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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质为臣——药半夏

时间:2016-01-28 22:11:50  作者:药半夏

  赵诩撩开轿帘,兵戎声渐起,随身侍卫已经和几个黑衣人战成一团,一时间倒近不了身,只是来人众多,不下数十个,四个侍卫恐怕只能拖延点时间,未必能突围而出。赵诩解下要带上的玉笛,挑起精神走出了软轿。
  软轿停在了一个狭窄的小巷子里,左侧瞧着是个桃园一样的地方,右边也不是楼房,隐隐有水声传来,恐怕是哪户人家的小桥流水景致,这个前后无人的地方,果然是杀人越货的绝佳地段。
  

☆、对峙

  四个人终究不是十个人的对手,外围十个杀手显然是高手,正逐渐将包围圈缩小,来的近了,赵诩才瞧清楚来者的装束,不由的“咦?”了一声。虽然是一水的夜行衣,却与当日旦吉城黑衣罗刹一般,有着肩披,难道来的是黑衣罗刹?黑衣罗刹保了赵诩一路来耀,此刻又来刺杀?这是何道理?
  不待赵诩有更多的思绪,已经有黑衣人杀破重围,直冲赵诩而来,明晃晃的白片刀口直劈赵诩面门,这是多狠毒的一记杀招,也是极为明显的一个破绽,但凡有些武功底子,稍稍一挡或一侧就破了来势,赵诩毫不迟疑,玉笛横空“当”的一声,硬碰锐器的声音很响,玉笛竟然没有碎裂,赵诩后退半步,与那人交起手来。
  “住手!”远处来了些甲胄金鸣声,合着整齐的脚步,这群人卫戍军打扮,很快杀入战局。黑衣人见援军已到,纷纷逃逸,不一会儿功夫,跑的一个不留。
  卫戍军统领分出小分队,非常霸气的喊道:“给我追!”
  赵诩还不曾与来人交手三个回合,无法试出深浅,总觉得这些黑衣人目的模糊,心中存疑,但此刻也只能先应付这位统领大人,“在下毕国赵诩,谢统领相助。”
  这统领见到赵诩,竟然脸色一红,然后眼皮再不敢抬,连声道:“原来是世子殿下,惭愧惭愧,世子要谢,就谢七王爷吧。”
  “哦?”赵诩不明就里。
  “七王爷夜归,听到此处有打斗之声,遣我来瞧瞧,不想竟然是世子殿下,不知殿下有否受伤?”
  “统领来的及时,倒是不曾受伤,死了一个轿夫,麻烦统领替本世子报官吧,不知七王爷现在何处?”
  “王爷已经回府,世子若是不弃,就由在下护送世子回府吧。”
  一个卫戍军统领领着世子回贤王府,自然惊动了贤王阖府上下,而统领还有军务在身,并没有多留。赵诩在四夷馆整修书目,一日下来也已经疲累的只想休息,吩咐小慧一切往来谢客,就沐浴更衣睡下了。
  贤王还未睡,惊动了之后着人去请,就这么碰了一鼻子灰。后几日要找赵诩商议这件事,又都被回绝,西院本来是王府的地盘,偏现下进不去,端的是抓心挠肺的纠结。
  不几日那位会脸红的统领就递来拜帖,求见世子殿下,贤王早已经候了多日,逮不到赵诩,就抓着这位吴统领不放,无论如何也要摸清情况。于是此刻请吴统领来了书房,再去请赵诩,本人总算是从西院里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吴放听说贤王有请,很是惊讶,再看一旁坐着赵诩,屈膝行礼道:“在下卫戍军统领吴放,拜见贤王殿下,世子殿下。”
  “怎么回事?吴统领可否与本王细说当日情形?”
  吴放一五一十把那夜事情讲了一遍,然后接话道:“黑衣人逃窜的极快,未能捉到活口,但看装束,应是黑衣罗刹无疑。”
  “有请仵作验过轿夫尸体吗?”赵诩问道。
  “已经请官府验过了,刀口平滑一击毙命,黑衣人是用刀的高手。”
  “你与他们交过手,没有瞧出端倪?”贤王抬眼问赵诩。
  赵诩心道这贤王倒是知道的巨细靡遗,便道:“有侍卫在侧,轮不到我,不过强接了一招,瞧不出什么。”
  “七王爷当日为何深夜行路?”
  吴放回道:“七王爷不日就要出征,当日与吴苗吴大人商议出兵之事至深夜,因此偶然路过。”
  事情查不下去了,贤王也无奈,吴放告辞而去,书房只剩下赵诩和华伏熨二人。
  华伏熨想事情出神,赵诩则在打量这个书房,当日质宫大火,匆匆在此处回见了耀皇帝,赵诩也未能有机会仔细打量打量,华丽的蛟绡纱帘已经撤去了,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许多。三进拱门每一处都有盆植物,初夏里水灵灵的绽放着不知名的花朵。上头还有些水珠,要掉不掉,瞧着人也清爽了几分。
  “不是黑衣罗刹。”
  “什么?”赵诩正瞧好奇,不自觉的转了转手中玉笛,思路还有些转不过弯,随后又明白了华伏熨所谓何意:“何以见得?”
  贤王却不回答,转了个话题道:“你手上这管玉笛,倒是很奇怪,不知是何材质?”华伏熨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一问。
  赵诩心思一转,便起了玩心,道:“与白鹤公子那管玉箫材质是一样的。”
  贤王忽然想起当日皇宫家宴,那一袭白衣狐毛谦谦君子,像极了梧州白鹤山庄的少庄主贺迎,当日家宴华伏熨看傻了,如此失态之举当然不可以宣之于口,只是当日贤王妃在侧,看在眼中就如碰了是黄蜂尾上针,吃了好几坛陈年老醋。这档口突然被赵诩挑起话头,免不了又问一句:“你与白鹤公子还有私交?”
  这回轮到赵诩转开话题:“为何不是黑衣罗刹?”
  赵诩想以物易物,贤王是不会同意的:“毕国深宫太子与耀国小门小派的庄主嫡子,能有什么干系?”
  赵诩没想到这人油盐不进,即刻尖牙利齿的回敬:“酉奎年七月,贤王痛击梧州匪寇,却被匪徒暗箭伤及左肩,毒入五内危在旦夕,在白鹤山庄住了月余,由贺迎亲手熬药,王爷不记得了么?”赵诩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华伏熨的脸色渐渐从微笑到惊讶再到警觉。
  贤王当年中箭,除了亲随一个吕笑,还有后来上报给了皇帝,只有白鹤公子一人知道,这么说起来,这个赵诩果然不简单,心中所想,口中就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
  虽然是陈年旧事,但谁又知赵诩心思多舛,憋闷的太久,总想着有朝一日能质问一番,只可惜他没有如愿的看到华伏熨哪怕一丝愧疚或者担心,对方满心满眼的警觉让赵诩一时间烦躁的无以复加。
  “为何不是黑衣罗刹。”没有问句,没头没脑,赵诩说完就紧迫的盯着华伏熨,这就是一场较量,两方手里都有讯息,就看哪一方更沉不住气。
  空气仿佛停滞了一般,初夏的虫鸣在院子外长叫不歇,成为了这场较量唯一的背景乐。
  华伏熨斟酌了许久,又打量了一下赵诩,然后确认道:“贺迎是你什么人?”
  赵诩细微的叹了口气,有些失望,到底是初来乍到,就算捧出一颗赤诚之心,人家也能踩到泥里,当下不愿再废唇舌,回道:“在下多有叨扰,告辞。”
  “黑衣罗刹就是铁骑卫,若非皇谕均无权调遣!”华伏熨认输。
  赵诩灿然一笑,待要接话,却听外头喧哗声起。
  “贤王妃到!”唱声未止,一声娇笑就已经到了门口。华伏熨有再多话,此刻也无机会再续。只得悻悻放走了赵诩。
  “王爷不是去营帐了么,这会儿还在书房?我道是……”甫见到门口的赵诩,王妃碧铮瞪着杏眼愣在门口。五个月的身孕早已显怀,人已经瞧着有些臃肿,挺着略涨起的小腹,却并不影响她珠环玉翠的美貌。
  “王妃安好,在下叨扰了,告辞。”反正话题已经结束,赵诩不再多留。径直回西院去了。
  碧铮一眼就认出了赵诩,此刻街头巷尾的谣言还在继续编排发酵,碧铮想当然的认为谣言的祸首必然是赵诩无疑,此刻竟然还登堂入室,简直无法无天,当下气的握皱了手中绢帕。
  “商议国事而已,爱妃何事?”贤王解释了一句,解释完又觉得这句话很多余,语气带着些不耐。
  碧铮到底心机深沉,此刻再不露半点怒意,回道“臣妾来给琼花浇水呢,天儿热了,浇水要勤快些。”
  “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就是了。这是琼花?”
  碧铮见他难得对她伺候的花草感兴趣,忙回道:“是啊,夏日炎炎,弄这几盆翠绿的洒上水,瞧着清爽些。你瞧这些小白骨朵,马上就要开花了呢。”
  贤王点头,不再多言,他突然想到,方才某人也是对着这几盆花,看的出神。
  

☆、丫鬟

  贤王的路不通,不代表别的人不通,七王马上要出征,赵诩赶在人出发前两天递上拜帖,果然马上有人来请,于是毫不客气的登门造访,算是赵诩来耀半年第一次外交会晤。这次外交的借口也相当的冠冕堂皇,七王偶然救下了赵诩,这份情谊总归是要做做样子的。
  华伏堑非常热忱的邀请赵诩同饮畅聊,从上次的骑术说起一直绕到了莽桑国王的女儿率军一事,桩桩件件八卦小道消息,聊的不亦乐乎。
  “我道毕国太子该是个端方君子不食烟火的,却不知子谦如此妙人,能引子谦为知己,实在是本王之万幸。”华伏堑说起算话来,倒也一板一眼,一句一个“子谦”叫的赵诩五脏内附都有些翻滚。
  子谦是赵诩的字,来耀半年不曾有人问起,这时候被如此这般称呼的颇为亲近,真有些习惯不能。
  “王爷为人如此随和,在下也是相见恨晚。”
  华伏堑见水到渠成了,终于开始转移话题,“子谦兄,你跟我说实话,你住五哥的贤王府,可有这儿自在?”
  赵诩心说这话怎么答,答哪儿都讨不到好,只能埋头吃酒。
  华伏堑也不追问,继续道:“我知那街头巷尾的嘴碎,嚼这些没根据的舌头,你别放在心上,清者自清,本王瞧的清着呢。”
  “七王爷明察秋毫,在下敏感五内。”
  “更何况不日贤王妃诞下子嗣,你在那处也颇有不便,不如你住我这儿来吧?你看我马上就要出征了,房子大着呢。”
  赵诩头也没抬,华伏堑觉得可能他是在犹豫,于是添火候:“不瞒你说,黑衣罗刹虽然是暗卫,却不是人人调遣的动,除了温王贤王和陛下,谁人也请不起,这不是明摆着贤王有此杀心?子谦若是不弃,来我府上……”
  “呼……呼…………”赵诩的呼噜打的非常及时。华伏堑话音一顿,心想,完了,功亏一篑。
  送走烂醉的赵诩,曹蓉迫不及待的打听情况,“如何?答应了吗?”
  华伏堑懊恼的叉腰道:“真是气撒个人,醉倒了,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醉倒了?”曹蓉第一反应是赵诩看出端倪,一切功亏一篑,一想又觉得不放心,问道:“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住贤王府还不如我这里开心,况且贤王还要杀他,哎哟!打我干嘛。”
  曹蓉怒其不争,道:“你提黑衣罗刹了?你有没有脑子!”
  “怎么了呀?”华伏堑还是不懂,不明白哪里说错话了。
  “假扮罗刹就是个局,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这般挑明了说,不是此地无银吗!”曹蓉有些无奈。
  “这……这怎么办?”
  “恐怕赵诩已经怀疑了,不过倒不是不可挽回。你……”曹蓉附上华伏堑的耳朵,这般那般一交代。华伏堑顿时两眼放光,道:“蓉儿果然聪慧绝顶!”
  醉的不省人事的赵诩,被送出了七王爷的府衙,软轿绕出前门大街,立刻变的眉清目楚,哪里有半分醉意。下了轿子,步行到南大街,慢悠悠散起了步,反正时候尚早,回去再出来又是一番文牒折腾,不如抓住机会多跑跑。
  经过三个月休整,都深酒楼果然有些起色,虽然还不如对门春风楼那般客似云来,但也不比往年死气沉沉,看来假以时日,日进斗金也未可知。
  赵诩并未进到酒楼里,在七王府上吃的有些撑,走着正好消食。
  绕来绕去走了些繁华的巷子,终于把自己走迷路了,赵诩转头问侍卫道:“不知这是何处?”
  “回世子,这是反面胡同,因为对过有条一样的正面胡同,因此得名。”
  赵诩“噗嗤”一笑道:“谁起的名字,这不是忽悠人么?”
  等走到【正面胡同】赵诩才明白所谓的“一样的”是什么意思,果然两条街非常相似,怪不得会走迷路呢,走不多远侍卫又道:“世子,反了,那儿才是去王府的路。”
  赵诩挠头,不好意思的道:“不如你带路吧,我走晕了。”
  侍卫老老实实的带了一段路,终于回到了南大街,赵诩谢过侍卫,继续往前走去。
  带着侍卫走路是件比较拉风的事情,很多平民都比较畏惧这种前呼后拥的人,因为来人必然非富即贵,当即能把息壤的南大街劈开一个圆形的空间,赵诩就是空间里的猴子,圆圈以外的人们都用看猴子的眼神瞧稀罕。
  所以当前方出现一堆不明围观群众瞧别人稀罕时,赵诩还挺乐意。只不过等他走近了,才发现他自己的圆并不因为对方的圆而变化,反而是对方的圆被打撒了,露出了被群众围观的里面的人。
  一卷草席,裹着一个人,不,一具尸体,边上女孩瞧着也不小了,大概十七八岁,哭的很是凄厉,地上用炭灰写着字:“卖身葬父”。
  赵诩本不想管,奈何自己的圆比较拉风,一下子成为众人焦点。走过去的时候路人的视线都能将他凌迟一遍。
  女孩哭声渐小,看这个公子哥施施然而去,脑袋还挺灵活,立即飞扑上去,口中喊道:“求公子施舍,小女子甘愿以身相许做牛做马,只盼家母仙逝能有一隅安生之所,求公子开恩!”
  侍卫早就把女孩挡开了,挥手就要甩掉,赵诩皱眉道:“别打伤人。”
  侍卫无奈,不能打又拽不开,这般拉扯僵持着。似乎也是不妥。
  赵诩从囊中抽出二十两银子,道:“不要哭了,拿去吧。”
  女孩得了银子忙不迭的叩拜,嘴中一刻不停的道谢:“谢公子谢公子,公子大慈大悲观世音转世。”
  赵诩见她不缠了,安心打道回府。还未走两步,后头侍卫却道:“你怎么还跟来?”
  “公子大恩大德,小女没齿难忘,请留下公子府址,待安葬家母,必登门道谢,为奴为仆,凭公子做主。”
  赵诩回道:“贤王府西院,若不让进,就自去吧。”
  这要说人事际遇,一分靠实力,九分要靠缘分,齐小南乐呵呵的摆脱了乞讨生涯,每日里招猫逗狗好不逍遥,自然是他命中有此贵人相助,何蒙是很羡慕的。
  当然了,还要说说这位新来的仕女小田,当日一个人登门求见,被拦在了贤王府外,那是何等的毅力,坚持求见西院公子,闹到了贤王府管事那里,差点挨板子,才算是进了这处神秘的院子里。那也是有勇有谋的,不对,有勇无谋,凭着一腔热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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