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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奸犯君(古代架空)——有情燕

时间:2025-07-09 07:50:26  作者:有情燕
  ……我拂袖:“可再想,柳丞相闻名遐迩,曾是文士之表率,就这么直接杀、不给人辩驳机会,将来世上英才都惧怕陛下和云大人如何是好?还是当斟酌。”
  我这头瞎胡诌,正努力编理由,柳邵却提着匕首仰起头,视死如归道:“是我恶政害了苍生和陛下,用我一命换陛下安稳,我无悔,无须再辩。”
  他要往自己胸口扎,我急忙扑上,千钧一发间将匕首抢住,没让他扎进去。
  我把匕首扔开,继续捏着他手,坚定道:“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细细研读过你的诸多新法,都是好的,只是有部分不合时宜,难以真正推行,若能修正这些问题,就是良政。”
  柳邵定定看我很久,再看我手很久,惨然一笑:“秦军师真会打趣。可我不死,该如何平复军心,让兵士们放心保护陛下回京呢?”
  我道:“能活的办法多得很,现在寻死觅活太早。你先好生待着,等我消息,我叫人给你弄些饭菜来。”
  饭菜来了,柳邵并没有用。他闭目倚在墙边,清泪沿面而下,却一直在寒声发笑,笑声比哭更凄然。
  我这头将他安顿好,准备起身去找云藏,出门时,柳邵在我身后道:“秦军师,多谢你的好心。可总有一天你会晓得,救我没有任何意义,我早就是个死人了。”
  我这好心,显而易见地不单纯。之前对云何欢,我是不单纯而不自知;这次我自知了,就打算热烈地开展一番,不能再像之前那样留遗憾,连声再见都没捞着。
  我去找云藏路上盘算着,误天下这口锅总要有人来背,不是柳邵背就是皇帝背。让皇帝背锅就是在断他危氏王朝正统根基,可闹到这种刀兵四起的情况,难道他不该背一背?光推柳邵出来当祸水。
  我是想,怎么着都得逼皇帝对三军说句对不起,放点禁军兵权出来。如此柳邵可活,我的主君云藏还能更方便地挟天子,我从而也更能往上爬。
  但我没料到,我找到云藏帅帐时,皇帝已经在了。
  甚至,连罪己诏都已写好。
  云藏见我来,赶紧问我柳邵人还在没有。我说人没死,他大松了一口气,将皇帝的罪己诏给了我,让我去颁。
  颁这罪己诏时,我才弄明白,是个什么情形。
  大玄皇帝危玥,在罪己诏中痛骂自己,揽下所有罪责,并把禁军兵权尽数交给了云藏。
  原本按理说,云藏这种挟天子以令诸侯,要挟好多年、甚至经历三四代人才能更进一步。可危玥这封罪己诏下去,已迅速摧毁了他自己的危氏正统地位。之后回京不到两年,云藏便已逼禅称帝。从此危玥封山阳公,和柳邵、他们的养子危韶一起,住在城南行宫里。
  危玥他不要江山,只要柳邵活命。
  所以我的情路就有这么坎坷。
  上次我心中萌芽而不自知,生生错过。
  而这次,我撬人墙角的热烈刚开展,就结束了。有人比我在更热烈地喜欢他。他不差我一个。
  忆这些与柳邵有关的往事,才忆了一半,看着扇子,我的心便阵阵地抽。
  原本到这,他们虽失天下却得相守,我瞧着柳邵再一见沉沦再喜欢也该放下了。可后来……
  “还在看扇子,怎么没从马上跌下去。”雾谭冷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我一抬头,才发觉,原已到自己府邸,甚至走过了些许。
  雾谭正在门口抱着剑,目光依然是那么寂静。他平时保护我寸步不离,不过一般我回府时,他都会走在我前面些。
  我听见府邸里有哐哩哐啷的声音,像在抄家。本太傅心头一紧,顿觉脖子开始凉,飞速下马:“雾谭,怎么回事?”
  雾谭道:“你是不是上朝前跟管家说,三殿下在府里做什么都可以,只让人盯着就行?”
  我道:“嗯,是。我想若是他接近我别有心思,这样更容易暴露出来。”
  雾谭缓缓点头:“很好。快去下令把三殿下绑起来吧,你书房、茶室、前厅、后厅现在都不能看了。”
  云何欢给我全砸了。
 
 
第9章 交心
  我看着书房掀翻的书架、茶室在地上混成一团的茶叶、后厅砸烂的瓷器,内心很平静。
  并问身后战战兢兢跟着的管家:“那位白衣小公子呢?现在又在作甚?”
  管家结巴:“在……在院里烧他说不必要留着的东西,好像是两把竹画扇……”
  我有三把恬不知耻硬让柳邵画的扇子,平日里,换着用。现在手上,正摇着一把。
  我把云何欢抓住后领拎起来时,火堆前两把扇子,正好救下。也有可能他故意不烧就引我过去,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和他好好说顿话了。
  云何欢哪都砸遍,唯一没动手砸的就是我的卧房。
  所以,我为了和他再次好好说话,最终只能选择把他扔到卧房床上,并很不情愿地照昨日那样将人逼到床角架起来,掐住脖颈,问他到底想作甚。我本也想照雾谭的话绑,又怕越绑他越兴奋。
  “当然是引起太傅注意,让太傅必须尽快决定要不要扶我当太子。”云何欢仰着颈,半喘着气,眼神有意迷离,“太傅不同意,我明天就接着来,有什么砸什么,见什么烧什么,免得太傅将我吊着,白白拿我暖床,还车轱辘说什么没法回答。”
  我听得笑:“殿下有求于臣,却两次逼迫,做不出个求人样。就不怕臣恼羞成怒,直接将殿下扔出去?”
  云何欢高抬起双臂,还将腰朝我挺了一挺,眼尾微微上挑:“太傅不会扔的,要扔昨天就扔了。太傅又这样按着我,是打算做交易了吗?”
  我也再往前架一架,将他托得高些,让他没有着处:“殿下是不是忘了,臣昨日让殿下吃饭读书,可没有让殿下砸屋子烧扇子。殿下诚意如此匮乏,怎么还好意思跟臣做这种交易?”
  他微微侧身仰头,更露肩颈:“这些可以以后和太傅一起做。我现在是想通了,有很多话要跟太傅说,等着与太傅交心呢。”
  本太傅其实,还想再选选。可二皇子的信、加上今日朝上大皇子的动作,都在提醒我,没有时间再选了。
  我道:“那,不如臣和殿下换个正经姿势、换个正经地方,正经聊正事?”
  云何欢在我肩上颇俏皮地左右翘了两下腿,道:“不必吧,我挺习惯和太傅这么聊天的,我觉得我们以后可以经常这么聊,进一步做什么都很方便。哦,香膏我今日也让太傅府上的人买了,就在枕头底下。”
  我看了眼枕头,瞧回来道:“这不好,臣心有所属,还要追人。臣的贞洁很重要,不敢跟殿下太方便了。”
  云何欢歪了下头,膝盖收紧,蹭着我脸:“我很贤惠,不介意太傅脚踏两条船;何况柳邵深爱山阳公,太傅几年了都没追到,他都不在意你人,一定更不会介意你贞洁不贞洁。”
  确实是会说真话了,就是有点难听。我怜爱地拍了拍他脸:“乖,起来边吃东西边讲,臣会认真倾听,再认真考虑。”
  厨房虽也被他砸了一通,但厨房内设大多是砖砌,很结实,家丁两三下便能修复。于是我让底下端来好几碟子各种油光水滑的煎肉炒肉,并没有用太久。
  云何欢坐在案几对面,瞧着案上的菜,筷子几度欲落又止:“秦太傅,我真不想长胖。”
  这话我听着心中稍有宽慰:“殿下几度说自己不想长胖,想必近两年,殿下在宫里并不缺吃穿。”
  云藏不重视他,估计过得不能算好。却至少不是在西凉云府时,像个脏布娃娃般,那么可怜。
  云何欢听得轻笑:“宫里?秦太傅以为我一直在宫里?”
  我问:“难道不对?”
  云何欢夹起一片肉,缓缓道:“父皇还是西凉州牧时,勤王大军开拔,根本就没想起要带我,我险些就被他扔在云府原址自生自灭。我怎么可能住在宫里。”
  我怔了怔,我陡然想起,从前在宫里从没探到过云何欢消息的事,不由紧张,问:“那你……”
  他将肉夹进碗里,戳着玩:“我跟着大哥,住在他的府邸里。”
  我松了口气:“大皇子仁善,是个好哥哥。”
  “他仁善?秦太傅真是说笑。”云何欢与我说话,本始终带着笑容,此刻眼底却蓦地寒凉,“秦太傅扯远了,还是扯回来,让我给太傅讲清楚,我为何要回到太傅身边吧。不然再跟秦太傅打哑谜,太傅该恼了我了,指不定真把我扔出去。”
  我只是很客气地夸了句云知规,云何欢脸上的不满几乎要溢出来。但听他所说,云知规待他这弟弟不是挺好?
  我一时恍惚,不由又想起当年造成我与他误会错过的那首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总觉得,有些异样,又道不明。
  但现在并非细想此事的时候。现在是我这弄权奸臣与他这不受宠庶子准备相互坦诚,达成狼狈为奸协议的时候。
  案上除了肉,还有霜华酒。云何欢摆好两盏,均斟满,推给我一盏,再收到自己面前一盏。我这么看着他倒酒,翻起衣袖时露出的细白手腕,又总觉得他还是个十二岁孩子,喝酸梅汤才比较合适。
  “秦太傅,你猜得很对,的确是父皇安排,我才能看似了无痕迹地接近你、住到你府上来侍奉你。”
  我道:“嗯,臣第一眼就看出来了。殿下的两个目的相互矛盾。殿下接近臣本是陛下授意;到臣这以后,殿下却满口在说什么交易,这对陛下又是极大的不敬。殿下一会尊敬陛下一会不尊敬陛下,臣实在拿不明白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之前才不敢轻易答复。”
  云何欢摇着酒盏,道:“两句都是真的。”
  我道:“愿闻其详。”
  他缓缓地讲:“父皇不在乎我,不会单独理我。我住在大哥府上,父皇来看大哥时,我才有机会见到他。我对父皇没什么期望,我也不想要皇位,我每次见到他都只想求他一件事,追封我娘,让我有地方可祭奠她。”
  我又记起了,六年前睡梦中,他紧搂着我手臂,念着娘亲和草原。天苍苍,野茫茫。
  我端着酒,却有些不敢饮,怕听漏:“后来呢?”
  他说:“后来……父皇当然是烦透了我。终于前段时日,我再次求他,他给我指了一条路。”
  云何欢定定看向我:“父皇说,既然我长了这样一张脸,秦太傅又是断袖,我就干脆去侍奉秦太傅,做你的枕边人。如此一来,太傅你所思所想、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我第一时间晓得,就能传回给他。等传的消息他满意了,便给我娘追封个美人。”
  我听得一时愣怔,半晌,指出:“这只是陛下的一步闲棋,走也可以,不走也可以。他不是真心愿意追封你娘,他是在侮辱你。”
  少年样白皙完美的面颊忽然凑到我眼前,嘴里叼着他的酒盏,那双瞳眸氤氲的情意,几乎往我骨子里浸。
  酒盏的另一边几乎触到我唇,我反应过来,正要退,他却又先退开了。酒水晃荡时,有星点洒落在他脖颈,星莹亮逐渐下滑,直至润入他交叠的纱衣衣襟中。这肩颈犹如纯瓷,又单薄纤瘦,只留点酒渍在上头,其实有点可惜。
  对上他的眼,看着他又把酒盏放下,我才终于恍回。
  他似对我的反应极满意,笑达眼底:“我也感觉到了,所以我不求他了,再也不求他了。所以我才找到秦太傅你说,我侍奉你,你扶我当皇帝。”
  “他越侮辱我,我越不让他如愿,现在我不想我娘的牌位只是个美人,我想她做太后,受最好的香火供奉。只有我这个大妓子生的小妓子做了皇帝,我娘才能是太后。”云何欢手指探入衣襟,自己给自己扯松,又将一片薄白展现给我看,“而我能跟太傅换来太傅支持的筹码,除了这副身子,什么都没有。”
  因为什么都没有,才说,以身换皇位。
  “太傅,你现在再瞧瞧,你喜欢我这身子吗?”
 
 
第10章 错付
  其实,云何欢先前对我又是作弄又是虚情假意,我现下听他交心之语,应该每句话都怀疑一下。但现在无须再怀疑了。
  因为他再虚假,也不会用他母亲来骗我。
  我匀着酒盏,始终未饮,垂目道:“殿下,在皇位的争夺上,有人为权,有人为利,有人为情,有人想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而你……是为了母亲能当太后。我真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理由。”
  说完那席话后,面前云何欢已给自己斟了四杯,杯杯饮尽。
  他大约酒量并不佳,这一会已面带薄薄的红,眼尾脸颊尽是桃色,枕着胳膊趴在案几上:“太傅,我这理由呀,对你也很好的。我大哥敌视你,二哥估计也不会真心拉拢你,只有我,我无所谓自己能不能有实权,我什么都没学过、也做不来真皇帝,所以我能把什么都交给你。我只要我娘亲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子,就可以了。”
  他还要再倒一盏,我拦住,将酒壶和酒盏都挪开。于是他便也不再动,继续歪头趴着,只将一双盛满烟雾的桃花眼睁着,不时眨给我看。
  我叹气,道:“殿下,你这些话可早些讲出的。臣之前对你误会猜测,实在太多。”
  我与他本就因误会错开了一次,险些又因误会错开第二次。绕来绕去,也不知在绕什么。
  可不能再有第三次了。
  云何欢低声回答:“这叫我怎么说呢?秦太傅心向柳邵,人尽皆知,我贴近太傅的原因又很复杂,作为皇子,我又是最卑贱、最笨、最不能给太傅助力的那个……只能先耍赖直接贴上,看秦太傅是否还记得我,讨不讨厌我,再说以后。”
  他撩完衣服又喝酒,一身单薄。我起身去翻衣柜,找出一件黑裘斗篷,回来披到他肩上,将系绳小心翼翼绕过他歪着的颈,系好结,并按一按斗篷外侧,帮他裹好。
  云何欢眸光有些惊惶,略略坐起:“秦太傅给我遮完,是……不喜欢我的身子吗?”
  我揉了揉他发顶,手指再移至他耳垂,将一侧红珠耳环拆下,道:“是不喜欢。你太瘦了,以后在臣府上要多吃,长胖些。”略顿,再补充,“以及莫再用砸东西这种方式引人注意,臣本身就在注意你,没有忽视你。”他爱耍赖撒泼,过去可能被忽视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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