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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君(古代架空)——有情燕

时间:2025-07-09 07:50:26  作者:有情燕
  他拿着的水碗咯吱响了一下。
  我并非为难他,我只是想赶紧地,以最快速度将他支开。
  喉中那股腥味愈来愈浓重,我要耐不住了。
  云何欢放下碗,又定了会才说:“好,我马上去煮。但我煮的你必须全部喝完,绝不能嫌弃。”
  我点头。
  他这才放开我手,起身后还几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离去。
  门扉一关,我实再忍不住喉中腥甜,扒到床边剧烈咳嗽。直至一缕撕裂感溅出,才稍能顺过气、缓过神来。
  这顿咳后我本没有任何支撑的力气,但雾谭及时瞬息而下,捞住了我肩膀,把我挪回床上趴好。而后他另拿过远处的烛,照看我刚才扒床的地面前方。
  不大的一滩红,血色斑驳。
  雾谭惊问:“你怎么回事?没有打脊杖,为何会吐血??”
  对雾谭,我从来都倾心相待,不隐瞒任何事。我道:“三殿下惹了祸,云藏要杀他,我替他顶了。本以为就挨顿打或伸脖子一刀,不料老儿花样颇多,要我饮下五年发作的慢毒毒酒,以后专心为他做事才会放过三殿下,以及给我解药。”
  昏暗灯光中,我仿佛有一刹瞧见雾谭眼底崩出血丝。未看分明,他已别开脸,将我背后的薄被拉了拉:“明日我去找京城最好的大夫给你看。我会悄悄行动,带人翻墙进来,不叫人发觉。”
  我道:“今日好几个太医看过,都没发现问题。云藏敢用,它必是普通大夫难以治好的。”
  雾谭顿了顿,说:“解药可能在哪?你指,我去偷。”
  “若有解药,定然存放妥当重重把守,非你能偷来。何况,”我将嘴边的一抹锈甜拭去,“还有可能根本没有解药。”
  雾谭:“……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乖乖听命云藏?”
  我笑了声:“听命?当然是跟他玩命。他拿这种东西恶心我,我已没有任何妥协退步的空隙,死,我也要他在我前面死不瞑目。至于怎么玩,这几天养伤,正好边休息边想。”
  雾谭默然,不过这次结合神情看,他应是还掺了点无语。半晌道:“朝上随你,爱怎么玩怎么玩。但,我一定会给你找来天下最好的大夫,撑住了等我。”
  他俯身擦去地上血迹,又帮我倒了碗水后,再回房梁。
  我继续趴着,默默整理所有已有线索。
  云藏近来沉迷炼丹;云知规将发配北境监军;我很快能重回朝上,便是被捏着命,也能做许多动作。
  还有……云何欢,我的殿下。
  今生今世已无将来,现在了断,来不及了。
  生时不留遗憾。
  我只能跟他求个不白费,他心里能拿一半放着我,让我不白费就可以了。
 
 
第31章 筹谋
  趴着的这几日,我理解了,为何云何欢心里揣着个别的,先前也那么爱缠我。
  原来他在我手底下真是过着神仙日子。
  不仅睡醒有人亲自递水漱口、换药换衣,贴身关怀照顾,我作甚都只需抬胳膊抬腰抬腿,挪都不用挪一下。
  且入嘴的吃食也是他亲手精心熬制。递给我,还要先吹吹热,尝到嘴里同时还品着他唇齿留的香。
  皮厚馅也厚一口吃不下的馄饨、全是糯米没包多少花生芝麻的汤圆、一大碗吸足了水爆出来的银耳桃胶。
  虽说做得略微暴殄天物,但什么品种都有,心意,是非常足的。
  用完后,我只需递还给他。而后他会找出太医开的单子,认真再看一遍,瞧清楚是什么时辰上药,还非得捏得无比精准。
  太医在单子里说,在每日辰时与酉时。
  辰时很简单,起床就摸。但酉时上药,他就会香炉里点两根香计时,坐在床尾,目光炯炯,紧盯我屁股。快到时提前扒开,待香燃尽,就两手并用,将药膏仔仔细细抹好。
  这感觉和这画面怎么想都挺奇怪的,尤其放我身上,而非他身上。
  第三日上药,他手指重了些,碰疼伤口,我嘶一声,回头:“……殿下,劳烦轻点,臣受不住。”
  云何欢震悚,啪的一声拍下来:“秦不枢你在说什么鬼话?!”这啪可好,一条伤口被擦到变成几个伤口全受重挫,越发痛得本太傅龇牙咧嘴。
  我咬紧牙,额头冒汗:“臣是说伤口,说伤口。疼疼疼,轻,别打。”
  然片刻后,他再瞧着我这两瓣伤痕累累,忽地坐直,像是有了某种主意,微微歪头,脸上露出神秘的涎笑。
  我道:“……殿下,臣还受着伤,做个人,收起你危险的想法,谢谢。”
  云何欢嘁了声,继续仔细抹好药膏,这次聚精会神,再没把我碰疼。最后勾着我亵裤往上慢慢提,又扯回被来盖严实了。
  第四日晚上,我仍趴着,他把自己卷了另一床被,团吧在我旁边,缩在很窄的边角。
  确认不挤着我,云何欢才伸出手来,爪子捋过我脸,轻柔地摩挲,痒得很:“太傅要快点好起来。是我惹事才引得太傅被打,你快点好,就当原谅我了。”
  我将他手捂过:“臣明日还想吃汤圆。想要形状各异、多包芝麻,馅都漏出来的那种。”
  他手僵了僵,暗夜中我不好瞧清他神情,但他手心却热:“那……那种我说过,只上元节才能在外面买到。”
  我道:“要不殿下再去看看,万一那小贩已经回来,不止在上元节卖呢?”
  云何欢爪子在我脸颊挠过几挠,嘟囔:“好吧,我明早再看看。”
  于是第二日清晨,我成功又吃到了露着馅、把白水都染成甜水的汤圆。
  使唤他做什么都听话,此种机会比日出西方还少见,委实不可多得。这种神仙日子,不得多趴几日,让我多过几天。
  这日早晨,我又啖着肉不是很碎的碎肉羹。
  刚啖一口,稍有些咸,嘴略微遭烫,我理所当然把碗递还给云何欢:“殿下,你还没给我吹热气。”
  他回我的笑容很温柔,很和善:“太傅,干脆我包着嘴对嘴喂给你,好吗?”
  我想了想:“粥羹之类这么做,听起来比较埋汰。不过臣也不是很介意。”
  云何欢将碗抢去,呼呼大口吹了好几股气,又一把还给了我。我抿了一口,现在尝着似乎又有点凉了。我本想再叫他拿去热热,但和他和善地对视一眼,还是作罢,乖乖舀着吃干净。
  早膳收拾走后,又该他给我换药。目前疤都已快长好,照太医嘱咐,今日换药后明日就能下地。
  我趴着枕等待。
  后面过一阵冷风,药膏的冰凉却迟迟没有敷上,倒是有双爪子在轻轻抚摸,揉搓拨弹,玩得很尽兴。本没什么,问题是这爪子越来越往奇怪的地方,我回头警告:“殿下,你是真想某晚后只能像臣这样趴着下不来床吗?”
  云何欢手爪迅速一收,终于选择去摸药膏。
  看来过不了几日了。这七天,已是极限。
  毕竟在他眼里,我固然是替他挡灾,可毕竟仅挨了顿不重的棍子。他大约觉得事情没想象的那么严重,心又不全在我这,供我使唤几日,对他而言已很稀奇。
  还是莫指望天天在他手底下过神仙日子。至少我为他受伤,他肯略略照顾我,这就足够。
  上完药,我让云何欢挪了个垫子坐过来,开始与他缓缓说目前时局,整理我近日所思所想。
  朝上现在最大的两件事,一为我养好伤后便回尚书台,二为云知规将在七日后派往北境监军。
  说完这些,云何欢没表现出多么高兴,反而有些恍惚。
  我道:“殿下若要去送别大殿下,七日后记得去。臣这边不会介意。”
  云何欢负起手,看向一边:“他该的,他去吹北风我高兴都来不及,不去。”说着高兴,唇角始终垂着。
  我便继续讲:“原本大殿下会是我此次重归朝堂的劲敌、也是殿下出头的阻碍,如今他自断股肱了,本应到殿下你提前登场的时候。可殿下那信又让陛下生疑,以臣之见,还是照原计划,请殿下得空去侍奉君父左右,先做个孝子。”
  云何欢不乐意:“两个儿子都不成事,那该只剩下我了呀。我还去宫里侍奉他?”
  我道:“并非如此。据臣推测,陛下应还是属意大殿下。”
  云何欢瞪大了眼,往前坐直:“大哥不是被派到外面去了吗,官职全没了!”
  “戎狄猖獗,北境驻边的都是当年从西凉带出的精锐,”我手指在枕前画着图,“古人有云,如有望王者,必世而后仁,无论大殿下多么得罪陛下,他仍是云氏正统的最佳人选。这次外派,实则是陛下绕过宫宇权谋、世家相争的混乱,直接给他兵权。”
  云藏治不好国,但打仗他可太懂。
  云何欢再度垂头,手里玩袖子。不知有何思绪。
  我接着道:“所以,现在的情形是,只要陛下一封诏书定大殿下为正统,昭告天下,即便我们在京城弄权弄出花来、所有朝臣唯你我马首是瞻,他都能正当无比地挥师夺位。哪怕他自己本无此意,可他有兵权,战乱当前,再支持我们的朝臣都会掂量。殿下你想在朝上争取人心、逐步上位的路,已经被堵死了。”
  真闹成那样,必然生灵涂炭,刚刚稳定少许的四海又陷战乱。不过云藏为了让自己倾向的儿子当皇帝,显而易见,已不在乎这个了。或者说他从来就没在乎过这个。
  云何欢思量道:“这样的话,我再去讨好父皇也没用,照顾他一天我能恶心三天。”他抬头紧紧握住我手,“秦太傅,那我当不成皇帝了……且大哥必然与我倒戈,是吗?”
  我将他手反捏住,一字一字道:“这就是臣接下来要讲的。臣蒙受殿下照顾好几日,昼夜为殿下考虑,终于想出一法。”
  我说:“陛下这安排的关键在于诏书。需要一封以大殿下为太子的诏书,他才能师出有名,北境精兵才能变成京城的威胁,朝野才能为此动荡。如果,我们能让陛下尽早驾崩、来不及发这封诏书,而留守京城堪用的皇子只剩你一人,以臣的声望,顺利奉殿下你登位,不成问题。”
  云何欢盯着我瞳孔骤然收缩,呼吸停滞。
  毕竟我之前跟他聊的上位之策,还算正途,从未想过走谋反这条路。原本云藏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没起过这等心思。
  他自找的。
  半晌后,云何欢还呆呆望我,我低声问:“败则死罪。殿下,你敢吗?”
  他回过神,小些的手再度与我十指交握:“……我不怕!太傅你说,具体需要我们怎么做?”
  “臣这里先替云藏好好治国,重新稳定世家,收拢朝野人心,想办法进一步发罪宗人府的二殿下,让他完全不得翻身;”我注视着他的眼,“殿下那边,做好孝子,尽心尽力伺候云藏左右。云藏近日招纳方士、沉迷用丹,这种东西五分带毒,殿下获取信任后可自己推荐方士进宫,令其加料。另外,臣会与殿下里应外合,收买内宦,为最后矫诏殿下为太子做准备。”
  云何欢惊完之后,便全无面对谋反的惶恐,我说一句他都点许多下头,生怕听漏。我最后说:“臣是第一次谋反,并不熟练。殿下在云藏身边,可为达目的稍微自行发挥,但一定要谨言慎行。殿下再露锋芒,臣救不了殿下第二回。”
  我此身只有一条命给他扛风险,燃尽耗光后,再没有第二条了。
  云何欢连连颔首,眸光明亮如炬:“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太傅放心,我前期只按太傅说的做,后面再看。”
  他整个人都热切起来,看来他想弄死自己父亲的想法早非一日两日。
  但这计划除却这些,还有一条线,需要去做。我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一直看着他。
  他瞧出了,眸光微瞬:“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我闭目纳了口气,说:“此计将成时,须以最快速度诱捕大殿下,卸掉他的兵权。一般而言,不能让他活着回京奔丧。”
  云何欢笑容渐敛,与我交握的手也微微松了。他轻轻问:“所以……秦太傅绕这么大一圈,设这样一个计策,最后就是为了,理所当然地杀掉我大哥?”
  我垂目道:“为完全计,需要这样做。”
  于是他的手完全放开,缩回自己袖里,紧紧攥着。我晓得说这样的话极其伤人,可我还是……想旁敲侧击地让他明白,有些事、有些人不能都念着,都要着。有所得必有所失,欲兼得必尽失。
  我还是想让他知道,他跟我续缘回到我身边,却心有他念,我非常难过。
  可一转眼,我便觉自己昏头。现是我临到了想求他把心分一半给我,并尽量分多一些,才能不留遗憾。我这样胁迫,除却把他越推越远,没有任何作用。
  我忙改口:“别慌,若非要大殿下活,也有一法。制造事端,让大殿下假死。遮掩面容送回京后,隔绝外人囚锁起来,再不令其见天日。”
  云何欢听罢,抬头挑眉笑起:“这方法不错,就它了。秦太傅,之前有些事我没说清楚是我不对。你不帮我阻止大哥成亲,我以为你是因为不乐意呢。”
  我只能叹气:“殿下将来是君,还会富有三宫六院,臣怎敢不乐意。”
  他又巴巴地上来牵我,眨着流光溢彩桃花样的眼睛:“宫里一定有很多不见天日的密室,等我住进皇宫,可以在宫里找一间给他吗?他娘害死了我娘亲,他该日日受我折磨来赎罪。”
  让我答应这种事,我的殿下,真是每个字都透着纯然的残忍。
  可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说:“……莫让外人见就行。”
  云何欢立即热情,我趴着他都要从侧面给我脖颈圈住,贴挨着抱一抱:“太傅你真好,除却娘亲,你就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你不要担心我有三宫六院,我再不会有别的。”
  我一时没回应,他便使劲地贴了又蹭,嘴唇在我面颊上亲好几口,还像只黏人的狸猫往人脖子里钻。我一手轻搭住他后脑勺,也就当抚一只猫一样,挠着他的发,带起笑容:“臣知道。臣得殿下一半的青睐,今生今世已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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