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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患子——历史小城

时间:2016-01-16 20:09:55  作者:历史小城

  “我们不老,但并不代表我们不死。”王子攸补充道。
  王子临还跟“我”大概讲了她的经历。她最初是穿越到了秦朝,女扮男装混入李斯府中做了一个下人。后来又几经辗转,在战乱的年代活了下来。她曾经做过张良的学徒。她将自己穿越的事告诉了张良,而张良也替她隐瞒了此事,收留她、教导她。张良西去后,她又去长乐宫做了宫女。在长乐宫,她认出了同样是扮作宫女的王子攸,姐妹团聚。
  后来,她带着王子攸走遍了全国各地,学会了很多东西。她开始收养孤儿,教给他们先进的知识,并把他们训练成自己的忠仆。慢慢地,全国各地都潜藏有她的势力。她还将自己的势力集团规范化、制度化,分开来多个部门,使其各司其职,加快运转效率。
  整个集团,由王子临一人撑起,她的忠仆们都称她为“王”。王子攸从来都不过问她姐姐做的这些事,只是享受着王子临给她的各种宠爱而已。
  那么,最重要的问题来了,王子临为什么要组建一个这样的集团?
  为了满足她自己的私欲。她想要亲眼见证历史。王子临有超强记忆力,能过目不忘。她读过很多历史书,知道哪年哪月哪日发生过什么事。现在,她想要亲眼证实这些事。她的忠仆中有易容术的高手,会将她易容成历史上的小人物,而这些小人物,往往是重大历史事件的最不起眼的目击者。这些小人物,历史上都是真实存在的。所以,王子临想要扮作他们,第一件事便是杀死本尊以及与其亲密的所有人。
  在全国各地的隐蔽山林中,都有一座不起眼的阁楼,名为“微阁”。那是王子临的藏书阁。每一座微阁都有一个哑巴看守人。王子临将自己亲眼见证的历史事件,以日记的形式记录下来,存放在微阁中。为了防止被发现,她还是用英文写的日记。
  她要做的这件事,需要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所以官场中有她的忠仆,全国各地都有她的亲信,巨商大贾中也有不少她的人,而这些生意人的首领是张硕。她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大部分直隶于她,小部分由上官世政带领。而程先生则负责一小部分忠仆的教育问题。王子临、王子攸、张硕、上官世政、程先生和“我”都是穿越而来的不老之人。
  王子临让“我”选择,是留下来加入集团还是独自一人离开。“我”无法理解王子临的疯狂行径以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陪她一起疯,“我”选择了离开。王子临给了“我”一碗药,喝了它就会忘记有关她的一切。“我”假装喝了,走远后将它呕了出来。
  “我”找到了程先生,而程先生正好集结了他教过的三十多个学生、打算武装反抗王子临,解救那些被她洗脑的忠仆。“我”假如了程先生的队伍,感觉自己要完成一次壮举。殊不知,“我”的一举一动都被王子临看在眼里,包括呕药。
  事实上,那碗药很普通,并不能使人失忆。王子临让“我”做的那个选择,要是放在普通的手下身上,就是留下来或去死。选择离开的人基本上都被王子临抹杀了。她之所以没有杀“我”,还演戏给“我”看,是因为她想利用“我”,利用“我”解决掉程先生,还有,让“我”知道反抗她的下场,让“我”有作为一个棋子的觉悟。
  王子临早就知道程先生看她不爽。她想要将程先生的势力连根拔起,“我”是一颗很好的棋子。这局棋,从她将“我”送往程先生那儿学文时就开始了。
  行文至此,有一段话夏寒十分喜欢,因为他觉得这对话霸气十足——
  王子临:“他们反了。”(陈述句)
  张硕:“是,大约三十人。要不要叫上官世政来。”
  王子临:“不必,我一人足以。”
  没多久,王子临就提着程先生的人头回来了。她抓住了“我”,但并没有马上杀了“我”,而是又给了“我”一次选择的机会。留还是走。这一次,留是生,走是死。“我”刚刚目睹了恩师被杀以及三十余人被屠的情景,对王子临恨之入骨。但同时,“我”深刻地明白了自己的无能。本想着能打败王子临这个大魔王,拯救世界,到头来,连自己的老师都救不了。很可笑。
  最后,“我”选择了留下来。
  “我”跪下来,对王子临尊敬地喊了一声“王”。
  小说至此戛然而止。很明显烂尾了,明明故事才刚刚开始的样子,却就这样突然结束了。夏寒觉得,这个故事如果继续写下去,不会差。但是因为张祈已经跟他反复强调过好几次了——“绝对不能在他面前提他的处女作。他把它当做自己的黑历史”——所以夏寒不敢跟钟砚卿提续写《逝》这一回事。
  《逝》看完后,夏寒又马上开始看《史疏》。陈述怕他劳神,便严格控制他每天的看书时间。即使是白天,陈述也会将窗帘拉起来,把他按到被窝里、强制要求他睡觉。因此,夏寒无法尽情地看书,再加上藕粉快要吃完了,他的住院生活就变得跟读书时等下课铃一样难熬了。
  这时,钟砚卿就像一场及时雨,带着新的一盒藕粉来看他了。钟砚卿看夏寒一副馋样就忍不住劝道:“觉得好吃也不能吃太多,这东西毕竟很甜,吃多了会齁着。要不然你泡的时候多冲点开水,弄淡一点也成。”夏寒连连点头。
  夏寒沉浸在藕粉的喜悦中,想不起他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直到钟砚卿伸手拿起他放在床头柜上的《逝》时,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钟老头脸都黑了,但是却一言不发地收拾东西离开了。
  

☆、七、佛头

  夏寒在医院里,每天都能听陈述爆钟砚卿的料。陈述说,钟砚卿在高中的时候,下午第八节课下课铃声一响,就会跑去器乐室。干什么呢?拉二胡。
  夏寒感叹道:“想不到钟老师这么多才多艺。我上次还听他吹过笛子。那曲子挺好听的,好像叫《梅花三弄》。”陈述说:“我没见他吹过笛子,没准是后来学的也不一定。但是他这个二胡啊可是从小开始学的。我有一回路过器乐室,听到他在里头拉《一剪梅》。特好听!”夏寒笑道:“我其实不太懂这些。”
  九月底的时候,夏寒出院了。那天,陈述将他送到医院门口,说了一句“小弟年方十七,尚未娶妻。”的玩笑话后,转身回医院里继续工作。陈述穿着白大褂的背影,是有那么一些帅气的。
  钟砚卿听说夏寒出院,跑来医院接他,正好与陈述错开。夏寒看见他,向他招手。钟砚卿走到夏寒面前,掏出了一串金刚菩提。
  “这是什么?”夏寒问道。“出院礼物。”“呃,我是问,它是用来做什么的。”“这是一串菩提子佛珠,我去灵隐寺买的。这一串是金刚菩提,按其瓣数不同而拥有不同的含义。这里每颗金刚菩提都是十二瓣的,可以减轻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压力和意外,对身体弱的人有特别的功效。”
  夏寒听他念经一样地说完,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消化了好一会儿后才说:“谢谢你,费心了。”钟砚卿看夏寒那样子就知道他肯定听不大懂,又强调道:“金刚菩提也可以叫金刚子,佩戴在身上,可以驱邪避祸、增添吉祥。所以除了睡觉、洗澡,你最好不要把它从手上脱下。”
  夏寒不满道:“你怎么这么迷信,像个老头子一样。”“信者得永生。好了,快戴上。”夏寒拿起那串菩提子端详了一会儿,说:“这么一大串是挂在脖子上的吗?”“你蠢啊,多缠几圈不就戴手上了?”
  钟砚卿接过金刚子,帮夏寒戴上,发现缠三圈太松,手一抬就滑到手肘处,而缠四圈又略微有些紧。“啧,太瘦了,我缠三圈都嫌紧。”夏寒傻笑道:“要不我还是挂脖子上?”
  钟砚卿没理他,继续拿着金刚子在他手上比划。夏寒怕他们这样的动作太奇怪引起周遭人注意,就对钟砚卿说:“要不我们找人修一下,去掉几个珠子什么的。”钟砚卿严肃道:“不行,这串佛珠的珠数是有讲究的。它有一百零八颗珠子,算上主珠(佛头)一百零九颗。一百零八颗珠子代表了人世一百零八种烦恼,暗指消除一百零八种烦恼,求得身心安定。”
  “怎么这么麻烦。”钟砚卿见夏寒皱眉,只好妥协道:“算了,就先缠三圈。你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努力把自己吃胖。对了,你若嫌菩提子这名字太俗的话,可以叫它无患子。”
  “无患子?”“对,福建漳州那边管菩提子叫无患子。我记得他们那边还有首儿歌,是这样念的:‘无患子,种门前,佛造光,家宅安,子孙后代无患难,菩萨保佑万万年。’”“你去过漳州吗?”“没有,这些都是以前我在书上看到的。”
  夏寒笑了起来:“你果然是过目不忘。”钟砚卿没有问为什么夏寒知道他过目不忘的事,因为一猜就知道,告知夏寒此事的人,不是张祈就是陈述,最有可能的就是两个人都是。
  夏寒这一笑、笑得极美,只可惜双眼空洞无神。钟砚卿:“我发现你不管是笑还是生气皱眉,眼睛里都没有神采。”
  “陈述也这样说过我。”
  钟砚卿自动屏蔽了这句话,继续问道:“你把你自己最真实的情感藏哪儿了?”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
  钟砚卿没有继续追问,甚至在送夏寒回家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而夏寒,听钟砚卿说了这么一大堆话,只听进去了一个无患子。
  出版社那边的人考虑到夏公子身体娇贵,在他出院后又多给了他几天的假。夏寒这两天待在家里也是无聊,所以去了书店一趟,发现了新上架的《戏缘》。打开书,却看见上头印着的责任编辑的名字,是他的。是夏寒,不是张祈。
  夏寒只是负责了前期的催稿,而最重要的后期修订工作没有参与。他觉得不应该印他的名字。如果上面印的是夏寒和张祈两个人的名字的话,他也许还会好过一些。但现在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窃取了别人的劳动成果。
  但是很无奈的,他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事实。他知道,出版社这样做,是为了应付他父亲。他若强求出版社将责编名字换成张祈,会使他们难做。若他告诉父亲,自己是因病以致无法继续工作,那他父亲必定不允许他再出来工作。
  所以夏寒决定对此事不发一言。
  夏寒恢复工作没几天,就迎来了国庆小长假。夏寒本想借此机会回趟义乌,但考虑到自己大病初愈,脸色不是很好,就又放弃了回家的念头。况且,《史疏》的截稿日期在十一月初,时间已经比较紧了。
  夏寒决心专注工作,而夏爸爸在义乌却是十分想念自己的小儿子,便要夏寒趁着这次小长假回来住几天。这样一来,夏寒便不得不回一趟义乌了。
  于是在高速上堵了整整一个下午。
  在义乌车站迎接夏寒的,是兄长夏煜。夏煜一眼就看出夏寒脸色不好,并质问他怎么回事。夏寒借口说是晕车。
  夏煜朝他伸手,想帮他拿行李。夏寒拒绝道:“行李不多,我自己可以的。”夏煜也没有感到尴尬,很自然地收回了手,问道:“打算在家里住几天?”“一两天吧,那边还有事情要做。”
  夏煜领着夏寒往停车处走,边走边说:“已经入秋了,要注意身体,别太拼。”“嗯。”
  夏寒其实并不算矮,但和夏煜走在一起,显得得十分瘦小。
  夏寒觉得,哥哥是个很温柔的人。
  夏煜腿长,步子迈得大,走起路来带风,特别有气场。但是夏煜每次和夏寒一起走路时,都会刻意把步子迈小,像个老头子一样慢腾腾地挪动步子。
  提起老头子,夏寒就想到了钟砚卿,不禁笑出声来。
  “怎么了?”夏煜问道。
  “我觉得我的身高快要超过你了。”
  夏煜揉乱了夏寒的头发,笑道:“别做梦了,你早就已经停止生长了。”
  

☆、八、夏煜

  夏家虽然有钱,但却富而不显。他们父子三人住的不过是比一般人家稍大一些的公寓,而并非豪华别墅。因为房子不大,所以家里也就只有一个阿婆主持家务。这个阿婆是在夏寒妈妈去世之后才搬进来的。
  夏寒妈妈是一名优秀的家庭主妇,做饭洗衣打扫房间这类事,都做得很好。只是据夏煜回忆,夏妈妈在子女教育方面有些呆,读书更是完全不行。
  有一点,夏煜没有告诉夏寒。夏妈妈在嫁到夏家之前,是一名责任编辑,工作的地方正是夏寒所在的那家出版社。这也是后来,夏爸爸买下出版社股份的原因之一。
  主卧室很大很空,夏爸爸一个人在里头是孤寂的。而这个家也是不完整的。夏寒觉得这是他的错,是他的出生导致了母亲的死亡。如果没有他,这个家庭也许会更美满。
  然而,夏寒的奶奶讨厌夏寒却不是因为这个。夏奶奶讨厌夏妈妈,连带着讨厌夏寒,因为他有一双和他母亲一模一样甚至更美的眼睛。
  夏奶奶很欣赏夏煜,不只是因为他是夏家长子,更因为他出众的商业头脑。
  俗话说,富不过三代,而夏家之所以能时代繁荣,是因为他们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夏家长子没有继承父亲财产的资格。上一代所有的财富,都将分给小儿子和小女儿。至于长子,他们到了一定的年龄,就会被赶出门,独自在外打拼创业,等到他们累积的财富超过他们的父亲时,便可回来“继承大统”,成为夏家下一任头头。没错,那只是个名号,方便做事而已。因此,也有长子不愿回来、在外独立门户的。但归根到底,他们延续了夏家的富贵。
  夏煜三十岁的时候——也就是去年——完成了“继承大统”的任务。夏爸爸也宣布,等过完六十大寿就退休。
  所以,夏寒在本家的这两天,日子也算平静,反正没有那些电视剧里演的豪门斗争就是了。至于他脸色差的问题,夏爸爸也没多问,只叫他好好休息。夏爸爸表面上虽没有过多的关心,但背地里肯定已经跟出版社方面谈过了,要他们做事注意点之类的。
  两天后,夏寒回杭州。夏煜本想亲自开车送他,但被他一口回绝了。
  在回杭的路上,夏寒开始有些咳嗽。他觉着自己可能又要生病了。但是他没有管这些,回到出版社后,马上投入工作。
  钟砚卿已将新一部的《史疏》写完了大约四分之三,还剩四分之一仍在创作中。由于时间已经比较紧了,所以夏寒让钟砚卿先把那四分之三给他做初步修改。显然钟砚卿不可能这么听话,于是又经历了一番波折。
  就这样工作了一个星期,夏寒终于还是支撑不住病倒了。然后再一次住院,再一次遇见了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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