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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君(古代架空)——有情燕

时间:2025-07-09 07:50:26  作者:有情燕
  第二感觉便是,身上轻且空。
  我睁开眼,怀里没有我的殿下,身畔也没有我的殿下。下榻在卧房里寻一大圈,哪个角落都没有。
  之有前无数的应该,无数自我劝说的推测,此刻尽散了。心中的一根弦似突然被疑云化作力道恐怖的手掌死死拧住,来不及披衣,我径直出房门,望向屋顶:“雾谭!”
  雾谭不在,跳下的是另一个影卫,蹲身向我行礼。
  我问:“你们头领何在?可有看见我屋里出去一个少年?”
  影卫道:“头领说,今早辰时不到他就看见那少年出了门,去外面。他见大人没出来,进屋确认了大人鼻息无恙,就跟踪那少年去了。所以换属下守护大人。”
 
 
第26章 异梦
  雾谭这意思很明显。他感觉到不对,已去跟,他会在弄清楚云何欢去作甚的同时进行保护,我只需在家等消息就好。
  他办事我向来放心。
  但这也是数月来第一次,我在院亭里对着满案昨日未收的书简,一个人空坐了整个下午。
  有些书昨日才讲了一半,有一幅字昨日才练了一半。虽只有一半,可这字和刚把云何欢接回府里教他时相比,已端正娟秀了不知几何,也未再出错。
  四个多月,他虽听得吊儿郎当,总会莫名其妙跟我回屋滚到床上、或者干脆就在案几上发生点事,可他这学书速度,也很快了。我一向都晓得,他不是学不会,他只是在最合适的年华错过了这些,以及喜欢依靠我而已。
  我几乎都记不起过去自己一人在这院里,是怎么过的。
  没有睁眼可见的人,没有亲手教写的字,没有讲学时嬉笑怒骂,没有一起接桃花做的桃花酥,没有或帐中或春风里翻沉的无尽欢愉。
  我已永远过不回那样的日子了。那比死还难受。
  坐到暮色金黄时,我恍回神,始觉这案几着实太乱,便将各类书简一一收拾整理,把云何欢写的字单独卷好,码放整齐。再摆开一副新竹简,这样下回要写什么,提笔便是。
  夜色渐至时,雾谭越墙而入,回来了。
  他回来意味着云何欢紧接着便会回来。雾谭大步入亭,我亦起身,不等我开口问,他直接说:“三殿下去了驿馆,找了之前咱们见过的北狄商人。”
  我回想一番:“教他跳安代舞的那一行人?”
  雾谭道:“是。他们今天又练了舞,但大部分时间都在驿馆屋内,人多口杂,我不好探听。”
  我作思量:“若三殿下和他们交了朋友,也能理解。有什么异常吗?”
  “有两点,我不知算不算异常,”雾谭回了下头,快速道,“第一,与三殿下交谈的多了几个陌生的北狄人;第二,我依稀听见他们直呼‘殿下’,但我记得,三殿下的身份并未公开。”
  我的魂顿时凝住,脑中有些嗡然。
  雾谭盯着我,问:“是否有很大问题?你表情突然如此难看。”
  我闭目,说出口的话都是晃的:“……殿下在这,身份对外没有公开,如果北狄那些人知晓了,只能是殿下出去后自己讲的。你说,这回多了些生面孔,试问什么样的北狄生面孔和他交朋友需要知道他大玄三殿下的身份?”
  雾谭瞳眸缩了缩,手中剑捏紧:“我该当时就把他抓回来。”
  我坐回案几前,扶着额缓缓精神:“这事很复杂,若为真,是我没教好他。你先避一避,我等他回来自己解释。”
  雾谭微微伸手,凝着我迟疑片刻,还是听话了,转身跃上屋顶,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过了少顷,云何欢便踢着雀跃的脚步回来了。
  他就像只鸟儿去碧空中兜了一圈风,刚刚归巢,一进院见着我,半跳半跑着过来,在案头对面坐下,可怜兮兮地往前趴着:“秦太傅,我出门玩了一圈,好饿,快让厨房给我做好吃的。”
  我捞过一份竹简假装在看,好让自己尽量显得平和:“殿下今日出门去玩什么了?都不事先跟臣打招呼,这么晚才回来,落了功课,还令臣孤守一整个白日。”
  “说了呀,出去玩,到处逛逛。”云何欢爪子挠案面,“要饿死了,快给我吃的,羊奶也行。”
  他这是要瞒,糊弄过去。
  我不再套话绕圈,放下竹简直问:“殿下,驿馆那些生面孔的北狄人,都和你聊了什么?请如实回答于臣。”
  他调笑和可怜的神情渐渐敛下,在对面与我默了片刻,问:“夫君没醒,怎么知道的?”
  我道:“臣自有办法。请殿下如实回答,殿下这边说了,臣也会说。”
  云何欢神色彻底冷了:“秦太傅想诈我?”
  我重新将目光移回竹简,作镇定自若状:“臣究竟是诈你还是已觉到端倪,殿下心里清楚。殿下既已做下,现在老实交代,若有问题,臣尚能为你裨补缺漏。”
  云何欢身子一歪,支着臂道:“好嘛,那我交代。我是去找了之前交的北狄朋友,还认识了几个新的北狄人。太傅你讲过,七国争霸时多有合纵连横,利用邦交达成目的,所以我才找到他们。北狄是我母亲故国,他们可以帮我大忙。”
  手指在竹简上已捏得发疼,我尽力平缓心头火气,问:“听来殿下新认识的恐怕是留在京城中的北狄细作。殿下有什么忙,要他们来帮?”
  云何欢道:“当然是我哥那事。因北狄离河北近,所以他们答应我,他们会禀明他们可汗,崔三小姐嫁来京城路上,北狄将突袭南下打草谷,专找崔三小姐的车队将人掳走。女儿都没了,崔家自然没法再将人嫁给我大哥了。”
  他约摸觉得这是个极妙的计划,恨不得把腿都翘到案上来晃:“太傅你看,这样坏事就都是北狄做的,不会引火烧身。”
  我实无法再忍,站起将一手竹简重摔到他面前,生生将线都摔散了。
  “不会引火烧身?世上没有免费的买卖,他们帮你,是在要你授他们以柄。”我字字着重道,“你作为大玄三殿下与北狄达成这等勾当,他们随时可以威胁你,叫使臣把这事在陛下面前翻出来。如此你为了不暴露,便只能继续听北狄的话,以后多为他们做事。这是叛国,你听明白了吗?!”
  云何欢将我呆呆看着,又愣了,眉毛没动,眼睛没动,整个人都不再动。
  好一会后,他才微微发抖地牵唇角:“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个不叫合纵连横,叫做叛国。太傅绝顶聪明,分析得真快。”
  他又摸过一片竹简,在指尖转着玩:“但我已经做下,再授人以柄也已经授出去了。”
  我重呼出一口长气,重新坐下,手上收拾竹片:“我回朝上后会找机会单独提醒崔家,让河北注意北狄动向。只要届时崔三小姐没有真的被掳走,脏水就是空穴来风的污蔑,泼不上你身。”
  摔散的竹片几下拼好,唯有云何欢手里的那一条,他仍拿着,不肯还我。
  “太傅,你阻我方法,还没告诉我,我哥怎么办?”云何欢垂目摩挲着上面的字,“就是因为你不肯帮我,我才去找他们的。太傅可别把自己摘得过于干净。”
  我轻声问:“殿下,阻止大殿下成婚……有这么重要吗?”
  “我不想看到他成亲,一步登天,飞黄腾达,越发骑到我的头上。”云何欢说话依然带着他常用的俏皮语气,即便我们这次交谈的每个字,皆已无比冰冷,“我就是不想。”
  我伸手捏住他衣袖:“我说过,来日方长。别说他成婚,就是他真封了太子,我也有办法把他拉下来。殿下,你才是我的主君,请你不要急行不行?我们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又能如何?”
  云何欢看着我的手,缓慢覆住我手背,将我的手硬生生拨了下去。而后他扔了竹简,起身就走:“还有一天。太傅不肯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再去想办法,一天之内一定还能再做些什么。”
  他快步就往院外方向去,我招了个手势,庭院门口的几个家丁便堵在门前。
  云何欢回身盯向我,有一瞬间,满眶桃水溢满了恨意。那是极陌生的眼神,我过去从未想过他会用这种眼神对着我。
  我垂眼错开这眼神,道:“殿下不饿了吗?马上入夜到全城宵禁的时间,殿下这时候还要出去?”
  “太傅要关我?”云何欢笑道,“别忘了,我是君,太傅才是臣。”
  我道:“不敢。但臣也要提醒殿下,国有国法,宵禁后但有犯夜者,笞二十。这虽不是什么重罪,可臣不想明日去大理寺提殿下回来养伤。”
  云何欢脸上没了笑意,却也不回我话,垂下的手拧得极紧。
  我再道:“当然,殿下是君,臣不能限制殿下的行动。殿下用过晚膳,好好睡一觉,明日想再出门玩耍都请便。雾谭会时刻在暗中跟紧殿下,必要时保护殿下不受奸人蒙蔽。”
  云何欢瞟了一眼屋顶,似终于领悟过来什么,手掌捂住了脸,又寒凉地笑起来:“原是这样。太傅是忠臣,雾谭哥哥是太傅的良将,我这个不合格的主君做什么都逃不脱你的手掌心。”
  他笑到最后,我仿佛听见他嗓音里带着丝微不可闻的哭腔:“这几月我被太傅照顾得太好,居然以为我想要什么,都可倾心托给太傅。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我没有话可再说,只是叫人去传晚膳。要多弄肉,今晚就不要羊奶了,殿下不喜欢。
  是夜,同床异梦。
 
 
第27章 对峙
  我看着云何欢面墙背对我的身影,一晚上都未能合眼,也没有伸手去碰一碰他。
  等到寅时快卯时,鸡鸣的时候,他一翻身跳了起来,立刻就要越过我下床去穿衣。只是不留神与我对视上了,愣了一下。
  我坐起:“殿下自己穿衣,总是弄得不整洁。无论殿下今日想如何出门玩耍,仪态都要有。还是照旧让臣伺候殿下起身吧。”
  云何欢继续与我对视着,没有表情,亦没说话,半晌后轻轻点了点头。
  便照旧还是让他坐在床沿,我为他换衣系绳、套袜穿鞋;家丁端来了热水,我帮他洗脸漱口;之后将推到铜镜边,把他珍爱的红珠耳坠戴上,用红绸系好他后脑的半边头发,绕个端正的结,放垂下来。
  我弄完这些,帮他最后正一正衣领长发,他忽然回过脸,一爪轻轻捏住我手掌,语气带着两分柔软乞求:“太傅,你真就一点都不能帮帮我,想办法别让我大哥成亲吗?”
  我脱开他,将他夹在衣里的几缕发丝勾出,抚顺:“殿下可尽情出去玩,相信雾谭定会看护好殿下。”
  他闻言低了眸色,收回手,收到自己腹前捏着,指节泛白。
  将他打理完毕后,我叫厨房端早膳来。但还未等到早膳到,一回头,云何欢已经小跑着出门了。屋顶的雾谭皱眉看了我一眼,跃过几重墙檐,跟了上去。
  于是家里又跟昨天一样,只剩我一个。
  我今日不想再整理一下午书简,他们走后,我只觉得浑身气力都乏下来,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勉强动脑一想,也是,我又整夜未眠。
  虽然我的殿下到现在也没说清楚、只一味让我帮他,可闹成这般,那团阴魂不散的疑云,我再如何自我欺骗,都已心知肚明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我该睡一觉。再有什么,总得醒后才有精力去管。
  我回了床上躺着,很久之后思绪才飘在空中,影影绰绰地不清晰,勉强算个半梦半醒。不知过去多久,肩膀被人捏住摇了两下,我一瞬便睁开眼,看清面前人:“雾谭?”
  他脸色发白,神情有些惊恐:“我跟丢了。”
  我惊坐而起:“怎么回事?”
  雾谭道:“三殿下起初确是去了闹市玩耍,买过几样小吃,逛了两家成衣铺子。逛到第三家时,我在屋顶等他近半个时辰都没出来,进去一看,人已没了。”
  我急忙稳住心神分析:“雾谭,你说你在屋顶,那他若走出来,一定逃不过你的眼。他应还在铺子里才对。”
  雾谭摇头:“没有。我始终未见他出来。铺子里也已找遍,没见人影。”
  我低头再思索一阵,问:“那家铺子附近,可有贵胄宅邸?”
  雾谭想了想,顿悟:“大皇子府邸。”
  我脑中嗡了阵,说话气都微滞:“……是密道,三殿下去大殿下府上了。雾谭,去让管家给我备马,我须马上去大殿下府邸,抓他回来。”
  雾谭快速领命而去,我也快速起身穿戴。案几上有放凉的早膳,我随便拿了个冷窝头出门,边走边啃着吃。
  上马时眼前骤地发昏,我险些跌下,被雾谭扶住才重新上去坐好。他拽着马辔道:“你精神不佳,要不要换马车?”
  我说:“我得立刻带他回来。”
  云藏让的养病,此时也顾不上了。左右最后两天。
  策马去的路上,我确实精神极烂,被颠几下都想吐。
  我一路都在心里匀着这个密道。
  府邸密道,一般只有家主和至为亲近的侍从晓得,若云何欢入京后这些年仅是借住,他怎会找得到这条路。
  如果这条路一直一直,都是云知规为方便他回去,给他留的。
  越想越不能深想。
  我到云知规府门前,正见着他家的管家模样的人走来走去,十分焦急。
  我下马时眼前又有些黑,但也顾太不上,径直上前,打算直说要求见大殿下赶紧让本太傅进门。可走到门口后那管家瞧清我,大喜:“秦大人?”
  我道:“正是。还请……”
  那管家让守卫开了门,托过我手臂就把我往里引:“殿下说了,若秦太傅来府上无须通传,可以直接去找他。请大人快些跟奴来!”
  我还没完全缓过劲,人已跟着拐过许多弯绕。越往里走,越是听见里面有不寻常的打砸之声,叮铃哐啷,噼里啪啦。我将云何欢干过的事一回想,问:“三殿下来大殿下府上砸东西了?”
  “何止是砸东西,简直是拆房子!”管家道,“三殿下从前住府上时也没这样过,也不知怎的受这么大刺激,现在正跟大殿下发脾气呢!大殿下说秦太傅你可安抚三殿下,且你定然很快会来,大殿下真是料到了……唉都什么事啊,要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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