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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子——历史小城

时间:2016-01-16 20:09:55  作者:历史小城

  夏寒挂完水去拿药的时候碰上了张祈。张祈:“我小孩病了所以带他来看看。你也病了吗?看上去很憔悴啊。”“没事的,小问题而已。”“小问题你也得注意,要不然你老爸年底的时候找我们算账怎么办?”夏寒笑了:“他应该会直接找我算账,然后再把我关在家里。”
  夏寒回到家后,十分尽职地又催了一次稿之后才去睡。翌日一早,烧退了些,便亲自去钟砚卿家做思想教育。
  在走廊里,夏寒就听到了若有若无的笛声,待走到钟老师家门前了,才知道那笛声是从里头传出来的。夏寒心里不知是感动还是悲愤,总之觉着水汪汪的。
  夏寒等里头笛声停了,才安响门铃。过了约莫五分钟的样子,里头的人才慢悠悠地跑来开门。
  夏寒没有生气,只是笑着问他“刚才是不是你在吹笛子。”“是。”“什么曲子呀还挺好听的。”“有点儿音乐素养好不好?这是《梅花三弄》,名曲知道不?”“我以前读书的时候,音乐是我最差的一门课。对了,你戏缘开始写了吗?”钟砚卿没有马上回答,看着夏寒的病容,去厨房倒了杯热白开给夏寒后才慢悠悠地说:“开了个头。”夏寒用双手接过热白开,坐进沙发里:“给我看看行吗?”“我现在有了灵感,要去继续写,所以说电脑我有用。你要不回家,我发邮件给你。”“不用了。我带了笔记本电脑。”钟砚卿遂起身进书房。
  夏寒把脚放上沙发,伸直了,然后把笔记本搁在了大腿上。他靠着沙发扶手,打开了自己的邮箱。钟砚卿没有骗夏寒,他确实开了个头,篇幅还不短。夏寒看到一半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钟砚卿听外面迟迟没有动静,便从书房出来,看到夏寒睡在那儿,便轻手轻脚地帮他把笔记本移开、放在茶几上。而后转身去了书房。
  过了没多久,钟砚卿又从书房里出来,到卧室拿了条毛巾被给夏寒盖上,还顺便摸了摸他的额头——不是很烫,然后又做贼一样地溜回了书房。
  

☆、四、陈述

  傍晚,西边的云如火烧般燃了起来。钟砚卿叫醒夏寒,并留他在家中用了饭。晚饭后,钟砚卿说要去西湖散步消食。夏寒忍不住笑了出来:“像个老头子。”
  话虽是这么说,但夏寒最后还是跟着他的钟老师一同西湖漫步去了。不过,钟砚卿口中的散步对夏寒来说有些吃力。走了一阵子,夏寒便拽住前面人的胳膊,微喘道:“走慢一点。”“我已经很慢了。”钟砚卿有些不满。“胡说,明明你走一步、我都要小跑两步。”钟老头子听后失笑,转身,真的学大爷一样两手相握放在背后、慢腾腾地踱起步来。
  此间虽是七月盛夏,可西湖的晚风仍是凛冽。在西湖边上走了这么几步,夏寒的脑袋被风吹得又有些晕晕乎乎的,于是就走得更慢。钟砚卿游西湖的兴致早给他磨光了,无奈之际,只好拖着他的小责编回家。
  夏寒拿了笔记本后就向钟砚卿告别,回到家,又强撑精神将《戏缘》故事大纲看了一遍。最后还不忘与钟砚卿通话、讨论剧情:“我觉得后面那部分改一下比较好。”“怎么改?”“你后面打算用大量篇幅写那戏子在□□期间受尽折磨,我觉得不妥。”“哦?为何?”“你要写的是《戏缘》,不是《□□》。”“那样的时代背景,不写□□太可惜。”“你可以少写一点。”“我知道了。我看着办。”“还有”“什么?”“你不要由着性子去码字,偶尔要控制一下,切记要按时完成任务。”“领导说啥就是啥。我保证,一个月后就能让你见到《戏缘》的初稿。”
  一个多月过去了,夏寒才知道,不能轻易相信钟老头的话。
  八月中旬的杭州依旧闷热异常,如果可以的话,夏寒是极不愿意出门的。偏偏那位志趣高雅的钟老师说要去钱塘江观潮。今年的农历和公历的日子比较接近。算算时间,确实快到观潮的时候了。为了能让那意气风发的作家近距离地体会到被催稿的压迫感,夏寒决定,舍命陪君子一回。
  但是,夏寒同志在钟老板面前的发言,被钱塘江大潮的怒吼,完全淹没。波浪溅起的水珠如雨般打在他们二人身上,纵使穿着雨衣,身上也湿了大半。
  良久,钟砚卿转头,发现夏寒的两颊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遂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怎么又烧起来了?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还没好吗?”夏寒没有说话。钟砚卿也一言不发,强势地拉着他离开原地。夏寒本能地挣扎了两下。钟砚卿以为他不愿意就医,便道:“《戏缘》的初稿我敲好了,你如果听话去看医生的话,我就把它给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夏寒用他最大的声音朝眼前模糊的人影喊道,此刻他已开始耳鸣。钟老头还没有耳背,自然听得清对方说了什么,于是气沉丹田,大声吼道:“《戏缘》写完了!你跟我去医院!我就给你!”夏寒只听到他说《戏缘》写完了,就眼前一黑,人事不省。
  钟砚卿着实被夏寒吓了一跳。他心里头飞快地算了一下医院到这里的距离。与其等救护车一路堵车堵到这儿,还不如直接跑过去来得快。于是二话不说把人背起来往最近的医院飞奔。事后钟砚卿回忆起自己的这件壮举,一口咬定自己破了男子五千米的长跑纪录。至于是高中校运会的还是大学校运会的,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到了医院,钟砚卿在万众瞩目下把夏寒送进了急救室。围观的群众纷纷录像留念——一个全身湿透的中年男子背着一个同样全身湿透的瘦弱男子冲往急救室。这就够了,剩下的东西,就交给群众丰富的想象力了。
  等到夏寒从急救室里出来,钟砚卿身上的水也干得差不多了。他现在迫切地希望回家冲个热水澡。与夏寒一同从急救室里出来的医生走近他,对他说:“老钟,我怎么不记得你还有个弟弟。”
  钟砚卿一头雾水,觉着眼前的这个医生眼熟是眼熟,但对方戴着口罩他认不出来。那医生叹了口气,摘掉口罩,说:“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呐。”钟砚卿做出一个不屑的笑容:“傻叉,老夫的记忆力早已超越了人类。你几年几月干过什么蠢事,我能马上给你说出来。”
  “知道你牛。不过你能先给我解释一下那美男是谁。”“我现任责编,跟我一起观潮然后晕了。话说他那什么问题,要紧不要紧?”“我估计他是感冒拖久了变成肺炎。问题不大,不过他的体质很差,得躺上很久。”钟砚卿啧了一声,起身离开前又对医生说了句:“没想到我们三人中只有你当上了医生。”
  这医生名叫陈述,和钟砚卿、张祈是高中同学,他父亲也是医生。他们高一的时候,约定说长大后一起行医。不料才过一年,钟砚卿和张祈就转身去做了文科生。陈述高中毕业后,因为性格别扭,就很少与他们见面了,最后更是断了音讯。只是没想到,他们三人原来都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中。
  钟砚卿回家冲了澡,然后打了通电话给陈述:“喂,我老钟啊。”“你怎么知道我号码?!”“白痴,你们医师的联系方式不都挂在医院大厅墙上了吗。”“行行行,你天下第一聪明。说罢,啥事。”“我那责编,你得打起十二分精神照顾。他不是一般的病人。”“怎么?你好这一口?”“滚犊子。他老爹是出版社的大股东。他出事,我和张祈都会摊上麻烦事。”“成成成,我把他当爹侍奉行了吧。”
  钟砚卿又将此事告诉了张祈,张祈很严肃地告诉他:“夏寒是个早产儿,身体不如一般人。我其实很早就看出来你是故意拖稿,想要耍他玩。我想你还是适可而止吧,他折腾不起的。”
  “这些事,我都知道。我不是一开始就告诉你了吗?我和夏寒,很早以前就见过面的。”
  

☆、五、逝

  几天后,钟砚卿带了藕粉去医院探望夏寒,刚进门,就瞧见陈述坐在床边,和夏寒说着话。“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也说来让我乐乐。”“说你在高中时期的丑事。”陈述答道。
  “我怎么不记得自己曾出过丑?”钟砚卿一边说一边将那盒藕粉放在夏寒床边。“比如说,你每天下午都会跑到学校河边拉二胡。”陈述拿起那盒藕粉看了看,“你就带这个来探望病人?”
  “难道我还要捧着一束玫瑰花来吗?还有,拉二胡不是丑事,那是一种高雅的兴趣爱好。”钟砚卿说着夺回藕粉开始拆封。
  夏寒出声阻止:“别,我现在吃不下。”声音细小,十分虚弱。陈述拿出了主治医师的语气:“想要好得快,就少说些话。”钟砚卿放下藕粉,搬了张椅子在夏寒床边坐下,对夏寒说:“我们说话,你听着就行了。你若嫌陈述太闷,我倒是可以代替他给你讲些有趣的事。”
  陈述笑道:“钟老头的睡前小故事在当年的同学之间也是很出名的。”钟老头本人十分不爽地瞪了陈述一眼,而后转头对夏寒说:“我以前经常这样调侃他——‘陈述,请你把你的观点陈述一下。’”夏寒轻轻地笑了,那笑容也是非常的虚弱无力。
  “我这名字多好啊,叫人过目不忘。”陈述反倒十分得意。钟砚卿继续说:“我以前问陈述,问他什么发型最帅,他居然说地中海。”夏寒听后笑出了声。陈述于是不高兴了:“迂腐的老头子,这种事也能记到现在。”“你说谁老头?”“说你啊,钟老头。”
  钟砚卿也不高兴了:“你个地中海秃驴!说谁老头子?!”“快回家种盆栽吧!钟老头!”“老子刚满三十二周岁,正值壮年你懂吗?!”“老子一头秀发乌黑亮丽!睁大眼睛看看,哪里秃了?!”俩人说完相视大笑,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夏寒被他们的气氛感染也笑了起来,不料才笑了一会儿就咳嗽起来。陈述连忙站起来轻拍他的后背。陈述对钟砚卿说:“他需要休息,今天就先这样,你赶紧回去。”
  夏寒最后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是不忘挂着微笑送钟砚卿出门。
  钟砚卿从医院出来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将《戏缘》的初稿给了张祈。夏寒住院后,张祈又暂时担任了凉巷的责任编辑。不过,关于夏寒住院,出版社里自然是无人有胆将此事告诉夏老爹及夏老哥。因此,在《戏缘》刊印发行后,书上印的责编的名字,还是夏寒。
  至于夏寒本人,趁着病中无聊,终于将《逝》完整地看完了。他还将书中人物关系和剧情理了下。
  此书的女主,应当是王子临了。王子临,十七岁,也是从现代穿越到明朝的。目测是个妹控。她妹妹王子攸身上的什么银制长命锁啊、银制脚镯啊、水晶坠子和红玛瑙手链之类的东西都是她送的。
  王子临长相很普通,而王子攸却是个大美人。而且王姐姐还十分沉默寡言,妹妹却十分健谈。因此“我”经常坐下来与王妹妹闲聊。“我”应当不是男主,可能只是第三视角叙述主体。
  王子临家中除了王子攸外,还有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姓张名硕字石夜。那个字是他穿越到古代后取的。是的,王子临,王子攸,张硕和“我”,都是穿越来的,像集体旅游一样。张硕完全就是纨绔子弟的性格,和“我”聊得来。但张硕只要一见到王子临,就会收起自己所有的个性,表情肃穆。张硕还尊称王子临为“王”。
  王子临的宅院坐落在荒僻小城的城郊里,这里离南京很远,离北京也很远。本来,“张氏兄弟”和王氏姐妹四人在这小宅子里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平静的生活持续了半个月后,王子临突然让他们收拾行李,一路车尘马足,来到了南京城,并在城中买下了一座不起眼的小房子。住下来后,王子临把“我”带到了城郊的一个村庄里,安排“我”寄住在一个教书先生家中。那教书先生姓程,长得十分和蔼可亲,估摸着有五、六十岁了。王子临说,程先生是从现代穿越来的国学大师。虽有学识,可名气不大。
  这先生该不会叫程述吧——夏寒被自己这样的想法逗笑了。
  程先生教“我”认识繁体字,教“我”如何使用文言,闲暇时,还会带“我”游山玩水,但是没有踏入过南京城半步。程先生对“我”说,实际上那一整个村庄的人都是王子临的部下,听从她的命令行事。王子临是个很危险的角色。程先生希望“我”学成之后,能够逃离她,越远越好。“我”感到很奇怪,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怎会厉害到这种程度。但是,问程先生为什么,他却不再透露半句。
  三年后,“我”与古人交流已没有语言障碍。王子临对“我”说:“若想要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就必须要掌握一项生存技能。你是要选择入仕为官还是直接就业。”“我”说“我”想做一名医师。王子临于是将“我”送到苏州城内一家药馆做学徒。药馆里的人对王子临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看来整个药馆都是她的。也许程先生说得对,王子临不简单。
  十年后,“我”学得了精湛的医术。同时“我”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我”穿越过来时是二十岁,现如今十三年过去了,“我”应当是三十三岁,但是“我”的容貌却没有丝毫变化。当王子临亲自来接他回南京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子临的容貌也没有丝毫改变。十三年过去了,她应当是三十岁的中年妇女,可如今却依旧是一副十七岁花季少女的模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和她都不会变老。
  在回南京的路上,王子临对我说,她会在南京将一切解释清楚。
  剧情从此踏上正轨。
  

☆、六、藕粉

  夏寒看书的时候,都会泡上一碗藕粉吃,每次给陈述看到了都会被取笑一番:“别人看书喝茶,那叫志趣高雅。你看书吃藕粉,该叫什么?”
  有一回陈述看夏寒吃藕粉吃得津津有味的,忍不住说:“恕我直言,你不觉得藕粉黏糊糊、滑腻腻又稠不拉几的很恶心吗?我都不敢想象你是怎么吞下去的。”夏寒皱眉道:“可是我觉得很好吃啊。”
  遂无下文。
  哦对了,突然想起来《逝》的剧情才总结到一半来着,好像还卡在关键地方。是啦,上次正说到“剧情从此踏上正轨”。
  在南京,王子临向我解释了一切。
  像王子临一样的、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的人,目前看来,都不会变老。王子临对此的解释是:“我们的时间被停止,然后被某种力量从现代搬运到古代。也许是因为时间轴不同的关系,我们的时间无法在这里运转,所以就不会变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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