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捱过了一个星期,从市医院出院当天,阎弗生整个人兴奋到恨不能一步迈出十米远地迅速逃离医院的地界。
办完手续,从医院大门出来上了出租车后,他的手脚就跟涂了胶黏剂一样,贴在敬云安的身上就怎么也撕不下来了。
下车进了租住的公寓大门后,阎弗生连房子都顾不上看一眼,就把人给按在了门板上,以至敬云安手中的大包小包噼哩哐啷地掉了一地,还隐隐传出了玻璃杯破碎的声音。
“你着什么急,忘了医生的叮嘱了吗……唔……”
四唇紧贴,抵死缠绵,湿热的舌尖霸道地打开齿关后,便是一阵攻城伐地掠夺,步步紧逼到敬云安连话都无法完整地说出一句来。
敬云安那试图推拒的双手,被阎弗生死死地攥着压在门上,支撑身体的双腿也被曲起的膝盖蛮横地分开。
躲也躲不掉,站又站不稳,以至大半个人都像是挂在对方的身上。
熟悉的气息在彼此的唇齿与肢体间蔓延,体温随着四下氛围的躁动而迅速升高。
被松开的左手还来不及反应,支撑重心的腿便被抬了起来。
被迫远离地面的双脚不得不蹭在对方的身后,陡然抬高的上身,使得缠绵的双唇分离,晶莹的银丝藕断丝连般地拉扯,最后断开在越来越往下的强硬与蛮横之中。
皮带的金属扣在那道粗鲁的“啪嗒”扔掷声中落地,双腿的肌肤在泛凉的空气中微微收缩了一瞬后,便是克制不住地颤抖。
敬云安一只手下意识抠着墙壁借力,另一只手克制不住地钻进对方后脑勺的发丝间。
然后情不自禁地收紧手指,扯着阎弗生的发丝,一会儿贪婪地向下按,一会儿耐受不住地往上拉,抑或拉拉扯扯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了,只能被动又难耐地承受着对方的野蛮。
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在秀色遍染眼角眉梢之时越来越急促,直到再也无法抑制地泄涌。
细密的汗珠从鼻尖与额角溢出,甘醇的酒香在狭小的玄关内迅速蔓延,猝不及防地袭上主导者的鼻腔,那被迫压抑了一年多之久的躁动,便如山崩海啸般难以控制地爆发。
阎弗生的喉结因吞咽而上下滑动,片刻后,他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紧拢着那精瘦的腰身,转身边堵吻上对方的唇舌,边急切地往客厅的宽大沙发走去。
不待怀里的人缓过神,就将他用力地推在了无扶手的布艺沙发上。
“嗯!”
敬云安被扔得下意识闷哼了声,想要提醒对方慢一点,却被再次堵住了双唇。
咔哒的皮带铁扣声熟悉地绕在耳边,下一刻双手就被扯在头顶紧紧地束缚。
剪短了的发丝让阎弗生有些不习惯,却并没有妨碍他修长的手指钻进其中猛地收紧又扯起。
被迫后仰的头颅暴露了颌下隐藏的喉结,下一刻就被暴躁而凶猛的野兽狠狠撕咬。
“嗯......”
闷哼像一记最强烈的催情剂,注入到了阎弗生的血液。
衣衫被嫌弃地掷在地上,像破抹布一般杂乱无序地堆叠。
不知何时准备且出现在阎弗生手中的冰凉膏体,让敬云安激灵了一瞬,随即滚烫而汹涌的征伐,便铺天盖地势不可挡得降临到了躯体之上。
拼接的八脚沙发,在木地板上剧烈地来回摩擦,咯吱咯吱的声音混杂着急促的呼吸与如何也克制不住地啜泣,在不大的房子里凶猛的回荡。
垂在沙发边沿的被束缚的双手间,皮带的金属扣随着动作不停晃动,磕碰间发着清脆的咔哒声。
在又一阵剧烈的颤抖中,扣芯被牵扯而发出了急促的“哒哒哒……”声。
偾张的血液疾速蹿流在细小的血管之中,手指的指节在一瞬的紧攥后,瞬间充血润红。
哒声结束的霎那,剧烈的起伏侵袭上错落有致的胸膛。
瞬间溢出的细密汗水,氤着绵软的四肢,更氲得眼角眉梢都红润无比。
阎弗生情不自禁地含上敬云安的双唇,将那些情动难耐的吟咛与失神无助的啜泣,都吞没在了火热的缠绵之中。
“敬云安,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或嫌弃啰嗦或推拒羞赧的声音,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愈发不可控的啜泣与闷哼……
第108章 单行道
仿若将要吞没天地的躁动与火热, 在暮色即将来临之际,缓缓落下了帷幕。
绵长的余韵席卷着四肢,蒸氲着混沌不清的大脑,意识在迷雾中长久长久地游走。
阎弗生轻轻描摹着身边人的轮廓, 指腹从眉梢缓缓滑到鬓角, 微微的濡湿使得指下的肌肤格外滑润。
疲乏极了的敬云安自睡梦中轻轻皱了眉,像是被打扰却又不愿睁开眼, 下意识往身边的热源拱了两下后, 再次沉沉地睡去。
游移在鬓角与耳垂的手指滑到了修长的侧颈,在那如梅花般的於红上来回抚摸, 然后情不自禁地俯下双唇,印上深深的一吻。
将毯子给敬云安拉到颌下后,阎弗生把他紧抱在怀里, 阖眼睡了大约个把小时后,轻手轻脚地爬起了身,披上衣服,走去了厨房。
租住的公寓面积不大,但配套设施很齐全,尤其是厨房, 显然敬云安当初租这里就是为了这个厨房, 为了给还在医院里的他做营养餐。
阎弗生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的食材,挑拣了几样后, 拿出手机叫了食材外送, 然后卷起袖子开始干活。
饭菜煮好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天色也已经彻底变暗,然而沙发上的人还在沉睡着。
阎弗生擦了擦手上的水, 走到沙发前,将被敬云安蒙在头上的毯子轻轻掀开,试探了下敬云安的额头。
西疆地界的冷天来得很早,所以各地的地暖很充足,敬云安虽然蒙着头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但体温并无异常。
阎弗生稍稍放了心,然后轻轻摇晃着,将他从睡梦中叫醒。
敬云安皱起了眉头,习惯性地翻了个身,但仍旧不愿睁开眼睛。
“起来吧,天都黑了,”阎弗生伏在耳边,啜吻着他的鬓角,“肚子不饿吗?我煮了你喜欢喝的骨头汤,起来喝点再睡吧。”
迷蒙中的人没反应,过了会儿后才闭着眼嘟哝了声:“......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阎弗生侧了侧耳朵。
“肚子......”
“肚子?”
闻声,阎弗生立时将手伸进毯子,慢慢抚上他的肚子,“这里吗?”
“下面点。”
“这里?”阎弗生的手从胃附近挪到小腹。
“嗯......”
“小腹怎么会不舒服,”阎弗生皱起了眉心,“是疼还是怎么的?”
“不疼......反正不舒服。”
阎弗生张开手心,贴着他的小腹轻轻揉按起来,“这样有好点吗?”
敬云安拧着眉头,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等阎弗生再问时,敬云安才慢慢睁开眼说稍微好了点。
“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不去。”敬云安果断地拒绝。
“怎么,现在害怕去医院了?”阎弗生故意打趣,“明明之前还硬逼着我多住了一个星期。”
“我才没害怕,”敬云安不以为意,“肚子不舒服而已,不值当往医院跑。”
阎弗生不以为然,“嘿,怎么还不值当上了,那医院不就是身体不舒服才去的吗,要不谁闲着没事往那里头跑。”
敬云安嫌弃地朝他翻了个白眼,“我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是个Alpha,就因为肚子不舒服去医院?”
“这话说的,大老爷们儿难道就不能肚子疼了?”
阎弗生被他说无语了,下意识想起身拉人起来去医院,但被敬云安一个眼神给压下去了,“我说不用就不用,继续揉就行了。”
阎弗生只得趴回去继续揉,但揉了片刻后还是不放心,“要不,咱还是去看看吧。”
“啧......”敬云安烦躁地皱起眉,“你怎么那么啰嗦啊。”
听他这语气,阎弗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凝神思忖了片刻后,有点回过味儿了。
他眼珠一转,脸朝敬云安靠近,语气听上去十分欠扁:“难道......是我那会儿进得深了?还是使劲使大了?”
“滚,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看来是了。
阎弗生嘴角勾起,笑得满脸无耻,“好好好,我不贴不贴。”
虽然话是这么说着,可那脸上的笑容却愈发得意且欠锤了起来。
闭嘴了还没一分钟,他就又忍不住地在对方的耳朵边碎嘴:“到底是深了还是......”
“你特么想死是不是?”
“OKOK,我闭嘴。”
不过片刻,“你说这样多来几次,你会不会怀孕啊?”
“艹你大爷!”
敬云安连头都没回,直接曲起胳膊肘用力往后一捅,狠狠地捣在了阎弗生的胃上。
“啊咳咳......”
阎弗生下意识弓腰,头埋在敬云安的肩窝里痛苦地闷哼了起来,“疼疼疼......”
“活该。”
敬云安毫不怜惜地说过后,像是还不解气似的,又朝他胸膛顶了一肘子。
阎弗生赶紧将人给抱住,免得被捅断了肋骨,“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真不说了,我帮你揉肚子,揉揉舒服了起来吃点东西喝点汤,都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你也不嫌饿。”
“那是我不想吃的吗?”
“我的错我的错......”
阎弗生抱着敬云安,将脸埋在他的侧颈里,手重新放回去继续给他揉肚子。直到把他的毛给捋顺了,肚子揉舒坦了,才从沙发上起来。
趁着敬云安去洗手间的功夫,阎弗生将饭菜和汤都盛出来,端上桌。
敬云安冲完澡从洗手间出来后,走到桌边坐下,阎弗生立时将汤盛到碗里,放到他的跟前,“尝尝,火候怎么样。”
敬云安端起碗还没尝,浓香便率先沁入鼻腔。
就是这个熟悉的香味,敬云安忍不住在心里感慨了声,然后深抿了一大口。
浓稠不腻,入口鲜香,有着完全无法联想到阎弗生其人的靠谱与美味。
敬云安喜欢喝阎弗生煮的汤,从一开始就喜欢。
在阎弗生颓靡的那些日子里,敬云安被动地开发了厨艺技能,翻过不少菜谱,也寻找过不同的老师,努力地研究与提升厨艺,试图在汤水上复原记忆中的味道,却始终所获无几。
以至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生出遗憾,遗憾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尝到这个味道了。
没想到......或许老天待他也不算太刻薄。
“还行吧,”敬云安故意不咸不淡地说,“偷懒太久了,有点生疏。”
煮熟的鸭子嘴最硬,阎弗生抿起了嘴角,“那您先将就着点,怎么也得给咱点时间去复健复健厨艺。”
敬云安冲他飞了个贫嘴的白眼,自顾自地将碗里的汤吃下大半后,又盛了两勺。
阎弗生从锅里挑了块大骨,剔出精华的骨髓,放到了对面的碟子里。
“咱们什么时候重新上路啊?”
“急什么,”敬云安把装有骨髓的碟子换给了阎弗生,“我不爱吃这个。”
“怎么不急,我在医院里都快憋死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一路骑回去。”
阎弗生又想给他换回去,被敬云安瞪了一眼,只好放下手,重新剔骨头肉放到他的碟子里。
这次敬云安没推,“看看天气,过两天可能要下大雪,等大雪过去再出发也行。”
“阿齐斯乐山一定要去,蓝色的雪必须得看到。”
敬云安也挑了块骨头,掏了里面的大块骨髓,“即便去,也不能上太高海拔,康复师说过,你现在的腿还不适合太极限的攀爬运动。”
“啧......”
“啧什么啧,”敬云安将骨髓放到他的碟子里,“再叽叽歪歪我直接飞回去。”
听到这话,阎弗生只得赶紧收了后面的话,“得嘞。”
然后夹起敬云安递过来的骨髓老老实实地吃下,露出了满脸的不正经:“啧啧,真香。”
大雪比天气预报得提前了一天,本来敬云安还打算在乌切尔市市中心稍微转转,但连续三四天的大雪使得本来就不高的气温再度骤降。
于是阎弗生就以畏寒的理由,将敬云安一起拦在家里,哪里都没去。说是畏寒,其实就是故意找借口偷懒,整天抱着人窝在公寓的沙发和床上腻歪个没完。
所以连续几天的大雪一停,敬云安立马打包东西准备出发,这次倒是轮到阎弗生说那句“急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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