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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君(古代架空)——有情燕

时间:2025-07-09 07:50:26  作者:有情燕
  原因是被下毒。
  起初他亲自对着医书看药方、抓药熬药,以为这样就能避开暗害,却不想是行宫提供的药罐本身便掺毒,前几日他才发觉。他换了干净药罐,可行宫守卫却一改侍奉脸色,再不让太医和郎中进宫,甚至任何药材都不准夹带。
  眼见山阳公病入膏肓、生气消散,他遍寻不得方法,只能来求我。望我能通融了守卫,让郎中进去看看危玥的病。
  我本想催着雾谭牵马牵快些,读完这信,却觉背后冷汗层层,后脊发凉。
  快到府时,我扯住雾谭:“莫走正门撞见他,走小门进去。别让他知道我回来。”
  雾谭惊疑,片刻后拐了个弯,照做了。
  进府之后,我传令所有家丁不许声张,回屋后,连饮了三盏热茶,也没能把心中寒意压下。胸腔又有些泛疼,我便叫雾谭将两个大夫请来给我瞧。
  大夫看过说,我身上寒性甚重,已伤脾肺,须得徐徐调理,避免辛劳,要每日至少睡够四个时辰,越浅眠越操劳伤得越快。我躺在床上点头应下,让人去煎他们开的药。如此,先暂缓下雾谭的紧张。
  然后,就让管家带那两个大夫去取诊金,从小门送出去。
  用过药后,我坐在床头,雾谭在旁侧沉寂很久,终于开口:“你这是,不打算帮柳邵这个忙?你以前爱他爱得不得了,我日日看着。总不是因山阳公扎眼讨人厌,才不想救吧?”
  我扶着额道:“……我还在考虑。但跟这个无关。”
  思绪杂乱不堪,冷汗浸润了中衣。我见面前雾谭仍不动,赶了赶他:“你先出去,让我一人静下心,仔细考虑。”
  雾谭走之前,眼神都揣满了疑,但我已无心情与他掰扯,随他先疑去。
  很久之后,我才心境渐静,能够思考。
  药罐里下毒。
  能在行宫如此动手脚的,唯有云藏。
  须知危玥禅位后危氏党羽仍余不少。天下若乱,云家拿不稳这天下,他仍有被抬出来重掌大统的可能。即便不抬他,他的养子危韶也曾是太子。两个人,都是隐患。
  可为避天下口诛笔伐,禅帝又不能直接杀。
  估计是因此,才不动声色、慢慢下毒。
  我现在,刚回朝堂,刚刚开始重新收拢自己的势力,最要避免节外生枝;且云何欢去了云藏身边,虽是以备来日谋反,可如何又不是云藏将人拿着,能随时威胁于我?
  甚至有可能,柳邵能出行宫来找我,都是云藏授意。他想看我有什么动作,测一测这杯酒能不能捏住我的忠诚。
  理性而言,我现在最应将他赶走,撇清关系。
  只是……我答应过,他若有所求,要鼎力相助。
  那是自己亲口应下的诺,柳邵怕就是因这句诺,走投无路,才来找我。现在他除了来求我,还能去求谁?
  再想想吧。我对自己道,再想想。
  用过药后不久,头脑有些昏沉,我坐着便打起盹。再醒来已天光金黄,时至傍晚。我叫个影卫来问,府门外的公子如何?回答说,还在站着,还在等着。
  我揪紧了被面,说:“那位公子……体弱,暗中护好他,莫让他为市井所伤。”
  影卫领命而去。
  晚间我用过药,又犯起困,入了梦。睡觉真挺好的,睡着了,就不会被纷乱所扰。
  第二日,晨起、中午,我再问房梁上的雾谭,柳邵如何?两次都回答说,他依然在。
  雾谭道:“你放心,他出不了事。几个影卫正守在他旁边的犄角旮旯里。不过,倘若你拿不定个主意,柳邵一连几日都在府门口守着,你要怎样?”
  我喉头哽得很:“……我不知道。”
  我从昨日考虑到今日,考虑不出任何一个两全之法。
  等到下午,我刚喝过药,房门被人撞开了。
  走进来的是云何欢,一身穿戴整齐的湖色直裾,脸上带着笑。
  事急从权,我提前一日回府,未来得及跟他说清,当然能猜到他昨晚经历了什么。我是委实……没有工夫也没有心力去顾这个。
  一整个月揣着那些事哄他,日日暗示自己没关系,还是很费神。我再不回来躲躲、休养两天,可能身体没耗废,心却先已耗尽。
  唯一庆幸的是,估摸现在不会咳血。
  只能现在补偿。
  我下了床,尽量收敛病容,语气一惯温和:“殿下怎的这个时辰回了?”
  云何欢站在远处盯着我,不言。我走上前去拉他,正要开哄,他声音凉浸浸道:“我再不回来,秦太傅床上怕是要搁着别人了吧?”
  我手指微顿,收回:“殿下误会,臣没有开门让柳邵进来。”
  云何欢又笑:“那我该感谢太傅。我在尚书台外等啊,等,等到天都亮了,尚书仆射都来办公务了,才知道,原来太傅昨日听闻柳邵亲至,早已忙不迭地赶回府,甚至想不起给我留个消息。”
  我立即发觉他话中要点,道:“殿下你听臣解释,此事复杂。山阳公病危,柳邵来此是向臣求救,但臣估摸背后有猫腻,才尚未采取行动。臣昨日走时并未说是为了柳邵,你这边却从朝臣口中知晓了,可见此事在暗中有无数双眼睛……”
  我话未尽,身子被他狠推了一把。他这小兽爆发的力气极凶,加之我这两日时时喝着苦药,头晕脑胀,有些站不稳,险些被他这一推给推跌。
  “秦太傅,你若还喜欢他,当初大可承认,扯什么朝政,还什么扇子?”他笑得狠戾,“我道你为何一个月来整日精神不济、天天魂不守舍,我始终以为是大哥那事惹你不痛快。不想原是在宫里抱着我,想着宫外的别人呢。”
  我扶稳柱,来不及缓脑中眩晕,抬头对着视野中花乱的一团,道:“殿下,你先听我说,你的确误会我了。我只是还扇子时给柳邵许诺过,如有需要,随时可向我求助。我教过殿下的,君子重诺,一诺当千金。与殿下你一起后,我早就没有……”
  云何欢不听我说完,上来又搡我一把,继续冷笑:“怎么,你是君子,那我是小人?现在你又要去重新喜欢君子了?别忘了秦太傅,你我现下都不在干人事,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跟我谋权篡位,做这种事,很君子吗??”
  那是我命都不要了为他筹谋的路,不该是他急了胡乱掰扯,反过来要挟我的筹码。
  我默了片刻,等眼前花乱消退,站稳,理了理衣衫,才道:“殿下……且不说臣没有,退一万步讲,即便,臣真与柳丞相有余情,那又怎样?”
  云何欢的眼中蹿出浓烈的火:“你这算是承认?”
  我垂下目:“臣当年,认识柳邵的时候,他就在为山阳公求死。臣怜惜他一身惊才绝艳,自作主张延缓行刑时间,本想通过救他来换他一颗心,不想山阳公比臣手快,先写下了罪己诏。山阳公用天下换他活命时,我便知道,我那一见钟情再无可能。”
  我说:“可臣没想到,山阳公待柳邵不好,甚至动辄施以私刑。柳邵因救命之恩,对山阳公死心塌地,臣无论如何都劝不走他。所以臣才想,若能让柳邵喜欢我,他跟我走,就能离开山阳公。我当年追求他,不过是为着让他愿意挣脱桎梏、重获自由。殿下,这才是我前些年纠缠柳邵的根本原因。”
  云何欢听着,定了容色,仿佛真当故事听了进去:“噢,这样。那后来?”
  我道:“后来殿下来到臣身边,臣为与殿下厮守,就去还扇子,了结这段情。臣只是留了个口子,说他有需要可来找臣帮忙,仅此而已。所以山阳公病危,柳邵才会来找我。”
  云何欢眯起眼,又对我笑:“秦太傅,你怎么不自己想想,你这个故事可不可信。”
  我从来都晓得没人信。我追柳邵追得人尽皆知是真,现在却说追他是为了救他,不沾多少感情,这种鬼话,谁会听?
  胸腔里又在疼,我略略捂住,尽量不流露,继续说我的真话:“殿下觉得臣的故事不可信,那殿下自己呢?起初殿下心里如何看待的臣,请问殿下是要自己讲,还是臣来讲?”
  他退了一步,笑容僵住。漂亮得让我一眼溺进去的桃目里,竟浮过慌乱之色。
  我说:“殿下起初,对臣极尽殷勤、投怀送抱,是想以最快速度拿下臣,好去跟大殿下耀武扬威,好报复他,让他嫉恨。臣说得对吗?”
 
 
第36章 如放
  云何欢没答,也没动,脸色却白了。
  我往前一步,看着他,凝着他,这张一向纯然天真、口舌讨巧的脸:“殿下,请你回答我,是也不是?”
  他被我逼问,还是没动。可面色已完全苍白,眼神闪烁晃荡。
  “殿下这神情,亦算是承认。”我向他抬起手,“臣犹记得,臣认真与殿下表剖真心时,殿下有些犹豫。如今我想清楚,殿下在犹豫什么了。殿下犹豫的结果便是跟七年前一样,在臣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利用自己的可怜、利用臣的怜悯,心安理得地享用臣的爱意,让臣对殿下死心塌地,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也学他笑起来问:“臣是枚棋子,还是个物件?请问臣是什么,殿下,臣究竟算什么?臣在你眼里,是否……仅是个寄托憎恨的工具呢?”
  那时,我满脑子照顾他、养好他,种种忸怩,自作多情,是不是在他看来,有趣又可笑?
  我一手邀向他,静等他的回答。
  云何欢面色渐渐不惊惶了,他说:“那只是一开始,一开始是又如何?难道太傅心里面,对柳邵就一点鬼都没有?我们明明是一样地烂,太傅如此道貌岸然,是非得和我比个高低吗??”
  我忽然就觉得,这一个月求全、这半年重逢、这六七年来与他过过的日子,都挺没意思的。
  我深纳了口气,静静道:“柳邵此事,朝野目光都凝在臣的选择上。臣会以殿下大计为重,绝不节外生枝,让人告诉柳邵,臣自顾不暇,拒绝帮他。”
  云何欢眉目舒展:“这还差不多。”
  我接着说:“然后殿下想试着做什么,都随殿下去吧,臣如今是实在……没有心力再整日揣摩殿下心思、伺候殿下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抚住心口,耐住痛,道:“臣的意思是,臣的尚书台,还请殿下,再不要来。”
  云何欢一瞬间浑身僵住,几乎直愣成一座雕像。他看着我,连眨眼都没再眨。
  我无话可再言,错开他欲出屋,好放各自一个清净。可他却在错肩时反扒住我手,我一时走不动。这时雾谭却踩点般从外面拐入,手里还端着方盘,盘中一碗苦味氤氲的药。
  他作为影卫,过去并不做这些。似乎,有点刻意,似乎听够了墙角,有所意图。
  我捏着下巴,肃然起敬。雾谭的心思一向难猜。
  他不看抓着我的云何欢,将药往我面前递:“喝。”
  我存疑,现不是喝药的时辰,没接。
  云何欢问:“等等,秦太傅,你生病了?”
  雾谭冷声:“是。三殿下,你可想知道,他为何要告两日假回来休息,为何又要喝……”
  我了然,雾谭这是想趁热打铁,给我把事抖落干净。我撒开云何欢,一把捂住雾谭嘴,对后面说:“殿下,臣偶染风寒而已,不妨事。”
  云何欢看了看自己的手,怔住片刻,道:“现今是夏天,怎会……”
  我推着雾谭出去:“贪凉洗冷水,冻着了。”
  雾谭这一顿闹,将我方才雄壮霸气的一腔虎头怨言结了个蛇尾,十分萎靡。
  我将他推到院内角落,雾谭一时对我声音比对云何欢还冷:“为何不让我讲?不是要分?”
  我道:“我还是想瞒着,无论是为不让他担忧,还是渐渐不想与他有瓜葛。我病情会越来越重,天天同他待在一起,很难长期瞒得住。我想干脆就和他离远些。”
  雾谭整张脸纠结地拧起:“我建议你真不想有瓜葛就赶紧斩断,别弄得淋淋漓漓、不清不楚。你再陷进去,他迟早害死你。”
  我笑了笑,抚住胸口:“你就当……种种纠葛太过复杂,我实在是累了,不想整日看见他吧。”
  只是实在还难以完全放得下罢了。
  借今日之事试着分开,少见些面,才是放下的第一步。
  这告假两日,云何欢赖在我府上,不走。我溜达到哪,他就远远跟到哪,试图在各个角落冒出脑袋。
  第一个晚上我回屋喝药休息,他一定要窜进来,裹了被卷上我床,手脚爪子扒拉我,试图再趴上我身。无法,我只能恶狠狠地将床榻留给他一人,自去别的房间睡。
  第二个晚上他又窜来了我的别的房间。进门还把门锁上,钥匙咬在牙里不放。我又只能恶狠狠地将床又让给他,自己打地铺。我不大发雷霆一下,他总不晓得自己错处,觉得我好欺负。不得不说这两日撒他点火,心中舒坦些许,都没咳嗽。
  后半夜,我眠得浅,突觉身上被一阵弄,背后也好一通挠痒。一睁眼,怀里塞了个人,手臂勾着我,腿脚挤着我,牙关还叼着钥匙,意图送到我嘴里。床不睡,尽跟我挤硬邦邦的地铺。
  我没用嘴接钥匙,选择用手拿走。
  “太傅,”云何欢使劲挨蹭,“我错了。”
  这味太对,假里假气,是他一惯的扮柔弱撒娇。
  我问:“殿下错在哪?”
  他再一挨近,钻我脖颈:“太傅说得对,我不该吃醋的。即便太傅真和柳邵有什么,我也应当包容。”
  我将他推开:“殿下几时回去伺候云藏都可,但臣明日必须要上朝,请殿下莫扰臣好睡。”
  云何欢不再硬挤,继续柔弱,躺着问:“那我们的交易还算不算数,你还扶我当皇帝吗?”
  我叹口气,对他说:“臣不知道。”
  云何欢气急,立刻暴露本性,道歉没道到三句话便扑上前抓我:“说好的我当皇帝,你做权臣管天下。你不帮我你要去帮谁?”
  我闭眼假寐,随他絮絮叨叨乱挤乱拱,不想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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