”
  叶知丛人傻了。
  那怎么办?
  他现在睡不着,早上又起不来。
  陆放好容易答应他,这次错过,他什么时候才能画完?
  “那你可以叫醒我吗?”
  “怎么叫。”
  叶知丛“唔”了一声,思索后开口:“怎么叫都可以。”
  他没看到陆放微微眯起的、很危险的视线。
  只记得陆放终于答应他,立马乖乖闭眼,心满意足地强迫自己入睡,以等待清早的到来。
 
 
第21章 不乖
  叶知丛是被一片冰凉的刺痛弄醒的。
  他茫然睁眼,记忆回笼,想起昨晚陆放答应他的事,慌忙起身。
  腿侧被按了一下,不算重,陆放坐在床边,侧过身来在替他涂药。
  见人醒来,陆放撩起眼皮扫了人一眼,“别动。”
  “。”
  叶知丛默默拽了拽被角,听话地没敢挪动张开的腿。
  药膏清凉,血点的位置蔓延得太近。陆放涂抹得很仔细,怕沾染到什么地方,会痛。
  好容易挨到涂药结束,陆放却又拿起一只喷雾,在人腰上拍了一把。
  “坐好。”
  叶知丛慢吞吞挪起来,背对他盘腿坐在床边,低头解开衣扣,将衣领拉下来。
  温热掌心一点点搓热那片青紫左肩。
  叶知丛记性很好的,涂药用了不少时间,他手指绕着短裤的边,几次三番回头,眼巴巴地瞧人。
  可陆放却好似完全没看到那双欲言又止的眼。
  叶知丛咬着唇角,腿侧痛,肩膀也痛,可偏偏有人不轻不重地揉摁,像是要将淤血揉散开。
  痛得他眼底泛泪。
  就在陆放盖上喷雾的盖子,转身欲走时。
  叶知丛终于忍不住了,光脚从床上跳下来,满眼都是雾气,神色也急切。
  “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陆放垂眼看了人一会儿,手背在人脑袋顶上敲了敲,“没忘,我去洗手。”
  叶知丛原地站定,片刻后又伸着脑袋追随着他的身影。
  那双眼黑白分明,氤氲出透明的泪,含在眼底,欲掉不掉地往人心窝里勾。
  陆放抬手,指骨在人鼻尖上蹭了蹭,问他:“这些不洗掉,你也不怕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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