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小说

鸢飞柳冬误平生——楚阿辞

时间:2016-01-25 22:58:17  作者:楚阿辞

  “贺礼?本王要什么贺礼!”万鸢笑了笑,又踢了踢脚下的一箱茶叶,笑容立时敛起,声音也厉了起来,“将这些破茶叶统统给本王扔了!告诉他,别再给本王送什么贺礼来了!”语罢,便一脚踢翻了挡于他前面的一箱茶叶,而后拂袖离去。
  豆腐看着满地茶叶,不禁一声轻叹,默默去执来了扫帚将地下的茶叶打扫干净后,便思量着究竟扔不扔好。这些普洱茶叶俱是上等之货,放着已有些年月了,昔日便有人说过,普洱越是放得久,口味更是极佳的,听说一品陈年普洱时,那股茶香与微涩之味甚是让人回味。
  可惜了这些茶叶啊……
  豆腐叹了叹,有些舍不得地将那几箱茶叶抱起,正要往外走去时,恍然听到有人怯怯地唤了声:“豆腐!”
  豆腐止住了步子,回首望去,便见一个生得眉清目秀的少年自一株树木后出来,豆腐认得他,他是那扫康王府门前灰尘的小僮,之前王爷不在府中之时,他常被人欺负……
  “怎么了?”豆腐问道。
  小僮揉了揉眼,双眸有些泛红:“你真要将这些茶叶扔掉么?”瞧见豆腐颔首,小僮眸子更是红了几分。
  豆腐看着他一双眸子红得似快要落泪一般,不禁轻轻一叹,柔声问道:“为何又哭了?”不知为何,豆腐总觉得他很可怜,究竟是哪里可怜,他也说不上来,只是每次看到他哭,他心下也甚是不好受。
  “我只是觉得柳公子好生可怜……王爷适才那番话,若果在柳公子面前说起……”说到最后,他却再是说不下去了。
  豆腐一叹,将手中的几箱茶叶俱放落于地,而后将他抱入怀中,抬手轻抚着他的背部,小僮愣愣地待在豆腐怀中,迟迟未曾回神,红通通的眸子宛若兔子一般。
  ……
  时辰渐逝,不知觉间已是下午,待到万鸢将今早的气消了后,便有些后悔今早的所作所为,要豆腐将茶叶统统扔掉就罢了,偏偏还要豆腐跑去告诉那人——“别再给本王送来什么贺礼!”只是……若不是那人忽的送来什么贺礼,他也不至于如此!
  正当万鸢暗骂之际,却不知何时竟是走到来了柳冬的茶铺附近,万鸢一怔,本想要转身离去,却觉自己若是这般走了,好似有些窝囊。于是,万鸢回身行去,躲于茶铺门旁,悄然探了个脑袋,窃看着柳冬。
  其实,就这般远远地看着柳冬也甚是不错,至于当日许下的那个赌约,他却觉他方才是输的那个……
  他自幼便居于深宫,自是看惯了后妃们的尔虞我诈,下作手段,只为了独有一个的帝后之位。他本可被立为太子,可也因此事,他的母妃德妃娘娘竟被后妃害死,便连他,也险些牵连进去。
  便自彼日起,他就对这可坐拥万里江山的帝王之位心生惧怕,他宁可继续做这闲散王爷,闲来便可与数几个好友一同去喝喝酒,赌赌钱,斗蛐蛐其实也甚是不错。好比在宫中那枯燥乏味的日子,皇兄总爱对他板着脸,而宫中的小太监小宫女们,见到他如见鬼神一般,神色立变,赶忙绕开路走。
  谁不知当今圣上最为欢喜的便是康王,又有谁敢招惹他?
  “王爷,出来吧。”柳冬清冷依旧的声音忽的响起。
  万鸢闻言,不禁诧异,而后带着微笑,便自门后进了铺中,“唰——”地一声抖开了指间那柄描金骨扇,只见扇上所画的江南水墨景画,笔墨浓淡适宜,诗句二行犹是写意。
  “瑾之,你怎的知道我在那儿?”万鸢问道。
  柳冬丝毫没有理会他,只低首认真地算着今日的账目。
  万鸢瞧见他的神色,忽觉有些不妙,上前几步,带着些许紧张的口气问道:“豆腐适才是不是来了?他可有与你说些什么?”
  柳冬打着算盘的指忽的顿了顿,半晌,复落指,只轻道:“没有。”
  万鸢暗松一口气,随之绕过案台,行至柳冬的身后,双臂轻轻环住柳冬的腰,那人分明轻颤了一下,万鸢唇角微翘,笑得狡黠笑得得意。他忽的伸手握住了柳冬正在写字的手,柳冬一惊,险些将笔下的字写错,他有些恼怒,却始终一言不发。
  身后那人笑得愈发得意,他带着柳冬的手于账簿里其中一页上写下了万鸢柳冬四字。待得四字写完,便将柳冬放了开来,柳冬回首,神色微恼,那双平日里清冷平静的墨黑眸中已染了愠意,只是柳冬生气之时,并无粗鄙之语而出,亦无其他言语,只安安静静的,如平常一般。
  “瑾之,本王请你喝酒可好?别生气了。”
  柳冬不语。
  良久未得回应,万鸢不禁有些难受,正思量着要不要就此离去之时,柳冬却恍然轻轻应了声“好”。于是待到落日之时,万鸢本想牵着柳冬的手往巷外行去,怎料甫一碰到那人的手时,却被他一把挥开。
  万鸢一愣,始终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心下泛起些许自己说不清的滋味。二人无言同行,已不如往日那般亲密,直到酒馆,二人方才止步坐下。
  几壶酒很快就上来了,柳冬垂眸摸着白瓷酒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得如此入神,倒是万鸢一如既往的满脸笑容,只为柳冬斟满了酒,自己便将一壶酒好好品个够。
  柳冬捧着酒杯,随之以舌尝了尝酒水,只觉微微的辣,他蹙着眉将一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又执起一壶酒为自己斟满。他不知自己今日究竟是怎么了,难不成只因豆腐那三两几言而被气成这般么?
  酒杯被重重置于桌上,柳冬似是惯了清酒独有的微辣一般,只不断地给自己满酒,他向来滴酒不沾,而今饮下几杯,已是满脸通红,脑袋晕眩,不一会儿,便倾入了身旁万鸢的怀中。万鸢抱着他,以指轻绘他的眉目,绘过那道入鬓英眉,绘过那双清冷墨黑的眸,绘过那秀挺的鼻,绘过那诱人红润的薄唇……
  万鸢稳了稳心神,而后端起酒杯,忽的听柳冬轻道:“给我……”而后但见柳冬伸手要夺,万鸢立时移去另一边,那双狡黠的眸转了转,也不知正打什么主意。
  “你还生本王的气么?”
  “……”
  正当柳冬眩晕之时,万鸢忽的吻上柳冬的唇,那人将些许酒水渡了过去柳冬的腔中,而后他的舌缠上了柳冬的舌,酒味愈发浓郁,柳冬心下泛起微微的酸涩与排斥,本想要将他推开,却惊觉自己已无半分力气。
  良久,唇分,银丝未断。
  “瑾之,瑾之……”他于他的耳畔呢喃,只握紧着柳冬微凉的手,似想与他走尽一生。
  落日余晖恰好落于离酒馆不远之处的一株树木,泛黄的落叶宛若蝴蝶起舞一般飘落于地。
  

☆、第十三章

  月色隐隐,夜风袭袭。
  小僮执着盏灯笼,坐于石阶之上,昂首看着天上的几片云朵,秋天的深夜是甚凉的,小僮坐了一会儿,便被冷得浑身发颤起来。
  等了良久,方才远远看见有两个身影正往康王府的这边行来,小僮当下起了身,提着那盏灯笼,下了石阶,随之入目的竟是万鸢揽着柳冬走来,小僮愣了愣,待反应过来时,万鸢已近在眼前。
  “王、王爷……”
  “嘘——”万鸢竖起一指于唇上,示他莫要多话,随之低首转脸看着于自己怀中熟睡之人时,不禁莞尔。
  小僮见如此也不敢出声,当下行上石阶,先自将府门启开,随后立于一旁,等万鸢先进府中,小僮转脸一看,但见万鸢将柳冬横抱起来,上了石阶进了府中,小僮被万鸢这般举动惊得一愣,忽有秋风一拂,他方才一颤回神。
  直到将柳冬置于床榻上,万鸢便坐于榻边看着柳冬,他此时双颊泛红,紧闭双眸,英眉微微蹙起,万鸢俯身吻了吻他已然红肿起来的薄唇,便伸手为他解去衣裳。
  未合的窗子,有甚寒的秋风拂进,将榻上之人冷得半醒,眸子也缓缓睁了开来,带着些许醉意的水润眸子茫然地看着万鸢,似是还想不眀万鸢正对他做些什么。忽的有一只手覆上了自己的双眸,那手微凉,带着那人身上独有的淡淡草香。
  “瑾之,你还记得那个赌么?”万鸢问道。
  “嗯?”柳冬脑袋还有些晕疼,他适才初醒,尚余倦意,自是对万鸢的这话有些不明,也一时想不起来,他和万鸢究竟赌了什么。
  直至里衫被渐渐褪下,柳冬方才反应过来万鸢在对自己做些什么,他有些慌乱,当下抬手捉住了正解下自己衣裳的手:“你干什么!”他现下已无了平日里的清冷淡漠,嗓音里已是恼意。
  万鸢不语,将他身上的衣裳全数褪下时,便将柳冬横抱起来,柳冬脑袋又晕又疼,心下又因他这般举动而恼怒起来,他心知自己身无着衣,只是万鸢明明也同自己是个男人,为何竟会起了羞窘之意?
  待柳冬回过神来,自己早已被万鸢抱入了早已备好热水的浴桶里。转眼一看,万鸢衣裳已然湿透,见他目不转睛地正盯着自己看,柳冬一时气极,随之一拳挥去,恰好打中了万鸢的鼻。
  柳冬收拳一愣,似乎也未有想到竟会打得万鸢出了血。
  一片沉寂。
  “这一拳,你用了几成力?”万鸢无奈,他也心知柳冬还有几分酒意,到底也没有生气,鼻骨还在隐隐作痛,呼吸间俱是一阵淡淡的血腥味儿,万鸢蹙着眉,举起湿透的衣袖便将鼻血拭去。
  “……”柳冬垂眸不语。
  “好了好了,本王也没有怪你之意。”说着,万鸢又将人抱入怀中,口气甚是温柔。
  柳冬倚入万鸢怀中,觉出那人正为自己擦背,不觉有些诧异,只是脑袋昏昏沉沉的,被热水一浸,到底也没有过多不满,他们二人本是交情甚密的知音友人,他为自己如此似乎也没有过多奇怪……
  只是……甫一想起豆腐说得那番话,心下不免生出几分愠意与难受。
  然未有想得太多,困意便渐渐袭来,热水也已渐凉,他许也不知自己正于万鸢的怀中安然入睡,许也不知最后是万鸢自水中将他抱了出来,再为他着上新衣。彼日夜里,万鸢轻握了柳冬的手,随之与他十指相扣起来,他吻了吻柳冬的唇角,只淡然笑道:“恐怕,本王还真是要输了……”
  ……
  翌日清晨,万鸢缓缓醒来,却发觉柳冬竟是不见了,正当诧异之间,忽嗅到阵阵茶香,而后但听一道清冷嗓音唤道:“王爷。”
  循声望去,但见柳冬正坐于那张红木摇椅之上,他此刻正端着一盏龙井茶,身旁的案几之上除有几卷诗词书册以外,还有一盘桂花糕,那于旁的掉毛鹦鹉也扑翅嚷着。
  万鸢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满,也不理会柳冬唤自己的那声王爷,只冷哼一声,便自榻上下了来去命人打水过来。房中一片尴尬沉寂,适才的悠然之意似是全数散去。
  柳冬放下茶盏,随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唇,只觉有丝丝疼痛不禁让他蹙眉,抬首之时,竟是与万鸢双眸相对,柳冬愣了愣,浑然不知万鸢身上的怒气何来,只是瞧见他青肿的鼻时,有些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万鸢蹙眉问道,口气稍带了愠意。
  柳冬闻言,方才敛了笑容,复端起那盏龙井,垂眸品茗,怎料那人忽的一拂袖,便将他身旁的那盘桂花糕与茶壶统统拂落地去,但听落地脆响,瓷器成了碎片,落于地下的桂花糕上粘了不少碎屑。
  此刻,那只掉毛鹦鹉恍然扑着翅膀唤道:“瑾之、瑾之!”
  “闭嘴!”万鸢喝道,心下泛起微微的不满之意与愠意。
  那阵淡淡茶香,不知为何,而今竟是觉越闻越是心乱如麻。上下打量了一番有些茫然的柳冬,随之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去。
  只是,柳冬清楚的听到万鸢于门外,与豆腐道:“送柳公子回府!”
  柳冬一愣,端着那盏尚有余温的龙井茶盏有些不知所措,他也不明白,万鸢为何会对自己起了如此大的怒火。
  茶香盈鼻,却已无心品茗,也已无了适才的悠然自在。
  “柳公子。”但闻一道熟悉嗓音,不温不淡。
  柳冬闻言,而后抬首,豆腐原已近在眼前,柳冬将茶盏放下,随之淡言:“我都听到了,走吧。”说着,便撑着摇椅两旁的椅柄而起,豆腐瞧见他身子单薄得似是有些摇摇欲坠,不由自主地便伸手要去搀他,怎料柳冬一避,随之自个儿拂袖而离。
  豆腐于他身后轻叹一声,而后赶忙跟上柳冬的步子。二人一前一后地行于街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几句,也不知怎的,忽的又聊到了万鸢。
  “豆腐,你说他为何发怒?”柳冬神色淡然,口气淡漠依旧。
  “柳公子不知啊,王爷刚醒来时,只喜清净的。”
  此言一出,柳冬忽的止了步子,他看着不远处那座画桥,便不禁想起了万鸢。彼日小雨纷飞,他立于桥上由着小雨落于自己的身上,由着自己浑身尽湿不知寒冷,那人却忽的执着一柄纸伞而来,为他遮去风雨。
  那人予他的丝丝温暖,他也不知何时起,竟渐渐开始贪恋起来。
  “柳公子?”豆腐见柳冬愣愣地看着画桥,不禁有些疑惑,而后轻轻唤道。
  “嗯。”柳冬应声。
  豆腐看着柳冬这般模样,有些犹豫要不要将万鸢之事告诉他,于是思量许久,终是开口道:“其实……王爷他不爱吃桂花糕,也不爱品茗。”语罢,他已是不敢去看柳冬此时的神色。
  柳冬负手而立,在闻言之后,指尖已然轻刺掌心。沉寂良久,终是听到柳冬轻应:“哦。”
  

☆、第十四章

  一连十几日,柳冬也未有往康王府中送茶去了,便连茶铺也未开,纵使万鸢已然来至柳冬府门之前,只是那轻启了门缝的小厮甫一见到是万鸢,神色似如见到鬼神一般,而后赶忙将门合上了。
  万鸢自是后悔自己前些时日对柳冬所作之事,只是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最初的几日,他尚在府中来回打转,以为柳冬始终会来的,想不到,竟是待到了夜晚,柳冬也未曾来过。
  深秋午后,天气正好,秋风若起淡云飞,草木凋落雁归南,一派苍凉深秋之景,倒是有几分应了万鸢此时的心情。但见万鸢依旧执着那柄描金骨扇行于繁华街市上,经过一家铺子,万鸢忽的止了步子,便在此买了袋栗子,栗子方才炒好的,拿在手中尚是热烫,在这般天凉风寒的时候,也甚是不错。
  正当快行至柳冬府前时,忽见一道熟悉的月白身影渐行渐远,万鸢怔了怔,也不再多作他想,随之赶忙跟了上去。
  “瑾之。”万鸢轻唤。
  那人闻言,身子一颤,止了步子,缓缓回首望去,但见万鸢依旧执着那柄描金骨扇,只是现下多拿着一袋炒栗子,唇角依旧微微上扬,墨黑的眸里尽是思念。柳冬眸中掠过一丝诧异,随之又是一脸淡漠,抱着柳鸢的手紧了紧,回过脸来,正欲离去。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