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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未婚夫他叔先婚了(近代现代)——耶子水

时间:2025-07-07 09:13:59  作者:耶子水
  他关掉静音模式,没刻意开闹铃,手机铃声足够将他叫醒。
  可清晨六点,陆放自然睁眼,他这一晚睡得并不踏实,掌心的灼热感几乎要烧遍他的全身,烫得他每颗毛孔都在叫嚣。
  他第一件事就是去查阅通话记录,怕错过与叶知丛的约定,还在想自己昨晚怎么了,居然没有听到铃声。
  可空空如也的聊天记录赤/裸裸地告诉他。
  小朋友并没有遵守约定,在午饭时间给他打电话。
  呵。
  好,很好。
  那边现在是夜里十一点,这个时间点,叶知丛不可能乖乖上床睡觉。
  陆放咬着牙拨通视频,神色阴郁地去逮人。
  可第一通电话没有应答。
  好,很好,更好了。又开始不接电话了。
  陆放耐着性子打第二个、第三个……
  直到他的心底浮现出不安,开始质疑大不列颠的社会治安。
  叶知丛终于接通了电话。
  背景还是之前那个背景,手机被架在画架的固定位置。
  陆放扫视了一圈人身后,最终将视线落在叶知丛眼下的乌青上。
  担忧没了,没有遵守约定的质问也没了。
  清晨本就是容易起火的时间点,更何况他的另一半还不在他的身边。
  火气没人灭也就算了,可还上赶着在上面浇一把油,倒是烧得人胸腔疼。
  “你在画室待了多久?”
  叶知丛的脸上身上被不同颜色的颜料沾满,那头柔软的黑发此刻也乱糟糟的,像是被人烦闷地抓过无数次,乱得像个缤纷鸟窝。
  陆放语气不佳,声线低,语气也沉。
  叶知丛被问得一愣,他好像还从未听到过陆放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过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叶知丛,一开学就不乖了是吧?”
  “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是觉得我离你太远,管不到你了是吗?”
  “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叶知丛猛地鼻尖一酸,被一连串好多个问题砸地脑袋懵,仰着头呆呆地看着屏幕,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刚刚……没有听到。
  叶知丛在画室里待了一整天,他想要的颜色还是调不好,画布上铺着大大小小的色块,明明是按照他记忆中的模样画出来的,可怎么看都不对。
  太死板,太墨守成规,毫无生气。
  那些色块就像是七巧板,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该站的地方,拙劣地填充着画面,看起来死气沉沉。
  这不对的,这不对。
  心脏上的蚂蚁越爬越多,叶知丛整个人都陷入一种莫名的焦躁中,他越画不好,这种感觉就越重,压得他整个人都喘不过来气。
  可一旦出现这种情况,就很危险。
  叶知丛之前出现过的,他说不出来那种状态有多糟糕,可如果到达临界点,他很容易就会缩在自己的眼睛中,对周遭所有的一切变得无比麻木,什么也感知不到。
  虽然,他能感知到的东西原本就不多。
  可如果连最后的波动都捕捉不到,叶知丛想,那就真的去不了佛罗伦萨了。
  他深呼吸,平复胸腔的起伏,他搅紧着指尖,以不让它们继续发抖。
  两罐不再冰凉的可乐被他灌入胃中,叶知丛缩在小板凳上,用双手环抱着自己,把头埋入腿中。
  没事的,安静下来,不会有事的。
  叶知丛自我安慰着自己,他安慰过自己太多次,对此早已轻车熟路。
  渐渐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坐在那里睡了过去。
  然后被口袋里震动了很久的手机叫醒过来,叶知丛冷汗淋淋地从噩梦中醒来,在看到[陆放]这两个字的一瞬间,一直飘忽不定的情绪终于有了落点。
  他抿了一把额头上浸出的汗,将手机摆正,不知道是不是怀揣着某种难以察觉的希冀,快速接通了电话。
  可他好像感觉到陆放在生气。
  他茫然盯着屏幕,仔仔细细去找陆放眼尾的小痣,确定那个人就是陆放,他并没有认错之后。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陆放好像是在凶他。
  假期的那段时光太快乐了,他从未如此轻松地就活的到快乐过。
  他将那些快乐小心翼翼地攒起来了那么多,如今猛地失去,骤然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打得他措手不及,他甚至还不明白什么叫做情绪反扑,就已经陷入进无尽的茫然和焦躁之中。
  鼻腔像是浸满了柠檬水,酸得他额头都痛。
  叶知丛还没来得及明白什么叫做委屈,此刻就已经委屈地红了眼眶。
  他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小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问不出口,他一张嘴就想哭,他找不到缘由,可生理机制给与他的最真实的反应,使得他根本控制不住。
  他问:“为什么凶我。”
  泪水聚集在眼底,叶知丛不想流泪的。
  可那些泪珠根本不听他的话,争先恐后地冒出来,代替他去看清陆放。
  好娇气啊。叶知丛想。
  没有人会喜欢爱哭的人,这会给别人带来麻烦。
  他从小就不被允许哭的,那样会带来严重的后果。
  这很糟糕的。
  叶知丛难过地想,他又把事情搞砸了。
  他不想让陆放觉得他麻烦。
  他不想让陆放也变得讨厌他。
  陆放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会给他撑腰的人。
  哪怕被所有人都讨厌,可那个人,可不可以不要是陆放。
  叶知丛难过的掉泪,陆放手足无措地安抚。
  他说他没有想凶他,他和他讲述他的心路历程,他说他担心他的安危,害怕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出意外。
  “我没有生你的气,”
  陆放嗓音低低的,见叶知丛的眼泪终于止住了些,轻声和人解释,“好吧,虽然知道你又不吃饭的时候,我确实是有些不高兴。”
  叶知丛终于不哭了,那股突如其来涌上来的悲伤情绪仿佛夏日的雷阵雨,来去匆匆,此刻他并没有太难过了。
  不过他还是哑着嗓子开口,乖巧点头,讨好似的答应人:
  “我以后会听话的。”
  陆放有一瞬间的沉默。
  叶知丛没听到动静,红着一双眼抬头,有些急切地再度补充,他怕他总是没办法把话说明白。
  “我以后会好好听你话的,真的,”
  “你别不高兴了……好不好?”
  陆放没答,因为他听到叶知丛带着哭腔喊他,“老公……”
  冷白的灯光之下,叶知丛的眼眶红成那样,都遮盖不住他眼下的乌青,有细小血块蔓延在人白皙的脸颊上方,脸色惨白的像用不见天光的小吸血鬼,只有眼眶和唇瓣是弥漫着血色的红。
  “你……多久没睡觉了。”
  叶知丛很乖,又很怕,他不敢说谎,又怕说了实话,陆放就真的生他气。
  可是好奇怪,他不睡觉,为什么陆放会生气?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叶知丛摇头,很快便用另一个理由安慰自己。
  可能是陆放管的多吧,这世界上谁不睡觉他都会生气的。
  他不喜欢不爱睡觉的人。
  陆放放缓语气,“我不生气,你说实话。”
  叶知丛搅紧手指轻飘飘地回答他,“两天。”
  “……”
  陆放整颗胸腔都燃起一把火,可烈焰被他尽数敛在体内,只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不肯放出一丝一毫,烧到叶知丛。
  “乖,现在,回去睡觉,别挂电话。”
  叶知丛把最后一滴眼泪挤出来,默默点头,将早上剩下的半根法棍抱在怀中,起身出门。
  曼城的夜太黑了。
  微弱的灯光照不出叶知丛的轮廓。
  隔着冰冷的屏幕,陆放只能从耳机里听到微弱的呼吸声,丝丝缕缕地温热缠绕在他心口。
  他看不清他的小朋友。
  在没有路灯的分叉路口,叶知丛独自一人,要怎么走。
  火焰炙烤着心脏,发出滋滋油响。
  陆放恍惚中触碰锁骨,心道怎么伤口结了痂,却开始疼。
  叶知丛穿过一片漆黑,公寓楼道的灯光也并不明亮。
  他回到他租住的小房间,没多少平米,也没多少东西,坏了一半的吸顶灯叹息着亮起。
  屋内布局很简洁,书桌、床、小冰箱、两个柜子,还有一个隔开的盥洗室。
  那床也太过简易,一个破铁架子上撑着一个床垫,就这样兢兢业业地,不知道撑了叶知丛多少个日夜。
  陆放下意识蹙眉,话到嘴边滚了一圈最终被咽下,没有问出口。
  有些事情不用问太明白,稍微过一下脑子,就看得清缘由。
  叶家不止是把叶知丛养得不好。
  叶家,真的把他养得很差很差。
  陆放沉默地发起一笔转账,没有开口说如果钱不够记得问我要。
  他起身洗漱,和叶知丛一起走到淋浴间,两边的水流声同时响起。
  “叶知丛。”
  “嗯?”
  “我三天后就去看你。”
  哗啦地流水声不停,源源不断地流入下水道,进入整座城市的循环系统。
  等了很久,陆放才等到那边闷闷脆脆的声音。
  叶知丛说:“好哦。”
  没有什么欣喜,也没听出来是否想念。
  可那嗓音却蕴含着无数水汽,淹没在温热的水流之中。
  氤氲热气将一切污浊带走,留下生而为人那最原本的赤条条的胴/体。
  方才的眼泪、难过、焦躁、不安,与渴望、焦灼、气闷、心疼,被全部冲刷。
  叶知丛披了一件单薄浴袍走出来,没擦干的头发软塌塌地服帖在脸侧,水珠没入衣领,乖巧地坐在那里冒热气。
  “冷吗?”
  “不冷的。”
  “小心着凉,把暖风打开,室温太低。”
  “哦……”
  老旧机器不情不愿地发出轰鸣,成为安静背景的白噪音。
  叶知丛说完听话,就真的很听话,说什么做什么的,让他去把头发吹干,都没再有片刻犹疑。
  陆放呼吸阻滞,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
  叶知丛方才那不安又讨好的神情像砸在他的神经上,扰乱他所有思绪。
  这不对劲。
  陆放想。
  哪怕他有无数个理由冒出来,试图给他潜意识里察觉出来的不对找一个合适的说辞应付过去,可他还是没来由的绝对不对。
  或许叶知丛是年纪小,可能天真,没经历过什么感情生活,对他的喜欢可以盖过自主意识,以听话的方式去下意识的讨好对方,俗称恋爱脑。
  可他也太听话了,就连他让他用自己的右手摸一摸自己的左耳这样奇怪的举动,叶知丛连为什么都不问也乖巧照做。
  这不像因为喜欢他所以心甘情愿去完成他所有要求的乖小孩。
  这更像……
  一个被迫输入了听话程序,从而毫无自主意识,完成他所下达的所有指令的……机器。
  机器是分辨不出来它所接收的程序指令是否是无意义的。
  陆放看不到叶知丛脸上的生动,他的思绪愈发飞散,脸色也愈发沉重,他下意识地开口试探:“你能把脚放到头上吗?”
  ?
  叶知丛茫然地看了陆放一眼,“我为什么要把脚放到头上?”
  陆放真的好奇怪。
  陆放回过神来,听完叶知丛的质问,稍松了一口气。
  他又听到叶知丛问他,“你很想看吗?很想看的话,我可以试试,不过我不一定能做到。”
  陆放弯了下唇角,低声道“不用”,他觉得或许是最近一段时间事情太多,导致他也在极端的压力下从而冒出什么天方夜谭的想法。
  怎么可能会有人毫无自主意识的去听从另一个人的全部指令。
  他应该是在短时间内被叶知丛搞得情绪起伏过大,大脑一时超负荷运转,产生的奇怪联想。
  虽然有时候,叶知丛也确实有些像个人机。
  反应慢慢的,偶尔呆呆的,冒着幼稚的傻气,可爱得不行。
  他是察觉到小朋友有着胆子小、不会拒绝、有些内向等等之类的性格,身上带着很多三好学生才会拥有的共性,不过这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
  他还小,不着急,他还没出过社会,保留着象牙塔里的天真。
  可象牙塔里的天真小孩此刻欲言又止地看向他,还磕磕绊绊地试探性地询问,“老公,你会zw吗?”
  “…………”
  他家小孩哪里是没有自主性。
  他家小孩可太有自主性了,自主到都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陆放差点儿被呛地说不出来话,整个人站在火焰之中。
  “你会的话,可不可以教教我,”
  叶知丛小声道:“我自己弄不出来……”
  陆放挑眉,目光如炬,仿佛隔着摄像头要把屏幕里的人洞穿。
  “你自己弄了?”
  叶知丛耷拉着脑袋点头,陆放哑着嗓子又问,“怎么弄的。”
  叶知丛语气闷闷的,“就……用手来回捏。”
  他还疑惑,之前被药油辣到过就不说了,可刚刚洗澡时也试过,怎么陆放捏就行,自己却怎么也捏不出来。
  陆放追问他,捏的哪里,弄过几次,什么时候。
  在听到就在刚才时,神色有一瞬间的古怪。
  他问他为什么会选择那个时间点,得到叶知丛说不知道反正有时听到他说话就容易热的回答,大火烧得人整个喉管都干涩的疼。
  陆放刚用过早餐,手中的牛奶还有半杯却怎么也喝不下了。
  他让叶知丛将手机架在桌面,找了一个能将人完全装进去的角度,放好,随后淡淡开口,“叶知丛,从现在开始,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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