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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君(古代架空)——有情燕

时间:2025-07-09 07:50:26  作者:有情燕
  二月将将春暖不那么冷的时候,有一天,院亭中,我事先屏退家丁,将枕下的东西拿到这,开始讲学,并等着他开始乱来。
  而后我做成了那件事。
  桃水潭不再是床,也可以是四面漏风的院亭,院亭下黑漆赤纹的桌案,桌案上铺满的竹简和圣贤书。
  和煦阳光照进,将他一身铺成柔和暖玉,这样的玉色很薄,会紧绷,会伸展,会颤抖,会渗出细汗。
  我抵着他深处,他难耐的轻吟在天光中随徐徐柔风入耳,比屋内在昏暗灯下更加浸人。我的心似乎都被开合的悸动诱了、被紧致的温暖一同包了进去,带得我的身也只知无穷无尽地深深地疼他,什么旁的都无法想了。
  春意正好。
  三月,府里移栽的几棵桃树梨树芳菲尽开,一日清晨,我让雾谭大力摇树,我和云何欢在树下铺好布接,接了一地的花,裹巴起来,好大一包。
  雾谭嗤之以鼻:“你在家里蹲得真是越来越没素养,什么时候滚回去上朝。”
  我将这大包的花压实按紧,随便敷衍:“快了快了,殿下要吃桃花酥,至少先把桃花酥做完吧。”
  这次厨房里云何欢没有揉小人,他在很乖地捏桃花和梨花,虽然我看来没有几朵像花,但他说是那就是。桃花酥里夹了豆沙、芝麻和碎花瓣,都是他自己添的。
  小半个时辰后烤制完毕,每一朵七扭八拐的小花出炉都泛着诱人油光,晶晶发亮。
  因而这日下午,云何欢十分鲜有地没再闹我,而是一边啃酥一边眨巴眼睛听我讲学。我讲完,他也把整整两大碗桃花酥啃完了,残渣都不剩。
  三月底,京城里来了许多做生意的异域商人。我给云何欢买羊肉羊奶有了不少选择,可货比三家,十分不错。
  就是他长了一阵又不长胖了,怎么喂都不行。大约天生如此,委实令人嫉妒。
  管家说,最近北狄人的东西在京城中卖得火爆,可以再采购些。
  我记得云何欢的母亲,就是北狄女子。
  于是我为他采购了一场舞。我请了几个北狄汉子来府里,教云何欢跳围着篝火转圈的安代舞,让他们教他母亲家乡的舞步,和母亲家乡的祝福语。
  他又戴起了他母亲的首饰,这次不全为思念,他戴着这些围着篝火转圈,是真的开心。
  只是跳过舞后,晚上会扑着我哭,一边哭一边说话颠三倒四。他想娘了,娘如果还在草原上跳舞一定比他好看,谢谢太傅,他真的好想娘。
  我抱着他哄到天明,哄到他睡着。
  我们的平静日子只过到了四月。
  我原本以为会更长,至少会有半年。我本以为可以和我的殿下闲在家中,每日读书、写字、享佳肴、玩游戏、同赴巫山日日欢好至少半年。
  但,山雨欲来风满楼,朝上的意外就是来得很快。
  我猝然便被涌回了风口浪尖。
  二皇子的人,在河北跟世家起冲突,闹出了世家子弟的人命。诸世家借此发挥,在河北抵制新政,言二皇子遭人迷惑,为奸佞误国。目前河北暂未真正反叛,一来是新的河北州牧有部分兵权压着,可世家自己本就也有私兵不少,若真起冲突只怕难说;二是因河北世家之首清河崔氏依然顺应朝廷,但也希望朝廷加以安抚,给他们一个交待。
  这就是如今稀烂的世道。无名小卒尸横遍地,不如世家出一条人命。皇帝随意怎么变化,他们地头蛇的利益必须保全,否则皇帝便难以保住这一片疆土。世家还有不少子弟在朝中,惹急了,皇帝甚至可能保不住皇位。
  所以我说,新政绝不可能成事。
  这日下午,我将人都屏退远些,在屋里拥着云何欢,把以上时局掰碎了讲给他听。他听得半懵,但囫囵也明白了:“所以二哥要完了?我们的机会到了?是吗太傅?”
  我翻着案角一堆朝中世家子弟的拜帖:“这么多人有求于臣,希望臣能重新站出去,主持恢复旧制,稳定秩序。臣跟殿下蹲家里厮混的日子,不会太久了。但大殿下那,不知陛下会如何安排。陛下大概率会转而偏向大殿下,他也反对激进新政。”
  云何欢眼巴巴地拽我:“先不管他,好太傅,快跟我说,我接下来要做什么?我要如何入局?”
  我此时提云知规,其实,是有些小心思地在刻意。
  几个月过去,云知规那回拜访带给我的疑云,仿若已经消散。云何欢再也没提过他,甚至都未打开过那箱零嘴。他眼里只有我,只看得见我,只摸得着我。
  与他过正月旦、过上元,摘花作酥,跳安代舞的是我。我们一起渡过了快小半年,再没起过任何矛盾,我们把对方身上每一寸都抚过,将彼此由内到外地尝遍。
  他再没像初重逢那般作闹过,他真的乖巧得如同家猫,什么都听我的。
  我们好像,已相互信任至极。
  我回过神来,答他的问:“殿下给陛下递消息应从未懈怠过,对吧?”
  云何欢乖乖点头。
  我道:“这段时日殿下定要对陛下满怀孝心,多在消息中问候陛下安康,另外诸如祈福抄经之类的事,可拿来做做。以后有机会,殿下可作幼子承欢膝下,侍奉陛下身边,以获陛下好感。臣会想办法,为殿下周旋出这样的机会。”
  云何欢听罢,翻了个白眼:“承、欢、膝、下。好吧,虽然听来这个入局方式很恶心,但也没别的办法。都听太傅的。”
  我拥住他,将他的发顶抵在我下颚,将他疼惜地占有:“嗯,都听我的,一定要听我的。”
  朝中如此造势,加上世家有求,我被起复已成必然,只看云藏老儿能忍到什么时候准我回尚书台。
  之后几天,我都静待云藏旨意,调整作息,随时准备重新早起。巳时起床成习惯,这顿调整作息着实有点要本太傅老命。然一睁眼见到身上人熟睡的面庞,我又觉得早起虽要命,却很值得。
  很快,朝中的确吹来了我想要的消息,云藏在朝会上接纳了召我回去干活的进谏。圣旨来找我应该就在这几日。
  可同时,也吹来了另一条始料未及的消息。
  云藏有意指婚,要将清河崔氏嫡出小姐嫁与云知规。
  云知规推辞几回,最终被说动,应下了。
 
 
第25章 暗涛
  联姻,可安抚河北,亦可为云知规地位稳固加码。很简单的道理,很容易想到的办法,我却始料未及。
  因我下意识,便没有将云知规成婚作为一种可能。
  书房中,我手里捏着这条消息,将短短一行字看过一遍又一遍,直至灯芯爆火,蜡烛燃尽,才恍惚发觉,原来自己仍被困在四个月前的那团疑云里。
  第二日下午,院亭,云何欢盘腿端端正正坐在我怀中,回头仰望着我,等着我给他讲最新的时局。
  自他知晓了自己马上便能入局,他再也不曾把我讲的内容敷衍听过。他甚至都鲜少对我索吻,只求听我把一日日最新情况讲得更清楚。
  我平静地对他讲,朝上有两条消息。第一便是陛下旨意将至,要将我提回尚书台。
  “那太好了,没有素养的秦太傅总算不会继续蹲在家里,让雾谭哥哥每日见着烦了。”云何欢一手支案上托着下巴,向着我笑,俏皮地说,“第二条呢?”
  此事道出,那团未散的疑云或将有答案了。
  我将写了那消息的小块素绢交给他。
  云何欢皱着一边眉头,狐疑接过,展开。
  而后,他缄默不动了。眉毛没动,眼睛没动,嘴角没动,他整个人都怔着,都不动了。
  过许久,我才听见他叹气般:“这样啊。”
  我轻声问,小心探寻那个答案:“这件事,不知殿下能看出什么?”
  “秦太傅在考我吗?”我见他重新扬起笑,真挚而亲昵,“太傅教我教得够久的,这么简单的问题可考不到我。我父皇见二哥不成事,还惹了世家怒火,因此改为倾向大哥。太傅你给我讲过,好多古代太子都是先成婚再册封,父皇给大哥许了桩好姻缘,显而易见,下一步就要他做太子了。”
  他这样神色,我辨不出异常,只能接他话道:“莫忧,不会太快。总还需要大殿下做出点实绩才行。二殿下虽元气大伤,也非完全被打死,他们还有得争。”
  云何欢将绢缓缓放下,搁在案头:“太傅这话,像是从未料到会出现这件事,准备走一步看一步。这并不难想到,太傅怎么算漏了呀?”
  我忙道:“臣有想到过大殿下会重受青睐,只是臣以为……”我停在半截,终无法把以为的后半句说出,只能低头,“抱歉,殿下,是臣疏忽,臣的问题。”
  我感觉得到,因我事先未曾料到云知规会与世家联姻,他有些恼我。可他是为何恼我?
  云知规已得赐婚,他却仅能等机会去承欢膝下,应是为这落差吧。
  应是这样吧。
  唯有这样了……唯有如此了。
  我再保证:“殿下,臣马上就要回朝上,大殿下虽有联姻,可臣才是安抚世家、恢复原有秩序做实事的人。臣会为殿下开出一条坦然大道,请相信臣。”
  云何欢目光仍凝在绢上,挪不太动。
  我轻轻握住他一只手,引导着他与我十指交错,握紧:“这次是臣预判有些错漏,臣定会为殿下弥补,不计一切代价。”
  他忽地回神,眸光转而移向我,停顿半晌,失了笑,身子柔软地贴近,唇在我耳侧,腻着声道:“太傅这么紧张做什么?你是我的夫君,怎么做都是为着我好。我相信无论什么困难,夫君都能解决。”
  我试着回搂他肩膀,却莫名有些针刺,仿佛扎得手疼。但我还是将他紧紧搂住了。
  “……殿下相信臣,臣也相信殿下。”
  嫡长子成婚是大事,一日后,我便从各线消息中搜罗出前因后果,在睡前枕畔尽数讲与云何欢听。
  清河崔氏的家主乃一方大儒,曾仕危氏大玄,天下乱后辞官归家,而今又已进京,觐见云藏。与云藏交谈时,提及自家嫡三女正当嫁龄,云藏即刻领悟过来,便在次日朝上对云知规说有意指婚。云知规起初拒绝,但云藏老儿态度强硬,临下朝时,云知规不得不同意。
  三日后,云藏将设宴让云知规与崔家主见一面,正式定下姻亲。
  云何欢躺在我臂弯中,听着听着,勾过我一缕发玩:“那就是还没完全定下。我给太傅出个主意——咱们如果能在三天内破坏大哥的亲事,不就把他重新打回冷垫子上了么。”
  我心中漫过一瞬空茫,低下头问:“殿下,很想破坏掉大殿下的亲事?”
  他一只手轻轻搭在我胸口,还是那么细,轻若无物。
  “当然,我连桌都没上,他却要成亲了,这不是对我很不利?”他的手在我心口收紧,拧住了衣襟,“太傅,我还要做你的小皇帝,我还要以后你在龙椅上爱我,你可得快些帮我想办法。”
  我道:“但陛下已在朝上定了话,他会对大殿下的婚事极为关注。这几天闹出任何跟大殿下有关的风吹草动,都易引火烧身。”
  他的手在我心口松了些:“太傅这是不愿采纳我的主意。”
  我托住他脑侧,轻按到唇边,用耳鬓厮磨的柔和语气道:“殿下,请听臣直言,你处境毕竟劣势,难以和大殿下、二殿下一样有试错的机会,我们应少行冒险之举。待大殿下成婚风头过后,臣自会想方法对付他。”
  夜色昏暗中,云何欢依在我身侧,又缄默许久。
  万籁寂静,他连呼吸声都静得听不清,整个人像是凝固了。
  我就这么等着,不知等候了多长时间,云何欢朝我一贴,前后爪子都扒上来:“我晓得了,太傅行事谨慎,不会替我去做这件事。太傅说得有理,可已经好晚好晚,我不想听朝政啦,我只想和太傅一起睡觉,一起睡很久很久的觉。”
  我喜欢被他扒着,只此动作,我几乎心安。我将我俩身上的云被扯紧并按实:“是该睡觉,臣明日还调整作息要早起。”
  云何欢在我身上四处挪挪,寻找舒适姿势:“那就快些睡,我们的很久很久还剩三个时辰。”片刻后,他找好位置,软趴下来,吐息发出呼噜噜的声响,像是真要睡了。
  既为“像是”,那就不是。
  我闭目,默默由着他爪子在奇怪地方探来摸去,忍了近一炷香,终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翻身将他压住,一膝嵌入:“殿下。”
  他歪躺着,已自将两手手臂抬上头顶。而后我无比方便地,便将他手腕交错着一同捏住了。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神情,可在摩挲着他肩颈皮肤时,指腹间,我能触到他骨子里的烫意。我倾身抵着他额头道:“殿下,你这就有些影响臣早起了。万一臣以后作息没调过来,上朝迟到,挨了板子,都是殿下的错。”
  “如果太傅真因这个挨了板子,”他下巴微仰,轻咬了咬我唇角,“太傅下朝回家,得好好惩罚我。”
  呼吸交错,漫吻炽热,浪起巫山,无须再多言。
  可这一次行至深处,我抚着他脸侧薄薄细汗亲吻他,却忽然触到了流下的、尚且温热的湿润。
  向上摸寻,水润的源头在眼角。他的泪水在不断涌出,越来越多。
  他在无声地哭,哭得很伤心,怎么揩都止不住。
  我缓下动作:“殿下,臣是否又弄疼你了?”
  云何欢气息断续几次,才能提起:“没有呀,我一直都很喜欢……太傅弄疼我。太傅让我疼,说明夫君刚健硬朗,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欲抽身,他又把腰挺过来:“……别走。”
  我只能叹出一口气,将他揽紧。这样紧贴的姿势,我甚至能在他小腹感受到自己。
  他从前也哭过,没哭得如此厉害,但都这样了,怎会不疼呢。哭厉害一些,泪水多一些,也是常情。
  他应是为这个哭的……应该吧。
  不会有别的原因了,一定不会有的。
  “好,殿下忍忍,臣尽快,不让殿下疼太久。”
  这夜睡得晚,又累,待我与云何欢打理干净,重新正常地恢复那个他趴我身上的姿势后,我一手搭在他的后腰,很快入了梦。
  次日醒转,第一感觉便是窗户透进的天光刺眼。巳时不止,怕是午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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