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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宴——尹真人

时间:2016-01-05 20:15:05  作者:尹真人

  “你!”
  “好了好了。”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管末澜看到他们斗嘴,忍不住上前劝了一句,又伸手指了指一言不发的梁枕月。
  梁枕月颓然坐在那里,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红色的血丝,脸上是胡乱生长的胡茬。
  自从他回来之后,就一直水米未进,连脸颊都深深的凹陷下去,憔悴不堪。
  “梁先生,你别太难过了,我们会想办法的。”夏清风劝慰道。
  “我没事。”梁枕月愣了一愣,才勉强挤出一个苦笑,“你们不必担心我,还是给唐大侠上药吧。”
  “我刚才就好了。”唐蜉蝣一边喝着秋明月递来的汤药,一边接了一句。他的小腿上已经被秋明月缠满了绷带,只剩下半个脚面露在外面。
  “那你要好好休息呀。”梁枕月心不在焉的说。
  夏清风看到梁枕月神志不清的样子,也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坐在了唐蜉蝣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把了把脉,却发现唐蜉蝣的手腕上因为之前被他钳住,上面还留着一片紫红的淤青,他又抬头看看唐蜉蝣的脸,只见他的脸上依然肿着,看来,那一巴掌用的力气毫不亚于他之前踢得那一脚。
  “我问你,苏卿被云溪谷的人掳去,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夏清风查看过唐蜉蝣的伤口之后,有些心疼他,更是气他总是一言不发。
  “多管闲事。”唐蜉蝣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好啊,我这就把你扔下山去,你爱找谁报仇就找谁报仇,我一概不管了。”夏清风故作生气。
  “我这次去云溪谷,本就是想去寻找师父。”唐蜉蝣看他生气,只得轻轻开口,“静王的事情我也是到那里之后才知道的,他们只吩咐我要在那晚出手拦住你们,别的事情我就一概不知了。”
  “那你知道连翘就是谷主吗?”夏清风又问。
  “我不知道。”
  “这就怪了,你师父将墨翎阁传给你,好多年都没有在江湖中露面,我们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甚清楚,云溪谷的人怎么会找到他?”夏清风问道。
  “苏卿多年前就身患不治之症,一直以云溪谷中的药物续命,所以与云溪谷中的人有交集,他仇家很多,害怕仇家趁机害他,便一直隐居。”唐蜉蝣回答道。
  “你先不要担心了。”夏清风劝慰道,“你先好好休息,以后解决不了的事情要说出来,不要再做傻事了。”
  “滚。”唐蜉蝣小声的骂了几句。
  “你说什么?”
  唐蜉蝣迅速的钻到了被子里,翻身看墙,不言不语。
  “那你好好睡吧,我们先出去。”夏清风说着,招呼屋子里的众人道:“大家去庭院里坐坐吧,我为大家沏茶。”
  “我先出去走走,你们再想想办法,再想想……”梁枕月看了看众人,勉强的笑了笑。
  “梁先生,你也不要着急,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他们一定不会为难……”
  “我知道。”夏清风还想再说什么,梁枕月已经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随便走走,没事的,你们不必担心。”
  “也好。”看到梁枕月憔悴如斯,夏清风嘴里的话,还是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春意渐浓,微风和畅,空气中湿冷的寒气逐渐被和煦的春风所取代,梁枕月边走边着山上的美景,不知不觉便已经走到了后山的山门。
  他知道,出了山门便是浮悠谷,穿过浮悠谷,便是他们那日见到的渡口。
  此时一阵山风吹过,四周的草木沙沙作响,梁枕月将额前吹乱的头发拂到耳后,忽见得有一人沿着山路向着这边急速走来。
  那人头戴斗笠,身着一袭不起眼的灰色布衣,仿佛在有意隐藏他的样貌,后山向来人迹罕至,梁枕月虽然精神欠佳,但实在觉得那人很可疑,还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右手紧紧握住剑柄。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梁枕月,他摘下斗笠,想要远远确认下梁枕月的身份,脸上却还遮着一方面纱。
  “你是何人?”梁枕月开口问道。
  那人似乎有些惊喜,她向着梁枕月招了招手,轻声道:“请梁大侠这边来。”
  梁枕月听到那声音有点熟悉,便走了过去,那人带着他走了几步到一隐蔽之处,轻轻摘下脸上面纱,原来她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云溪谷假扮谷主的那位夫人。
  “尹夫人,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梁枕月有些惊讶,他转念一想自己并没有将尹子缃带出云溪谷,心中不禁十分愧疚,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梁先生。”尹夫人的声音十分温柔,却又满含愁绪,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抬头看着梁枕月,一双眼睛早已满含泪水。
  梁枕月和她的心情是一样的,看到她满脸泪水,自己的心里更是不好受,赶忙将她扶了起来。
  “我从一开始就亏欠了梁先生太多,从一开始我就在欺骗与你,只是我受制于人,实在是无法脱身,云溪谷对我有大恩,我实在是不能不报,可是小缃是我的孩子,我不想把自己身上的担子再担到他的身上来……此番我实在是无计可施,只能再来寻你……”尹夫人含泪道。
  “夫人明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何必再讲这样的话,只说叫我怎么做好了。”梁枕月知道尹夫人是要他救出尹子缃,而自己也早有这样的想法,只是毫无办法。
  “这是地宫的钥匙。”尹夫人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小心翼翼的交给梁枕月,道:“小缃被越九仙关在地宫里,那里无人把守,只有瑶华在照顾着他,现在广西压力很大,越九仙不得已带我们去广西查看,我也是趁乱跑出来的,你速速到渡口去,尹福在那里等你,他会带你进去,尹福是我的亲信,绝对可靠。”
  “我这就去!”梁枕月接过钥匙,十分惊喜,仿佛他与尹子缃的团圆已经近在眼前。
  “谢谢先生!”尹夫人再一次跪在地上,她不顾梁枕月的搀扶,向着他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大礼,道:“只是梁先生,你千万不可让小缃知道我还活着,先皇待我很好,我虽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可我希望我在他的心里,至少不是一个乱臣贼子……”
  “我知道。”梁枕月轻轻点了点头,道:“我一定会将尹子缃救出来,无论是谁,再也不能伤害到他了。”
  “那好。”尹夫人从地上站起来,定了定神,重新戴上了斗笠和面纱。她似是有些悲怆的自言自语,“我再也不能和我的孩子相见了,他长大了,真好。”
  “他不光会长大,他还会活的更好。”梁枕月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向着渡口走去。
  尹夫人定定的站在原地,看着梁枕月急匆匆远去的背影,脸上又浮现出似喜似悲的表情,她目送着梁枕月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中,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多年之前,尹千霜因为自己的身份被白少微怀疑,所以才不得不假死已避嫌疑。
  “对不起,梁先生,我始终还是骗了你,希望你可以好好的和小缃在一起,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他什么身份。
  梁枕月心里却没有尹千霜想的这般多,他的内心除了惊喜就是惊喜,他从没想过,老天爷让他错失了尹子缃一次,还会再给他一个机会补救。
  他快步奔跑到渡口之前,之前带他们走的福爷爷果然正等在那里,那老人家依旧是一副不大高兴的表情,他抽着水烟袋,缓缓道:“我之前叫你们走,你们又非要进来,你们城里人真是自作孽。”
  “老前辈消消气,”梁枕月忙不迭的坐上小船,伸手拍了拍尹福的肩膀,“这一次麻烦老前辈了。
  “唉,我也都是为了夫人,夫人不容易,总是嫁给她不喜欢的男人。”尹福叹了一口气,“你坐好,我要开船了。”
  船走了不多一会儿,便进入了一个狭窄的溶洞,那溶洞之中漆黑一片,即使当时不蒙着他们的眼睛,也是根本什么都看不到,然而尹福依旧游刃有余的控制着小船,他已经在这条水路中行走了多年,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也能熟悉的知道方向。
  突然,梁枕月看到前面有了一点亮光,随着亮光逐渐放大,小船也慢慢驶出了山洞,梁枕月看到了前面那熟悉的美景,便知道自己又回到了世外桃源云溪谷,只是这一次他的心情已经与上一次完全不同,人往往再久别之后才知道在此相遇的珍贵,梁枕月此时的心情也与大多数经历过久别的人一样。
  船还没有靠岸,他仿佛就已经看到尹子缃正在朝他生气,怨恨他当时不听自己的,一定要让自己和他分开行动。
  就在此时,一只闪着寒光的细箭从岸边加速射来,陡然间擦过梁枕月的耳边。
  梁枕月向右边迅速闪躲,然而那只箭还是擦破了他的耳垂,留下一滴鲜红的血珠。
  站在岸边的是两个身着蓝底银花苗服的少女,她们一人手持一把黑色的长弓,怒视着梁枕月和尹福。
  

☆、刺骨

  京城春夜微雨,将整个皇城都笼罩在一片安详平静的气氛之中,几天以来干燥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场润物无声的小雨滋润的柔柔糯糯,草木嫩绿鹅黄,一派新生。
  柔仪殿之中,傅子熙坐在软榻上静静的看着皇后喂五岁的大皇子傅从明吃蛋羹,而周贵妃正抱着刚刚半岁的皇次子傅从慎走来走去,口中轻轻的唱着一首哄孩子入睡的歌谣。周贵妃娇憨可爱,脸蛋圆圆,看上去就像个孩子一样,如今又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已经第二次做母亲了,而皇后林氏陪伴自己多年,品性也如同她的长相一样贤惠温和。傅子熙看着两个孩子健康可爱的模样,不由得心底也觉得无比柔软。
  这温暖和睦的家庭景象,他不知道盼了多少年。
  “皇上。”刘百禄站在门口,恭敬道。
  “什么事?”傅子熙说话声音很轻,生怕把刚刚入睡的小皇子吵醒。
  刘百禄轻手轻脚的从门口走进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端正的跪在傅子熙面前将托盘呈给他。
  傅子熙拿起托盘上的长方形木盒,轻轻打开上面的旋钮,从里面取出一封信来。
  “是管爱卿的信。”傅子熙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扭头看着皇后道:“是小缃的信。”
  皇后看到傅子熙由衷的高兴,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缃的信!父皇!我要看!”傅从明伸出小手拨开皇后伸过去的碗,顺着软榻爬过去,伸出小胖手就要拿傅子熙手中的信。
  “你呀,要叫皇叔。诶?你认得字吗?”傅子熙笑笑,扭头刮了一下儿子的小鼻子,道:“最近真是好事连连,广西传来了捷报不说,就连离家出走的小缃也有了消息,让朕看看都写了什么……”
  傅子熙微笑着展开信件,读着读着,脸上的笑容仿佛也如同春雨一般层层化开,皇后也许久不曾看到傅子熙这般舒心的表情,不由得好奇道,“皇上,管大人都写了什么?”
  “他说,小缃要留在绀碧山成仙了,每天还跟着人家吃素,跟着人家早起做早课……哈哈哈哈哈哈,朕可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你瞧,这还有他抄的经书呢,管爱卿说这可是他偷出来的,什么《洞玄灵宝自然九天生神章经》,这几个字还是挺好看的,可比他小时候抄那些四书五经好看多了。”傅子熙看着信件中夹杂的一幅抄着经文的小楷习作,感到心底温暖了许多。
  “皇上也是太拘着他,其实您越把他留在京城,他越要做出点事情来反抗您,倒不如让他出去走走,看看天地之大,也宽一宽心。”皇后在一旁微笑道。
  “你说的极有道理。”傅子熙点点头,伸手揽过傅从明,道:“从明,你看看皇叔写的这些字,你可都学过哪些?”
  傅从明伸出小手,想了想,指道:“父皇,儿臣认得这个‘九’,认得这个‘十’,认得‘一’还有,还有这个‘天’,这个是‘千’!”
  “恩,你学的真快!”傅子熙伸手摸摸孩子的小脑袋,突然,他的眼神像是被那幅习作吸去了一样,紧紧的盯着它,一把从傅从明的手中抢过,脸上的表情已经从微笑变成了紧张。
  “皇上,怎么了?”皇后不解道。
  “刘百禄,朕问你。”傅子熙的声线已经有了些许颤抖,“这些东西都是锦衣卫从绀碧山送来的?”
  “是呀,皇上。”刘百禄看到傅子熙的眼神表情,惊恐的跪在地上,不知何意。
  “你去把叠雨找来!”傅子熙大声道。
  “是,是!”刘百禄赶忙起身,抬腿就向殿外奔去,周贵妃抱着的小皇子刚刚睡熟,听到傅子熙猛然提高的声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皇上,这是怎么了?”周贵妃嗔道。
  “妹妹,我们不方便见外臣,一会儿时大人要进来,我们先去后殿吧。”皇后看到傅子熙恢复了往昔沉默严肃的表情,片刻的温馨已经荡然无存,便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带着周贵妃和孩子一起去了后殿。
  “参见皇上。”不多时,时叠雨已经跪在门外。
  “这是锦衣卫送来的吗?”傅子熙等不及叫时叠雨进来,自己便拿着那张纸走了出去,一把将跪着的时叠雨拉起来。
  “你说,你们的人一直守着山门,从未见到静王离开?”傅子熙焦急道。
  “是啊,皇上,出事了吗?”
  “出事了!小缃不见了!”傅子熙慌张道:“这仿得再像,也绝对不可能是小缃写的!”
  “为什么?”时叠雨接过那张字。
  “这里面有好几个‘千’字,小缃的生母姓尹讳千霜,所以小缃写这个‘千’字永远都要比其他字小一号,绝对不可能跟其他字的大小一模一样,这封信在路上走了三天,这就说明,三天前小缃已经不在绀碧山上了,这是管末澜报的假平安啊!”
  说完这句话,傅子熙的眉头又深深的锁了起来,他已经许久没这么慌乱过了,虽然尹子缃平素里爱玩,可是他也会适可而止,而且他早就知道管末澜是自己派去的人,也会有意无意让自己知道他的下落,这次管末澜主动帮他掩饰,一定是他已经不在,已经不能向自己报平安了,而且这字是管末澜所仿,说明尹子缃在走之前根本不知道自己会离开这么久,管末澜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去!给朕找!”傅子熙冲着时叠雨吼道:“八百里加急,传朕旨意,管他什么仙山,你们上去找他们的掌门道长,一定要亲眼看到小缃,告诉他不管什么理由,速速回京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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