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干啥去。”身为FLAMEi的老板之一,Morin期待又熟稔地将视线转向了楼下舞池。
几人不禁随之一起转到围栏边,望着那高挑的身影,若王者驾临般从楼梯上走下,迈进舞池,从热舞正酣的人群中,精准地捕捉到今夜最是亮眼的那条“鱼”。
大手落在后颈时,20岁的男孩子下意识回头,随而露出惊喜:“嗨!我一直在等——”
不待人话出口,阎弗生的唇便袭了上去。
纵然不能立马抓到手又如何,他看中的鱼,迟早会被收进囊中,一条都跑不了。
敬云安也是。
第6章 不够
“他真的从来都是那么有魅力,”Morin忍不住感慨,“甚至比我当初认识他时,更性感了。”
Morin虽然是个中法混血,但一直生且长在法国,他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去A国旅行时,偶然在当地的Club里第一次遇见阎弗生的情景。
彼时阎弗生在舞池中晃动着自己的身躯,明明那么随意悠然,却令人不自觉地想向他靠拢,慢慢形成以他为中心的包围圈。
他身上那如烈焰般恣意又疯狂的气质,吸引着在场的所有人,但眼角眉梢那漫不经心的不屑与攻击性,却又让人不敢轻举妄动。
只能像飞蛾痴迷着焰火般,进进退退,走走停停,来回眷恋地盘旋。
只一眼,Morin就被深深地击中,不顾会被拒绝的尴尬与难堪,毅然决然地穿过层层人群与之搭讪,最终成为了朋友。
因为他,Morin有了开Club的想法,从FLAMEi的概念到名字,无一不是从对方的身上汲取得灵感,甚至最终落地国内,都是因为对方的变动。
Morin曾经一度搞不清自己对阎弗生的感情,到底是迷恋,仰慕,还是单纯因为他身上独有的Sexual Attraction,他似乎有种轻易便能掌控一切的魔力,让人欲罢不能。
但渐渐的,Morin开始明白,那个人可以走进任何一个人的梦里,心里,却绝不会允许任何人靠近他的心。
他不属于他,也不属于任何人。
“这家伙,我还打算跟他说点别的事儿呢,这下又只能往后推了。”
贺奕南望着楼下已经搂着人往出口走的背影,无语地咂了下舌。
随即转身走到小歌手身边,十分得意地炫耀,“怎么样,哥就说能行吧?”
……
阎弗生带着人走出FLAMEi的大门后,站在路边等着门童将车开来。
春日夜里的风,拂过裸露的手臂时,还是有些微凉的,阎弗生将手中的外套披在了身上。
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舞池里待得时间太短,他总觉得身体像根还未被擦燃的火柴,即便外套披在了身上,还是有点泛冷。
“我们去哪儿啊?酒店还是你家?”
20岁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注意力,门童也适时将车开到了跟前。
阎弗生接过钥匙,边往驾驶座走,边示意人上车,“我不喜欢去酒店。”
男孩闻声,立时上了副驾。
车内的智能温控,令人舒适了不少,阎弗生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然而还不待他将车开出去,一道熟悉的影子从侧前方一闪而过。
几个小时之前,他刚直勾勾地盯着那款车的后屁股一点点消失在视线内,眼下哪怕只是一瞥,他都能瞬间认出来。
阎弗生下意识转头瞥向后方,那车速度不快,但就快要驶出十字路口,他立时打了方向盘掉头,悄然跟上。
好在那车过了路口后没再提速,而是在半春路东段上缓缓停了下来。
借着路灯确认过车牌号后,阎弗生趁着红灯亮起时,隐在了北段拐弯处。
没想到敬云安的车会出现在十字街上,阎弗生心头好奇顿时高涨。
“怎么了?”
副驾上的男孩茫然地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碰到熟人了吗?”
阎弗生并未理会对方,只是眯着眼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的车上走下来。
虽然还是同白天一样的三件套西装,但款式更休闲随意了些,且并未穿外套,也没有带那副金丝边眼镜,连头发都散漫了许多。
不禁减弱了白天课堂上从头到脚拒人千里之外的禁欲感,还添得本就精致的五官愈发立体且性感,再加上那挺拔匀称,细腰翘臀长腿的身段儿,简直堪称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看得出来,人出门前好好将自己捯饬了一番。
阎弗生不禁嗤笑出了声,白天在自己跟前一副非诚勿扰,高不可攀,不容亵渎的高知精英款儿,夜里竟是这么一股子风骚模样。
道貌岸然,表里不一,说他是衣冠禽兽还真是一点也不冤,阎弗生就知道自己的眼睛从不会看错人。
瞧着对方走进酒吧没过五分钟,就带着一看不清长相与属性的男人走出来,径直上了车,阎弗生忍不住在心底啐了一句:妈的,欠//操。
“没品。”
“什么?”没头没尾的呢喃,让副驾的男孩感到困惑。
“闭嘴。”阎弗生皱起了眉头。
半春路原本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大道,因中段被一条东西走向的小支流江隔开,故被称为远岸大道。
远岸大道上遍布高档夜店,曾是坎海市有名的夜场区。
后来小支流江因故被填上,变成了一条东西走向的路,和远岸大道交错,形成半春路十字路口。于是远岸大道旧称渐匿,演变成半春路北段/南段,与之相对的横向江填路便是半春路东段/西段。
因着原远岸大道太过有名,市政府并未改变原来布局,与之相对的,东西段江填路也渐渐开起了酒吧歌厅等娱乐场所。
只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免不了被评头论足分出个三六九等,半春路十字街上也有了十字街的规矩和鄙视链。
于是原远岸大道(北、南段)的地位就在无形中,凌驾在了江填路的东、西段之上。
阎弗生常年在远岸大道上混,本来并不对这种高低贵贱带有歧视性的东西放在心上,毕竟东西路上也有几家格调还算不错,能入得了他眼的酒吧。
然而今日瞧见敬云安从东路酒吧里,勾了个不知道什么模样的货色后,阎弗生突然理解了远岸大道上的所有资深玩家。
那一刻,他心底的偏见与歧视值被拉到了最高处。
后车尾灯因发动而亮起刺目的红,阎弗生同时踩下油门,跟在了对方的屁股后面。
那车慢慢驶出东段,过了两条街,朝着一家灯光低调,但装修还算有品位的酒店开去。
阎弗生望着前车停在门口,车上人双双下车,敬云安将手搭在同伴的背上,揽着对方走进了大门。
他忍不住抬眸睨了眼酒店的名字,“与汀兰苑”四个字别别扭扭,不伦不类,古里古怪的,他从未听说过。
瞧着最多是个四星级。
让人不屑。
“听说这里的刺身不错,”副驾的男孩看向外头的酒店,“而且不便宜。”
“怎么,你来过?”阎弗生仍旧盯着那人背影消失的地方。
“没有,但我朋友来过。”男孩说。
阎弗生从来不进非五星级的酒店。
于是方向盘在他手下一转,车子就停到了大门口。
“下车。”
说着,阎弗生毫不犹豫地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将钥匙扔给了门童。
“啊?你不说不喜欢酒店的吗?”
男孩困惑着,赶紧从副驾下了车。
“你不是说这里刺身不错吗,正好我喜欢吃生的。”
阎弗生径直走进旋转大门,直奔前台而去。
“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刚才进去那两人,”阎弗生示意了下电梯方向,“是我朋友,给我在他们旁边开个房。”
“抱歉这位先生,我们需要向对方确认——”
“得得得,”阎弗生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直接掏出了卡,“那你随便开一间。”
“请问您需要什么类——”
“他们什么类型的我就什么类型,”阎弗生眉心一皱,不耐烦显得整张脸攻击性极强,“你别跟我说房型都特么得保密。”
“好的,马上为您办理。”工作人员战战兢兢地笑着接过了他的卡。
阎弗生拿过房卡后,仔细一瞅,忍不住冷嗤了一声。
商务房……还真是符合某个人的调性,上床都特么上得冠冕堂皇。
从酒吧里不到五分钟约到的人,阎弗生不认为对方会有那闲情逸致跟人去吃什么刺身。
于是便也带着20岁的鲜肉直接去了房间,一进门都还不等人家缓过气,就直接反手将人按在了墙上。
虽然先前就已经感受过阎弗生的强势,但今夜再重逢,那强势甚至有了几分粗暴的意味。男孩一时适应不来,腰身一软,险些跪倒在地上。
还是阎弗生临门一脚回过神,将人推进了浴室里。
“收拾干净,动作利索点儿。”
说罢,他转身去了落地窗边。
阎弗生不喜欢在酒店里办事儿,以至于小鲜肉溜光水滑地从浴室里头出来,对着他一顿引诱撩拨,都没让他扬起十分的兴致。
连那张前日还觉得俊俏好看的脸蛋,都不怎么生动了。
落地窗外灯影闪烁,K城的夜景暧昧又迷乱,如此良辰美景,不知正有多少美好的皮囊在纠缠,多少年轻的肉躯在堕落。
一想到那其中最是妖娆放荡的一具,正在自己目前所处的方圆之内,或脚下,或头顶,甚至或许就在隔壁,阎弗生便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他一把扯起跪在地上舔得正欢的男孩,将其反身推在落地窗上,用力地发泄着胸腔内那股没来由的戾气。
不够,还不够。
无论身前的人如何如花似玉,楚楚动人,男孩到底是男孩,不是男人。
阎弗生始终都觉得不够。
第7章 无味
虽然夜里折腾到很晚,但第二天清晨阎弗生很早就醒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睡实,一直都在浅眠之中。
酒店的气息让他感觉十分不适,若非疲累,或许根本就没办法阖眼。
身侧的男孩子却睡得极沉,阎弗生皱着眉揉了下太阳穴,起身径直进了浴室。
冲过澡后,他嫌弃地瞅了眼昨天的衣服,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Sabrina,望兴路与汀兰苑,给我送套衣服。”
Sabrina或许是世界上最能干的助理了,除了身处异地外,无论她当下在忙什么,只要阎弗生一个电话,她定能在45分钟内到达阎弗生指定地点,完成任务。
人也没得说,身高腿长,性格洒脱,拿得起放得下,属性Alpha,哪儿哪儿都对阎弗生胃口,唯独是个女的。
挂下电话后,阎弗生走到落地窗边,时间还很早,但或许是将要落雨,天色有些阴沉。
他对着远处乌云抻过腰,头因睡眠严重不足而发沉,揉着后颈酸胀处时,视野中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
阎弗生所处的楼层不算高,加上他眼神向来好用的很,所以敬云安那衣冠楚楚,浑身清爽地走向车边的模样,无比清晰地印在了他的眼里。
来的时候是两个人,走的时候还是成双成对,唯一不同的是,敬云安并未让对方上自己的车,而是与之挥手作别,毫不犹豫地先一步开走了。
“嘁。”
望着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车尾灯,阎弗生忍不住嗤笑出声。
还以为他是什么极品绅士,那么义正言辞地讽刺他是寡廉鲜耻,滥情无度,结果自己还不是用过即扔,无耻秽乱。
阎弗生越想越觉得,若是不能将此人收进囊中,干得服服帖帖,自己算是白在世上活一遭,毕竟他们两个是如此的般配。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阎弗生收回视线,转身朝门口走去。
门打开的瞬间,那张脸上暧昧又张狂的笑弧,便侵入了Sabrina的视野。
她面无表情却十分了然地将手中衣服往他身前一拍,“看来昨晚那哥们儿令你十分满意。”
“一般般。”阎弗生往回收了几分。
“一般?”Sabrina不信,认为他故意嘴硬,“一般你肯为人上这种地方?”
阎弗生拿着衣服往里走,毫不顾忌地在她面前将浴袍一扯,露出肌肉完美的身躯。
Sabrina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突如其来的“惊喜”,除了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侧开脸外,半分异样都没显露。
“来这不是为了他,说来话长。”
“哼,”Sabrina其实对上司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但难得见迷魂夺魄,“毁”人不倦的魔头也有这种费心思的时候,难得打趣了声,“这是遇到了什么神仙。”
“NoNo,”阎弗生穿上裤子,侧身朝她摇了摇食指,“不是仙儿,是妖。”
“妖?这得是什么修为的千年老妖,能叫您这么魂牵梦萦。”
黑色衬衫很好地修饰出阎弗生肩背的曲线,“是千年的妖,但不是老妖,是魅妖,风情万种,狐媚惑主,但道行还不够,叫老子的火眼金睛一眼就瞧了出来。”
Sabrina从未从阎弗生的嘴里听过如此高的评价,不禁从调笑中生出几分认真的好奇来。
“真想见见这只千年魅妖。”
收拾妥帖后,阎弗生拿起手机,将昨天的衣服塞到袋子里,递给门口的人,“找家靠谱的干洗店,这身行头我还挺喜欢。”
Sabrina瞥了眼里头背对背的logo,了然地点头。
“里头那位……”
瞧见人已经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Sabrina耸了下肩,给那位仍旧昏睡在里间的某位不知名仁兄关上了门。
“你今天还不去公司吗,GUTEN那边的人之前约了十一点见面,还有午餐。”
阎弗生眉头微蹙,“GUT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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